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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歲月尹家

  天恆娘去灶房給尹天恆做打滷麵去了,尹天恆在天恆爹身邊握著爹的手撒嬌說「爹,咱們可是尹家父子一條心,沒有您哪有我,以後不准再胡思亂想了,您再多想就是讓我不孝了!哼!」

  天恆爹摸了一下兒子的頭說「你呀,還像沒長大一樣,現在可好了,你終於回來了,爹可是盼星星盼月亮數著日子過的,現在終於把你給盼回來了!快給爹說說你這身上的奇熱是怎麼沒的?」

  尹天恆調皮地說「這個說來話長了,我就長話短說吧,我呢,在山頂遇到了一個神仙,是那神仙幫我暫時消除了這奇熱,還賜予我了法寶!」

  說罷,他拿出了無相鏡對著爹的臉照了一照,而後心中默念「你容我貌換一換偷天換日轉一轉」

  這時無相鏡開始轉動起來,鏡邊沿的臉譜一個個好像是在對密碼一樣自動排列著,等密碼停止轉動後,尹天恆先用無相鏡照了照爹又再照了照自己,他的臉竟然變成了爹的模樣。

  這時天恆娘端著打滷麵進來看到尹天恆卻以為是天恆爹就說「你怎麼不歇著,就起來了,是不是看到兒子回來了,高興的!」

  由於尹天恆使用了無相鏡致使他的聲音也變成了爹的聲音,這時尹天恆學著爹的樣子對娘說「是啊,兒子一晃都十八歲了,如今他也回家了,我這是高興的!咳咳!」

  天恆娘接著說「你看你樂的,就知道你是想兒想瘋了才落下這病根!」

  這時尹天恆忽地頑皮地說「娘!」

  天恆娘一聽到這一聲嚇了一跳差點將打滷麵摔在地上。

  尹天恆這才將身子躲開讓娘看到他身後的天恆爹,天恆娘一看有兩個天恆爹當時就傻了,說「這是變戲法麼,怎麼有兩個老頭子!」

  這時尹天恆拿著無相鏡又對著自己照了照,待恢復原形後說「娘,這不是戲法是仙法,是我在山頂遇見的神仙賜予我的法寶,這叫無相鏡!」

  天恆爹在一旁笑得喘不過氣說「孩兒他娘,看來咱們的寶貝兒子現在本事了,都會仙法了,這算不算因禍得福啊!」

  天恆娘笑著說「算,算,算,不僅是因禍得福,咱娃兒更出息了!來,天恆,先把這碗打滷麵吃完再說!」

  尹天恆接過娘為他做的打滷麵一吃而盡,然後對娘說「娘,再來一碗,太好吃了!」

  天恆娘倒了一杯水遞給尹天恆說「慢點吃,別嗆著了,想吃多少咱家都有,又不指望這一碗,對不對?」

  尹天恆躲在娘的懷裡說「娘,您知道嗎?這幾年來,我心中最大的願望就是回到家中吃您做的這打滷麵,現在終於如願以償了,我覺得自己現在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天恆娘摸著兒子的頭說「我的乖兒子,願望不是這樣許的,這能算願望麼?你知道娘的願望是什麼麼?」

  尹天恆歪著腦袋看著娘的臉問「娘,您的願望是什麼呢?我想聽!」

  天恆娘摸著尹天恆的頭說「我的願望就是希望你就像現在這樣在家裡,咱們一家三口聊聊天!很簡單!」

  尹天恆說「這個也不算願望,因為娘、爹和我本來就是一家人,這個願望也不算,還是我來說吧,現在我和娘唯一的願望就是希望爹的身體趕緊好起來,我還要爹帶著我去【萬川河】釣魚呢!」

  天恆爹笑著說「你啊,還是那麼貪玩,記得你九歲那年,爹帶你去萬川河釣魚,你不聽話非要自己拿魚竿釣魚,我就將魚竿給了你,然後我躲到草叢後面方便去了,誰知你差點溺水而亡,那天回來後,你娘罰我三天不准吃飯還要跪搓板還要包三天的家務活,呵呵!那三天我好像過了三年一樣,不過,你娘懲罰的對,我還覺得她懲罰的不夠狠,我自己還對自己狠狠地懲罰了一下,你猜我怎麼懲罰自己的?」

  天恆娘笑了起來,說「啊,老頭子,你還懲罰過自己,這事你可從沒告訴過我!」

  尹天恆看著爹睜大了眼睛問「爹,快說說您當時自己是怎麼懲罰自己的,我很好奇!」

  天恆爹指了指房梁說「就在那!」

  尹天恆「啊」了一聲說「房梁?」

  天恆爹接著說「是的,當時我為了提醒自己不再犯這樣的錯,我就懸樑刺股,將我的辮子綁在一根繩子上然後將繩子綁在房樑上,當時我拿著樹枝在土盆裡寫我錯了,罰自己寫一萬遍才准休息,爹那次可是對自己下了狠心!」

  天恆娘和尹天恆一聽天恆爹這麼說就都哈哈大笑,接著天恆娘說「老頭子,沒想過你還有這出!」

  尹天恆開玩笑對爹說「您可是我的二十四孝老爹,哎呦,不錯哦!」

  尹家一家開心的聊著。

  天色已晚,天恆娘給尹天恆鋪了鋪睡鋪,一邊鋪一邊摸著被面對尹天恆說「這床被子是你離開後我給你縫的,就等著你回來這天讓你暖暖地舒舒服服地睡覺,你看這裡!」

  天恆娘指著被面說「這床被子的被面是我用你十歲前的衣服拼貼成的,你看,這個是你一歲時,我給你做的小衣服,那時你胖胖的就像一塊白豆腐,再看這裡,是你五歲時,我給你做的衣服,那時你的個子竄得很快,再看這裡!」

  尹天恆抱著娘在娘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說「娘,我看這床被子應該叫【一輩子】,因為這床被子充滿了娘對我的愛!」

  天恆娘微笑著對尹天恆說「就你嘴甜,好了,快睡覺吧!明早你想吃什麼,娘給你做!」

  尹天恆說「我想吃蔥花油餅還想喝大米粥!」

  天恆娘說「好,娘明早用新搾的油給你做蔥花油餅,你快點睡吧!」

  隨後天恆娘吹熄了燈回到了自己的屋裡。

  第二天,天恆娘一早就起床出門買了一掛鞭炮,等晌午時分準備為尹天恆回家慶祝。

  灶房上空炊煙裊裊,天恆娘正在快樂地為兒子做著早餐,新麵攤成了餅,綠油油的蔥花在麵餅上零星點綴著,就像月滿之時的星空,星光點點閃爍在麵餅之上。

  另一座灶台上的香味引來幾隻雀鳥在灶房的窗口流著口水看著,鍋裡的大米粥散發著濃郁的米香。

  煮米鍋上層有一個木屜,木屜上放著幾個地瓜,地瓜被蒸得嫩嫩的,軟軟的,似乎入口即化般香軟。

  天恆爹精神抖擻地在自家的菜園裡拔了一些菜,然後拿回灶房對天恆娘說「天恆他娘給咱們的寶貝兒子加幾個菜,我再去殺一隻老母雞,等會燉了,給咱兒子補補身子,他在雪頂一定受了不少苦!一定要給他好好補補!」

  天恆娘一邊攤著蔥花大餅一邊笑著說「他爹啊,你看你,兒子一回來,你的精神頭就好多了,昨天還病怏怏的,今天你就像十八歲一樣,看來咱兒子是你的良藥呀!」

  天恆爹將菜放在案板上後,一邊往雞窩走一邊對天恆娘說「老婆子,你這句話我愛聽,咱兒子啊一直是我的心病,兒子回來了,當然我啥病都沒了!你的手腳也快點,等會咱兒子睡醒了,咱們一家三口就要吃這八年來第一頓飯了!」

  陽光暖暖地照著尹家的院子,一切顯得那麼的溫馨。

  屋裡醒來的尹天恆伸伸懶腰揉揉雙眼卻感覺自己好像在做夢一樣。

  於是,他掐了掐自己的臉覺得很疼,自言自語說「這不是在做夢!這是我家!我回家了!」

  接著他又大喊了一聲「爹!娘!」

  天恆娘聽到兒子喊自己就應聲朝屋裡喊「乖兒子,你醒了?你多睡一會,等會就可以開飯了!」

  天恆爹抓著一隻老母雞走向灶房,邊走邊對尹天恆喊「臭小子,你在被窩多睡會,一定要睡好,睡香,睡美,等會等你完全醒了以後,咱爺倆要好好地喝幾杯!」

  尹天恆嘴角掛著甜甜的微笑,躺在被子裡從心到外感覺特別的暖,這是他這八年來第一次感覺到家的幸福和溫暖!

  尹天恆繼續在床上賴了一會然後穿好衣服開始洗漱,洗漱完畢後他走向院子,當他看到院子裡桌子上豐盛的早餐就大呼「乖乖地,這早餐也太豐盛了吧,爹,娘,別忙活了,快,該吃飯啦!」

  八年來這是尹天恆第一次和爹娘在一起吃飯,心裡別提多暖了,一家人吃著笑著很是開心。

  飯桌上天恆爹問天恆「我兒啊,這次回家是不是還要離開呢?」

  尹天恆一邊吃著雞腿一邊說「嗯,是的,這次回家只能在家裡呆幾天,我就要求仙問道了!」

  天恆娘問「去哪裡?」

  尹天恆說「要去三千里外的雲頂居,聽仙人說,我只要到了那裡,就能找到真正醫治我這火身的方法,所以我想去試試!」

  天恆娘一邊給天恆盛著湯一邊說「這剛回家就要出去,不能多陪爹娘幾天麼?」

  尹天恆頑皮地說「爹,娘,等我這次去那裡消除我的火身之後,我回家要陪你們一輩子的,不差這幾天,對不對?」

  天恆爹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尹天恆聽到爹的歎氣聲就說「爹,您放心,我現在長大了,可以自己照顧自己的,我已不是小孩子了,我呀,這次去,不但是要為了消除我這火身,還要為您們求得長生之方,讓您們長命百歲!」

  天恆爹說「還長命百歲呢,這幾年來,我日思夜想,不知道減壽了多少年了!」

  尹天恆給爹娘一人盛了一碗湯說「爹,娘,喝湯,一切盡在湯中,你們就放心好了!」

  陽光照在尹家的飯桌上,天恆爹和天恆娘看著尹天恆開心的吃著飯菜,幸福的味道飄蕩在尹家的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