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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攤牌一

  嘉木語錄:不要怕對方找了專業人員協助,事實上專業人員反而有可能是你的助力,畢竟他們頭腦更清醒,更懂得法律,更知道你的優勢所在。

  林嘉木笑呵呵地對手機另一頭的人說道,「既然是讓你們查,你們就好好的查,咱們雖然有交情,但我也不能擋人財路不是?你放心,我不會生你氣的,下次再有生意我還是會關照你的,你有生意也別忘了我哦,改天請你喝茶,拜拜……」

  鄭鐸咬著卷餅問到,「誰啊?」

  「老肖。」

  「他?」

  「他接了一單案子,有人讓他查秦瑜的底細,他剛查到一半就發現咱們了,打電話來問問情形,我讓他公事公辦。」

  「是張家傑還是田嬌嬌?」

  「他說是個年輕姑娘,長得挺純的。」

  那就是田嬌嬌無誤了。

  林嘉木坐在那裡笑了起來,「她還讓老肖查一查秦瑜有沒有外遇,還說如果沒有的話不介意老肖『造』一些證據出來。」

  「真是聰明人啊。」鄭鐸笑道,「可惜下手晚了些。」

  「張家傑丟了工作,看來對她打擊很大啊,都不肯在背後裝小白花了,要跳到台前來掌控局面了,要不是早就約定了明天收網,我還真想拖上一段時間,看看她能造出什麼『證據』來。」

  「呵呵。」鄭鐸冷笑了一聲,「樓下餅店新出的卷餅不錯,你嘗嘗?」

  「過午不食,我在減肥。」林嘉木含恨瞪了鄭鐸和他背心下那八塊腹肌一眼,真是同人不同命啊,從她認識鄭鐸到現在,除了隔日食素,這貨根本是胡吃海喝,出去監視的時候,薯片、可樂不離口,竟然一點贅肉都沒有。

  「吃得少不重要,重要的是提高運動量,你現在身體已經習慣了每天早晨慢跑十公里,我建議你再加上每晚游泳十圈。」

  「沒空。」林嘉木看了一會兒他大口吃卷餅,韭菜土豆絲餡的,裡面還圈了蔥花和火腿……鄭鐸就是天生的食慾好,無論是再怎麼廉價的東西都能被他吃得好像在吃什麼美食一樣,尤其是對於減肥中的她來講,真是越看口水分泌越旺盛,「卷餅在哪兒?」媽蛋,去特麼的體重,她要吃!

  「在廚房。」鄭鐸樂呵呵地說道,「其實你不胖……」

  「快一百一了還不胖。」

  「就是不該胖的地方胖,比如腰,該胖的地方不胖,比如胸。」

  「你再嘴賤下去信不信我砍死你?」

  「信。」鄭鐸又咬了一口卷餅。

  張家人和田嬌嬌帶著律師一起到金頂小區的時候,秦瑜、林嘉木和鄭鐸已經到了,鄭鐸在廚房裡燒了一壺水,正在等水開了好泡茶,看見他們來了,笑呵呵地迎了出來,「都來了,等一下水就開了,我們泡茶喝。」

  張家傑皺了皺眉,「你不是秦瑜同學的老公嗎?怎麼會在這裡?」

  「好不容易遇上了這種人神共憤的小三插足夫妻反目的事件,不圍觀到底實在不是我跟嘉木的風格,自從那天之後我們夫妻一直就沒走,對了,你還不知道吧,我老婆是律師,離婚律師。」

  「哦?」田嬌嬌接了話,「正巧我們也帶來了一位律師,趙律師。」

  鄭鐸看了一眼站在田嬌嬌身後西裝革覆的中年男子,伸出了手,「你好,鄭鐸。」

  「你好。」趙律師伸出了手,跟鄭鐸握在一起,「秦女士在哪裡?」

  「她跟內人在臥室裡收拾幾樣東西,順便換身衣裳,女人嘛。」

  「還是請她出來吧。」趙律師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廚房的水壺響了,鄭鐸笑嘻嘻地揮揮手,「不好意思,水開了,我去泡茶,今個兒我是茶水工。」

  張家傑皺了皺眉頭,自行去敲臥室的門,「秦瑜,我們來了,你出來一下。」

  秦瑜盤腿坐在地上,在箱子上不緊不慢地寫好標識,林嘉木則在衣櫃跟前挑衣裳,最終拿出了一條海藍色的裙子和一套乳白色的職業套裝,「你是要賢妻良母,還是要精幹女性?」

  「精幹女性。」秦瑜指了指那套職業套裝,「我跟他的關係,現在只剩下法律意義了。」

  「那我先出去了。」林嘉木把職業套裝放到只剩下床墊的床上,開了門轉身出去了。

  張母瞧見林嘉木先是皺了皺眉頭,「這是我們的家事,我們不希望外人在場。」林嘉木今天穿的是條紋半袖淺藍絲製襯衫和淺灰包臀一步裙,襯衫解開了兩個扣子,露出有些誇張的苗銀掛飾,幹練得體之餘還透出一點小性感,正是張母不喜歡的類型,在她看來,這個女人看起來就不是什麼好對付的貨色。

  「那她和他是誰。」林嘉木指了指田嬌嬌和趙律師。

  張母一時語塞,田嬌嬌說道,「這位是趙律師,聽說你也是律師?」

  「林嘉木,這是我的律師資格證。」林嘉木從放在客廳的皮包裡,拿出了律師資格證。

  趙律師也拿出了自己的資格證,兩個人互換資格證檢視無誤之後,這才握了手,「既然大家都是文明人,兩個當事人也希望協議離婚,那咱們就商量一下具體條款吧。」

  田嬌嬌看了一眼張家傑,張家傑輕咳了一聲,「我希望秦瑜先說明她名下五十六萬元的家庭存款的去向。」

  穿著乳白色職業套裝的秦瑜打開了臥室門,看見張家的人和田嬌嬌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秦瑜不緊不慢地坐了下來,「我給我父母買了一套商品樓。」

  張母立時有些怒了,「你還真好意思說……」

  「我怎麼不好意思說了?這些錢都是我自己賺的,張家傑自從跟我結婚之後,經濟差的時候是我養他,經濟好的時候他也沒往家裡拿過一分錢,我的存款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張母一時有些語塞,自己的兒子原來賺得少她是知道的,兒子賺得多了以後沒往家裡拿錢她卻有些不清楚,她瞧了瞧田嬌嬌手上明晃晃的鑽戒,兒子的錢給誰花了,她心裡一清二楚。

  趙律師放下了公文包,「秦女士,無論是夫妻雙方哪一方賺得錢,只要是在婚後所得,就應該算是夫妻共同財產,您的律師沒有跟您說嗎?」

  林嘉木笑了笑,「子女孝敬父母的這一部分支出,屬於正常家庭開支,不是嗎?」

  「據我說知,秦家並不缺這一套房子。」

  「兒女孝敬老人,跟老人缺不缺少有關係嗎?」

  「林律師,您不用跟我強辭奪理,這個理由在法律上根本就占不住腳。」

  「是嗎?」林嘉木笑道,「鄭鐸,茶泡完了嗎?」

  「泡好了。」難得穿了白襯衫淺灰色亞麻西褲,卻沒有打領帶的鄭鐸端著托盤出來了,裡面是紫砂壺和八個茶杯,他把托盤放下,將八個茶杯倒滿,「請喝茶。」

  張母看見鄭鐸長得又高又壯,卻被一個女人指使著端茶倒水,臉上還始終掛著笑,難免有些看不順眼,白了他一眼之後,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秦瑜啊,不是我說你,你這件事做得也忒不對了,怎麼能隨隨便便就把錢花出去了呢……」

  「媽,我記得我跟家傑商量著給您二老買樓的時候,您二老可是說了,您就家傑一個兒子,買樓時寫誰的名字都一樣,反正是肉爛在鍋裡,落不到別人手裡,就乾脆寫你們的名字好了,你們住著也安心。」秦瑜笑道,正是因為有這句話,她才對給這兩個人買樓的事冷了心,想想也幸虧是如此,她要是給這兩個人買了樓,而沒有給自己的父母買,真得是要嘔死。

  「這……」張母沒想到秦瑜在這裡等著她呢,氣得說不出話來。

  張父說道,「秦瑜,你這就有點強辭奪理了。」

  「是嗎?」

  「我知道是家傑對不起你,我們也問過律師了,按照婚姻法,他應該給你補償,這樣吧,存款我們不要了,我們要這房子產權的一半。」

  「對不起,房子我也不能給你。」秦瑜說道,「這房子你們只出了十萬的裝修和家電款,我可以按照裝修折舊率……」她看了一眼林嘉木,「現在這裝修值多少錢?」

  「頂多三萬。」林嘉木聳了聳肩,「這還得是良心價,你知道的,家裝就這樣,貶值快,家電更是到手就賠錢,八、九年前的家電,現在快到報廢期了,哦,電視已經換成液晶的了……舊電視買了多少錢?有沒有五十塊?」

  趙律師笑了,「林律師,秦女士,您們不能這樣異想天開,這房子是在你們婚後買的,就算是秦女士您是首付出資人,房子寫在您的名下,也一樣是夫妻共同財產。」

  「是嗎?」秦瑜喝了口茶笑道,「既然我們之間觀點差距這麼大,那就只有法庭上見了。」

  「上法庭就上法庭!」張母大聲吼道。

  「秦女士,上法庭判決的結果也不會對您多有利。」趙律師說道。

  秦瑜用手指挑出一根茶葉梗,「上法庭得也看證據。」

  「證據?什麼證據?」趙律師說道,秦瑜態度這麼強硬,提出的條件那麼苛刻,還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顯然是有證據。

  「鄭鐸。」林嘉木看了鄭鐸一眼。

  鄭鐸拿過放在茶几下面的電腦包,先從裡面抽出一張厚信封,拿出裡面厚厚的一疊照片,直接甩在桌上,「請各位欣賞證據從一到三百。」

  張家傑只看了一眼就把那些照片收攏到了一起,不讓自己的父母看見,「你……不是把SD卡給銷毀了嗎?」

  「現在有種SD卡,是WiFiSD卡,可以實時將照片傳送到網絡雲端。」鄭鐸笑道,「看,我的攝影技術很好吧,把兩人都拍得很清楚,各種角度一應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