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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週末去換腦

  週末的時候,不知道又有誰在facebook上組織了一次紐約大型的bbq活動,海灘邊上的。好像是一個最近開始活躍在紐約社交舞台上的新人。紐約就是這個樣子,總有人會熱情積極的組織很多集體活動,然後自己有了小家庭以後會推出江湖,又有新人湧現。

  張妮把信息發給我,問我去不去,我說反正今年都還沒去過海灘,去吧。一查facebook,有大概200多號人,心想這下可就新人舊人都到齊了,差不多紐約常出來混的都該見到了吧。我順手去點開」join」的名單,好奇的想看看到底有多少張認識的臉,嗯,老牌單身漢們差不多齊了,四大美女有兩個,幾個小圈子在圈主的帶領下也一群人馬全部到齊……嗯,還有誰呢?我彷彿覺得缺了點什麼,具體到底缺了什麼我也說不清楚,只是拖著那張表,上上下下的看。說來也奇怪,哪吒是中國人吧,可是為什麼從來沒有在各種聚會上見過他?或許他不出來混的。我關了event,又跑去facebook上的中國人組群「紐約的中國人」,這個群有一千多號人,差不多在紐約的老老少少,但凡有個電腦的、喜歡上網的,都差不多在裡面了。小留(新的留學生)不說,他們剛來美國,對老外有著一股新鮮勁,很少有人會喜歡跟中國人扎堆。這個回歸根文化也通常是在美國生活了一兩年以後吧。

  扯遠了。我打開頁面,點了「members」,這下好,頁面一下子給了幾十張面孔。我一個一個往下看,沒有。再繼續下一頁,沒有,再下一頁……這樣點了十幾次以後,我覺得這樣找下去不是辦法。不如搜索一下。按照人名來說,哪吒開頭是n,於是我算了算大概,點了第20頁,正巧是L開頭的,於是我從後面的N看起,一直看到M,沒有看到他,又反覆看了一遍,還是沒有。難道他不在這個群裡面?

  剛想關了頁面,我突然笑起來,人家哪吒又不姓「哪」……我自己給人起的綽號,還真以為那是人家的大名了。

  哎,但是他到底叫什麼呢?我也不知道。為什麼facebook沒有一個filter,可以選擇性別,然後選「男生」,然後再有一個選項叫做「過濾掉長的猥瑣的」,然後剩下的人就很容易找了呀。為什麼他們沒有想到?這是一個多麼強大的搜索器啊,facebook肯定會因為這個市值飆升的。

  想著,我仰面倒在床上,睡的張牙舞爪。要說這哪吒,他長什麼樣我還真記不住。很大眾很村支書很平凡的一個人類,以至於和他見面這麼多次,我還對他沒什麼印象。大概就是比我高一點,然後頭髮沒有染的跟個鸚鵡似的,所以也記不起來是什麼髮型,皮膚有點黑,兩個眼睛一個鼻子。這大致上就是他的特徵。要說登海報找人的話,肯定是找不到的。

  嗯,下次見到他,他如果再惹我,我肯定問,「你媽把你生成這樣,就不怕你丟了啊?」啊,多麼強大的一個問題。

  翻身,給許述發了個短信,「週末海灘bbq,去嗎?」

  不到兩秒鐘,回信就來了:「不去………」哇,小子真是反了哇,我心想,平時只有我不去他硬拽我去的份兒,怎麼現在他居然不去。耐著性子拉短信到最後,打算回復,於是發現,整條短信是這樣的:「不去………誰給你們開車?」我忍不住笑了出來,說你不忙了嗎?他說還是很忙,不過再忙也是要休息一下的,否則快崩潰了。我說,嗯,那我們週末見。

  燒烤的地方是在長島的一個沙灘旁的statepark。

  遠遠的車子駛進公園,看到幾個西班牙家庭在公園的一角,已經開始在石頭爐灶上生火,桌子上堆滿了各種吃的,還放著很有西班牙特色的大號收錄機,那種以前國內很流行的叫做大喇叭的東西。他們喜歡在過節或者歡慶的時候,放上幾段西班牙音樂。小孩子們嬉鬧著相互追逐,女人們則是拿著牛排、肌肉什麼的,開始烤,一邊烤一邊往上面刷燒烤醬。

  燒炭和燃油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加上西班牙那富有節奏韻律的歡快舞曲,真是讓人感到夏天的無憂無慮。有的時候,我挺羨慕西班牙人的,一個天生熱情開朗的民族,生活中充滿了舞蹈、音樂和講不完的話,好像一點憂慮都沒有一樣。

  車子繼續往裡面駛了一點。陸陸續續,每個燒烤爐旁,都是一群人,不是忙著燒烤,就是忙著吃。

  再過去一點,有幾個氣球,紅紅綠綠的在那裡飄著。

  「呦,這應該是他們了吧?」張妮問。

  「見熟人了嗎?」

  「不知道,許述你再開過去一點,我看的清楚。」

  車子往飄著氣球的地方慢慢的開過去。靠近了,發現是黑壓壓的一片,全部都是中國人。一眼望去,立馬跳入眼簾的是兩個老牌單身漢,在那裡和幾個剛認識的女生聊天。烤爐旁,是一個被煙熏的滿臉發黑的可憐人,就聽到一陣爭執傳來。

  「啊呀,你不會生火,不是那樣弄的。」

  「就是那樣弄的,我都弄過好幾回了。」

  「應該先用紙。」

  「誰說的?這焦炭上面說,不用紙也可以點燃。」……

  「嗯,估計就是這裡了。」許述道。車子順著公園外圍開了半圈,許述找停車場,而我們則是在車內看著外面那上百號的人群。

  「哎,蔣清和郝蓮怎麼沒有來?」張妮看著窗外突然問。

  「我打電話給她們了,她們說要做作業,沒空。你說也奇怪,認識她們那麼久,什麼時候聽到過她們說要做作業了?」

  「她們……」我剛想說是被江湖通緝了,覺得反正事情,至少許述的一部分都差不多過去了,沒有必要再搬出來說一遍,於是道,「可能有自己的活動吧。」

  「我怎麼總覺得她們倆最近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搞什麼。尤其郝蓮,沒事就來看綵排,還功課緊張個頭啊。」許述道,「每次看到我都有一種很莫名的眼神,尼瑪,到底搞什麼?」

  「赫赫,」我訕笑道,「人家來支持你們樂隊唄。」

  「支持什麼啊?」許述叫起來,「這尼瑪搞的我很為難啊。尤其郝蓮跟Kirsten在一起有說有笑的時候,大半夜了,你說我送她回家好,還是不送她回家好?」

  「怎麼,Kirsten會吃醋?」張妮問。

  「她會在意他的行動才怪,」我嗤了一下,「我弟大概是怕把持不住。」

  許述透過後視鏡睇了我一眼,張嘴想說什麼,又合上。「其實,」我故意自顧自的道,「郝蓮真是個不錯的女孩。」

  「姐,咱們不提這個話題好嗎,」許述開車進了停車場,打著轉彎,「咱們說點你們女孩子最喜歡聽的八卦。」

  「你每天就是跟Kirsten泡一起,知道什麼八卦?」我繼續對他不屑一顧。

  「哎,姐,這你就不知道了,前陣子賽金花來看我們綵排了,帶來不少圈內消息。」許述一說到賽金花,我背後一下子一陣涼意,緊張的手裡都開始冒汗。

  「那個那個,」我開始結巴,「她她她最近跟你們一起混一起啊?」

  「也沒,她就來過一兩次,然後跟列文一起回家。」許述道,「大概最近開始走文藝路線了。」

  「那那那,什麼,她她她和Kirsten一起玩嗎?」我努力控制聲音,還是經不住結巴。

  「不玩。郝蓮差不多大部分時間都和Kirsten在一起,賽金花來了就跟列文泡一起,根本沒有機會跟Kirsten講話。你說也怪,賽金花看到郝蓮總是很怒氣衝天的樣子。」許述頓了頓,「尼瑪,該不是她倆都看上了Kirsten、在爭鋒吃醋吧?」

  一句話,說的我和張妮都爆笑起來。

  許述又自己解釋道,「誰知道你們女人在想什麼,」說著,他擺了擺手,「不提也罷。咱們今天好好的大吃一頓,然後去海灘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