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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初戀

   卓依風的臉「騰」的熱了起來,立刻想到和他去買內衣的那件事。

  可惡,為什麼他們都更加關注自己不爭氣的身材呢?

  「小風,再見。」秦堯溫雅的對她說道。

  「再見。」卓依風揮揮手,鼻子又酸了起來。

  齊媛對秦堯而言,也是身上的一塊肉吧?

  可蘇牧雲對她的意義更大。

  她……有那樣割捨的魄力嗎?

  秦堯突然轉過身,看到卓依風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麼,那張溫柔的臉,依舊歲月靜好。

  他快速走回她的面前,極為溫柔的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個吻。

  這算是……對自己逝去的、失去的青春……最後的祭奠。

  以後的以後,大家都會像一個成年人那樣,面對生活的殘酷。

  「秦……秦堯……」卓依風愣愣的看著眼前笑得一臉溫雅的男人,他剛才做了什麼?

  吻別嗎?

  「小風,要好好加油哦。」秦堯這次轉過身,沒再回頭。

  而卓依風的唇邊也浮上一絲笑容:「你也是,好好加油……」

  看見他和齊媛再一次站在一起,卓依風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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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依風心情並不明媚的走出大廳,看著成排等候的出租車,無奈的往公交車那邊走去。

  今天耽誤了不少時間,她得抓緊時間回去。

  「白癡!」熟悉的聲音從卓依風身後傳來。

  卓依風微微一愣,但並沒有驚喜的轉過頭。

  蘇牧雲站在機場大廳的門邊,沉著臉,看著卓依風。

  顯然,他看到了卓依風和秦堯最後的告別。

  雖然知道……那並不代表什麼,可是蘇牧雲還是滿心醋意。

  「你怎麼來了?」卓依風停下腳步,看著蘇牧雲走到自己身邊,「既然來了,不去送秦堯嗎?」

  「我只是來看看某個不帶錢的笨蛋,怎麼坐車回家。」蘇牧雲知道她走的時候,身上沒有帶錢。

  卓依風沉默的跟著他站著排隊等出租車。

  「還在沉迷那個吻別?」蘇牧雲濃濃的醋意傳到卓依風的耳邊。

  「啊?」卓依風想的是他和歐陽晴雪,才沒有想秦堯最後的舉動。

  「初戀對象的吻別,感覺怎麼樣?」蘇牧雲還是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悅。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但因為俊秀的容貌,早就引得不少女生注意,所以說話的內容也被別人聽到。

  卓依風不由臉紅,這臭小子能不能不要在大庭廣眾下說這麼無禮的話。

  「秦堯……是故意在錢奶奶那裡訂的蛋糕吧?」卓依風決定轉換話題,這是她和歐陽予學的招數。

  「什麼意思?」蘇牧雲站在她身邊,貼的很緊,反問道。

  「不可能那麼巧……讓我送蛋糕給齊媛。而且,他看見我並沒有驚訝。」卓依風說道。

  「你還是做個白癡比較好。」蘇牧雲看了她一眼說道。

  「做白癡只會被欺負。」卓依風意有所指的看著他,露出一個笑容。

  「還牙尖嘴利起來了!」蘇牧雲突然伸手,拽住她的臉,狠狠的捏著,「越來越沒管教,歐陽予是不是太縱容你了?」

  他一直不高興著呢,結果她還這麼挑釁的看著自己,真想把她按倒吃掉。

  「蘇牧雲,你才沒管教!」卓依風皺眉,發現眾人都盯著自己,急忙拽住他放肆的手,「我在蛋糕店做的好好的,你幹嘛要來?來了就算了,還把歐陽晴雪也招引過來,真不知道你到底存什麼心!」

  本來想讓他說清楚到底和歐陽晴雪之間有什麼重要的約定,可是秦堯的話又在耳邊響起——「小雲的心裡,只有你一個。他一直是極端的人,你應該最瞭解他。所以,給他一點時間,別逼他。」

  卓依風再次猶豫了。

  再等等?

  「這次……是我給你帶麻煩了。」蘇牧雲揉揉太陽穴,輕輕歎了口氣,「我讓你很苦惱吧?真討厭這樣的自己。」

  他知道卓依風的心情,換做他,看到卓依風和秦堯在一起,都會無端的吃醋,更不要說她看見自己和歐陽晴雪在一起。

  而且歐陽晴雪的性格那麼惡劣……

  如果他還留下,只會讓她受傷吧?

  難得看見蘇牧雲這幅表情和語氣,卓依風心裡微微一疼,接著語氣淡然:「沒什麼,不過是個比賽而已。一個月後就結束了。」

  再等等吧!

  「對我來說,這不是比賽。」蘇牧雲吸了口氣,悶悶的說道,「一個月……我不想只是結束。」

  卓依風看著排隊的人群,沉默下來。

  他不想只是結束,卓依風不想只是開始。

  「我不會再讓你為難,今天下午,我和她一起離開。」過了幾分鐘,蘇牧雲緩緩說道。

  「你,歐陽予,還有歐陽晴雪之間的事情,還不能告訴我嗎?」卓依風有些失落的問道,沒等他回答,就繼續說道,「其實也沒關係,可能你是不願我也捲進去。只是,和你有關聯的事情,我總是會擔心……」

  「小風,」蘇牧雲悄悄的握住她的手,「我和歐陽予,你更關心誰?」

  換成以前,卓依風一定會不假思索的說,當然是你。

  可是現在,有些遲疑的別過眼。

  在她的心中,愛和愛是一樣的,如果喜歡那個人,就無法和更喜歡的比較。

  比如,她以前總是不能區別小胤和小雲哪個更重要。

  明明知道自己最愛的人是小雲,可是心中的天平卻是平衡的,無法因為小雲而徹底丟下小胤。

  看見卓依風沒有回答,蘇牧雲有些失落的縮回手:「是我讓你失望了,很多時候,我是沒有歐陽予好。不會正確的處理彼此的感情,又總是太霸道……說到底,我不過是個自以為是的人。」

  「是有點失望。」卓依風微微一笑,直言不諱的坦白的說道,「你一直都是自大狂,不過……喜歡一個人,會連他的缺點也喜歡。」

  「那麼歐陽予呢?」蘇牧雲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咬著歐陽予不放。

  也許是十年的相處,他能感覺到卓依風任何細微的感情變化。

  他有了危機感。

  不是因為歐陽予,而是因為自己的表現太差了。

  對卓依風來說,這次的相聚,應該讓她很失望吧?

  「你不是個自大狂嗎?怎麼現在不自信起來?」卓依風看著他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來,問道。

  蘇牧雲捏緊拳頭,眼神驀然暗沉下來。

  他的小風,果然開始想著別的事情了。

  否則,不會躲避他的話題……

  *************

  「為什麼我一定要拿這些東西?我可是歐陽家的千金,難道你們不知道嗎?」

  卓依風和蘇牧雲剛剛下車,還沒走到蛋糕房,就聽見歐陽晴雪氣憤的聲音。

  「我來這裡雖然是幫忙,但是也不用這麼使喚我吧?你們真是老糊塗了,連我都敢……」

  蘇牧雲一聽到裡面傳來的聲音,急忙走了進去,不多時,裡面就安靜下來。

  再一會,歐陽晴雪黑著臉從裡面衝了出來,蘇牧雲也跟了出來,在卓依風面前停住腳步,低聲說道:「我走了,好好照顧自己。」

  「蘇牧雲……」

  一瞬間,卓依風心裡閃過一絲奇異的感覺,好像突然有了種悲傷的感覺,彷彿覺得,不該再讓他丟下自己一個人。

  「你真的要走了嗎?」卓依風看著他漂亮的黑眼睛,認真的問道。

  「好好照顧自己。」蘇牧雲深深的看了卓依風一眼,大步離去。

  卓依風用力深呼吸一口,反正她還年輕,反正她也不著急……

  反正她有足夠的時間等待,從春到秋,從夏到冬。

  「丫頭,你可回來了。」張爺爺從裡面出來,臉上依舊帶著樂呵呵的笑容,「我和你奶奶還以為你失蹤了,和牧雲再不回來,可就報警了。」

  「今天耽誤了很多事情,對不起。」卓依風努力收回心神,歉意的說道。

  「沒什麼,那小子走了,店裡也不會像昨天那樣忙碌了。」張爺爺看著蘇牧雲離去的方向,喟歎的搖搖頭,「現在的年輕人,火氣真大,乖孩子越來越少了。」

  卓依風笑了笑,從他身邊溜進屋裡。

  歐陽晴雪因為受傷而退出比賽,如果不是因為蘇牧雲,她才不會到這裡來。

  現在,本來不大的操作室,因為他們的離去,顯得空蕩起來。

  卓依風一直不知道,什麼樣的愛,能讓一個千金小姐放棄自己的生命,也要換取蘇牧雲的感情。

  自從知道她因為蘇牧雲自殺多次的時候,卓依風就一直在想,如果換成自己,失去蘇牧雲,會不會也做出這樣的傻事。

  他們說,自殺的人,靈魂永遠也不能超度,會在地獄裡不斷的煎熬。

  因為自殺者,是懦弱的人,不配擁有人的靈魂。

  可是,敢於自殺的人,根本不會怕地獄。

  歐陽晴雪,已經不再是帶著完美面具的富家小姐。

  她美麗笑容的背後,一定隱藏著更加尖銳的利爪。

  會讓蘇牧雲也忌憚的利爪。

  卓依風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在這個時候,也許最痛苦的是蘇牧雲。

  而她,只需要靜默的等待。

  和他相比,似乎是幸福多了……

  不……她也該做點什麼了,不能只靜靜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