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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日記

  就好像人類社會一樣,萌物們的(性xing)格脾氣各不相同,唯一和人類不一樣的是它們不會撒謊,高興就高興,不高興就是不高興,所以和它們打交道並不累,可……也並不能算是輕鬆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到了別人家的地盤以後「人」生地不熟,楊綿綿弱弱地問了一句有沒有什麼人從這裡拿走了東西,但大家都不鳥她,甚至竊竊私語。

  「咦,有個奇怪的人來了。」

  「之前不是聽說有個女孩子在找什麼兇手麼?」

  「兇手是什麼東西,好吃嗎?」

  「她該不會是小偷吧?」

  心好累。她歎了口氣,拔高了嗓門:「我說,認真聽我講行不行,有個人死掉了,殺掉她的那個人可能在這裡出現過,並且拿走了什麼東西,你們就當是幫幫忙好不好,告訴我他到底拿走了什麼?」

  大概是她嚴肅的語氣感染了它們,大家嘀咕了一會兒,一張破了個洞的舊絲絨椅子說:「我記得之前……大概是一個月以前了,好像是有人來過如果你說的不是清潔工的話。」

  「我聽說他拿走了什麼東西?」

  「噢,是一本本子,它被藏在地板下面了,幾十年來一直都沒有被發現,它知道很多故事……但現在它被人帶走了。」

  楊綿綿原本還抱著僥倖的心理,現在只能遺憾地問:「它有什麼特別的嗎?」

  「它知道很多的故事啊。」門鎖說,「不像我,永遠都只能在這裡,這間房都不住客人,我不像其他小夥伴一樣可以看很多有趣的事。」

  「它以前的主人是誰,你知道嗎?」

  「以前的主人就是以前住在這間房子裡的人啦,不過因為太久了,我們都沒有親眼見過,只是聽它提起過,說它的主人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

  楊綿綿有點意外於這個詞:「了不起?」

  「對啊,它說它的主人是受到神明指引的人,它說的大概是指上帝?要他來淨化人間的罪惡,其中一個被附(身shēn)的它是不是那麼說的就是很久很久以前死在這裡的那個女的,它說它的前半部分其實是寫了很多他們之間相遇的事(情qing),那就像是一個很美好的(愛ai)(情qing)故事,他們相(愛ai)了,但是那個女人想要去當明星,所以和他分手和另外一個據說可以幫她演電影的人好了。

  他覺得她肯定是被惡鬼附(身shēn)了,所以用一種特殊的儀式要驅除惡鬼,惡鬼被殺死以後,那個女人也死了,聽說這件事非常有名啊,你聽過沒有?我都聽說好多次了,叫什麼黑色大麗花,那是一種花嗎?我沒有見過,聽說花園裡有很漂亮的花,(春chūn)天還會有蝴蝶,冬天會有雪,我真的好想看看噢。」

  又是一個有浪漫(情qing)懷的小夥伴,然而重點是不是跑得有點偏了。楊綿綿只能把話題再拉回來,再一次確認:「以前住在這裡的那個人是殺害黑色大麗花的兇手?」

  「它是那麼說的,它說那個女人被附(身shēn)了,只有殺掉惡鬼才能救回他喜歡的人,」如果門鎖可以搖頭晃腦的話那早就搖擺起來了,「所以它的主人就把她殺掉了,它主人把所有的事(情qing)都記在它(身shēn)上,然後藏在地板下面,他一直在這裡,突然有一天就死掉了。」

  所以說,殺害黑色大麗花的兇手其實和伊麗莎白曾經是戀人,因為伊麗莎白想要演電影而分手,然後那個男人就神經錯亂了把她殺了,這也就算了,他還多年來都沒有離開這個酒店,一直住在這裡,人幹事?這變態程度簡直和蕭天有得一拼啊。

  不過,這件事畢竟已經過去半個多世紀了,楊綿綿更關心是誰殺害了胡嵐:「那你知道那個拿走本子的人去哪裡了嗎?」

  「不知道啊,他是個(挺tǐng)奇怪的人。」門鎖看來很高興有人陪它聊天,絞盡腦汁回憶能夠幫得上她的線索,「他好像是躲警察然後才躲到這裡的,或許他是個壞人?他長得和你一樣,都是黃皮膚黑眼睛的,我很少看到你們這樣的人啦,所以我記得很清楚噢。」

  作為一個話嘮,門鎖的敘述裡夾雜了很多沒有用的信息,都是它的個人見解,楊綿綿恨不得喊一聲「說重點」,但又怕它不說下去了,只能默默忍了。

  「他好像就是那個時候發現本子的,把它從地板下面撬了出來,地板說它老疼了,它很少會有這樣強烈的感覺啊,因為這麼多年總是換新的,它的記憶力超級差的,而且基本上都不講話,我們都覺得它快要死了,但是很奇怪啊,它還是好好的一整塊地板,但是你說它所有的木板都被換成新的了,它還是它自己嗎,是不是另外一塊地板了?」

  楊綿綿一臉震驚,作為一把鎖,它居然在開始思考特修斯之船的問題了,也是服了。

  「額,但那個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個人。」

  「噢,對,那個人,那個人很奇怪啊,他在這裡看完了所有內容,然後大笑了兩聲,說了兩句我聽不懂的話。」

  楊綿綿簡直要抓狂了:「你沒聽懂?不是吧」最關鍵的地方掉鏈子真的大丈夫?

  「我聽得懂。」說話的是一本字典,關鍵是還(挺tǐng)新的,大概注意到了楊綿綿的目光,它有點靦腆,「我的主人是這裡的清潔工,休息的時候她會在這裡看書學習,最近她在學中文,她很棒哦,她說要去中國看一看,因為她媽媽的媽媽就是中國人。」

  峰迴路轉,楊綿綿精神一震:「他說了什麼?」

  字典想了一想:「他好像是說了什麼以前我一直堅信父親的教導,但他所說的已經被證明是錯誤的,那個時候我所做的一切並沒有錯,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父親?錯誤?中國人?楊綿綿心裡升起了相當糟糕的預感:「那你們知道他住哪裡嗎?」

  「住哪件房不大清楚噢,不過是住這一層樓的。」門鎖對此表示肯定,「那天警察要來查什麼東西,他就急匆匆地從房間裡跑出來跑到這裡躲起來了,我沒看見他是從哪裡出來的,但肯定不是從樓下跑上來的,樓下也有雜物間嘛。」

  躲警察?難不成是……偷渡來的?楊綿綿心裡的預感越來越糟糕了。

  「謝謝你們。」她匆匆告別,回憶著剛才看到的酒店入住名單,14樓一共43個房間,入住了26位住戶,她對英文名並不敏感,好半天才有了一個懷疑對象。

  sad。

  悲傷的。她琢磨了一下,吳樂這個名字本來就有點奇葩,人家姓吳都取名都衝著無憂無慮這一類詞的諧音,但無樂卻反其道而行之,沒有快樂,不就等於是悲傷嗎?

  楊小羊更謹慎,不肯下結論:「我覺得吧,外國人的名字都很奇葩啊,什麼亂七八糟的都有,鐵匠啊土豆啊叫悲傷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qing)吧?」

  「但是,太巧了啊。」楊綿綿總覺得自己的預感會成真,「我都能碰上蕭天了,怎麼就不能碰上吳樂啊。」

  「那你可以去買彩票了。」楊小羊自我吐槽,「這運氣就真的太坑爹了。」

  楊綿綿歎口氣:「這都四點鐘了,一天都要過去了,可現在一點線索都沒有。」

  明明知道他可能就在酒店裡暗暗窺視著她,明明知道他們的距離並不遙遠,但她卻無法找到他。

  「我覺得我們的思維不用這樣,你被荊楚傳染了。」楊小羊冷不丁開口,「他是警察,要有證據才能抓人,但我們不是,我們懷疑吳樂是主觀推斷,但的確是因為他和所有線索都對得上,既然沒有任何突破口,不如就把他當做兇手來推演吧。」

  楊綿綿有點心動,但想了會兒還是搖頭:「符合條件的太多了,不能用這個往別人(身shēn)上(套tao)啊,這是本末倒置了。」

  「我們不是警察,我們又不抓人,」楊小羊強調了一遍,「我想的是,不如用排除法試一試,假設吳樂是兇手,那你覺得他為什麼要殺掉胡嵐?」

  楊綿綿想了想,不大確定:「她死的時候一件衣服都沒有,不一定是紅衣服啊。」

  「我覺得專挑紅衣女人下手是樂文和周大志的毛病,吳樂沒道理延續樂文的癖好啊,他們是因為害怕所以想要殺人,但吳樂對樂紅的事(情qing)應該是不知(情qing)的,而且他也說了,父親做的是錯誤的,他做的是對的。」

  楊綿綿冷汗都要下來了:「他唯一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好像就是我吧?」雖然之前一直調侃自己是女主有事故體質,但真的被一個變態殺人犯盯上的感覺可不好,尤其是現在敵在暗我在明,更是讓她如芒刺背,坐立難安。

  「老實說,」楊小羊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我覺得胡嵐長得和你有點像啊……」

  楊綿綿乾笑一聲:「你別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姒筱雯給我們看的照片是她們之前拍的,胡嵐是栗色的長卷髮,但是你注意到沒有,看到屍體的時候胡嵐好像是黑色長直髮吧,據我目測,她的(身shēn)高體型也和你(挺tǐng)相似的。」

  彷彿為了證明自己的觀點,楊小羊定格她的記憶,根據水箱的長寬高為參照物,添上輔助線,很容易就算出了屍體的長度。

  楊綿綿:「……我頭一次恨自己過目不忘還有超強計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