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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基督山天棚元帥

  動手了,終於動手了!

  找個孩子當著包子的面叫我爸爸,看來我這個對頭不但有錢而且還很有品位,至少看過馬克。吐溫的書。

  可惜他有些失算了,這孩子看上去起碼有十多歲了,十年前,我17歲?我記得我是18呀還是19歲才開始……呃,咱說正事吧。

  包子低頭看了看這小孩的年紀,大概也放了心,笑著問我:「你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大一個兒子了?」她蹲下身子,一邊逗弄小孩一邊掏零錢,她估計是把這孩子當成要飯的了。

  我把兩手叉到這小孩胳肢窩下邊抱起來擺在離我兩步以外的地方,好好的看了看他,只見這孩子瓜子臉蛋兒,皮膚白裡透紅,一雙大眼睛烏丟丟的十分可愛,可是我這心裡一點也「萌」不起來,這麼小點孩子就會陰人了,長大以後那還了得?

  我很嚴厲地問他:「你是受誰的唆使來的?」

  包子給了我一巴掌:「你幹嘛對孩子這麼凶?」她把手放在孩子的頭頂上摸著,忽然說:「咦,看這孩子的穿戴不像小要飯的。」包子笑瞇瞇地問,「小傢伙,你爸爸媽媽呢?」

  我們看這孩子的同時,他也在觀察我們,黑溜溜的大眼睛裡閃爍著好奇和睿智,當他聽到包子說「爸爸」兩個字又一把抱住了我的腿:「那個爺爺說以後你就是我爸爸。」

  我只得又把他擺開,無奈地問:「誰跟你說我以後就是你爸爸?」

  小傢伙回身一指,我順他手一看,對面的角落裡一個猥瑣的老頭正蹲那衝我嘿嘿壞笑:劉老六!

  我三門神暴跳,手下意識地摸到了包上,不過我可不捨得真拿這包砸他,今天陪包子出來看婚紗,這裡面裝的可都是錢。

  我讓包子在原地等我,拉著小孩怒氣沖沖殺向劉老六,劉老六見我真怒了,急忙站起,警覺地防備著我,我把小孩兒牽到他腿前,罵道:「你個老混蛋終於肯死出來了?」

  劉老六摸著小孩的頭笑嘻嘻地說:「我又沒抱著你媳婦跳井,幹嘛這麼恨我?」

  我本來是想亮飛腳踹老丫的,可是無奈那孩子擋在他身前,我說:「誰的小孩,你先給人家還回去,你不是新開了拐帶人口的項目了吧?」

  劉老六低頭看著孩子說:「這小子叫曹沖,曹的小兒子,你的新客戶,我怕以後別的孩子欺負他所以叫他管你叫爸爸。」

  「曹沖,怎麼這麼耳熟呀?」

  劉老六鄙夷地說:「你小學沒畢業吧,『曹沖讓梨』也沒學過?」

  曹沖皺著小眉頭說:「那是孔融——」

  我和劉老六目瞪口呆,相互看了一眼,不約而同地掏出煙來散給對方,乾笑道:「抽煙抽煙,呵呵……」

  我抽著煙說:「最近八大天王的事你知道吧,怎麼說?」

  劉老六面色凝重地說:「我也是才知道,『上邊』因為這事很不高興,我最近都忙著擦屁股善後呢。」

  我納悶地說:「怎麼你們也有不知道的事?」

  劉老六高深地說:「就算神界也並不是你想的萬能的,我們也要按一定的法則發展,老李管這叫道,你們管這叫規律,我們要真能前後各知五百載不早就算出生死簿要出事,那還有你嗎?這牽扯到一個哲學問題……」

  「別扯淡,說正事,八大天王怎麼搞出來的,你知道不知道我的讀者們因為這個很不滿意,他們一不滿意就不訂閱,他們不訂閱張小花就沒動力寫……」(呃,這段屬於意識流,小強並沒有說出來)。

  劉老六用腳磋著地說:「現在可以告訴你的是,八大天王確實是和梁山做過對的八大天王,但那些人卻又不是那些人。」

  我越聽越糊塗:「怎麼個意思?」

  「八大天王是王寅、鄧元覺他們八個,但他們現在的名字是王雙成、寶金,王雙成是1973年生的,職業是大貨車司機,寶金今年32歲,是神光機械廠的工人。」

  我開始有點明白了,說:「真有投胎轉世這麼一說?」

  「投胎轉世並不是什麼希奇事,希奇的是連《水滸》都沒怎麼讀過的王雙成和寶金忽然跳出來跟好漢們做對,而且功夫不弱——一句話說吧,他們這些人上輩子是誰本來已經不重要了,他們也都過上各自的小曰子,可前幾天的事情一出,就意味著他們拋棄了現在的身份,又變回王寅和鄧元覺了。」

  我說:「怎麼弄的,人上輩子的記憶真的能留到投胎以後嗎?」

  劉老六難得嚴肅地搖搖頭說:「絕對不可能,喝過孟婆湯後上輩子的記憶十成裡起碼去了九成九。」

  「那不是還有零點一的殘留嗎?」

  「那屬於正常範圍。」劉老六忽然問我:「你有時候做夢有沒有夢到一些地方一些場景好像似曾相識,醒來以後就恍然若失?」

  我一拍巴掌:「有啊有啊,有段時間我老夢見一大堆光屁股妞啊當著我的面洗澡,醒來以後除了一柱擎天就是恍然若失。」

  劉老六想了想說:「嗯,你上輩子不是董永就是看女澡堂的。」

  曹沖忽然抬起小腦瓜問:「為什麼會一柱擎天?」看來這小孩兒他確實比一般同齡人聰明,他不問什麼是,他問為什麼……

  我和劉老六異口同聲:「等你長大就知道了!」

  我問劉老六:「照你說的,人是不是有可能從夢裡回想起自己上輩子是幹什麼的?」

  劉老六道:「跟你說了不可能的,有些人雖然特殊一些,但也絕對達不到這種程度。」

  我問:「什麼人特殊一些?」

  「名人,強人,被人們記住的人,他們死後一般會產生強烈的對生前的懷戀之情,我們管這種情緒叫強人念,強人念越強,對投胎的影響也就越大,再加上人們在這些人死後對他們的懷念產生的微妙波動,強人投胎後多少跟普通人不一樣些,但也沒見過還完全記得自己以前是誰的例子。」

  我急忙止住他的話頭,有些興奮地說:「不對!我就能感覺到自己上輩子一準是趙雲!」

  「你那是幻覺。」

  「……有可能,你繼續說吧。」

  劉老六瞪我一眼,繼續道:「強人念對投胎最大的影響就是這人長大以後會有意無意保持前世某些脾氣特姓或習慣。」

  我又問:「會不會影響到相貌?」

  劉老六點頭:「會,而且幾率很大,我們甚至會故意把強人念轉化成對相貌的沿襲,因為可以秉承的東西裡,只有相貌對大環境的影響最小,歷史不需要兩個紂王,但隔個幾百幾千年以後,出現一個跟紂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卻沒什麼關係。」

  我不禁偷偷看了一眼包子,也不知道她投胎前強人念的強度怎樣,真不敢想像她上輩子長什麼樣……

  我回到主題:「你說了那麼多不可能,對兩個工人變回八大天王的事怎麼解釋?」

  劉老六恨恨道:「是有人在搞鬼!」

  我詫異道:「誰呀,這麼牛b,居然能跟你們天庭對著幹?」

  劉老六道:「這人以前也是神仙,因為犯了天條被貶下界,也就是投了人胎,但我們誰也沒想到,這傢伙因為以前在冥界供過職,跟孟婆私交甚好,經常沒事就討幾碗孟婆湯喝,所以對這湯有了免疫力,下了人界以後,從他降生那一刻起他就沒忘記過自己是誰,而且無時不刻地準備著反攻倒算禍害天庭。」

  我撇嘴道:「深仇大恨版天棚元帥,不過他既然已經被貶下去了,還有個屁能力反攻倒算啊,組織上對待叛徒可不能手軟啊。」

  劉老六歎道:「沒那麼簡單,神仙也沒你想的那麼光鮮,我們在下界使用法力都是頗多禁忌的,如果是神仙就能為所欲為的話你以為這個世界還會這麼平靜嗎?」

  我也跟著歎道:「原來做神仙也沒什麼好啊,連人都不能欺負。」

  「他因為熟悉孟婆湯的成分,所以已經研究出了解藥,而這種藥一但服下,人就會完全恢復對前世的記憶,所以王雙成就變成王寅,寶金又成了鄧元覺。」

  「可是他這麼做有什麼用呢?」

  「不知他怎麼知道了生死簿事件,所以特地大量研製出了這種藥,目的就是要有針對姓的把你那裡搞亂,以達到顛倒乾坤的效果,那樣我們就都得遭天譴了。」

  我憋不住撲哧一聲樂了出來,老聽遭天譴遭天譴,今兒見著真事了。

  我問他:「那你們想到對策沒有?」

  劉老六成竹在胸地呵呵一笑:「當然有了!」

  「什麼辦法?」

  「由你去對付他!」

  我本來笑模笑樣地聽著,現在這副表情瞬間凝固在了我的臉上……

  「靠,你讓老子出頭去對付一個退役神仙?」

  劉老六嘿嘿笑著:「你不也是預備役神仙嗎?」

  我吼道:「放屁!預備役的新兵蛋子能打過退伍老兵嗎?」

  「別怕,他已經沒有法力了。」

  我剛才之所以輕鬆,是以為劉老六他們既然知道了問題所在,自然由他們出面擺平,沒想到他們出面是出面了,至於擺平還得我去。這使我想起了唐僧那句歌詞:背黑鍋我來,送死你去——

  劉老六正色道:「你就負責拖他幾天,等我們把這人找出來就好辦了。」

  我一把拽住他,厲聲道:「我第二個月工資呢,告訴你,別的老子不要,你給我整副眼鏡啥的,至於功能,當然是一看就知道某人上輩子是幹啥的,我不能睜眼瞎跟人干吧?」

  劉老六馬上賠笑道:「是是,這個問題我也想到了,也向上面申請了,我估計很快就能批。」

  我無奈地放開他,揮手道:「你快滾吧,看見你就心煩,我也走了。」

  這回輪到劉老六拽我,他沖身下指了指說:「帶上你的小客戶,以後他就是你兒子了。」

  我真差點把這事忘了,低頭一看,小曹沖正眨巴著大眼睛看我呢,我不由歎道:「這麼點小孩,一年時間又幹不了什麼,你們就不能破例把他送回到他親爹那去嗎?」

  劉老六說:「這小曹情況還有點特殊,他的壽命確然是弄錯了,但至於錯了多少年還不清楚,他那頁生死簿被糊了,現在我們的人正去冥界的終端微機上查去了,來回大概得三個月時間。」

  我說:「三個月而已嘛,你們就先把他送回去讓他好好活著,三個月以後查出來再說。」

  劉老六很突兀地退後了兩步說:「那個……天上一天,地下一年,你要知道,曹其實是最看好這個小兒子的,如果我們把他送回去,中國歷史十有**得重寫。」

  ……我知道劉老六為什麼要後退那兩步了,他怕我揍他,就算打不過他我也有著強烈的吐他一身的衝動!

  三個月,那還查個毛啊,這至少說明曹沖還有90多年好活,加他今年的10歲,再添上查出來以後的數據……

  最後,我只好領著我兒子——隱藏版大魏皇帝,准百歲老壽星曹沖小同學,向孩兒他媽包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