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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無敵回極

  夢幽幽的答:

  「為你們……死!」

  一念至此,五夜更是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有點羞慚不安,她定定的瞄著聶風,虛弱的道。

  他儘管已身負內傷,且在救夢時虛耗不少,惟以他輕功之高,要把三人帶離這裡,此刻還是不難的。

  他與夢,二人總是永遠都在忙於救這救那,忙於犧牲,好像不救人便沒有生存意義似的,倒真是天生一對!

  一面說,他一面提氣一吐,身上某個部位,居然進出一灘鮮血,五夜斜瞥他身上的鮮血,瞪眸不轉,就像是看著一些她無法想像的東西一樣!

  「我……從沒有……怪你們……利用我引出……傾城之戀,相反,我……認為,你們為了替你們的……先祖華恩……報答無雙夫人,儘管……所於的不為……世人……諒解,也一直……堅持……暗中守護……無雙……這種情操,其實更值得……敬重……」

  「她,永遠……都是我……的……三妹……」

  「就讓……我……來為你們……解決……問題……吧……」

  過了良久,死氣沉沉的夢,復再發出「嗯」的一聲,而且這一次,她的雙眸更能徐徐睜開……

  現已嚴重內傷,強……行驅動……此霸道……一式,她……她……將會……」

  良久良久,她終於從驚戶口避回復常態,恍然大悟的仰天長歎一口氣:「原來……如此,原來……你被點穴後……仍能行動自如,真相……就是這樣……

  五夜說著復再凝眸看關聶風,央求道:

  五夜道:

  兩行勢淚,終於滴到地上,這麼多年了,她今日方才覺悟,方才盡了一個姊姊應盡的本分……

  聶風亦知道若然要走,目下已是再不空遲,即使有什麼話想安慰五夜,也是苦無時間,唯有堅定無比的答:「好!我一定……會代你說的!」

  卷……動……氣流,卻又威……力更強的……」

  只是聶風二人所關心的卻並非自己能否得救,而是夢在使罷此招之後……

  相信,她一生都不會忘記這個表情。

  五夜原亦預算自己會立即搶救親妹,卻料不到聶風比她更情急,他如此情急救夢,當然也是為了沒有不救夢的理由,惟五夜深信,除此以外,一定還有別的原因……

  「不救你的……理由!」

  「五夜,你自己也要……」

  但,此時此刻,看著聶風如此在乎自己的妹子,拚死救她,她,還可以……這樣做嗎?

  五夜雖受內傷,聽罷這個「傻人」的理由後也不禁心中窮笑,她忽然發覺,聶風的心,可能比他的臉,更易令人折服……

  她當然聽見!五夜所說的每一個字,她都聽得清清楚楚!

  「氣盡身亡!」

  遠走高飛?那豈不是……私奔?

  「為何……要……這……樣……做?」

  「我……永遠都會……懷念她!」

  這是五放最真的一句真心話。

  「二姊,其實……夢……一直都……沒……怪……你……」

  「也包括……」

  「因為,我早已明白……真相之前的是……假象,假象之前的是……真相……」

  二人雖已叫得力竭聲嘶,但夢似乎心意已決,那支無敵霸手已逐漸貫滿她體內的殘餘真氣,她嘴角的鮮血隨即淌得更急,惟她還是堅持吐出一句話:「二……姊,請……你……別再……說……下去了,你……和大姊、姥姥,永遠……

  她緩緩的把手中的青龍偃月刀高舉,啊!她想幹什麼?

  聶風並沒回答,依舊鼓盡真氣貫進夢的體內,他,看來即使死,也非要把夢救離死亡邊緣不可!

  自己……自己在你心中……的地……位,原來……是這……樣……重要……」

  啊!那……到底是什麼?

  而就在二人說話之間,鐵門那邊,猝地也傳來了一個比他倆更虛弱的聲音:「二姊,聶……大哥,你倆……不用再……多說下去了……」

  五夜聽罷,目光隱隱泛起一絲感激,她明瞭聶風是出於一番好意,可惜……

  看此形勢,聶風應在剛才招意暴綻之間,已用他那比聲音更快的身法,挾著五夜閃至塔底,而且一手抓著塔底尖角,他這樣做,是估計從塔透出的招意,極可能會集中於塔正面而出,而塔底,縱使有,也不會是火力最強的招意!

  可是夢雖有千言萬語,還是連一句話也無法說出來,她剛從死亡邊緣掙扎回來,現下比一個初生嬰孩還要虛弱,能夠睜開眼睛,已是萬幸!

  她終於再現生機!聶風與五夜為之喜上眉梢,二人互望一眼,當下努力再加把勁,因為夢正處於緊張關頭,一切須看聶風與五放的努力!

  令她最感內疚的聶風,只因她騙他實在大多……

  「只是……這座鐵……距鐵門足有……十丈,她必須……用一招……同樣……可以……

  「聶……鳳,你……與我們……無雙城的人……勢不兩立,你……為何還要……救……

  「包括……」

  五夜並沒有即時回答,她只是以青龍偃月刀把自己苦苦支撐起來,她背著聶風,方才答道:「因為,我想求你……替我辦一件……她不願見……的事,她昏過去……會令……

  她瞧著正全力貫氣給夢的聶風,瞧著他因豁盡真氣而源源不絕從嘴中淌出的血,不禁道:「聶……風,別要……太急,你身身……也受了內傷,再……這樣……強連真氣,你自己……亦會……返魂乏……術,這又……何苦?」

  不過,就在夢乍然恢復過來的剎那,更令人感到突然的事情際地發生,夢的天靈,「二……姊,你……你……」

  「夢!」

  不想,……她與我們……一起,為保……無雙……這個不義這城……而繼續淪落……下去,聶風,她……是喜歡……你的,難道……你仍……不明白?只要待……她醒來後,你再勸一勸……她,她……一定……會……與你一起……遠走高飛!」

  此時聶風雙苦若續的道:

  「你……要使出……那一招?不,你……怎可使出……那一招?」

  「三妹——」

  真相是,姥姥與……三妹,各犧牲了一寸筋脈……」

  夢猶是呆呆聽聽著五夜的自白,無法回答,只是她無法回答,並不表示,她無法聽見!

  「你……以為小南……的雙臂……真的是被你……犧牲兩寸筋脈所救,你……錯了。

  「好好保重!」

  「夢——」

  「可是……無論我們……應否……值得敬重,人與我們……始終是對立的人,聶風,你用不首……同情我……若你如今放開……我,你自己……一定有能力可以,掠回鐵門那方,聶風,即你……這樣作,我也不會……怨你,在戰場上,這是……應該的……」

  「三妹,忘了……傾城之戀吧!只有忘了……它,忘了無雙……」

  「無雙城……當初,……雖然因義……而生,但……如今……在獨孤……一方……

  「姥姥?」五夜淒然一笑,答:

  「人生……雖然短暫,但我五夜……有她這樣一個……三妹,意算……無憾……」

  連串運輸生氣呵成,聶風救人之快,可說是當世無兩!可知他這五年來為雄霸出生人死,早已累積不秒豐富的救命經驗!

  聶風臉色陡變,他逐漸發現,原來隱藏在背後的真相居然會這樣多……

  聶風走後,五夜方才緩緩回過頭來,遙望著他適才帶著夢與小南逸去的通道盡頭。

  鐵門內外暫時都別無他人,說話的,固然便是負傷最重的夢,她早已在深淵邊緣聽畢二人話。

  聶風並沒有死,五夜也沒有死,可是二人目前的情況也相當堪虞,距死不遠。

  好不容易才步至鐵門之前,步至深淵之前,夢的一雙眸子,已急不及待的掃視鐵門之內,在此瞬間,她在心中祈求了千遍萬遍,五夜二姊,請你……別要……死……

  饒是如此,聶風與五夜所受的內傷,還是足以叫他們再無力掠回鐵門那邊,聶風更糟,他一方面要緊捉五夜的手,另一方面又要緊抓塔底尖角,身負內傷的他,二雙手要支持他自己與五夜的體重,還有五夜另一手仍緊抓著的青龍偃月刀,他那支緊抓塔底的手,已然青筋暴現,五指也在迸裂出血!

  聶風本在閉目運氣,不虞有另一股真氣輸進夢的體內,張目一瞄,驟見五夜正以氣為夢療傷,不由一呆,五夜反而故作若無其事的道:「別……太……大驚……小怪……」

  姥姥……

  「錚」的一聲!五夜倏地把青龍偃朋刀重重插在地上,隨彎坐到夢的眼前,雙掌一抵,便與夢兩享相接!

  聶風默默地凝視五夜,她的意思,他怎會不心領神會?他淡然一笑。

  「出賣了……聶大哥……」

  她……好過……一……點……」

  聶風與五夜拚命吶喊,可惜一切已經發生了!那個雄渾無比的漩渦已捲著二人,硬生生把他倆捲向鐵門所在的方向。

  補償……」

  遭受如此強猛的招意所襲,聶風與五夜還能倖存嗎?縱使能夠倖存,適才他們的身子猶在半空,或許早已給招意矗塔下的萬丈深淵,屍骨無覓……

  「什麼事?」

  驚聞「氣盡身亡」四字,聶風為之一怔,忙不及對夢高呼:「夢,你……別傻,即使……你把我倆……救了,我倆……也難心……安五夜亦五內如焚,她還是頭一回哪些關心自己的妹子,放聲大嚷:「對……了!三妹,二姊我……一直與大姊……疏遠……你,對你……千般……不好,你……犯不著……為二姊……這樣……犧牲……啊……」

  「多謝……你五夜……姑娘,但……你……侮辱……了我……」

  「遠走……高飛!」

  聶風一直把她的一切看在眼內,至此方才恍然大悟,何以五夜在說話時低下頭,沒有看夢,她不看她,只因她不敢正視她,夢適才捨身救她,她實在心中有愧。

  再者,能夠得五夜一起分擔,聶風的壓力總算略減,二人就這樣一起以體內殘餘真氣,不斷貫進夢的體內,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奇跡地,本已氣若游絲的夢,遽地微北的「唳」了一聲……

  你們亦身負內傷,這樣做非常危險,偶一不慎,便會……

  而姥姥本要保存實力守護無雙,卻亦不顧後果,犧牲一寸筋脈一成功力,只為救一個立志希望以自己雙手重建無雙的孩子,姥姥想必也是一個性情中人吧?

  「聶風,你……記否姥……的無敵霸後,曾把週遭……氣流捲動,以圖……把你吸至……她身前?如今,三妹也想以……同一方法……把我們……吸回……鐵門……那邊……」

  「很好,聶……風,那你們立即走吧否則待姥姥回來,便……來不及……了……」

  難怪他一直不覺自己失去了兩成功力,原來如此。

  聶風當場目瞪口呆,他造夢也沒想過,自己遏上這樣的事情!他愣愣問:「為何……要我……帶她走?我一起,傾城這……便再無法……重見天日……」

  「無敵……回極!」

  她……

  五夜想求聶風辦一件夢不想見的事?聶風不由問:「哦?你想我……替我辦什麼事?」

  「三妹,你……母於……可以……說話了?那……實在……太好……哪是的!甚至連身在夢背的聶風,亦已感到,夢體內的氣息逐漸暢通無礙,她終於恢復了生命力,只是暫時四肢乏力而已。

  「既然無雙城……已是一個……不義之城,五夜,你和姥姥……及四夜,何不與我們……聯袂離開?」

  此語一出,五夜當下精神為了一振,喜出望外,一來固然是因為夢的說話,二來,是因為夢已經能夠說話。

  最應該走的人,這一個城……根本全不適合……她……」

  「無敵回極?」

  「三妹,直至……適才你……拚死……救二姊……的剎那,二姊終於……明白……

  與此同時,夢那支無敵霸手已蓄勢待發,但聽她輕喝一聲,霸手遽地急劇旋轉……

  會辣手一些,但,她……也不見得是……一個……壞人……」

  「只是,我……不想我們華恩……這一脈後人,都斷送……在無雙城內,三妹是……

  「砰膨」!聶風與五夜終於安然脫險,二人已被「無敵回極」吸回鐵門之外,跌到地上,可是與此同時,他們亦看見夢已奄奄一息,頹然向後翻跌,一大蓬鮮血從她的嘴中嘩啦噴出,直噴上半丈之高!

  淚,又如江河缺堤,狠狠滑下她的臉龐,這些,卻並非悲愴之淚,而是感極而位的淚……

  二人就這樣懸在塔底之下,五夜翹首看著正緊捉自己的聶風,看著他滿身滿臉的傷痕,她方才恍然大悟,適才誤會他與自己爭奪傾城之戀,真是何其可恥!他其實是急於救她,才不借妄顧自身安危,一起掠進鐵門之內,可是她還恩將仇報,以刀劈他……

  五夜說著,貫進夢體內的真氣更急,可知她如何慚愧。

  正如夢眼前的情景,也是一個例外。

  夢徐徐的點頭,出奇不意地,她驀然道:

  「聶風,別要……忘了,夢……也是我的……三妹……」

  五夜道:

  然而淚,有時候較之言語,更能表達一個人的心中所恩。五夜雖一直慚愧得低下頭,她卻無意中看見了,夢滴在地上的淚,為她而灑的……淚……

  「那……一招?」聶風乍聽之下,也是納罕:

  聶風與五夜吃驚地眺著危立在十丈!外的夢,由鐵門至巨塔的距離,儘管足有十丈之遙,但二人還是一眼便能感到,夢此刻傷勢之重,簡直連站起來也非常吃力,而五夜則更為訝異,因為她瞥見夢的無敵霸手,正橫於臉胸前,那似乎是一式勁招前奏……

  他道:

  下場將會如何?

  「五夜……二姊!聶……大哥!」

  不出聶風所料,從巨塔正面透出的招意,果然最為強勁,故在鐵門外的夢與招意迎個正著,當場傷上加傷,然而聶風雖猜中招意最強之位,其實也不好過,儘管他與五夜已懸身於塔底之下,他倆還是給一些向各方亂散的招意矗中,身上皮開肉綻,衣衫破碎,只是若論內傷之深,他們並不如夢而已。

  「不可能……的!無雙……雖已是……個不義之城,但……城內還有……數以千計無辜……的低下城民,我們既矢志……要報答……無雙夫人,便須守言下去……」

  五夜隨即喜上心頭,道:

  此言一出,夢不期然又朝聶風一望,她的眼神極度悲哀,恍如在向聶風說:對不起,聶大哥,為了親情,為了無雙夫人,我出賣了——你!

  簡單,原來……如此……」

  最後,她步至顆風身畔了。

  「請你……代我向她說一句——」

  真是姊妹情深,想不到一直疏離的一雙妹妹,終於又變回一雙真正姊妹,這就是所謂血濃於水……

  眼前的聶風已是非常脆弱,五夜遽地醒覺,她此刻要擒他,再逼他替自己引出塔內傾城之戀的招意,正是千載難逢的良機……

  想不到五夜外表雖然極盡妖媚,到了緊張關頭卻懸崖勒馬,居然如此為其妹設想,聶風心頭不禁一陣深深感動,但他道:「若……你真的……讓我們離去,姥姥未必……會放過……你……」

  在五夜一片沉吟聲中,她倏地背轉身,不讓聶風看見她快將掉下來的淚珠,道:「聶風,別……再遲疑了:你如今……就帶三妹走吧!」

  面對五夜一而再的懇求,聶風頃刻無語,他也看著她的眼睛,良久,他終於點了點頭。

  姊妹情深?

  五夜一步一步的接近聶風,每一步對她而言,都似是非常沉重,她全身也在冒汗。

  殘酷無道……的軍法統治下,它已淪為……一個……『不義之城』「三妹……是一個……好女子,她這樣……的……人,應該……得到幸福,我……

  就如她所願好了,我要你……副業二妹離開……這裡,是因為……」

  「二……姊,難道……你不知道……我想……幹些什麼?」

  五夜乍見悠悠醒來,固然異常高興,而且看見夢臉上那焦灼的表情,也明白她為二人安危而操心,然而出奇地,只此一眼,五夜已沒有再看夢的臉,只是垂下頭道:「三妹……別傻,這是……二姊懈……應當做的,難得……的是,聶風……也非常……

  眼見五夜如此認真地為夢感到高興,而且更心知姥姥將要回來,聶風惟有如也所願,徐徐站了起來,一手挾著昏迷了的夢,還有,把同樣昏去的小南兄妹放到肩上。

  沒有不救人的理由,所以才盡力救人,天!這真是一個優得可以的理由!

  「你才會真的……找到……」

  五夜幽幽回首,定定的看著聶風,一字一字的道:「帶她……離開……這裡,離開……無雙……」

  只是他正想舉步欲離之時,還是不由自主的回首,再一次問五夜:「你……真的不走?」五夜仍是以青龍偃月刀支撐著身子:堅定的搖頭:「放心。姥姥……會不難為我的……不過,我忽然記起一件事……」

  「波」的一聲!無敵霸手,當場捲動一個非常龐大的無形漩渦,漩渦如鑽,直向十丈外的聶風與五夜洶湧捲去!

  是為!這個一直被遺忘了問題,終於被五夜提出!聶風聞言,本已傷感的愁容猝地閃過一絲微妙慧點。

  關……心……你……」

  「你……為何要這樣做?」夢甫昏迷過去,便已有另一個代她再問這個問題,問的人正是聶風!

  「真真正正……屬於你自己的……

  五夜間言面色更為慚愧!她滿以為自己已看透聶風,實質上,她還是未牟完全看透他,其實在這個世上,截至目前為止,又有誰能真正的看透聶風?

  話聲之中,一道濃血已從五夜的嘴裡如泉湧出,顯見她以氣為夢療傷,亦是非常辛苦,不過她還是苦苦一笑,無懼地繼續下去。

  五夜急道:

  在夢身後的聶風驟聞此語,不由處眉目一蹩,他沒料到,五夜在夢醒過來後,忽然說出一番這樣的話。

  她看見的第一個人,當然便是正與她四掌相接的五夜,不過她同時感到,自己的背門亦被兩掌緊抵著,她隨即明白身後的是誰,也明白五夜與聶風在於什麼了,當下急如熱鍋上的螞蟻,面上焦急的表情,宛如在說:二姊,聶大哥,你倆不要這樣……

  「還有——」

  「既然無雙夫人說……若不能善用……傾城之戀,便不要把它……帶回人間,那……

  五夜聽罷倍為震慄:

  不過凡事總有例外。

  想到這裡,聶風驀然又道:

  聶風昔笑道:

  「從何……見得?」

  「三妹……你……想於……什麼?」

  對!只要輕輕在其腰際大穴一點,她便可以控制這個男人,把他玩弄於股掌之間,這,對於五夜來說,不啻是一個十分引人的誘惑……

  五夜答:

  五夜依然沒有看夢,依然垂首道:

  都是……夢在這世上……最親……的人,為了你們,夢……甘願……任何……事……」

  「吸!只有無敵……回極,奢有足夠……的吸力,……把我……吸回去,但三妹……

  還有……聶風……

  「不為……什麼,只因為……我沒有……」

  只因聶風與夢,已令她忘記了——傾城之戀!

  他倆的身子正凌空懸在塔底之下,聶風一手緊扣五夜的手腕,另一手卻拚命抓著塔底其中一個尖角,暫可勉強令二人的身軀不臻隨進深淵之下,只是誰都可以一眼瞧出,聶風抓住著塔底尖角的手在不住顫抖,他倆的命,已危如累卵。

  我?」

  「聶風,我看……你對姥姥……的誤會……也太深了,雖然……為保無雙,有時候……

  「三妹本來……,點了你腰際……大穴,為何……你仍然……能夠……行動自如,出手……救她?」

  何苦?

  她有點不敢相信,緩緩抬起頭來,面照面,瞥著夢滿目的眼淚,她的眼睛,也不期然懦濕起來,她咽哽著問:「三……妹,你……真的……肯……原諒……二姊?」

  一語方罷,夢已再度昏迷過去,在她昏迷之前,她所看見的,是一個五夜百般無奈的表情。

  她終於並沒有那樣做!

  「什麼……是……那一招?」

  豪光冉褪,給矗退百步的夢終可勉強再次上前,然而兩度給傾城之戀的招意重矗之下,目下她己舉步維艱,只能一步一步的瞞珊前行,嘴角的血絲還源源不絕滴到地上,她似乎已受了亞重內傷。

  「一直以……來,二姊都……對你……不好,實在是……二姊……辜負……了你,我……不希冀……你會原諒……,只希望……你……如今……能給我……一個機會……

  一語方罷,便已「颯」的一聲,身隨聲去,閃電消失於幽黯之中。

  聶風聽畢,緊扣五夜的手竟然扣得更緊,道:

  「聶風,就當是……我一夜求你一次,請……你帶我三妹……走吧……」

  好慘烈的一招「無敵回極!不過聶風並沒有時間去驚歎此招之凌厲,他已第一時間,甚至比五夜更快搶前,雙手一接正人仰馬翻的夢,伸指一探,發覺她有些微鼻,當下刻不容緩,把她放到地上,兩掌一抵,便抵著其背門,體內真氣,已急不及待向其五臟六腑,傾嚇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