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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琉璃心語

  尹天恆和紫浣來到「塔九」第九層,這一層是用琉璃雕砌而成的琉璃屋,屋裡的擺設也大都用琉璃打造,顯得華麗無比。

  尹天恆進屋後一眼就看到了晶瑩剔透的【琉璃鞦韆】,她拉著紫浣的手走了過去,對紫浣說「妹妹,你坐上去,我來推你蕩鞦韆!」

  紫浣推脫了一下說「美人兒,這樣不好吧,這是您的,我不能用!」

  尹天恆有點生氣地說「現在就我們兩個人,就不要再分你我了,在胡瑤面前裝一裝就好,在我心裡,你早已是我的好妹妹,你要是再這樣,我就生氣了!」

  紫浣一看尹天恆滿臉怒相就說「姐姐,不要生氣,我聽您的就是了!」

  於是紫浣坐上鞦韆,尹天恆推著鞦韆,紫浣仙衣飄飄忽上忽下就像青空自在的飛鳥。

  蕩了一會兒之後,紫浣說「姐姐,讓我下來吧,讓我也為您蕩蕩鞦韆!」

  尹天恆說「好啊,但是我可比你重哦,估計你推不了一會兒就會累的,那就輕輕蕩幾下好了,反正我也不喜歡這個!」

  紫浣「嗯」了一聲然後就開始推著尹天恆蕩鞦韆。

  當尹天恆蕩到最高點時張開雙手說「現在的感覺真好,就像鳥兒自由自在的飛翔,要是永遠都能這樣該有多好!」

  紫浣看著尹天恆興奮的模樣,心想:是啊,自由的感覺,真好!

  蕩完鞦韆後,當尹天恆的手不小心觸碰到紫浣的手時,覺得她的手如此冰涼,就用雙手握著紫浣的手說「妹妹,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好嗎?」

  紫浣點點頭說「姐姐,請問?」

  尹天恆說「妹妹,你有什麼夢想沒有?」

  紫浣怔了一下「夢想?」

  尹天恆說「是啊,就是夢想啊,每個人都會有夢想,你不會沒有夢想吧?」

  紫浣想了想說「我在這裡能有什麼夢想,無非都是一些無形的泡沫而已,想也是空想,還不如不想!」

  尹天恆笑著說「傻妹妹,夢想這東西是要靠自己的努力才能實現的,如果像你說的那樣,那真是夢!想!了!」

  思想這玩意真奇怪,說不定哪句話就會觸碰人心,自己說出口沒什麼,可是當別人說出來就會令人心酸。

  當紫浣聽尹天恆剛才那麼一說,眼睛忽然微紅,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尹天恆一看紫浣哭了起來就趕忙鬆開雙手從袖中拿出手帕一邊給紫浣擦眼淚一邊說「怎麼說著說著,妹妹就哭了,愛哭的人不招人愛哦!」

  紫浣抬起頭盡量不再讓眼淚流出來。

  尹天恆見狀就說「妹妹,你這是要曲項向天歌麼,這脖子伸得老高了!」

  紫浣被尹天恆這話忽然逗笑了,梨花帶雨說「姐姐,您好壞啊,您讓妹妹我哭笑不得!」

  尹天恆撥了撥紫浣垂落的頭髮,將這縷頭髮順到紫浣的耳根侯,說「其實人生,就像這哭笑不得,這四個字一樣,有哭有笑有甜有苦才算是完整的人生,有時我們想哭卻哭不出來,有時我想笑卻是硬擠出的高興,心裡的苦不能言說,有時我們只能在心裡偷偷地笑,是因為我們還有一個賴以生存的夢想在心裡在夢裡久久徘徊,不肯離去!」

  紫浣聽得津津有味,似乎尹天恆這席話說出了她隱藏已久的心事。

  紫浣忽閃著大眼睛繼續聽尹天恆說「我曾和你一樣,一個人在一個地方待了很多年,當時我想死的心都有,可是在我心裡有個夢想時刻提醒著我,不能死,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紫浣好奇地問「什麼夢想?」

  尹天恆指了一下心口說「那個夢想就在這裡,根深蒂固,不可動搖!」

  紫浣聽得興起就握緊拳頭說「看來這個夢想對姐姐一定有著特別強大的動力,究竟是什麼會讓姐姐如此執著!」

  尹天恆此時眼神中充滿了甜甜的幸福「是家人,是愛!」

  紫浣完全融化在尹天恆的話裡,心想:唉,真羨慕姐姐有家人,能有一個愛的夢想支撐著自己,不像我,我,天生天養,無家可依,孤苦伶仃一個人在世上生存,惶惶不可終日,是不是我這輩子要待在這狐府裡隨著時光流轉,等靈珠之光散盡,就這麼煙消雲散了!

  尹天恆看出紫浣此刻的心事就說「妹妹在想什麼呢?別胡思亂想了,你現在至少還有我,我可是你在這世上唯一的家人啊,至於家這個夢想,你現在算是實現了,要高興,知道不?」

  紫浣聽尹天恆這麼一說就「嗯」了一聲,說「姐姐,我天生天養幻化成精,這麼多年都是一個人孤孤單單地待在狐府,現在終於有姐姐這個家人了,我覺得自己好幸福!」

  尹天恆想多瞭解一些這狐府的事,就說「妹妹,那美幻閣除了你以為外不是還有八位鏡女麼?你怎麼會覺得自己孤單呢?你們平時不聊天什麼的?」

  紫浣歎了一口氣說「你說她們啊,她們都是由我的靈源幻化出來的!」

  尹天恆驚奇地問「難不成她們都是你的分身?」

  紫浣說「對啊,她們都是我的分身,在狐府迎來新娘後,她們會依靠我的靈源幻化成鏡女為新娘們梳妝打扮,你不覺得她們和美幻閣牆壁畫上的女子一模一樣麼?」

  尹天恆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景,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說「哎呀,我原以為你們是九姐妹呢,誰知你們卻是九九歸一!你可是真命天女啊!」

  當尹天恆說出這話後,兩個人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尹天恆看著紫浣此時的微笑很是迷.人,就像雪頂春天盛開的白玉花,尹天恆接著說「妹妹,這樣就對了,笑一笑解憂,笑一笑解愁,好生生的活著,就該笑對生活,自己何苦為難自己!」

  紫浣笑著說「姐姐,您知道嗎?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三次笑,是你刷新了我笑的記錄!」

  尹天恆問「為什麼這麼說?難道笑對你來說就這麼難,就這麼華麗麗的奢侈麼?可否和姐姐我分享一下你前兩次的笑事,我很想知道!」

  紫浣一邊說一邊用手勢和動作比劃著當時發笑的情景。

  紫浣分別學著採石匠、冶煉師的模樣說「第一次是因為被開採和冶煉後離開深山看到了大山以外的新世界!」

  尹天恆繼續問「那第二次呢?」

  於是,紫浣又學起了小孩、老婆婆、雜耍師、賣花姑娘的模樣說「第二次是因為我在集市上看到了追逐打鬧的小孩,步履蹣跚的老婆婆、走鋼絲的雜耍師和賣花的小姑娘,還有......」

  尹天恆一看她這時的表情HongFen菲菲,就問「還有什麼?」

  紫浣結結巴巴地說「還有,還有,還有就是......」

  尹天恆著急地問「還有什麼,你倒是快點說啊,你這是要急死姐姐的節奏麼?姐姐的小心臟可不好,說不定被你這樣一弄心臟病就犯了!不要總是還有還有什麼的,快把話一次說完了!我要囫圇吞棗,哪怕為妹妹噎死也值了!」

  紫浣對尹天恆小聲地說「還有就是我看到了一位行俠仗義的俠客!」

  尹天恆一聽「俠客」二字就更來勁地說「俠客啊!乖乖地!可是,俠客有這麼讓你不好意思說出口麼?」

  紫浣接著說「他是一位年輕俊美、眉心有一顆藍痣的少俠!當時有一個流氓騷擾賣花姑娘,他就出手相救將那流氓打得落花流水倉皇而逃!」

  尹天恆嬉笑著說「當時是不是你被他迷住了,三魂丟了七魄!迷得神魂顛倒,無法自拔了!」

  紫浣捂著臉說「當時我感覺自己的心跳跳得好快,可能是因為當時心跳的原因促使我靈力外露,結果被路過的狐仙發現,然後就被帶到了這裡!」紫浣說著說著語氣開始顯得很無奈!

  尹天恆安慰道「那也是,可能當時你靈力方面還達不到幻化成形所以才錯過了這段良緣!不過沒關係,只要你們有緣遲早會再見面的!」

  紫浣接著說「是啊,這也許是我直到現在唯一的遺憾,不過現在想想那位俠客應該娶妻生子了吧,一晃十多年過去了!如果真要說夢想的話,我真希望能和他再見一面!」

  紫浣曾在心裡無數次幻想過她與俠客重逢相遇的那一刻:在一片茫茫無邊的桃花林中,英俊的俠客揮舞著手中的寶劍,桃花隨著他一招一式在風中輕舞,她就那麼癡癡地呆呆地望著他!

  尹天恆看著滿眼桃花的紫浣說「妹妹這又是在思春了吧!你看你眼中桃花伊伊的模樣,在想什麼呢?」

  紫浣害羞地迴避了尹天恆的話題,轉身來到香爐旁,點燃了【琉璃蓮花香爐】,那香霧在爐中倒流著,紫浣又用【琉璃杯】給尹天恆到了一杯【流光茶】,說「姐姐,請喝一杯這狐山的流光茶!」

  尹天恆聞著香霧接過紫浣手中的杯子,邊喝邊說「沒想到這狐府竟然有此等好茶!」

  紫浣接過話說「這流光茶是由狐府的侍女,也就是未被選上的新娘們在晨時用香草收集而來的,這茶有美顏的效果,姐姐,這三天您要多喝此茶,可令肌膚嬌嫩如水!」

  尹天恆心想:沒想到這狐狸洞裡竟然有這麼多花花玩意,也罷,既來之則安之,一切按計行事,先穩住紫浣的心,讓她加入我和玄田的滅狐大軍再說!

  尹天恆喝完後給自己又續了一杯,也給紫浣倒了一杯流光茶,說「妹妹,你也喝,我一個人喝怪無聊的!」

  紫浣接過杯子後,尹天恆說「妹妹,今天我們就以茶代酒,結拜姐妹,好麼?」

  紫浣點頭說「只要姐姐不嫌棄,我願意!」

  於是,兩人對天盟誓「今生今世此心不換,一世姐妹相親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