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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郎心欲鐵卻柔情(1)

  第二日,龍二掙扎一日,終是強忍著沒去看居沐兒。他怕自己一去就會心軟,好不容易佔了一次上風,這成果無論如何要穩住。但他確實掛心她的起居,最後便叫了派去酒鋪的護衛來問,知曉這一日蘇晴都在酒鋪照顧,他才算鬆了口氣。

  第三日,龍二心裡激烈掙扎一番,他對自己說:晾不夠三日,兩日也是可以了吧。可今日去的話,似乎才晾了一日,這差得是不是有些遠?

  龍二最後還是堅持住了,只是他讓護衛每兩個時辰與他報一次酒鋪的狀況,那兩個護衛輪流守衛,隔兩個時辰就快馬加鞭回來報信,如此折騰,苦不堪言。

  第四日,龍二再一次與自己說:這兩日差不多了,辦大事不拘小節,不差這半日一日的。可他又責怪自己就是穩不住,沒沉住氣,所以事事低估她,才被她玩於掌間,這次不連本帶利討回來,她定是不會知曉他的厲害。

  可這日沒等他最終下定決心,護衛來報,居沐兒病了。

  病了?龍二心一緊。但又想,人人都會病,可不能因她犯點小毛病他就緊張,這樣可不是會被她拿得死死的?

  可那護衛又道:「這幾日夫人一直未出門,都是蘇晴姑娘進出。但今日看蘇晴姑娘甚是緊張,還亟亟去找了大夫,屬下裝成辦事經過與她偶遇,問了問,她說夫人昨日裡便有些不舒服,今日病得重了,燒得燙手,人事不省。」

  龍二一聽,再耐不住,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龍二快馬加鞭往居家酒鋪趕,他身後是龍府的馬車,帶著他親手抓來的大夫。一行人趕到了酒鋪,龍二未等馬兒停穩便跳了下來,一看酒鋪大門未鎖,亟亟推門而入。

  前院廚房裡,蘇晴剛把藥熬好,拿著一個小托盤正出來,看到龍二來了甚是吃驚,忙招呼一聲。龍二草草應了,跟著她往後院去,一路向她問著居沐兒的病情。兩人走到居沐兒屋前,卻看到雲青賢坐在床邊。

  蘇晴驚訝地問:「大人何時來的?」

  龍二橫她一眼,暗怪她不守好門,什麼人都讓往裡進。甭管這雲青賢是怎麼來的,現在趕出去就對了。

  「聽說居姑娘病了,我帶個大夫來給她瞧一瞧。」雲青賢淡淡地掃了一眼龍二和他身後人等,不急不緩地答。

  居姑娘?龍二聽這話就生氣。他壓根兒不瞧這屋子裡立在一旁的那大夫模樣的男子,他只邁前兩步,盯著雲青賢的手—那只礙眼的手掌此時正握著他家沐兒的手!

  龍二還沒來得及說話,在床上燒得滿臉通紅,迷迷糊糊的居沐兒忽然動了一下,雲青賢忙握緊她的手,探身看她的模樣。

  居沐兒眼睛未睜,虛弱地嘟囔似的喚了一聲:「相公……」

  龍二霎時臉都綠了,這是沖誰喊相公呢!

  他才是相公!他才是!

  「陳大夫!」龍二一聲喝,把跟在他後頭提著醫藥箱子的陳大夫嚇了一跳,他什麼都沒干啊,吼他作甚?

  「你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給沐兒把把脈。」龍二的意思很明顯,他就是要大夫快上去把那姓雲的擠下來。

  陳大夫趕緊應了,邁上前兩步停住了。床邊的位置上坐著雲青賢,此時他並沒有起身相讓的意思,陳大夫卡在那兒,進不得退不得。

  「陳大夫,沐兒病重,若不早些看明白了開出藥方來拿藥服藥,把病耽誤了可怎麼好?」龍二陰森森地說著,話是衝著陳大夫說的,眼睛卻盯著雲青賢。

  雲青賢瞧了瞧站在一旁不敢作聲的蘇晴,又瞧瞧她手上端的藥碗,最後目光迎上了龍二。看來他與他一樣,都是自帶大夫,壓根兒把蘇晴無視掉了。

  雲青賢與龍二對視片刻,忽然輕抬了抬右手。那隻手被居沐兒握著,他抬起來,她卻沒有鬆開。

  這對龍二來說無疑是挑釁。

  他沉著臉擠開陳大夫,兩大步邁到了床前,一探手便去搶居沐兒的手腕。

  雲青賢臉一沉,低聲一喝:「莫傷她。」左手一晃,拍開龍二探來的手掌。

  龍二心裡更怒,他何時要傷她?他疼她都來不及。這姓雲的當他的面輕薄他家的龍居氏不算,還敢給他潑髒水安罪名。龍二翻掌曲肘,頂開雲青賢的手掌。

  雲青賢轉腕再擊。兩個男人便在居沐兒的床前似真似假地打了起來。

  陳大夫提著醫藥箱子,苦著臉看了一眼同樣表情的劉大夫,那是隨雲青賢一道來的,兩位大夫互相還認識,只是對眼前的情景同樣感到無奈和尷尬。

  最後蘇晴實在忍不住了,大聲道:「二爺和大人到外面打吧,我先給姐姐餵藥。」

  兩位打架的頓時手上一停。龍二趁機把居沐兒的手搶了過來,順著力道把雲青賢推到一邊。

  雲青賢愣了一愣,終是沒有再發難。他退了一步,懊惱的情緒在面上一閃而過,但很快恢復了冷靜。

  居沐兒此時依然沒有醒,她皺緊眉頭,極不安穩,啞著嗓子又喚了一聲:「相公。」

  「我在呢。」龍二用力捏了捏她的手,「不慌,我在呢,你乖乖的,我讓大夫給你瞧病。」

  居沐兒動了動,似乎很不舒服。龍二側了側身子,把自己的右胳膊遞了過去,居沐兒摸到了,習慣性地抱住他的胳膊,臉也挨了上來,孩子一般偎著他。

  兩人動作流暢自然,顯得甚有默契。雲青賢在一旁看著,眼中流露黯然。龍二瞄到他的神情,示威似的瞟他一眼,又去撫撫居沐兒的發。居沐兒偎緊他,喃喃地又輕喚了一句:「相公。」

  陳大夫在龍二的示意下上前把了脈,又讓蘇晴把先前大夫開的藥方拿過來看了看,再看了看蘇晴熬的藥,最後說可以先讓居沐兒喝這個,明天換他開的方子。

  蘇晴鬆了口氣,在龍二的盯視下,將居沐兒搖得半醒,小心翼翼地把那碗藥餵了下去。

  居沐兒喝藥極不安分,還用力捏著龍二的手似是鬧脾氣。龍二待她嚥下最後一口藥,用力戳她的額頭:「看你生病的分上,先不收拾你。」

  雲青賢看著他們餵藥,看完了,領著大夫出了門。他面若寒霜,劉大夫不敢作聲,默默跟在他身後。

  出了酒鋪子,卻見不遠處路邊停了一輛雲府的馬車。雲青賢心裡一動,讓來時的馬車送劉大夫回去,自己徑直上了那輛雲府馬車。

  馬車裡,丁妍香靜靜坐著,看到雲青賢上來,笑著問:「相公出來了,居姑娘的病可好些了?」

  雲青賢點點頭,卻是問:「你怎麼來了?」

  「相公一人來此會惹閒話的,我也跟著來,算是夫妻二人給前龍二夫人探病,外人也說不得什麼不好來。我只在外頭等著,不會耽誤相公的。」丁妍香這話說得在理,又得體大方,雲青賢聽罷,溫柔地握住了她的手。

  「居姑娘的病可好些了?」

  「不太好,不過龍二來了。」

  丁妍香看看雲青賢的表情,偎緊他,輕聲道:「也不知那龍二爺為何將她休了?」

  雲青賢撫撫她的發,也輕聲道:「你莫多想,我不會再對她有什麼念想,只是她剛被休離,又病了,我才過來瞧一瞧她。」

  「我明白的。相公安心。」

  「回去吧。」雲青賢握緊她的手,囑咐車伕駕車。他看著丁妍香對他溫柔微笑,垂眼又看了看他們二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掌,想起剛才居沐兒也曾這樣握著他,還喚了他一聲相公。

  雖然明知她喚的人不是他,雖然明知她病得迷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那一聲軟軟的相公,卻是喚進了他心裡。

  只是,他們相遇的時機不對。

  若他沒有娶妻,會不會所有的事都不一樣了?

  他不會像龍二那般欺負她,不會休離她,不會讓她生了病孤零零躺倒在屋子裡沒人理……

  「相公。」

  雲青賢抬頭,聽得丁妍香問:「相公是明日就出遠門嗎?這次爹爹又要讓你去哪兒?莫不是他又做了什麼讓你擔著?」

  「莫瞎想,只是尋常公事。」雲青賢替她撥了撥頰上的髮絲,「我不在家裡,你好好照顧自己,若是覺得悶了,就回家走走,讓珊兒陪陪你。」

  丁妍香淡淡苦笑,轉頭看了看車外,已經看不到居家酒鋪了。她說:「相公放心,我不會再幹傻事了。」

  雲青賢拍拍她的手背,伸臂攬她入懷。

  居家酒鋪這邊,龍二與居沐兒也是相依相偎。只不過與雲氏夫婦的相敬如賓不同,龍二這一對的氣氛火焰燃燃。確切地說,是龍二爺自己火焰燃燃,怨氣沖得快把屋子燒倒。

  蘇晴和陳大夫都告退了,龍二自己守著居沐兒。

  他一會兒嫌她臉色太難看,一會兒嫌她鼻塞喘氣聲音粗,一會兒又嫌她翻身背對他不摟他的胳膊……反正橫豎左右都要怨她。

  龍二對著睡得暈乎乎的居沐兒開訓:「不就晾了你幾天嘛,你就病給我看。若是我十天半月的沒空來,你是打算鬧到天上去?」

  居沐兒緊閉雙眼,偎在他懷裡睡,眼皮都沒動一下,壓根兒聽不到他說什麼。

  龍二訓著訓著,也覺得沒意思了,於是又戳她的額頭:「快點好起來知不知道,我還有好些賬沒與你算呢。」

  居沐兒當然不能回答。龍二盯著她的臉,看著看著,最後長歎一聲。

  居沐兒醒過來的時候,分不清現下是什麼時辰,也一時不太肯定自己在哪裡。她呆呆想了半天,終於想起來自己已經回了娘家,正住在自己屋裡。

  她想起了一切。

  她和龍二不再是夫妻了,她對他使了心計,他恨她。

  居沐兒眨眨眼睛,難過又湧上心頭。可是她不後悔,若是時光倒流再來一次,她還是要這麼做。不,若是時光能倒流,她就不嫁給他了。

  正沉在自己的思緒裡,忽聽得屋子裡有動靜。居沐兒嚇得一抖,想撐起身子卻發現全身軟爛如泥,關節酸痛,她想起來了—她生病了,蘇晴跑來照顧她。

  「晴兒。」她喚了一聲。

  沒人應她。可屋子裡確實是有人。

  居沐兒害怕了,她又喚了一聲「晴兒」。

  這時一個男子的聲音道:「她不在。」

  居沐兒鬆了口氣,一下又倒回床上:「相……二爺。」

  「我不是像二爺,我就是二爺。」龍二怒氣沖沖地走到床邊,低頭俯視她。這女人醒過來第一個叫的居然是晴兒,他在她身邊照顧一天都白折騰了?他還與她說了這麼多話,有些她還答應了,回了幾聲,可一睜眼就全忘了?

  「二……二爺。」居沐兒口乾舌燥,嚥了嚥唾沫。

  「哼!」龍二顯示著他的不開心,「你有什麼想與我說的?」

  有什麼想說的?居沐兒腦子空空,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乾脆直接問:「二爺有什麼吩咐?」

  龍二橫眉豎眼。就這樣?醒過來竟然對他無話可說?那當初她哭什麼哭?他走了她病什麼病?他現在就在她面前,幾句舒心話總該對他講吧?可聽聽她說的,有什麼吩咐?這跟誰說話呢,還吩咐!

  龍二咬牙:「你是我什麼人,我怎會對你有吩咐?」

  居沐兒呆呆睜著眼,沒說話。

  龍二又不樂意了:「你還有什麼要對我說的?」

  「我……我渴了,想喝水。」

  他沒什麼吩咐的,她卻是吩咐起他來了。龍二猛地轉頭,倒水去!

  待居沐兒連喝了兩杯水,龍二說話了:「我倒的水可不是白讓人喝的。」

  居沐兒一愣,這時候要吐水也來不及了吧。

  「我要與你打個賭,賭我會比你更快找出兇手。」

  居沐兒不說話,她有不祥的預感,這時候裝暈還可以嗎?

  「這不是你一貫的手段嗎?談不成的事,便用交換或打賭的,只不過我不像你那般繞彎子。你也沒什麼可與我交換的,所以我們來賭一賭吧,就賭我會比你更快找出兇手,如何?」

  「不如何。我不與你賭。」居沐兒雖然虛弱,說話有氣無力,但語氣還是非常堅定。

  龍二笑笑,道:「你以為我說這事是好玩的?我既是提了出來,便篤定了你會答應。」

  「我不答應。」居沐兒搶著說了。

  「你不答應,我便自己去查。可是你也知道,這裡頭這麼多內情,我還沒摸清門道,萬一捅到了哪裡的痛處,惹急了幕後之人,或是被鬧到皇上那處,到時候皇上怪罪於我,判我的罪抄了我們龍家,可如何好?」

  居沐兒慌了神:「二爺說過,那是別人的事,二爺不會插手。」

  「原先那是別人的事。可如今我為這事被人算計了,不追究追究,證明給那人看我有本事能將此案解決,我夜裡如何睡得安穩?」

  居沐兒吃驚地張大了嘴。她此時病得昏昏沉沉,腦子完全轉不動,一時竟也不知該怎麼駁。不與他賭,他便自己去亂查嗎?她不相信他會置龍府安危於不顧。但他這人最是小氣記仇,萬一真是鑽進了牛角尖怎麼辦?

  可若與他賭,那勢必又把他牽扯進來了。那她費了這般心思與他和離豈不是白費工夫?那日斗琴大會她是聽得清楚,以皇上對這案子的態度想翻案是難上加難,錢江義打草驚蛇,此事更是無望,所以她才狠下心腸與龍府撇清關係,受了這椎心之痛。而現在,他卻說他要賭這口氣給她看?

  這事絕不可行。

  她不能讓他摻和進來。若東窗事發皇上怪罪,龍府一定要與此事無關才好。居沐兒想了又想,可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到。

  她眨了眨眼,說道:「二爺,我還病著呢,眼睛睜不開了,我再睡一會兒,醒了再回你話。」

  先裝睡,拖過去再說。

  「你睡你的。」龍二也不著急。她在乎他,不願他涉險,那他便是佔定了上風。

  這邊居沐兒卻哪裡還睡得著,她此刻滿心焦慮。

  要怎麼解決這事呢,若他鐵了心攪和,她該怎麼攔他好?

  居沐兒一邊想著一邊裝睡,可她越想越暈,真睡著了。

  再醒過來是被人推醒的。

  居沐兒迷迷糊糊聽到龍二的聲音:「起來喝藥,吃點粥再睡。」

  她被抱坐起來,感覺偎進了一個寬厚的懷抱。然後一隻勺抵到了她的唇邊,她下意識地張嘴,苦澀又帶著藥臭味的液體灌進了她的嘴裡,難喝得她一下就醒了。

  居沐兒被灌下了一碗藥,又喝了半碗粥,整個人精神多了。她自覺這時候再說接著睡好像不太合適,重點是前頭她睡得全身骨頭都疼,真不想再睡了。

  龍二好像是知道她的心思,他喚來了小竹、小蘋伺候她如廁洗漱換衣服。

  居沐兒這才知道,趁她熟睡這會兒工夫,龍二爺把丫環小僕們全叫了來,還把裡的卷宗搬了來,一副打算與她耗下去的架勢。

  居沐兒歎口氣,知道這事必須盡快解決。

  龍二在居沐兒的房裡等著她。她磨磨蹭蹭的好半天終於回了來,一進屋就在衣裳箱子裡翻,過一會兒翻了頂帽子出來戴上。

  龍二一看,是當初她說頭髮臭特意戴的帽子。龍二有些想笑,他家沐兒的小潔癖真是有趣。居沐兒戴好了帽子,挺了挺腰板,摸索著坐到了龍二面前。

  龍二放下手裡的卷宗,忍著笑拉了拉她的帽尖。居沐兒兩手護著,嘟囔著抱怨:「小竹不讓我沐發洗澡,說是大夫交代燒沒退乾淨不讓洗。可睡了這麼久,又流了許多汗,很臭。」

  「臭也不讓洗,得聽大夫的。」她精神好起來了,這讓龍二很開心,又去扯她的帽子逗她。

  居沐兒拍掉他的手,正色道:「二爺的話,我想過了。」

  「如何?」

  「二爺把師先生案子的事告訴龍將軍和龍三爺了嗎?」

  「告訴了。」龍二盯著居沐兒看。她這會兒精神真是不錯,腦子也靈光了,曉得一上來便繞著彎用家人來點他。

  「那二爺把事情的凶險及對龍府的危害都說明白了嗎?」

  「他們很清楚。」龍二清清嗓子,「我把所有的事都說了。家人之間沒什麼好隱瞞的,我既是決定要做這事就絕不會偷偷摸摸瞞著他們。他們也定是會把事由對大嫂和鳳鳳說明白,我們龍家,無論發生什麼都會共同承擔。」

  他這話讓居沐兒一呆,愣在那兒不知該怎麼接話。

  龍二冷笑一聲接著道:「可不像某人,自以為是,搞不清一家人的道理。」

  「所以那某人定沒法與二爺做家人,二爺莫要理她,隨她去吧。」

  還頂嘴!

  龍二不高興了:「隨她去?豈不是便宜了她?」

  居沐兒歎氣:「二爺要如何才能解氣?」

  「這個簡單,就讓她哭著求我讓她再嫁回來,然後是不是要把她再休掉得由我來決定。」

  居沐兒抿緊嘴,他還真是說得出口。

  「她大概會想哭著求二爺別理她了。」

  龍二「哼」了一聲:「她倒是哭一個試試!」

  居沐兒撇嘴不說話了。

  龍二瞪她兩眼,為她還在掙扎試圖與他撇清關係感到生氣:「你旁的都不必說了,這事我絕不會就這麼算了。總之,我會把兇手找出來,讓你心服口服。」

  「我對二爺一向是服氣的。」

  「那還真是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