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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9只為吻她而低頭

  顧初只覺得心臟咚咚直跳,又覺得喉頭幹幹的,呼吸略有急促,羞澀又摻雜著喜悅,現在,眼前這個男人動不動就把結婚掛在嘴上,時刻提醒著她,他是她要嫁的男人,這種感覺,美好得似夢似幻。曾幾何時,她總會揣測他的想法,甚至一度認為他不想結婚,自從她成功回到學校後方知,其實他做事向來有節奏和順序。

  輕輕一咬唇,「是你自己說的,要等我畢業……」她不好意思再說了,搞得好像她多麼恨嫁似的。

  陸北辰圈緊她,低沉的唇息掃著她的臉頰,「如果,我等不及了呢?」

  顧初微微一怔,看他,「什麼?」

  陸北辰卻驀地將她抱起,「回房睡覺。」

  「喂,你還沒說清楚呢。」顧初驚呼,緊緊摟住了他的脖子。

  「床上再說。」

  ……

  最終,陸北辰還是將顧初留在了身邊,緊閉的房門,偶爾還是會逸出顧初刻意壓抑的嬌泣,一場大汗淋漓後,顧初已然累得只剩喘氣的力氣。陸北辰沖完澡出來時,她已昏睡過去,長髮黏在臉頰上,鵝黃色的燈光燃亮了她橫陳的嬌軀。

  他坐在床頭,大手憐惜地輕撫她裸露的後背,如同對待上好的白瓷。她小小的樣子很美,這種美又因現在的毫不設防增了太多對男人的吸引和魅惑,陸北辰滿足地看著她,體貼地為她拭了汗,又拿了乾淨的巾帕輕柔地為她擦拭乾淨。

  掌下是她玲瓏的輪廓,柔軟的彈性令陸北辰又覺得喉頭一熱,心像是被什麼輕輕一勾,他失笑,她是一劑魅藥,將向來禁慾能力還不能錯的他活生生逼成了貪嘴的狼。

  她是一朵小小嬌羞的花,這嬌羞最後總會散發著曼陀羅的you惑。每次,她都會哀求說,關燈……他卻貪圖她的美,渴望在燈光下看盡她每一種表情,她在害羞時就會閉眼,然後嬌喘著跟他說,北辰,別這麼看著我……

  這女人,對於他,是至上的寶。

  哪怕……

  陸北辰的心口微微疼了一下。

  床上的顧初嚶嚀了一聲,又抬手遮住了眼,陸北辰抿唇淺笑,這丫頭是被他傳染了,睡覺時見不得光了。為她蓋好了被子,又將檯燈調到最暗,今晚,他格外地想要多看看她,這種念頭,出了奇的強烈。

  「北辰……」她輕輕嘀咕著他的名字。

  「嗯?」他應聲。

  等了半天,她卻不再說話,他凝視著她,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剛剛只是呢喃,她還在熟睡。又覺得手心發暖,低頭一看,是她無意識地握住了他的手。

  她的這般動作卻是撞疼了他的心。

  低頭親吻了她的額頭,歎息,「我在這。」他眼神深邃,拇指輕掃她的眉心,「只要你想依賴於我,不管多遠我都會到你身邊,哪怕……你曾經屬於別人過。」

  他不曾低過頭,再多的風雨他都闖過,風雨罩罩千里迢迢,他為她而來,為了能夠找到她而活,他不願低頭,只願,吻她而低頭。

  ……

  陸北辰沒馬上睡,這期間接了一通美國那邊的電話,有關案子。怕吵醒顧初,他進了書房接聽,做了一番詳細解答後那邊掛了電話。他點了支煙,靠在桌稜旁又撥出去了一個電話。

  可那邊,遲遲沒人接。

  科洛已經兩天沒跟他聯繫了,這令陸北辰沒由來感到不安,更甚至,撥打他的手機一直沒人接聽,這很不對勁。乾脆又查了科洛下榻的酒店,詢問前台情況,前台卻也說他開了房卻沒住。

  去杭州看西湖只是對外的托詞,陸北辰只怕他會遇上危險,思定過後,給潘安打了個電話。沒響幾聲那邊接通了,懶洋洋的,「陸……」

  「記得你說過你在杭州有個遠房親戚。」

  「以前是遠房,現在經常聯繫。」潘安那邊似乎翻了個身,「親戚是個女的,你不會要拋棄顧初另結新歡吧?」

  陸北辰懶得跟他廢話,「是在警局工作?」

  「是啊。」

  「科洛在杭州不見了。」他直截了當。

  「啊?」潘安那邊一下子精神了,「失蹤了?」

  「至少我聯繫不上他。」

  「行,我知道了,我馬上給杭州那邊打電話。」潘安平日裡一副不正經的樣,但談到正事,他向來靠得住。

  「好,今晚麻煩你的親戚跑酒店問明一些情況,明天我飛杭州。」

  「沒問題。」

  結束了通話,陸北辰陷入沉思,眉頭微蹙,科洛做事向來有交代,哪怕他在陌生的城市。

  手指被燙了一下,一抖,大半截的煙灰落地。

  而這時,有人敲了書房的門,聲音很輕。

  他扭頭,書房門開了,進來的,竟是顧思。

  她身上穿得是顧初的家居服,長髮披肩,身形影綽與顧初相似,那張淹在長髮間的白希臉頰如夜空皓月,她很漂亮,有時候目光流轉笑得溫婉時總是像極了顧初。

  「我找廚房喝水,沒想到走到了書房。」她輕笑。

  陸北辰在原地沒動,只是淡淡道,「出門,下樓右手邊。」

  「謝謝。」她展笑,唇紅齒白,又問,「你是睡不著嗎?」

  陸北辰將手裡的煙頭往煙灰缸裡一掐,「馬上去睡了。」

  思思卻走了進來,抬頭看他,「或者,我為你倒杯酒?」

  陸北辰微微蹙了眉,眼神就嚴肅極了,思思卻始終笑盈盈地仰著頭,與他對視。他道,「這處房子,你應該比我還要熟。」言下之意,她找不到廚房只是借口。

  思思抿唇一笑,「聽姐姐說這裡是你重新佈置的,所以,我不熟。」

  「很晚了,去休息。」陸北辰的口吻近乎命令。

  顧思卻湊近了他,緩緩抬手,嬌嫩的手指抵在他的心口位置,又輕輕劃了兩下,「我睡不著呢……」

  陸北辰轉身要走。

  她卻身形一扭,攔住了他的去向,輕笑,「你抱我的時候,心裡在想什麼?」

  陸北辰臉色愈發難看,語氣薄涼,「如果讓你誤會,我很抱歉。」

  「如果,我就是誤會了呢?」顧思說著,小手指就輕輕勾了一下他的手指,挑眼時風情萬種,「那麼,你敢將錯就錯嗎?」

  陸北辰不動聲色地甩開她的手,低喝,「胡鬧!」

  她卻又像是籐蔓似的攀上了他的胸膛,「古有娥皇女英,現在,你想在我和姐姐兩人之間左右逢源也不是難事。」

  「鬆手。」陸北辰語氣寒涼。

  「我並不比姐姐差。」顧思仰著臉凝視著他,「難道,你認為我不如她漂亮?」

  「我愛你姐無關美醜,而是我和她之間有著其他女人永遠都無法替代的經歷,這也是你姐能夠在我心裡獨一無二的原因。」陸北辰推開了她,面色平靜,卻匿藏警告,「所以,你最好給我乖乖回屋睡覺。」

  「我不信。」顧思盯著他的背影,譏笑。

  陸北辰停步,回頭皺眉看她。

  她唇角一揚,「我不信你只有我姐這麼一個女人。」

  「我只有她。」陸北辰語氣淡淡,甩了這麼一句話後便離開了書房。

  是的,只有她。這麼多年,他的生命裡就只有她。

  ……

  顧初回到客房時整個人都是飄著的,腳踩在地毯上,繁長的毛刺著她赤luo的腳踝。安靜地尚了床,蓋好了被子,難以抑制的傷痛就接踵而來。她緊緊地縮成了一團,成了只小蝦米,這被子,也似乎染了冬夜的涼了。

  就在十分鐘前她從噩夢中驚醒,滿頭大汗,她夢見陸北辰頭也不回地離開,那麼絕決地走出了她的生命。醒來後卻不見他在身邊,又想著顧思喝了那麼多酒床頭應該放杯水才好,起床去了主臥,發現她也不在。

  心裡開始有隱隱的不安。

  書房一角洩了光,她赤著腳上前,卻聽到顧思的聲音……

  「你抱我的時候,心裡在想什麼?」

  「如果讓你誤會,我很抱歉。」

  「如果,我就是誤會了呢?那麼,你敢將錯就錯嗎?」……

  她看過門縫,顧思柔情萬千地靠在了他的懷裡。

  最惡劣的不過是偷聽,她做了惡劣的事,卻獨獨沒有勇氣繼續滯留,在顧思主動摟住陸北辰的那一刻她轉身離去,其實她明白,最怕的就是陸北辰有所回應。

  不經意想起顧思在白天時說,你的就是我的,那姐夫也是我的嗎?

  思思,為什麼是你?

  有輕緩的腳步聲進來,顧初閉上了雙眼,當男人尚了床,一如平常地從身後將她摟住時,壓抑和酸脹一併成了催淚劑,濕了眼角,紅了鼻頭。她很想回頭問問他,你什麼時候抱了思思?又做了什麼事令她誤會了?

  千頭萬緒不得解,又想到思思是跟著他回來的,怎麼就那麼巧,思思逛街會被他撞見?

  疑心生暗鬼,這種滋味是顧初最討厭的。

  她的身體繃緊緊縮,他敏感地察覺到了,大手順勢而下,卻觸碰到了她冰涼的腳。陸北辰愕然,輕輕握住了她的腳,為她捂暖。男人的行徑使得顧初心中一慟,忍不住轉過身來將他摟緊。

  陸北辰察覺出她的不對勁,觸碰她的臉頰卻有濕意,低低喚她,「初初?」

  她將頭埋在他的懷裡,緊緊摟住了他,她的手臂有些微微顫抖,輕喃,「我夢見你離開我了。」

  思思,我可以給你任何你想要的,哪怕是命,唯獨,陸北辰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