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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秘密計劃

  一炷香後,雨終於停了。

  啊……?原來草葉內一直有人?

  但,可能嗎?

  鳳舞柳眉一皺,呢喃道:

  哦?原來鳳玉京這次冒雨追上小五,只為要其天靈貫入「天魂勁」?

  鳳舞與龍袖放眼一望,只見這個黑沉沉的密林之內,竟有十多株參天古樹被撞個支離破碎,地上的濕泥上,還清楚印下一個俯伏的人形,鳳舞見狀已不由脫口低呼:「是……小五!」

  正當劍聖破墳得返人間、不虛傷歎紅塵紛爭之間,這裡,也有一個人在為一個「真相」深深震驚!

  龍袖聞言,心中不期然有點妒忌的道:

  「可阻我嗎?」

  對於頗具自信的龍袖來說,即使鳳舞真的對不起小五有特殊的感情又如何?

  「還有一點,就是你以為自己仍有力量……」

  「不過無論如何,他終究還是栽在我們手下!如今他的天靈已中了我『天魂勁』,你我目的已達,就留他在此,待舞兒自己來找回他吧!」

  而觀鳳玉京,亦無限傷感地再看了看昏迷的小五,略帶歉意的道:「對……不起,小五,我將天魂勁打入你體內,實在情非得已,一切……也只是為了舞兒身上的……計劃,以後……可真難為你了……」

  鳳玉京點頭道:

  而當鳳玉京發現小五體內有股力量與其勁掌抗沖時,他要撤掌亦太遲了!他雖然已劈中小五天靈,但卻如同劈中他這級數的高手仍沒資格對抗的無上神佛,又像劈中當今武林仍無人能及的——最!高!真!理!

  被轟退十丈的鳳玉京勉強站定,一面抹著嘴角的血,一面詭異的看著小五道:「雖然我早已猜知你可能會是誰,但你是誰對我來說亦無多大分別!我只是要利用你來促成我在鳳舞身上的計劃……」

  「情」這個字「易寫難行」、「博大精深、「曲折離奇」!永遠不到最後,絕不知道真正結局!龍袖並不認為自己一定會敗!

  不知是小五實在太關心鳳舞,還是由於其他原因,小五在說話間竟然奮不顧身撲向鳳玉京,鳳玉京見狀,雙目卻流露一線哀傷。淒然一笑道:「小五,我實在很感激你如此關心我女兒,可惜……舞兒的命運,在她出生那刻已命定了!再者,你肯定我的計劃真的對她不利」?

  鳳舞在龍袖引領之下,真的找到這裡。

  「是他突然醒過來自行離去,還是有其他人帶走昏迷的他?」

  找著他?

  「他剛才已知道我們在『她』身上有個計劃,若他醒後告訴『她』,可能會對我們的大事不利……」

  「所以,像我……這樣被爹……趕出家門的人……又……怎配得起……小五這樣好的男人?」

  「從何見得?」

  這股天魂勁除了可入腦令人昏迷之外,到底又是什麼可怕邪功?對促成他們在鳳舞身上的計劃又有何幫助?

  鳳玉京此言一出,正撲向他的小五陡地一怔,不明白他為何會如此說!但他很快便明白過來了!

  鳳玉京看著昏倒地上的小五,彷彿直至此刻才可真的鬆一口氣他嘎地又自言自語的道:「好……險!被封的絕世神劍,始終仍是非凡人能匹敵的絕世神劍!」

  龍袖當然並不認為這就是鳳舞幫小五的唯一原因,緣於他適才在途中看見鳳舞那股焦灼神色,他可以肯定鳳舞對小五有一些承諾以外的東西,不過,這又如何?

  小五已經無法再想下去了,因為鳳玉京的勁掌已在他思忖的電光火石間,殺到其眼前咫尺!他亦無暇再顧慮自己安危!

  而更教小五駭異的,是為了達成這個計劃,鳳玉京與其兩個兒子對鳳舞縱有滿腔難捨親憎,多年來亦不敢向鳳舞表露半絲!

  小五此刻所爆發的雄奇力量,赫然將鳳玉京劈中其天天靈的勁掌「波」的一聲震開!

  四行足印!

  「無論小五是因何原故才會昏倒地上,如今這裡既然不見他,亦即是說,他已經走了。」

  他翟地感到腦海一陣天旋地轉,渾身更開始酸軟無力,他還未撲到鳳玉京一丈之內,便已「噗」的一聲,不支仆跌地上!

  而且,他雖然有點妒忌小五這個對手,但他並不是那種將對手恨之人骨、除之後快的人!

  鳳玉京言畢,竟然真的說走便走,轉身便要離去,那個神秘聲音此時卻驀然道:「慢著!我們,真的就這樣棄下他?」

  「我曾應承小五,無論遇上任何困難險阻,我都會想辦法將他體內『穹天之血』的劇毒解除,令他可以回復過去記憶,重過新生!所以,我絕不能就這樣丟下他!?」

  鳳玉京聞言卻只是胸有成竹一笑,道:

  鳳玉京說著,終於也無奈轉身,黯然離去:

  否則,他也不會在小五走後,引領鳳舞前來找他!

  可是,奇跡地,頭中這勁招的小五卻未有即時斷魂!

  「四行……足印!亦是兩個人的足跡!而且有一雙足印相當深刻沉重,顯見是被人參扶前行,啊……」

  這個草葉內的神秘聲音到底是何方神聖?這個人,居然亦有本事可將被震退的鳳玉京硬生生制停?

  「若非我適才劈他天靈的那掌,早已貫滿了我那股足可鑽入敵人腦內迷心的『天魂勁』,恐怕……真的不易令他倒下!」

  「怎……會……這……樣……」小五猶想強行支撐起來,可是一雙眼皮卻愈來愈重,他終於徹底昏倒過去!

  「嘿,想不到他血臉上一道如此小的疤痕,你亦可以認得!看來,你對他真的心細如塵,印象深刻……

  不錯!如今既然發現小五足跡,相信已不難找著他!

  不但如此,鳳玉京還想利用小五這個於無意中掉入漩渦的無辜者,他不惜連夜冒雨追上小五,更霍地暴掌一揮,便向小五的天靈疾劈!

  為間龍袖認出這人足印,竟會面露憂慮之色?

  「好!」那個神秘聲音即時和應,同一時間,草葉內亦傳出一道身形破空這聲,顯見那神秘聲音已如言離開!

  可是要將這一切告訴鳳舞,他便必須先避過眼前鳳玉京的重掌,方能有回去見鳳舞一面。

  鳳舞說著一指那個人形的臉部,復再續說下去:

  究竟,這個救走的小五的人,會是誰呢?

  她,居然是其父鳳王京一個非常重要的——計劃!

  看來功力已強得可入江湖十大門派的鳳玉京,和小五此刻爆發的狂力相比,仍然有一段即使他再苦練數十年亦無法追上的距離!

  「一定有人路過,救了昏迷的小五,更將他扶離這個密林!我們只要循著他倆的足印找,就可以找著小五……」

  「這是我的承諾!」

  他只在擔心——鳳舞!

  鳳玉京的勁掌此刻已挾著雷霆之勢,劈到小五天靈之前一寸。即使小五有快絕人寰的身手,他也決計無法可避了!

  是的!他是江湖的神!他是武要的佛!他甚至就是世上唯一真理!只因在弱肉可強食的人間,最強——往往最強就是永恆真理!那不豈非應是那個……?

  「對了!不過依我預計,舞兒在那個龍袖引領之下,也是時候找到這裡來了!我們還是盡快離開,以免被她發現,功敗垂成……」

  「唯一原因?」

  感到可怕!

  鳳舞當場喜形於色,道:

  這個在深深震驚失正是為了不想再負累鳳舞熬苦、而暗自離開的——「小五」!

  小五勢難料到,身世可憐鳳舞背後,竟有一個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的「真相!」

  龍袖再仔細環顧四周,驀然改變話題,神色凝重的對鳳舞道:「這個密林竟有十多株參天古樹被夷平?看來,此地曾發生一場激烈拚鬥。」

  不!小五實在不想鳳舞再活在被人擺佈的命運中!雖然他不明白自己為何如此關心鳳舞,但他一定要告訴鳳舞他所知的一切!即使他如今所知的也是很少!

  可是,他倆卻沒有找著——「他」

  鳳玉京又看了地上的小五道:

  一件奇事突然發生了!

  鳳玉京說到這裡,他身後的草葉遽地竟傳出一個神秘的聲音。答他道:「嗯!他確是罕見的劍中神者!」

  「碰」的一聲巨響!鳳玉京的勁掌終於重重轟中小五天靈!小五天靈中掌所迸發的這陣響聲,簡直震得人欲要碎心斷魂!

  看來,此人的功力亦決不應在鳳玉京之下,也是非比尋常的高手……

  「所以,即使我們如今留他在此,給將會追上來的『她』救回去,他亦會民不起你適才告訴他的事,而我們的計劃,還是可以如常進行?」

  那神秘聲音終於釋然道:

  鳳玉京全身更如被千劍萬刃切割,當場把他割得衣衫飛碎,體無完膚!

  小五!——啊?

  本來昏倒地上的小五,竟然……真的不見了!他……到底往哪兒去了?

  不但如此,這道無形力量還將鳳玉京破生生逼退十丈,連環撞斷十多珠參天古樹,直退到一個樹葉之前方止,霎時「碰碰碰碰」的斷樹聲響聲徹長空,鋪天更是鳳玉京嘴角狂噴的血花!

  鳳舞雖然這樣說,但龍袖嘴裡仍然不饒人,繼續問道:「嘿,那你為何又如此著急,要將他找回來?」

  然而,也許他其實不用閃避!因為……

  這個本該為自己的可憐身世流淚、卻雙不輕易氣妥認輸、甚至不輕易流淚的勇敢女孩,她猶懵然不知自己一生已陷進漠然不明的計劃中,她一直都蒙在鼓裡!

  難為……小五?似乎,被貫入天魂勁的小五,將會有可怕的後果……

  「這人形的臉部似是疤痛的小印記!我清楚記得,蓋在小五臉上的那層血膜,這個部位也有一條這樣的小疤!」

  真我,到……底……是……誰?」

  瞥見自己在危急間竟能爆發這股驚世駭俗的破壞力,小五當場無限震驚,愣愣的自言自語道:「我……為何……會……有……一股……這樣可怕……的力量?在我血臉之下的……

  鳳舞道:

  只因就在小五天靈中掌的一瞬間,不知如何,他驀覺自己全身竟有一道力量在急速運轉,恍如他體內一直潛藏著一股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可比天蓋世的力量正由於他遇上危險,頃刻如山洪暴發!

  龍袖即時斜斜望她一眼,問:

  龍袖語中有話,鳳舞又非呆子,怎會聽不懂他話裡含意?她當場臉上一紅,道:「龍袖……你……可別要胡言亂語了!小五是個很好的男人,雖然在他那張血臉之後,他真正的身份到底是誰仍未可料,但……像他這樣好的男人,也許早已配了一個和他同樣的好的妻子……」

  到底,鳳王京想怎樣利用他,來成他在鳳舞身上的計劃?

  「是有人帶走他!」

  「哦?」鳳舞隨即順著龍袖的目光望去,只見他所望的那個角落,竟然有……

  彷彿這個人,甚至比龍袖的師父「快意老祖」,更令向來連天地也不怕的龍袖……

  鳳舞想了想,道:

  勁掌臨門,全身看來渾無半分力量的小五似乎真的避無可避!他不明白,為何鳳玉京既說要利用他,此際卻又要重劈其天靈?

  「而且,還是一場力量超乎你我想像的激鬥!試想,究竟要多強多大的力量才可將十多株參天古樹夷為平地?小五亦可能是偶然碰上別人這場激鬥,才會給震得昏厥過去,致使在地上留下這個人形……;鳳舞的推想亦不無道理,但她還是有一點想錯了。

  「嗯。」鳳舞似乎亦相當認同龍袖的看法:

  「剛才他不由自主爆發的力量,若然我並未及時在草葉內豁盡全力,以雙掌暗暗抵住你背門,硬生生將你飛退之勢制停,恐怕……」

  「你如今已身在數十丈外了!」

  然而,他和那個神秘聲音,就這洋將昏迷了的小五在大雨滂沱的荒野中,他們真的肯定後至的鳳舞,一定可以找到這裡?

  「真的?這,真的就是你幫那個小五的——?

  「毋庸擔心!難道你不知道,我的天魂勁不但能入腦令人迅速昏迷,更可令人在醒過來後,忘記剛剛發生的事……」

  「你身為她的生父,為何要如此對待自己女兒?」

  彷彿,他驟見地上那行救走小五的足印,已經從那雙足印瞧出,那個救走小五的人是誰。

  然而,既然鳳舞如此肯定印在地上的那個人形,一定是小五留下,那,小五如今去了哪?

  然而,正當鳳舞喜出望外之際,龍袖倨做的臉上,卻竟然泛起一絲憂慮的神色。

  小五,根本便非遇上別人一場激鬥才會昏厥!而是由他自己,親手將那十多株參天古樹——夷!為!平!地!

  「這個印在地上的人形,身材與小五一模一樣!而且,你看!」

  「神……者……最……強……劍……氣?」鳳玉京儘管神色一變,卻似乎井未為小五在此刻能爆發一股神者力量而感意外!只是,他似乎亦沒預期小五爆發的力量,竟會那樣出神入化!

  「不……」小五聞言還不及追問自己是誰,復再緊張高呼:「只要有我小五一日.決不會讓你對鳳舞姑娘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