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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我保證比你晚死

  北京

  這段時間,盛天偉將工作重點移到了北京,國內和國外的大小會議也全都啟動視頻模式,樂壞了北京公司的年輕小姑娘們,以前盛天偉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大多數員工都只能從報紙雜誌上得知遠勝集團總裁有多麼的*倜儻偉岸不凡,而這些天盛天偉幾乎天天來公司「報到」,公司上下就開始多了不少脂粉香,都衝著這位身價不可估量的鑽石級單身優質男身上使勁。

  對此,盛天偉並不覺得什麼,董事會的那些股東們多少有點埋怨,認為至少國外分公司的情況要親自照顧到才行。但埋怨歸埋怨,幾場董事局大會下來誰也沒就他的工作態度和方式提出質疑。一來,盛天偉的父親在世時就他兒子的秉性跟大家保證了一番,盛天偉生性自由狂放,做事更是不喜受人約束,但他知輕重緩急,心有原則,所以值得依托;二來,公司在盛天偉接手後,利潤額年年攀升,令股東們賺得缽滿盆盈,所以盛天偉管理公司的方式他們不會太過關注,頂多只會嘴巴上說說罷了。

  從早上開始,連續三個視頻會議下來已是午後三點多了。最後一個視頻會議是英國分公司,結束後,盛天偉滿腦子縈繞的還都是市場運營部總經理濃濃的英倫腔。世界總算安靜下來了,他起身佇立於落地窗前,舒展了下筋骨,玻璃反射了高大頎長的身影,略帶倦意。

  腳下正值繁忙,紅色的車燈匯成了海洋,淹了北京這座城。

  十幾分鐘後,盛天偉坐回到椅子上,思量了片刻後,按了免提鍵。

  「盛總,請吩咐。」

  「許助呢?」

  「能源市場部有些數據要上交,許助親自跑到35層盯著呢。」

  隨著遠勝集團海外市場的開拓,北京、上海分公司成了國內與海外聯繫的主要樞紐,尤其是北京分公司最為重中之重。為此,盛天偉斥資數十億在寸土寸金之地拍了樓王地皮,萬丈高樓拔地起的時候,遠勝集團北京分公司也早就招兵買馬準備就緒搬入新址。這幾年遠勝併購了不少公司,再加上產業鏈日益龐大,所以整幢高樓裡工作著的都是遠勝集團的員工。

  盛天偉的辦公室位於大廈的最高層,高空之上,大有凌雲的架勢。

  「通知她馬上來我辦公室。」他清楚她的兢兢業業,但現在,還有比工作更重要的事要處理。

  五六分鐘後,許桐敲了門進來。

  盛天偉正巧在接手機,見她進來後,比劃了個手勢示意她先坐,又與手機那邊談笑風生。許桐沒坐,站姿始終端正,幾分鐘後見他那邊還沒有結束通話的意思,走到了會客區,目光落在了茶几上的餐食上。

  精美餐盤,色香味俱全,只是,因擱置久了而冷了溫度。

  許桐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盛天偉,他面朝窗前,頎長的身子半倚半靠在辦公桌的邊沿,姿態悠閒,對話時一口流利優美的法語,聽內容,無關敘舊,跟生意有關。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許桐發現盛天偉談生意有自己的一套手段,相比年柏彥一絲不苟的狼派作風,盛天偉更擅長周旋,談笑間殺人於無形之中的鷹派作風,看似遠離世俗高瞻無害,實則早就將目標獵為盤中餐眼中肉。

  最開始,許桐並不適應他的做事方式,但時間久了,倒也習慣了。

  只是,在她心裡,盛天偉始終是將商業視為遊戲,倒從未見過他為了工作廢寢忘食,例如此時此刻。

  來之前她已經聽秘書處的秘書說了,盛天偉一大早就趕到了公司進行會議,不但早餐沒吃,午餐放在會客區連動都沒先動一下。

  許桐不動聲色地按了秘書處的電話,沒一會兒,秘書進來了。

  一直被公事纏身的盛天偉沒太關注會客區的動態,只是偶爾往那邊睨了一眼,見秘書進進出出的也沒當回事兒。二十多分鐘後他結束通話,將手機放回辦公桌上,見許桐端正而不苟言笑地站在離他一桌之隔的位置,他便忍不住笑了,說,「坐吧。」

  許桐沒坐,朝著會客區一抬手,清音淡聲地說了句,「盛總,您還是先用餐吧。」

  盛天偉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聽秘書說,您早餐和午餐都沒吃。」許桐始終保持著動作,「請吧。」

  盛天偉怔了下,看了看她,信步踱到會客區,見餐盤中的餐食都是熱氣騰騰的,驚訝道,「你是怎麼變出這麼多東西來的?」

  「是秘書處為您準備的早餐和午餐,您一直沒動筷子而已。」許桐略感無奈。

  盛天偉當然沒關注,他一直在開會。走到茶几旁,挨個碟盤碰了碰,都是熱的。許桐在旁解釋,「飯菜都涼了,我命秘書重新熱了一下。」

  「我們可以出去吃。」他呵呵一笑。

  許桐不苟言笑,回答,「您是集團的龍頭,更應該清楚浪費的危害。」

  「只是兩頓飯而已。」盛天偉有點哭笑不得。

  許桐懶得跟他爭辯,淡淡地說,「您請用吧。」

  「我現在不餓。」

  「您需要吃東西。」許桐鐵面無私,又抬腕看了一眼,說,「再過不到四個小時您在釣魚台還有與張董的應酬。」這類的酒席,大部分只關注酒而忽略了席,盛天偉是北方人,生性豪爽,愛酒,酒量又大,就算年柏彥這種在酒桌上拼出來的人都不是他的對手。

  許桐想得周全,一旦碰了酒,他就很少再往胃裡添菜添飯,她是見識過年柏彥胃出血時的慘狀,所以不想讓他重蹈覆轍。

  盛天偉沒料到她會這麼堅持,嘴巴張了張,半晌後無奈笑道,「許桐,你不用做保姆的工作。」

  「我是您的行政助理,保證您的身體健康也是我的工作職責。」許桐面色波瀾不驚。

  「可是——」

  「還有。」許桐輕聲打斷了他的話,「剛剛我已經通知了秘書處,如果下次再有您空著肚子而為您備的飯菜都涼掉的情況發生,我會直接通知財務處扣除秘書處的獎金。」

  盛天偉愣了一下,半晌後吧嗒了一下嘴巴,說,「這樣……太狠了點吧?」

  「您是集團總裁,身體自然也是集團的共有財產,秘書處沒有照看好共有財產就是失誤,理應被扣除工資或獎金。」許桐語氣輕淡,「而我,作為您的特別行政助理,有直接行使獎罰員工的權力。」

  盛天偉當然知道她有這個權力,只是,他以前的助理都未曾像許桐這麼強硬過。笑了笑,他靠近她,「不用這麼認真吧?秘書處的那些小丫頭們也不容易。」

  他是個慈愛的老闆,這是遠勝集團從上到下都知道的事,當然,許桐也清楚。盛天偉有太多與年柏彥的不同,除了做生意的手段,在對待下屬的方式也不同。年柏彥是賞罰分明,所以下屬對他是又敬又畏,盛天偉不同,只要他心情好,下屬們的獎金隨時有。一般來說,公司對獎金發放都有明確的時間和金額的發放標準,遠勝集團員工的福利遠要優渥於其他同類公司。

  許桐來公司後聽過最離譜的一次發放獎金的理由是:某一天盛天偉看到一則消息,說的是有個驢友來了一場說走就走的窮游,結果半路搭車差點被男司機給襁爆。盛天偉就開始杞人憂天,生怕自己的員工,尤其是女員工萬一也窮游遇害,所以發了一大筆獎金給各個部門,並且明文規定,想旅遊的時候就痛痛快快去旅遊,千萬別萌生窮游的念頭,他不允許遠勝集團的員工因缺錢而去窮游。

  可想而知,集團上下該是多麼瘋狂。

  許桐也瘋了,她從沒見過這種「任性」的老闆。

  所以這次,她倒也是找到了他的「軟肋」,清了清嗓子回復,「那您最好以後按時用餐,否則,您再心疼您的下屬也沒用,我會毫不留情行使我的權力。」

  盛天偉歎了口氣,雙手按住了她的肩膀,「我是有事跟你說。」

  「您先用餐。」

  她的「冷面無情」終於令他投降,舉了雙手,「好好好,我先吃飯。」

  聞言後,許桐上前,將餐筷擺放整齊,餐巾紙抽了幾張折好放置旁邊,精美餐布平鋪開來。盛天偉動了筷子,又覺得他坐著她站著怪怪的,便邀請她一同用餐,許桐卻淡淡地說,「我中午吃過了。」

  「讓女士看著始終不禮貌。」盛天偉笑道。

  許桐卻說,「您該習慣,這是我的工作,更重要的是您需要糾正一下說辭,在公司,我是您的下屬,不存在性別之分。」

  盛天偉重重地歎了口氣,無奈搖頭,「年柏彥真是害人不淺啊,好端端的姑娘給糟蹋成這樣。」

  許桐聽見了這番話,但沒說什麼。

  就這樣,在許桐面似「彬彬有禮」實則員工利益相逼的情況下,盛天偉用完了遲來的午餐,許桐命秘書撤去了盤碟,恭敬地站在他面前。盛天偉見狀歎了口氣,伸手要來拉她,許桐卻條件反射地往後退了半步,他的手就落空了。

  一時間,盛天偉有點尷尬。

  「許桐,你好像對我一直有牴觸。」這段時間他近乎是強勢「侵略」她的生活,甚至也見識過她軟弱無助的一面,但每每到了公司,只要職業裝上身,她就完全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這令他有點困惑,說實在的,他身邊沒有這樣的女人。

  他以為他已經在瓦解她的防備,在一點點攻克她的理智,但實際上她的冷靜和理智遠超出他的想像。

  「您誤會了。」許桐的語調始終風波不起,相比在飯店被嚇得驚魂失魄的她,今天如同換了個人。「您找我有什麼事?」

  「我是找你有事,私事。」盛天偉的語氣稍稍強硬了些,指了指沙發,「我需要你坐下。」

  許桐看了看他,從容地在他旁邊的沙發坐下。

  「關於飯店洗手間的事。」他發現,他竟然摸不透她的心思,如果她只是想用這種方式引來他的注意,她已經很成功了。對於他來說,從沒有征服不了的高峰,她越是如謎他對她就越是感興趣。

  「您說。」許桐淡淡。

  盛天偉點了支煙,優美地吐出煙圈後,說,「我看過監控錄像,沒發現任何可疑。」

  他不眠不休盯著監控錄像,從早到晚的資料,沒發現任何可疑的人進入女洗手間,當然,洗手間裡不可能有監控攝像頭,他怕再落下什麼線索,又命人向飯店索取了當天每一位出現在洗手間走廊的客人資料,能進入那層洗手間的客人都不可能是外來不做登記人員,要麼是參加晚宴的,要麼是住店的。結果查來查去,每個人都無可疑。

  許桐聞言後,反問,「您是不相信我?」

  「我沒這個意思。」盛天偉向她解釋,「我在想,你會不會最近工作壓力太大了,所以出現了幻覺。」

  許桐靜靜地坐在那兒,不說話,像是在思考。

  盛天偉看著她,腦中又浮現出她嚇得臉色蒼白一下子撲到他懷裡的模樣,心口就幾番悸動。起身,於她面前探身下來,雙手輕輕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低語,「這樣吧,你休息兩天,我帶你去什麼地方散散心。」

  可許桐的神情沒有太多變化,她亦起身,肩膀就脫離了他的大手。

  「也許您說得對,是我的幻覺。」

  盛天偉一怔,他以為她會跟他力爭到底。

  「盛總,我不需要放假,謝謝您的好意。」許桐態度恭敬卻又疏離。

  「許——」

  「今晚您需要我陪同嗎?」她又說回了公事。

  盛天偉沒說話,只是沉默地看著她。

  她沒催促,始終等待他的命令。

  良久後,他才開口,嗓音低沉,「如果我命令你今晚陪*呢?」

  許桐眼裡的冷靜終於有了一絲震盪,她怔了一下。就這麼轉瞬的怔愕被盛天偉捕捉到了,他的唇角微微上揚,補了句,「陪我。」

  這樣的話他不是沒說過,所以她也很快反應了過來,淡然道,「您說笑了。」

  盛天偉緩步靠近她,見她有意後退,他伸手,有力的大手就鉗住了她的肩膀,見她眉梢明顯皺了一下,他微微瞇眼,將她拉近了自己,低頭低語,「許桐,你知道我可以君子可以小人。」

  「是的。」她沒看他的眼,目光平平地落在他的領帶。

  這些天他鳩佔鵲巢,總會賴在她家裡很晚才走,如果他有意想要做什麼,單憑男女力量的懸殊她就已經輸了,所以,她明白他給她的暗示。

  盛天偉被她的這種冷靜鉗制,不免有些煩躁,抬起了她的臉,命她看著自己,「你到底在想什麼?」

  「我什麼都沒想。」

  他皺了眉頭,耐著性子,「事關你的安全問題,我從沒含糊過。」

  「我很感謝盛總您。」

  盛天偉箍住她肩膀的手微微用了力,在女人面前向來無往不利的他從沒這麼挫敗過,不管他怎樣,她總像是塊木頭似的不冷不熱,看著對他恭敬,實則對他疏離,這種捉摸不透的感覺是他深深厭惡的。

  想著,他乾脆低下頭,強勢地吻上她的唇。

  懷中的女人肩膀一顫,他明顯感覺得到,趁著她怔楞的空檔,他強行撬開她的唇齒。

  下一秒,他被許桐推開,看得出她是用盡了全力。

  盛天偉笑看著她,等待她如狂風暴雨般地控訴,又或者,會面露怒色。因為她的呼吸加促了,臉色微紅,明顯是有了情緒上的變化。可令他失望的是,很快地,她的呼吸就恢復了正常,她是在抑制,明顯的抑制。

  「盛總,請您自重。」

  一句話又是風輕雲淡,氣得盛天偉差點吐血。

  「沒什麼事的話我出去工作了。」許桐衝著他微微欠了下頭,轉身離開。

  辦公室的門被關上的瞬間,盛天偉掄起了拳頭想狠狠砸在了沙發上。

  該死!

  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什麼?

  而辦公室外,許桐關上門後,整個人無力地倚靠在牆上,抬手,緊攥的拳頭才稍稍鬆開,手心除了冷汗,還有深深的指甲印。只有她自己才相信洗手間裡的那幕不是幻覺,青燈木偶真實存在,有人要殺她的事實真實存在,那首童謠也是真實存在,可盛天偉竟一句「沒發現任何可疑」?她再如何據以力爭歇斯底里都沒用,因為她已經深信,這件事跟他絕對有關係。

  唇瓣還有點熱,有點微痛,是他下巴上的胡茬蹭疼了她。

  抬手觸碰嘴唇,有他的氣息,還有淡淡的煙草味。

  又想起剛剛的那一幕,心就猛地竄跳一下。

  不,她不能想太多。

  *

  上海。

  顧初躡手躡腳踱到臥室門口,將房門開了一條小縫兒,探了個頭進去。裡面毫無例外黑漆漆的,厚重的窗簾遮住了光亮。*榻上躺著陸北辰,他簡單沖了澡,隻身換了條家居褲,上身是裸著的,結實流暢的肌理囂張地暴露在空氣中。

  他睡覺向來安靜,喘氣不粗,又不會像其他人似的打呼嚕,自己單獨休息時大多數是平躺,側躺往往是要摟著她入眠。

  她輕步進來,又像是貓似的坐在*邊。

  昏暗中,聽不見他的呼吸聲。

  顧初悄悄伸手上前,用食指來試探他的呼吸,其實有好幾次她都會以為他是死了。她的父親睡覺時鼾聲會很大,所以一直以來她都會覺得男人都要打呼嚕才是深睡。陸北辰是在她身邊深睡的第二個男人,縱使是曾經的北深,也只是帳篷裡的那一晚,但據他說,他為她趕了*的蚊子。

  食指剛剛抽離,就聽*上的男人慵懶地說了句,「放心,不管用任何方式,我都會保證我比你晚死。」

  嚇了顧初一跳,條件反射地起身。

  *榻上的男人一動不動,也沒睜眼。但一句話是暴露了他還沒睡,顧初又湊了上前,雙手拖臉,討好式地問,「你什麼時候能睡醒呀?」

  「有事?」

  「那個……」她舔舔唇,「你不是說要教我顱頜修復嗎?」

  「急什麼。」

  「是羅池著急,你看上午開會的時候他急的,嘴巴都上火了。」

  陸北辰沒理會她。

  見他不吱聲,顧初當然也急,但這種事又不好意思催促他,想了想,靠得他再近一些,「要不然你先簡單地跟我說一下要領唄,我回實驗室自己慢慢琢磨。」

  「你悟性不夠。」陸北辰翻了個身。

  「悟性不夠才要慢慢練嘛。」顧初從他身上爬過去,湊到*的另一頭衝著他的臉說道。

  陸北辰又翻身過去,還是沒搭理她。

  「哎呀,你別這麼小氣嘛,這年頭不會教會徒弟餓死師父的。」顧初再次從他身上爬到了*的這頭。

  陸北辰乾脆又平躺。

  顧初趴下來,湊近他的俊臉,「哎呀陸大教授,你長得可真帥啊。」

  他終於領教了她的「磨人」功夫,睜眼。顧初見他睜了眼,心裡就興奮了,大眼睛在昏暗中亮晶晶的,捧了他的臉,再接再勵,「都說過的話不能退的,你說你會教我嘛,男人,尤其是英俊的男人,說話一定要算數。」

  「你真想學?」他沒惱,似乎還有點被她逗笑。

  顧初的頭點得跟搗蒜似的。

  陸北辰的胳膊朝旁一搭,「陪我睡覺。」

  「啊?」

  「想學,就陪我睡覺。」他的嗓音慵懶性感。

  「我不睏。」她覺得陪他回了家也就夠仁至義盡了,現在,她滿腦子都是實驗室,尤其是那間休息室。

  陸北辰微微挑眉,一轉身,「那算了,你什麼都別想學了。」

  「別別別。」顧初反應極快,一茲溜翻身拱他懷裡,「想想睡個午覺也挺好。」

  又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睡吧睡吧,睡醒了好工作。」

  奈何,她的「哄孩子」工作方式並沒奏效,下一秒陸北辰翻身過來,將她結結實實地壓在身下。

  「你不是要睡覺嗎?」她雙手抵著他的胸膛。

  陸北辰壓下臉,「對,是睡覺。」

  題外話:

  剛回北京,剛到家,今天的兩章放在一起更新了,更新完畢,感謝大家的等待,感謝大部分讀者朋友們的理解,當然,也感謝零星那幾位加更時不冒頭一斷更就出來湊熱鬧的姑涼,理解的和不理解的都統統辛苦了。今天開始恢復更新,今天先六千字,因為剛到家還沒合眼就趕今天的章節。下周會不定時加加更之類的,可能也全都放在一個章節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