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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他的警告

  男人的氣息溫存漸熱,落在顧初的眼角眉梢癢癢的,有他身上乾淨的氣息,但更多的是,一種雄性荷爾蒙迸發的濃烈。對於顧初來說,這樣的他既熱情又難以拒絕,如毒,*的毒,淺嘗如醉,深嘗陣亡。

  昏暗的光線裡,陸北辰的眼黑如深海,望不穿盡頭,她會迷失,被他這般的凝望和這般低沉性感的邀請。他的眼和他低低的嗓音、緊繃的身體,都在向她發出最直接的需求,她明白他的意思,心底深處滋生難以言喻的情感,激盪而交織。

  被一個如此優秀的男人眷戀著,想想便是幸福的事,哪怕,他此時此刻在眷戀的是一種晴欲。

  雖然有過數多次的身體接觸,但顧初自然還會害羞,堵著他的嘴巴,嬌笑,「不行,你這是趁人之危。」

  「糾正一下,我是趁火打劫。」陸北辰壓下臉。

  「別。」顧初用力撐著他的臉,不打算讓他隨心所欲。

  奈何,力氣大不過男人。

  他乾脆鉗了她的雙腕反剪在她頭頂,英俊的臉就壓下來,薄唇貼著她的耳稍,輕輕廝磨,「我想要。」

  騰出的大手貼著薄薄的衣料鑽了進去。

  她感受到來自他指尖的溫度,炙熱,沿著她的皮膚肌理一點一點延伸,融化了每一個毛孔。然後,她的呼吸就不自覺地變得急促,明顯感覺得到身體在逐漸滾燙,如亟待爆發的火山。

  經過這幾次,顧初深知他在這方面需求的強烈,他向來毫不遮掩對她的渴望,而每次,他都會帶給她一場持久而*的情愛享受。她必是跟他學壞了,所以才無法拒絕他身體的溫度,溺在他寬闊的懷裡,如海浪顛簸的小舟,總會被巨大的海浪給吞沒,可,一旦嘗過這種滋味,她就變得貪嘴了。

  「你說話不算數。」她控訴,可聲音如貓,綿軟得無力。

  陸北辰一點點啃咬她的唇,似貪婪又似逗弄,但更多的,像是在用一個棒棒糖哄勸小女孩兒的「怪蜀黍」,他說,「先乖乖給我。」

  「那你什麼時候教我?」她壓不住他氣息的逼近,心臟不停地掀動。

  「完事之後。」陸北辰氣息低噶。

  「書上說男人都是下了*就翻臉不認賬。」顧初察覺到他的蓄勢待發,故意逗他。

  「囉嗦。」陸北辰乾脆扯了她的裙子。

  「*!」顧初嬉笑。

  很快地,嬉笑成了輕喘,而後,是難以抑制的*……

  一場歡情過後,男人饜足,女人倦怠。

  *榻下,是散亂的衣物。

  顧初趴在陸北辰的身上,額頭是細汗,臉色緋紅,烏黑的發被汗水打濕,凌亂地披散下來。她一動不動,臉頰貼在男人的胸膛上,呼吸還是有點急促,耳膜裡是男人的心跳聲,一下一下有力地撞擊。

  她有點瞌睡。

  陸北辰的呼吸在漸漸調整中,修長的手指眷戀地穿過她的髮絲,輕輕纏繞手指,另只大手輕撫她的後背,享受著她妖嬈的曲線和瓷白凝滑的肌膚。

  雖然大戰告捷,但他還留在她的體內。

  深深地,感受她的余顫。

  「累了?」他開口問,嗓音沙啞慵懶地好聽。

  顧初沒力氣說話,只是輕輕點頭。

  一串低笑從他深喉逸出。

  她闔上眼,感覺太陽穴還在跳,一下一下的,像是他的節奏。

  就這樣,陸北辰久久地抱著她,任由她像只水獺似的。兩人都沒說話,空氣中始終浮蕩著兩人黏合的汗水和體香。

  她的身體還是熱的。

  半晌後,才微微抗議,「你出來啊。」

  陸北辰低笑,「你在我上面。」

  顧初半抬頭,衝著他的胸口就咬了一口,他不躲不閃,反而順勢頂了她一下。她馬上不咬了,乖乖地重新趴他身上,生怕他再烈火復甦。

  「在這個時候打擊報復吃虧的只是自己。」陸北辰滿意她識相地回歸溫順表現的行徑。

  顧初瞅著他,然後坐了起來,被子就順著肩膀滑落,陸北辰從下至上,將身上女人的桐體看得一絲不差,唇角勾了壞笑。她原本想要跟他算賬,但一見他的這般眼神,才反應過來自己沒穿衣服,馬上又趴下。

  如此一來,倒是令陸北辰直呼爽快。

  簡單又激情的時光,如果可能,她很想將此停留。

  他抬手輕撫她的時候,她便想起了他的傷疤,蜿蜒在右側的肩胛骨,醒目駭人。所以,他在再抬手時她就順過了他的胳膊。

  「怎麼了?」他問。

  顧初在他身上,輕輕摟住了他,手指也順便摸到了他的傷疤。

  他卻笑著想要拉開她的手。

  這一次,她沒有如她所願,手指就覆在傷疤之上,感受到它的猙獰。這是她一直想做的事,想要,好好感受一下它是如何成功撕裂了他健碩的肩膀,最開始她是不敢,後來,在*上的每一次她都想去觸碰,可每當她的指尖剛剛碰到,他便鉗住了她的手腕,緊跟著她就沉浸在他帶來的狂風暴雨之中。

  所以,今天的她變得格外堅持。

  「初初。」陸北辰似無奈。

  指尖下,是凸起的疤痕,她的心就變得疼痛。

  這股子疼痛來得洶湧,是剜著的疼,如同當年她得知父母離世時的一樣。

  「你為什麼會受傷?」她啞著嗓子問。

  「沒什麼。」陸北辰終究還是抓住了她的手腕,送至唇邊輕吻,漫不經心地回答。

  顧初抬眼看他,心知肚明他還是不想讓她觸碰,輕聲說,「是你在工作時候受的傷嗎?」

  他越是逃避,她越是想要知道。

  但能想到的原因就是因公受傷,羅池也說過,其實陸北辰一直油走在刀刃上,這種工作完全是在拿生命冒險。

  陸北辰凝著她,始終沒有說話。

  她與他對視,希望能夠得到答案。

  半晌後,他才唇角微微上揚,眼角眉梢揉了些許輕柔,將她拉趴下來,低語,「都過去了。」

  他像是給了一個答案,又像是敷衍。

  顧初明白,他沒打算跟她解釋。

  為什麼他隱瞞不說?是以為她會害怕?

  「可是——」

  「好了。」陸北辰打斷了她想要繼續盤問的念頭,眉心多少染了一絲嚴苛。

  顧初看得清楚,也聽得清楚,纖細的肩頭微微縮了一下,很顯然,他剛剛不是很耐煩。

  許是感覺到她身體的緊繃,陸北辰按下她的頭,在她額頭上輕吻一下,語氣又恢復了低柔,「我說過,都已經過去了。」

  好吧,她不敢再問了。

  總不能拿刀架在他脖子上讓他說吧,依照他的性格,怕是就算有把刀架著他,他不想說她也得不到答案。

  她默默地趴在他懷裡,而他也不再說話。

  氣氛有點變化,說不上來,總之,就有點壓抑。

  良久後,她說,「我想回實驗室。」

  「你有力氣嗎?」陸北辰揶揄。

  顧初臉漲紅了一下,抬眼看著他隨口一句,「我以後住在實驗室裡,這樣就不受你欺負了。」

  傷疤的話題是話不投機,她便轉移了話題。其實實驗室的事也是她一直想去問的,還有他的休息室,裡面的一切物件都是她的,別人不知道,只有她最清楚,當她醒來看到那一切環境如舊時是有多麼震撼。

  「你住實驗室?」陸北辰取笑,「不怕那些零零碎碎的屍體?」

  顧初仗著他在笑,便說,「不怕,大不了我住休息室,那裡原本就是我的地盤。」

  然後,她再次察覺到陸北辰的情緒變了。

  笑容從唇角匿跡,再開口時,嗓音微涼強硬,「你不能住進去。」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這一次,他近似霸道,雖然嗓音始終低沉,「我說不讓你住進去你就不能住進去。」

  顧初盯著他,「可是昨晚上我就住在了那裡。」

  「僅此一次。」

  這種回答跟上一個問題的回答一樣,都統統令她不大滿意,咬了咬唇,眉頭皺緊,「如果你不想讓我住進去,那麼一開始就不應該讓我知道。」

  下巴就被他給捏住了,「聽話的女人才討人喜歡,知道嗎。」

  顧初怔了一下。

  他剛剛的眼神犀利而又薄涼,不像一貫縱容她的他。連他的語氣都變得那麼陌生,她承認,自己有點受傷。

  翻身下來,側躺在了一邊,滿腦子還是他剛剛的警告:聽話的女人才討人喜歡。

  在他心裡,他視她是他的女朋友嗎?

  如果她是重要的,他怎麼會說這句話?

  喉頭有點堵塞,心裡悶悶的,與此同時,也惶惶的。

  如果……

  她只是想著是如果,一旦他真的另有目的……

  不,她不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