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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夜探 修

  荊楚聽罷,沉聲道:「一定要盡快撬開他們的嘴,知道賣家的具體位置以及他們的交易方式,我們的時間並不多。」

  常雁精通犯罪心理學,同時也擅長使用心理戰術,在審訊室可以和他配合起到更好的效果。

  但那些人一點也不著急,原因無他,買孩子不是重罪,最多判幾年而已,國內不知道有多少不孕的家庭買了孩子,有多少是坐牢的?拐賣是重罪,買就不一定了。

  他們就買幾個孩子來討討飯怎麼了,不可以啊?最多就是虐待兒童,但也沒有一個是重傷的。

  所以他們並沒有太大的心理壓力。

  可要是把賣家供出來,那可就是吃不了兜著走了,他們可狠多了,能讓他們在南城再也混不下去。

  苗芳為什麼招了?不就是怕那些人報復她麼。

  因此,為了小命,他們也是絕對不會開這個口的。

  這一拖就拖到了十二點多,仍然是一點進展也沒有,武濤氣得想要揍人被攔了下來,荊楚已經抽了好幾支煙了,吸煙室裡空((蕩dang)dang)((蕩dang)dang)地只有他一個人。

  他想,這條路行不通,那我恐怕得換一個方向。

  他撥通了叢駿的電話:「你那裡有什麼進展?」

  「我托朋友打聽了,但是不好說,南城幹這行的不是只有一家,我到現在還摸不準是誰拐了人,有沒有賣掉。」

  「你能不能想辦法要到買人的交易方式?」荊楚把自己這邊的(情qing)況說了,「要他們開口估計很難,我們還是要自己想辦法。」

  叢駿說:「我問人要到了幾個電話號碼,都是專門賣消息的,我試試看能不能買到有用的消息。」

  他雖然在南城人生地不熟的,但托了個朋友,就和這裡的一個小頭頭搭上了線,有錢能使鬼推磨,這條真理在哪兒都不例外。

  消息發出去很久,那邊才回了一條令他振奮的消息:「你要什麼樣的交易對像?」

  叢駿立馬來了精神。

  楊綿綿也沒有閒著,她看著面前的建築,手腳都凍嘛也沒動彈一下。

  消息是半個小時以前傳來的,她大晚上地頂著風雪騎車到這裡,萬萬沒有想到會看到眼前這一個場景。

  是老城區的一棟三層樓高的老房子,外面帶了一個小小的院子,房屋年久失修,一看就是上了年頭的,關鍵是門外掛著一個小小的牌子:(愛ai)心福利院。

  整件事(情qing)的毀三觀程度超出了楊綿綿的想像,她在那裡看了很久,饒是她也說不出話來了:「真是……」她忍不住確認,「他們家的小孩都是拐來的?」

  電線桿說:「是啊,大家都知道,只是表明功夫做得好,又一直小心謹慎沒露破綻,所以從來都沒被發現過。」

  南城有不少福利院,其中絕大部分都是民間組織的,條件有好有壞,資金大多來源於社會人士的捐助,(愛ai)心福利院就是其中之一。

  這家福利院在南城並不起眼,據說是好些年前有個富豪買下贈予福利院的,建築是很久了,外面的空地上都種著菜,因為現在是冬天,看起來荒禿禿的,外面是個半人高的鐵柵欄,偶爾會看到幾個大孩子在空地上幫一個老太婆擇菜撥豆,但是也不知道是這些孩子特別內向還是什麼緣故,如果有人搭話就會躲進屋裡。

  倒是有一個年紀稍長的女孩子會和街坊鄰居說兩聲,但平(日ri)裡連玩耍聲都是少見的,也有人覺得古怪,但是想想那裡都是些殘障兒童,也許特別敏感怕生也說不定,那麼長時間以來,居然沒有人去懷疑過。

  總而言之,(愛ai)心福利院是個非常低調的存在,它沒有上過電視,它收容的孩子只在十幾個左右,每天就一個老太婆買菜進出,那個老太婆是個啞巴,不知道是哪裡人,也沒有人和她交流過。

  「看起來還真的低調過頭了呢。」楊綿綿覺得裡頭肯定有點名堂。

  照理說,福利院的經費都來源於捐助或者政府撥款,因此必定會想方設法多拉錢經理,孩子們難道不要吃飯麼。

  可是,(愛ai)心福利院太低調了,簡直是細思恐極。

  「阿嚏!」楊綿綿打了個寒顫,大冬天在外面站著吹冷風真是找罪受,尤其是這會兒又開始飄起雪來,凍得她鼻子都要掉了。

  她跺了跺腳,決定找個安全的地方把車停了,然後進去一探究竟。

  「和大家打個招呼,給我行個方便。」她摸著外面的鐵閘門說,「我可不是小偷啊。」

  鐵門沉穩地一點頭:「知道,你是來救人的,我們都會幫你的。」

  楊綿綿(身shēn)形靈活,爬個牆和玩似的,跐溜一下就進去了,樓下的門原本是鎖著的,但是大家已經統一了要幫助那些被困女孩的想法,所以那把鎖嘎達一下,開了。

  門輕輕細開了一條足夠她側(身shēn)擠進去的縫,楊綿綿擠了進去,門又悄無聲息地關上了。

  黑暗裡,楊綿綿只能聽見輕輕的細語:「他們都在地下室,那些孩子在二樓,趙婆婆在照顧她們。」

  楊綿綿想了想,決定先不要去觸那些人的霉頭,還是先摸清楚這裡的(情qing)況再說。

  一樓是給人看的臉面,就是福利院很常規的廚房、飯廳和一間像模像樣的教室,甚至牆壁上還畫著幾幅兒童畫,筆法拙劣。

  她在底樓轉了一圈,倒是沒有瞧見什麼有價值的東西,轉而就上了二樓,二樓大多數的房門都緊閉著,門上都上了鐵鎖。

  「這裡是睡覺的地方。」鐵鎖小聲道,「不是我們不想放她們,我們就放了,她們也跑不出去的。」

  楊綿綿點點頭,看見另一頭的房間裡隱隱傳來聲音,她好奇地湊過去,門沒關緊,從縫隙裡她看見了一個光頭的男人一邊對一個小女孩拳打腳踢一邊痛罵:「td讓你捏個肩都不會,你還會幹什麼?」

  有個小女孩抱著頭蜷縮在牆角,發出嗚咽的哭喊聲,也不知道是在喊爸爸還是喊媽媽。

  那個男人聽了心煩,狠狠踢了女孩的肚子一腳:「媽的,哭什麼哭,哭得勞資心煩。」

  另一個男人點了支煙:「你發脾氣就發脾氣,打兩下給你出出氣也就算了,別打壞了,一個可是能賣上不少錢呢,不然老大又要發火了。」

  「哥,我就是替你不平,你說我們出的力也不少,分到的錢呢?就是一個零頭!我也就算了,本來就是個跑腿的,可哥你不一樣啊!」他喝了口二鍋頭,重重一拍桌子,「我就覺得不服氣!老三不說,老二算什麼!」

  另一個男人臉色也難看起來,抽了口煙,看著房間裡另一個年長的女孩說:「小琪,把人帶出去。」

  那個叫小琪的女孩子清清秀秀,衣著整潔,她一直站在旁邊,垂眉順眼,特別溫順,聽見他說話,乖巧地把年幼女孩子扶起來走了出去。

  那個女孩子眼睛裡都是眼淚,但是現在哭也不敢哭,兩條腿哆哆嗦嗦的都站不到地上,幾乎是被小琪架出去的。

  一出這個門她就崩潰了,但是就算哭都沒有了力氣,只是小聲地抽噎,好像隨時都要背過氣兒去。

  小琪一邊扶著她一邊拍著她的背給她順氣:「沒事了沒事了,我們去(奶nǎi)(奶nǎi)那裡上點藥,你忍一忍。」

  「小琪姐,我們以後都要這樣嗎?」她抽抽搭搭地看著小琪,像是一隻受了驚的小兔子,眼睛紅紅的,「我想回家,我想爸爸媽媽。」

  小琪沉默地看著她,無法回到這個不到十歲的女孩子的問題。

  看到她們走遠,楊綿綿才從藏(身shēn)的拐角處走出來,想了一想,她轉(身shēn)上了三樓。

  三樓是所謂的辦公區,現在一個人也沒有,楊綿綿光明正大就推門進去,看看能不能翻到什麼有意思的東西。

  桌上的台式電腦很誠實:「我就是一個擺設,他們很少用電腦的。」

  「那他們平時都用什麼聯絡人,」楊綿綿道,「如果別人想要聯繫他們買人是怎麼買呢?」

  電腦猶豫了一下,不大敢確定:「好像是問那個老三吧。」

  「老三?」

  「嗯,對,老大很少露面,老二進貨,老三聯繫,老四就在這裡看人,就是樓下那個頭髮短的,光頭的那個有暴力傾向。」

  楊綿綿:「……那這裡一共有多少個孩子?」

  「十九個,過兩天好像會有人帶一批走。」電腦的語氣感傷極了,「聽說是賣到國外去呢,以前有過好幾次了,她們再也見不到了。」

  一直在圍觀的櫃子冷不丁發話了:「那個人變態,喜歡虐待小孩子,去年他就買了好幾個,全都死了,所以這一次又過來了,你要在他來之前把她們都救出去。」

  楊綿綿:「我亞歷山大。」

  她在辦公室裡像沒頭蒼蠅一樣轉圈,這一次和胡逸霖不同,她要更謹慎,要最大程度上保全那群孩子的(性xing)命,這就比較麻煩了。

  「先把那個老三的電話給我,他們一般都是打這個電話聯繫的賣家?」

  「是的。」大家都非常肯定,「他就在這個辦公室裡打的電話。」

  但是電話號碼他們有點為難,竊竊私語了好一會兒才說:「我們不知道電話號碼,要問老三的手機。」

  「手機呢?」

  「老三出去談生意了,或者你問老四的手機也可以啊。」

  老四的手機……這個有點難度,她不能靠太近,會被發現的,想了想,她問:「能幫忙傳個話嗎?讓大家幫忙問一問。」

  「能。」牆壁沉穩地一點頭,「你等等。」

  片刻後,牆壁通過老四的手機—褲子—桌子—地板—牆壁這樣的脈絡傳回了老三的手機號碼。

  楊綿綿背了下來,又問:「最近沒有要被賣掉的吧?」

  「這幾天沒有,最近的一次是三天後的晚上,要賣掉絕大部分的孩子呢。」大家都很認真地囑咐她,「你一定要抓緊時間,有什麼要我們幫忙的儘管說。」

  楊綿綿揮了揮手:「我要想一想這件事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