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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故知

  他鄉遇故知的事(情qing)不僅僅發生在了荊楚(身shēn)上,但讓楊綿綿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荊楚遇到的是多年未見的初戀,而她遇見的卻是高中的仇人——姒筱雯。網

  活像是所有毀滅地球的事(情qing)都發生在了東京一樣,她覺得她到了波士頓以後,世界以她為中心,又把很多人都給聚集到了她的(身shēn)邊。

  沒辦法,天生女主命。楊綿綿深沉地想著,被楊小羊冷笑吐槽:「你確定不是事故體質,去廟裡拜拜吧。」

  「呸,說好的相信科學呢?!」

  楊綿綿一邊在腦內自我吐槽,一邊打量著姒筱雯。

  既然以前在高中時經常被拿來和楊綿綿比較,姒筱雯的條件是一點兒也不差的,她家裡是做生意的,雖然不算是頂級的富豪,但也有千萬以上的(身shēn)家,姒筱雯從小就成長在一個優渥的環境中,得到的資源都是最好的,也許其他同學放假是去泰山九寨溝的時候,她已經遊遍歐洲各國了。

  無疑,她是驕傲的,也是全家人的掌上明珠,父母和哥哥都很喜歡她,她也認為自己是十分優秀的。

  也許正是如此,她才會那麼討厭楊綿綿吧,嫉妒她比自己聰明,也比自己漂亮,如果她是和她同一個階層的人,也許她不僅不會嫉妒,而是會崇拜。

  可不是,她偏偏是個連飯都吃不起的窮人,姒筱雯一邊嫉妒她卻又一邊得意,這種青(春chūn)期少女的矛盾心態,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清的。

  只不過,無論是因為什麼開始,兩個人真的結了仇以後就是真的越來越討厭了,甚至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如果不是那一次的畢業旅行,也許她還會討厭她更長時間,在她的(陰yīn)影裡永遠也走不出來,但那一次,她成長了,蛻變了,自然而然就走出來了,那就是一瞬間的事(情qing)。

  如今,在異國他鄉,能看到自己的高中同學,姒筱雯甚至打心眼裡產生了親切感,她有很多的事不知道和誰說,父母不敢說,其他朋友不適合說,反而是楊綿綿這個是老熟人又不是很熟的,才恰好是她傾訴的對象。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把你叫住?」姒筱雯捧著一杯(熱re)咖啡,沉默了將近十幾分鐘之後,終於開口了。

  楊綿綿聳了聳肩,她也不知道姒筱雯幹什麼在圖書館裡把她叫出來喝咖啡:「誰知道你在想什麼,我一直搞不懂你在想什麼?」

  「你以前是不是覺得我很幼稚?」姒筱雯苦笑一聲,如果說畢業旅行讓她成長,那麼在國外的生活已經徹底打磨了她。

  楊綿綿還沒回答,楊小羊先冷笑一聲:「人家以前年紀小幼稚是正常的,你呢,你以前還算正常,現在就三歲半!」

  「……還行吧,誰沒有幼稚的時候啊。」楊綿綿故作大方,看起來往事早已隨風散,這是既往不咎的架勢了。

  姒筱雯牽了牽嘴角,無意識地攪拌著咖啡:「其實我叫你出來也沒有什麼事,就是想和你聊聊天。」冬(日ri)的陽光下,她的臉色看起來尤為差,而且雙眼無神,眼球上佈滿血絲,像是很久都沒有休息好了。

  她佩戴的一款名表忍不住輕輕歎了口氣:「遇見那樣的事,很想找人能夠傾訴一下吧,可惜在這裡,連一個可以聊天的人都沒有。」

  就是這句話讓楊綿綿來了興趣,她問:「你發生什麼事了,看起來很糟糕的樣子。」姒筱雯是很(愛ai)打扮的,高中時就算在重重校規之下也能把自己打扮得出挑靚麗,可今天她看起來形容憔悴潦草,完全沒有精心修飾過。

  以前顏值只比她差三四分,現在要差上五六分了——沒辦法,畢竟不能和某個一天到晚被滋潤,在男朋友的寵(愛ai)下年紀倒退的人比。

  一個看起來十六,一個看起來二十四五,這差距太大了。

  可這樣明顯的差距姒筱雯竟然看不見,她咬著嘴唇,有一會兒不知從何說起,楊綿綿看出來了,她伸了個懶腰:「你從頭說起好了,我正好吃個飯。」她抬手點了一份意大利面。

  等意面上來,姒筱雯也組織好了語言,真的打算從頭說起了:「我是一畢業就來了美國,那個時候人生地不熟的,總歸有點害怕,雖然我可以一個人住一(套tao)房,但我還是選擇了和人合租,我運氣很好,找到的室友是個中國人,叫胡嵐。」

  「胡嵐?湖南?」楊綿綿囧了,是她發音不表尊嗎?

  姒筱雯置若罔聞,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裡:「我們很快就成為了很好的朋友,她其實和你有點像,家裡不是很有錢,她是靠自己的獎學金出來的,上完課還要去打工,但是她人很好,一點都不讓人覺得討厭,她教會了我很多的東西。

  就在前幾天,我陪她去了洛杉磯,她男朋友在那裡,但是沒有想到他男朋友要和她分手,總之……那是很糟糕的一天,那天晚上,她說她要出去走走,我覺得她應該一個人靜一靜,所以也就沒有跟去。」

  楊綿綿把麵條卷在叉子上塞進嘴裡:「然後呢?」

  姒筱雯沉默一瞬:「然後她就沒有回來。」

  「啊?」楊綿綿的神色嚴肅起來,她放下了叉子,「她失蹤了?」

  姒筱雯卻猶豫了一下:「那天晚上她很晚都沒有回來,我給她打了電話,她沒接,然後我就睡著了,第二天看到她發給我的一條短信。」她把短信給楊綿綿看,就一句話,英文。

  讓我一個人待著。

  「看起來像是失戀了想一個人靜靜?」楊綿綿揣測。

  但姒筱雯卻搖了搖頭:「我們之間從來不用英語。這也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而且除了這條短信,我再也沒有收到過任何消息,再打她電話已經關機了。」

  「你報警了嗎?」

  「報了。」姒筱雯悶悶不樂,「但我覺得他們好像不是很重視……我知道我應該把這件事忘掉,但我做不到,我現在每天晚上睡覺都覺得她在、在叫我的名字。」

  她露出了十分難看的表(情qing),「也許你覺得我是瘋了,但是我真的覺得……」她猛地抬起頭,盯著楊綿綿的眼睛,「她已經死了。」

  楊綿綿眼皮子一跳:「所以?」

  「我想再回洛杉磯一次,我想找個人陪我一起去。」姒筱雯牢牢看著她,「我知道你有這個膽量。」

  這高帽子戴的,是接還是不接呢。

  楊綿綿為難地想了半天,卻給了姒筱雯錯覺,她馬上補充:「機票和酒店的費用都由我承擔。」

  在她的印象裡,楊綿綿還是個窮鬼,一個夏天兩件t恤的人。

  「我有錢!」楊綿綿一仰頭,「我晚上告訴你我能不能去,我要去上課了,再見。」

  離開店裡的時候,楊綿綿回頭看了一眼,姒筱雯滿臉茫然地坐在那裡,臉色蒼白,服務員喊了她兩聲她都沒有聽見。

  「唉,果然是沒經過事兒啊。」楊綿綿晚上那麼和荊楚感慨,「你說,我要不要週末陪她去洛杉磯呢?」

  荊楚在廚房裡剁雞(肉rou),楊綿綿就從他背後抱住他的腰,臉貼在他的背上,美名曰陪他做飯。

  雞(肉rou)切好後醃一醃,時間正好用來切辣椒,荊楚邊忙邊答:「如果週末去的話我就不能陪你了,這周我要上班。」

  「誒?!不能和我一起去嗎?」楊綿綿頓時就喪失了興趣,她還想藉著機會一起出去約會呢,洛杉磯呢!可以去好萊塢看看啊!

  荊楚洗了手,(身shēn)上掛著一個部件去冰箱拿了番茄:「你如果想去的話就去吧,人命關天,確認一下也是應該的,你那個同學一個人也太危險了,在國外,大家更應該互相幫助。」

  楊綿綿悶悶道:「大道理我也知道啊,我也想幫她的,雖然我還是不喜歡她,但是我不捨得你啊,這樣就要分開一個週末了,一個週末!」

  「正要和你說呢,那天我們都不在,要去華盛頓交流學習,一共兩天。」

  楊綿綿乾笑一聲:「既然如此,當初你們為啥不去華盛頓紐約這種大城市,反倒是駐紮在波士頓?」

  這的確是一個很費解的問題,荊楚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命運的安排啊。」

  「……你真的不是在諷刺我?」楊綿綿十分懷疑。

  荊楚淡定地摸摸她的頭:「番茄是炒蛋還是做湯?」

  「炒蛋吧。」楊綿綿更不開心了,這就意味著她這個週末要和他分開了,晚上睡覺都沒有人可以抱了,「我去給姒筱雯發短信了。」

  姒筱雯回的飛快:「我已經訂好機票了,週五晚上九點機場見。」

  「……週五?!」楊綿綿哀嚎一聲,那不就是明天晚上麼,明天晚上就沒有荊楚陪著了嗎?晴天霹靂!

  為了哄一下子精神萎靡的楊綿綿,荊楚不僅做了辣子雞投喂,而且一整晚是不斷念叨著「怎麼那麼粘人呢」的同時卻又把她摟在懷裡一晚上。

  「就兩天的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如果我們結束的早,我就去洛杉磯接你,我們一塊兒回去好不好?」荊楚不斷撫摸她,試圖讓她振作起來。

  楊綿綿傷心透了:「週末,本來是可以賴(床chuang)的週末,早上不用早起可以和你玩的週末,不用上課的週末,現在卻要被失蹤案給破壞了,嗚嗚如果那個胡嵐不是失蹤我肯定打死姒筱雯〒▽〒」

  「去外面自己要當心知不知道,如果沒事當然是最好,如果出了事,不要自己衝上去,報警就可以了,交給警察去賣命,美國比國內危險多了。」荊楚最擔心的是她的人(身shēn)安全。

  美國不(禁jin)槍,而且很多地方治安都很糟糕,她和姒筱雯兩個女生實在是太過危險,想想都擔心。

  「我保證。」楊綿綿和他拉鉤,「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你呢?」

  「打死不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