詫異的看了看樓層，沒錯啊，十八層，是他們的家。
「你先回去休息，我馬上就回來。」蘇牧雲伸手按了按電梯鍵，說道。
緩緩合上的電梯裡，秦堯送蘇念風一個安心的笑容。
這麼晚了，還要出去？
不會是想去看誰放煙花吧？
帶著一肚子的疑問，走回家中，還沒來得及脫下外套，就聽見臥室裡手機鈴聲響著。
又是一個陌生的號碼，蘇念風皺皺眉頭，接起電話，那邊傳來陌生的男人聲音：「蘇念風，生日快樂，今天的煙花，喜歡嗎？」
那煙花……
真的是給她的？
蘇念風心裡一緊，站在大窗戶前，看著燈火通明的夜晚，想找到那個神秘的人影。
但是她什麼都看不到。
「你是誰？」
「唔，真是貴人多忘事。」聽到少女警覺防備的聲音，坐在加長轎車裡的男人低低笑了起來。
轎車開到了山頂，可以俯瞰整個城市的夜景。
他的左手邊的桌上放著紅酒和高腳杯，坐在寬敞的車內悠閒的品酒看夜色，的確是個會享受的人。
而且，從這裡，也能看到遠處那煙花的綻放。
那可是為她專門定制的煙花，在整個城市的上空綻放，從他這裡都能清楚的看到。
蘇念風死命的從腦海中搜索著她所認識的人，這個聲音很好聽很優雅，她如果有這種朋友，一定會印象深刻才對。
「對不起……你確定我們認識？」蘇念風想了很久，也想不出來他是誰。
那邊傳來低低的笑聲，帶著一絲神秘誘惑的氣息：「禮物還喜歡嗎？」
「禮物？」蘇念風立刻想到那個摩天輪，是這個神秘人送的禮物？
「嗯，很適合你。」他又低低的笑了，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著高腳杯，像是在撫弄情人的身體，「還想要什麼聖誕禮物呢？」
「你到底是誰？」蘇念風更加警覺的問道。
這個神秘的男人，為什麼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還知道她的動向和電話？
難道她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監視著？
背後升起一股寒氣，想起蘇牧雲森然的臉色，蘇念風不由緊張的攥著手機，問道：「請問你……」
「竟然把我忘記，你可是第一個。」那邊傳來自負又悅耳的聲音。
杜遠從後視鏡裡看到自己的主子滿臉愉悅的笑容，似乎一點都不介意被蘇念風無視。
「不過沒關係，我們很快就會見面，期待嗎？」歐陽予的每一個舉動和每一個字，都帶著一種與眾不同的味道。
就像……情人的私語。
對的，他天生就是一個讓人看到就會想當他情人的人。
無論是**的態度，還是曖昧的眼神……
「那……煙花……」蘇念風很緊張，她的生活只在學校和家裡兩點之間，從沒招惹過其他陌生人。
甚至在學校裡，和異性說話的機會都少的可憐，只因那霸道的弟弟，將自己所有空閒的時候都霸佔過去。
誰會為她這麼大費周章的定制禮物？
「煙花很美吧？」歐陽予唇邊含著笑，輕輕抿了口紅酒，只要砸了錢和用了心的東西，都會讓女人感動。
「也是你……」蘇念風更加想知道這個神秘人是誰了。
「喜歡嗎？」歐陽予問道。
「為什麼要送我禮物？你到底是誰？」蘇念風咬咬唇，依舊想不到會有誰送她禮物。
「再見面，我保證你一輩子也不會把我忘記。好了，小寶貝，晚安。」歐陽予對著手機親了親，笑著說道。
「再見面是什麼時候？」蘇念風真想現在就見面，一解心中的疑惑。
而且最後一句熟悉的肉麻語調終於有點熟悉了，可是，就是想不起來這個人。
「你好像現在就想見我的樣子。」歐陽予笑了起來。
「可以嗎？」蘇念風立刻問道。
明天是聖誕節，她不能出門。
這個人只要藏在暗處一天，她就睡不好吃不香啊！
「不可以。」歐陽予又笑了起來，「好女孩不能在晚上九點之後出門，就算你這麼想我，也不可以夜會異性。」
蘇念風愣住。
這……究竟是什麼人啊？
做慣了姐姐，還真不習慣別人用長輩的口吻和自己說話。
不過……或許對方真的是長輩，是她某位遠親叔叔之類的，所以有財力和精神弄這麼貴重的禮物……
但是，他們沒有親戚啊。
從未聽過有什麼遠方的親朋。
「十點前要入睡，好了，晚安吧。」歐陽予笑著說道。
蘇念風拿著手機，發現那邊的電話還沒有掛，對面傳來輕微的呼吸聲。
「吶，我在等著你說晚安。」不知道沉默多久，那邊又傳來笑意十足的聲音。
「你的禮物，我會還給你。」蘇念風深吸了口氣，認真的說道，「晚安。」
歐陽予聽到那邊掛斷電話的聲音，唇邊的笑容漸漸消散。
十年來，雖然時時刻刻關注著她的成長，但是……依舊很擔心，她能不能接受自己。
幸好她是一張純白的紙，如果到了自己手中，可以描繪自己想要的風景。
*******
第二天，蘇念風是被門鈴聲驚醒。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擁被坐起，發現蘇牧雲不在自己的床上。
看著整潔的床鋪，昨天晚上自己沒有夢遊？
心裡一陣高興，匆忙套上家居服，往門外走去。
「這裡是蘇念風小姐的家裡嗎？」一個禮貌的聲音響起。
「是的。」蘇牧雲的聲音冷冰冰的，聽上去就心情不好。
「這是一位先生訂下的鮮花，麻煩你轉交給蘇小姐簽收。」送花小弟非常客氣的說道。
蘇牧雲皺起眉頭，看了眼卡片上的字：「是哪位先生？」
「抱歉，這位先生要求保密，所以……」
「所以，退回去。」蘇牧雲非常不悅的拒收。
蘇牧雲衝到客廳，揉揉蓬亂的頭髮，看見蘇牧雲正站在玄關的門口，身影筆直挺拔。
「小雲，怎麼了？」蘇念風走到他的身邊，看見門外站著一個謙恭的送花少年，正抱著一大束火紅的玫瑰，禮貌的微笑著等著蘇牧雲簽字。
「又有人送你花？」蘇念風對他逢年過節收到花束太習慣了，她搖搖頭，準備回洗手間洗浴。
「您是蘇小姐吧？這花是送給您的。」送花小弟正因為蘇牧雲拒簽而為難，看到蘇念風走出來，立刻高興的說道。
「咦？」蘇念風停下腳步，送她的？
她長這麼大，只給蘇牧雲收過無數鮮花，自己一次也沒有被人送過。
再看蘇牧雲的臉色，唇角緊緊抿著，臉色異常難看，似乎隨時會發火。
蘇念風趕緊走上前，問道：「請問是誰訂的？」
「這個……我也不清楚……」送花的小伙子將簽收單遞給蘇念風，「麻煩蘇小姐簽個字吧。」
蘇念風看了眼蘇牧雲，他皺了皺眉頭，似乎想說什麼，但終究忍住了。
不想讓少年抱著這麼大一捧花跑來跑去，蘇念風還是簽了名，抱過一大束玫瑰。
蘇牧雲坐在沙發上，冷冷的看著蘇念風關上門，吃力的抱著一捧花走過來。
「誰送的花？」蘇牧雲看她把花放在一米多高的擺設花盆裡，終於問道。
「不知道。」蘇念風正在看裡面夾著的一張小卡片。
「你不知道？卡片上的稱呼可是很親密。」蘇牧雲很想將那束花扔出去，但是忍住了。
卡片上的稱呼是很親密——小寶貝，聖誕快樂。
如果是爸爸媽媽送的，還能接受這樣的稱呼，但……蘇念風知道，他們才沒時間管自己呢。
連生日都沒趕回來，又怎麼會送她聖誕禮物。
而且還沒送蘇牧雲一份，更不可能是爸媽。
這個稱呼，的確太肉麻了……
很像某個人的作風……
「蘇念風？」蘇牧雲盯著她，面無表情的問道，「你是不是隱瞞了我什麼？」
蘇念風心中一顫，她想到昨晚那個人……
「這花好香。」但是她並不確定是不是那個人做的。
蘇牧雲的眼神鎖在她的臉上，陰晴不定的開口：「回答我剛才的話。」
「我每天都和你在一起，能隱瞞你什麼？」蘇念風反問。
她不確定的事情，還是不要告訴小雲了，免得讓他更煩心。
倒是蘇牧雲瞞了她很多事情，說不準就和這事有關。
「這是男人送的？」蘇牧雲的口吻很像是在肯定。
「我不知道。」蘇念風說的是實話。
如果確定是那個人的話，也就沒這麼煩了。
又想到昨天晚上的電話，蘇念風有一絲絲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說那個神秘人的事情。
她知道只要說出來，一定會惹蘇牧雲不高興。
至少以蘇牧雲現在的心情，還是不要火上澆油的好。
「那為什麼會有人給你送花？還用這種噁心的稱呼？」蘇牧雲質問。
這個人和小胤不是一種風格的，蘇念風背著他偷偷談戀愛了嗎？
「我不知道他是誰，也許……也許是惡作劇。」看見蘇牧雲忍著怒氣的臉，蘇念風更是不想和他昨晚那個人的事，免得他火山爆炸。
或許，這件事可以自己私下解決，也不用惹蘇牧雲不高興。
蘇牧雲深吸了口氣，輕輕摸了摸左手腕那串紫水晶，想平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