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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但情形已經徹底失去控制。

  不知道是怎麼發生的。

  上官透一手動作迅速地剝掉她的衣物,一手伸入她的肚兜,雪芝稍微遲疑了一下,卻不似第一次那般排斥。

  甚至……像是身體中有更多的火種,急切地呼喚著,渴求著,等待一把光焰將之點燃。

  粗喘聲在小小的無人庭院中,變得格外明顯,無法忽視。

  紅窗輕搖,寒光動水池。

  她雙手緊緊抓著他的臂,在一聲低吟中,又一次完完全全容納了他的侵佔。

  池中的波紋越來越平靜,月影亦越來越清晰。

  上官透撐著她兩側的地面。在她看來,像是撐起了天。

  她緊緊纏著他,身隨著他的動作而劇烈的擺動,被飽滿的慾望不斷填充。在他熟練而霸道的啟發下,沉積多年的□在一夜間燃燒。

  這也是她第一次不經迴避,如此長時間地與他對望。

  他在不斷灌注著疼痛和極樂。

  冰輪萬里。

  茉莉花瓣展輕綃,茉莉花香隨風飄。

  彷彿連髮梢都會戰慄。她的精神與肉體所有的防備,在一次又一次的衝擊下,潰不成軍。

  接近瘋狂的纏綿,沒有界限的親密,兩個人化作了兩隻失去理智的獸。

  只有朦朧的感官告訴她,她四周飄舞著茉莉花瓣,她的世界被上官透擁在懷中。

  沉寂而溫暖的夜後,同一個山莊,不同的庭院。

  午時過後,瘋狂的笑聲迴盪在大院中:

  「啊哈哈哈哈,誰告訴我說『女人都是一個樣,沒上床之前拽得上了天,上了床都被我一品透制得服服貼貼』!哈哈哈哈哈哈,光頭,你被女人從房裡踹出來不說,對方還是你暗戀這麼久的小姑娘!丟死人,丟死人啦!!」

  上官透衣冠整齊,卻精神欠佳,只坐在院子裡安靜地喝茶。

  仲濤一邊大笑,一邊彎下身來看上官透的臉:「嘖嘖,這眼圈黑得,你不是三年前還在玩門派大混戰麼,還以一敵四呢!你不是可以疊羅漢還意氣風發麼?哈哈哈哈……」

  上官透還是埋頭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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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夠了,仲濤飛速坐在他身邊,瞇著眼睛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上官透琢磨了很久,才丟下總結性發言:「不是昨晚的事,是今早的事。」

  前一夜兩人纏綿過後,上官透抱著雪芝回了自己的客房。雪芝當時都還是非常小鳥依人的,縮成一團抱住上官透,喚著透哥哥,甜甜地沉睡。上官透原本也打算睡覺,但一想到懷中抱的人是雪芝,身體又如電流擊過一般,迅速甦醒。

  這一夜對雪芝來說是短暫的。

  對上官透來說,卻有一生那麼漫長。

  到了第二天清晨雪芝醒來以後,上官透正在和手中的碗奮戰。見她坐起來,很快端著粥過來,溫言道:「昨晚累了吧?我給你熬了粥,趁熱喝吧。」

  房門半敞著,珠簾在輕風中碰撞。

  他舀了一勺粥,靠在嘴邊試了試溫度,微俯下身,小心卻有些笨拙地送到她嘴邊。雪芝很快想到前一夜他拉開肚兜繫帶的時候,那不是一般靈巧,臉上又有些燒起來。

  上官透擅長調情,很懂怎麼哄女孩子開心,懂得如何當好一個男人,在床上也是如魚得水。但這會兒他正在做的事,顯然是他最不擅長的。

  默默喝下粥,憋住沒有擰眉,雪芝沒好問他是否第一次下廚,看他特沒氣質地彎腰喂湯一臉當媽似的擔心,全沒了以往風流公子的玩味笑容,不僅湯做得粗糙,連動作都那麼不細緻,雪芝實在忍不住,垂頭捂著嘴笑。上官透還當是燙著她,連忙舀了一碗,自己喝了一口,又吹了幾口才給她喝。

  清晨的空氣還有些冷冽,上官透去把門關上,再回來繼續餵她。

  男人的溫柔永遠是不經意的。從來沒有看到過上官透這樣小心翼翼的樣子,雪芝在十二分的感動與幸福中,過完一個早上。

  但到雪芝起來以後,不幸的事發生了。

  雪芝和上官透剛一出門,便聽到有人向她道喜。仔細一問,原來是前一夜上官透說的事已經傳遍了整個山莊,估計很快便會朝著外面以驚人的速度擴散。

  重雪芝和上官透的婚禮,這是多麼宏大的喜事!

  最令雪芝汗顏的是,上官透這時候還對別人道謝,還說他們的大婚記得要參加。雪芝正感到莫名,又遇到了正在四處尋找她的護法們。更令人詫異的是,護法們也跑來恭喜他們。除了穆遠以外,幾乎所有人都對宮主這個未來夫君感到十分滿意。

  一切都是如此的理所當然,如此的天經地義。

  但在雪芝看來,不可理喻。

  「你給我出去!!」她哭喪著臉,把他往門外推去,接著砰的一聲,重重關上門。

  接下來,仲濤聽到了消息,很快找到上官透,看他一個人坐在門外喝悶茶,事情發展也猜到了個八九成。跟上官透聊了一陣子,仲濤終於再難壓抑雪恥報仇的慾望,把自己多年壓抑的情緒一下爆發出來:

  「上官透,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奉紫的壽宴結束,有不少人已經踏上了回家的路途。雪芝因為心情煩躁,還未開始準備,便收到了重火宮的密函。

  密函是林宇凰寫的:

  有急事,請速到蘇州仙山英州。

  雪芝總算清醒了些,開始飛速收拾包裹,也不通知上官透,便帶著重火宮的弟子們,還有豐涉那個拖油瓶趕向蘇州。

  一日後,仙山英州。

  街道上人來人往,但仙山英州暫時關門,站在門口的小販數排,其中有一個男子包著頭,瞎了一隻眼,正在販賣秘笈,還有傳說是真貨的寒魄杖。

  「小姑娘,買本《一品神月杖法》吧。」

  「凰兒,不要再鬧了。出了什麼事?」

  林宇凰挑挑眉,把東西收好,朝雪芝勾勾手指,縱身躍上仙山英州的樓頂。雪芝也跟著上去。

  空氣清新。上是澄靜的碧空,下是蘇州十里胭脂樓。

  「芝丫頭,有件事我們大概都忽略很久了。」林宇凰乾笑一下,「不知你是否還記得三年前,《蓮神九式》被人偷走一事?」

  雪芝的一顆心像瞬間被重物壓住,她有些吃力地說:

  「撇去副作用不看,《蓮神九式》是武籍聖典,不是尋常人能修煉的。」

  「確實如此。」林宇凰清澈的眸子中,有異樣的光芒在閃爍,「但是……宮內有人死去。」

  「是怎麼死的?」

  「我,還有幾個長老都去看過了,死者身上沒有一招與《蓮神九式》的招式有雷同之處。一招也沒有。」

  「那是?」

  「兇手使用的是峨眉涅磐功,但招式走向,和《蓮神九式》卻是完全一樣的。」

  「那麼,這個人一定不是峨嵋派的。」

  「也不一定。」林宇凰遲疑了一下,「但是,此人很可能手中有『蓮翼』另一本秘籍。」

  「《芙蓉心經》?」

  「芝丫頭,知道這說明了什麼嗎?」

  雪芝不語。

  「蓮翼」的兩本秘籍,頭一次同時出現在武林。偷這兩本秘籍的人,還不清楚是否同一個人。但是,開始修煉《芙蓉心經》,已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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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芙蓉心經》曾經屬於重火宮。如果疑似持有《芙蓉心經》的人真的出現在江湖,那第一個拿來開刀的,必然是重火宮。所以雪芝的臉色不大好看。

  林宇凰道:「這本秘籍原本是刻在一個瓊觴上,當年我讓花大哥把瓊觴處理了,但照現在的狀況看,和《蓮神九式》一樣,被人竊走了內容。」

  「這麼說,還有可能是同一人?」

  「是。」

  「會不會……就是花伯伯呢?」

  「不知道。」林宇凰語畢又想了想,「但以我對花遺劍的瞭解,幾乎完全不可能。」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不管怎麼說,先回去商量商量再決定。」

  於是父女倆回到仙山英州。但剛到門口,就看到裡面密密麻麻站滿了人,竟是華山派和雪燕教的人。林宇凰溜到前面去看了看。豐城和原雙雙被人圍在裡面,看神情,似乎正在討論極其重要的事。正準備聽個仔細,兩人便站起來,帶著弟子們朝外面走去。

  雪芝躲在門後,沒被人發現。待一群人走得遠了些,雪芝說:「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是在做什麼。我跟過去看看。」

  「慢著,你想被他們發現是不?」

  雪芝想了想:「那怎麼辦?」

  林宇凰歪著嘴笑笑,踢起地面上的一塊小石頭,待之騰空,踹出去。

  小石消失在樹叢中,伴隨著一聲悶哼。

  很快,一個人影直直倒下來,撲在地上。

  雪芝相當有默契地配合林宇凰,踩住那人的後頸。那人立刻搖搖手,急道:「是我,是我!」

  雪芝愕然:「豐涉?」然後收了腿。

  豐涉撐著地面,身形一彈,跳起來站好,拍拍身上,轉身就走。但沒走出兩步,就被快步跨過來的林宇凰拽住。

  「我們要去跟那一群人,快把五道轉輪王金丹交出來。」

  「那是聖母用的東西,我沒有。」

  「你有的,交出來。」

  「有我也不交,你殺了我就是。」

  「我不殺你,但我有一百種以上的方法讓全天下最醜最臭的大漢雞姦你。」

  「我只有一顆。」

  「死到臨頭還嘴硬。你有三顆。」

  「好吧,我有三顆,但你如果三顆都要,我立刻吞了它們然後咬舌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