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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

  嘉木語錄,不管是正面影響還是負面影響,從某方面來說,父母造就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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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子世界永遠是彩色繽紛,遙遙對父母之間發生事懵懵懂懂,人價值觀念生活習慣都是日常生活中建立起來,如果從小就是用臉盆吃飯,那麼臉盆就是用來吃飯,除非她發現大部分人都是用碗吃飯,才會對自己用臉盆吃飯表示懷疑。

  遙遙眼裡爸爸是一家之長,絕對權威,所有事情都是爸爸對,所有人都崇拜爸爸,她雖然依賴媽媽,卻本能敬畏爸爸,爸爸對她來講是絕對權威,他所有言論都是金科玉律,所以當她看見小妹往媽媽頭上抹藥水卷頭髮時候,她嘴張大像是可以塞進一顆桔子,「媽媽!爸爸說燙頭髮都是壞女人!」

  「遙遙!」司安頗有些尷尬地看著沙龍裡轉過頭來看向這邊顧客。

  「遙遙,你奶奶燙頭髮了嗎?」林嘉木示意給她剪頭髮師傅暫停。

  遙遙想了想,遲疑地點了點頭,「奶奶可以燙頭髮,姥姥可以燙頭髮,因為她們是老年人。」

  「那你大姨燙頭髮了嗎?幼兒園阿姨燙頭髮了嗎?」

  遙遙扁了扁嘴不說話了,「爸爸說……」

  「爸爸說不一定是對,好人和壞人不能用燙不燙頭發來區分,美羊羊頭髮也一樣是卷啊,她是不是好人?」

  遙遙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她覺得這個林阿姨有點太厲害,讓她害怕,「我爸爸是校長!是老師!他說都是對!好多人都聽他,是不是媽媽?」

  林嘉木看了司安一眼,司安輕咳了一聲,「燙頭髮阿姨跟姐姐不是壞人,林阿姨說得是對,你爸爸是錯。」

  遙遙哇地一聲哭了起來,司安剛想過去抱她,被林嘉木一把拉住了,「遙遙,這裡阿姨和姐姐都燙了頭髮,你覺得她們都是壞人嗎?」林嘉木說完又對幾個正燙頭「哥哥」抱歉一笑,「你這樣說話很不禮貌。」

  遙遙瞇著眼睛看了林嘉木一眼,「你是壞人!」她從椅子上滑下去要走,剛才一直給她辮辮子小妹過來抱住了她。

  「遙遙不哭,遙遙照照鏡子,遙遙還沒辮完小辮子呢……」

  遙遙掙脫了她一直哭著,一邊哭一邊看向媽媽,「媽媽,我們去找爸爸,媽媽,我們去找爸爸……」

  司安有些焦慮地看向林嘉木,林嘉木鬆了手,司安過去抱住遙遙,「遙遙……」她想說爸爸媽媽已經分開了,媽媽這輩子也不想見到爸爸,可話到嘴邊卻不知應該如何說出口。

  「遙遙,你看看,你頭髮也卷捲了,像美羊羊一樣。」剛才小妹拿了一面鏡子過來,遙遙看著鏡子裡自己辮好頭髮散開了,曲曲彎彎,一下子嚇到了,忘記了哭泣。

  「不要,我不要卷頭髮!」

  「卷頭髮漂亮啊,遙遙,姐姐帶你去看巴拉拉小魔仙。」

  「媽媽,我頭髮卷卷……」

  「沒關係,遙遙還是好寶寶,你看,那個姐姐還有平板電腦。」司安指著那個小妹說道。

  平板電腦和動畫片對小孩子誘惑太大了,剛才還糾結卷髮問題遙遙一下子注意力就被轉移了過去,跟著那個小妹走了。

  「真是麻煩你了。」司安對張琪道歉。

  「沒什麼。」張琪搖了搖頭,「要說麻煩也是嘉木找麻煩,何必跟小孩子計較。」

  帶著遙遙小妹很會哄孩子,帶著遙遙看動畫片,又照著動畫片樣子給遙遙梳頭髮,遙遙打理好走出來時候,林嘉木已經剪完頭髮了,拽著遙遙頭髮說道,「你看,你也是卷髮哦。」

  「我是小蘭姐姐!小蘭姐姐是好人!」

  「那卷頭髮人都是壞人嗎?」

  遙遙想了想搖了搖頭,忽然聲音變小了些,「可爸爸生氣了什麼辦?」

  「爸爸為什麼會生氣呢?」

  「因為媽媽嘮叨,煮飯不好吃,不正眼看他,因為我太吵了……」

  「爸爸生氣了會怎麼樣呢?」

  遙遙四下看了看,小聲對林嘉木說,「會打媽媽。」

  「打不打你呢?」

  「打。」

  「那你還覺得爸爸好嗎?」

  「爸爸好!」遙遙特別堅定地說道。

  有些事情,是要慢慢扭轉,林嘉木想自己果然是太急了,小孩子眼裡家長永遠是對,這才是亙古不變真理,只有時間和教育才能讓遙遙明白她身邊發生了什麼事。

  楊東君掛斷了母親電話,聽說他不回家過小年之後,母親開始一遍一遍地打電話要求解釋,她就是這樣一個嚴厲缺少教養不肯接受別人對她說「不」女人,父親則是個無原則縱容妻子懦夫,從小到大他一直母親控制之下,從週一到週日每天要穿什麼衣服完全是她事先決定好,無論是考試成績還是儀容儀表都要達到母親要求,直到他進入青春期懂得了反抗,母子倆個人之間控制與反控制銷煙一直瀰漫到了他高三,母親生病再也沒辦法控制他為止,而父親一直是旁觀者,唯一希望是他們母子倆個人戰火不要燒到他身上,打擾他委屈求全得來太平日子。

  母親從來都沒有喜歡過司安,她認為司安太過柔弱,不是她欣賞女強人,那個女人頑固到能戰勝癌症,雖然虛弱卻控制欲極強,認為兒子也應該找一個像她一樣堅強女人,卻不知道兒子早已經看透了她,絕不准許自己淪落到父親地步。

  司安當時看來是絕佳選擇,是他經過幾次試驗篩選剩下終勝出者,被家人忽略,安靜,內向,乖巧,如果她一直保持這些特質不變,他們將是多美好一家子啊,可是她變了,雖然一直羞於對人啟齒,楊東君從心裡認為司安是被哪個野男人引誘了,像她那樣內向膽小,只有發神經時候才有點「主見」女人,怎麼可能有膽子取光家裡存款帶著女兒跑掉……對了,她是怎麼知道他銀行卡存放地點和密碼?

  楊東君隨身攜帶著家裡電腦硬盤和筆電來到了一家電腦公司,讓他們幫他恢復數據,司安雖然刪了一些東西,但刪得並不徹底,電腦公司人用了兩個小時就將一切都恢復了過來。

  他坐電腦公司查看硬盤和筆電上記錄,除了正常聊天看電影之外,司安網絡活動不多,唯一比較值得關注是她近看一些社會聞,除了事發地點都是a市之外,表面上並沒有什麼交集。

  他又開始翻看司安聊天記錄,她聊天對象也沒有什麼陌生人,只有一些還有聯絡同學之類,元旦之後,她上線忽然密集了起來,跟一些同學聊天很多,話題只有一個——「林嘉木」。

  他後幾天聊天記錄裡終於找到了所有事情聯繫,其中有一個同學說林嘉木a市看了間咨詢事務所,近很有名,很多熱點事件都和她有關……

  同學,擅長離婚官司……司安該不會去找她了吧?

  楊東君抄下了電話號碼,用手機撥了過去,「喂,你好,請問是林嘉木女士嗎?」

  正做美甲林嘉木看著手機上明白顯示楊東君三個字,卻裝起了傻,「是我,請問您是哪位?」

  「我是司安丈夫,近她因為一些事離家出走了……」

  「誰?」

  「司安。」

  「對不起,我做美甲……馬上要換手了……你稍等。」她換了一隻手,「你說誰?」

  「你a大時同學,司安。」

  「我同學裡……哦,她是不是經濟系啊,我們不是一個系。」

  「她是經管系。」

  「哦,知道了,我近跟她沒有聯絡啊。」

  「那如果她聯繫你,你能通知我嗎?」

  「好,好……你問沒問過她同學啊?」

  「都問過了,你是通訊錄裡後一個。」

  「真?我換過號了啊……哦,不好意思,我要晾手,不能聊了,再見。」林嘉木掛斷了手機,心裡卻明白,自己跟楊東君遲早會有一次正面衝突。

  「林姐,你準備什麼要小孩啊?你跟鄭哥孩子肯定特別漂亮。」美甲師跟林嘉木也是多年好友了。

  「還沒確定什麼時候要呢。」

  「如果想要就早一些要啊,我姐也是過了三十才要孩子,特別辛苦。」

  「還不一定要不要呢。」

  「你可千萬別這麼說,你跟鄭哥基因這麼好,不要孩子可惜了,林姐,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啊?」

  「男孩吧。」這個世界對女孩太殘酷了,她光是想像自己女兒會面對種種歧視跟困境,就要發瘋。

  楊東君看著自己手機,冷冷一笑,司安就算現沒有聯絡林嘉木,很也會聯絡林嘉木,這個女人從網上風評來看是收錢替人消災,無非是抓證據造輿論要男方出血,讓那些女人拿著錢逍遙自,這個女人……顯然跟他媽媽一樣,是個控制狂,是女人中敗類。

  這個世界真是黑白顛倒,這樣女人還有人說是個厲害人物,明明是應該燒死巫婆,什麼時候女人能回歸傳統三從四德,整個中國社會才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