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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相擁而眠

  鄧九郎在她的耳邊,聲音低沉地說著溫柔的話,然後,他伸手把柳婧扳得面朝自己,把她整個人都收於懷抱中後,他低著頭輕輕地問道:「阿婧你告訴我,你是怎麼想的?」

  柳婧整個人都被他置於懷中,他說話的氣息,都暖暖地撲在她臉上,那咄咄逼人的視線,也一瞬不瞬地落著。

  柳婧悄悄張開一線眸,嚅嚅地說道:「我也是。」

  鄧九郎笑了,他越發溫柔地輕問道:「你什麼?嗯,阿婧告訴我,你也什麼?」

  柳婧濃密的睫毛輕顫了下,低低說道:「這兩天,也是我平生最快樂的日子。」

  柳婧這話說得平常,甚至表情中還有被他逼迫的勉強,可不知怎麼的,她這話一出口,一種排山倒海的滿足便湧上鄧九郎的胸臆。

  他輕笑出聲。

  笑聲當中,他把柳婧腰身一托,令得她身子一騰,整個人四仰八叉地壓在了鄧九郎的身上。

  只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柳婧先是一聲驚叫,轉又唇色發白,見她蹙著眉忍著難受的模樣,鄧九郎先是一怔,轉眼他想到了她可是以處子身承歡一晚的,記得他早上起榻時,還給她查看過,那處可是腫得紅艷艷的直鼓起了。

  不知為什麼,想到她之所以變成這樣是自己的濛濛,鄧九郎高興起來,他低笑出聲,溫熱的大手開始緩慢地按揉起她的腰肢來。

  讓柳婧平臥在身上後,鄧九郎下頜擱在她的秀髮上,大手一邊不緊不慢地按著她的腰,一邊帶著困意地聊道:「阿婧。」

  「嗯?」

  「我今天一直在想你,你想我了麼?」

  柳婧軟軟悶悶的聲音從他的胸膛處傳來,「我想了。」

  「也想了一天?」

  「……恩。」

  「我很高興。」鄧九郎低聲笑了一會後,輕輕又道:「阿婧,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踏實過,你這幾年。可把我折騰慘了。」轉眼他惋惜地說道:「早知道得到你的感覺這麼好,我就應該早就下手,也省得痛苦這麼久。」

  這話柳婧自是不答。

  鄧九郎溫熱的大掌,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摩著她絲滑的腰肢,在感覺到掌下肌膚細膩的美好後,他的大掌不由下移。

  在感覺到他的大掌竟然掐上自己的臀肉後,柳婧伸出手朝那作怪的大手拍了一下。

  她的手剛伸出。鄧九郎大掌一反,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然後。他把她纖長的小手包在掌心,細細地摩挲起來。

  也許是軟玉溫香在懷,鄧九郎睡意漸生,他有一下沒有一下地撫著懷中玉人,感覺到令得胸膛發暖的熱熱呼吸,鄧九郎不由低聲笑道:「你這樣把臉埋著,悶不悶啊?」

  柳婧沒有回答,也沒有抬頭。

  這時,鄧九郎明白過來,他樂道:「你不會是羞於見我吧?」見她越發一動不動了。鄧九郎大樂,他在她的秀髮上印了一吻,說道:「乖,別羞了,昨晚你雖是主動了。可你夫君也樂在其中,再說了,他要不是歡喜你,也不會任由你把他反綁著脫光衣玩弄……」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永遠她只要做了一丁點的羞事,他就會樂此不疲,永無止境地拿來說話!柳婧心中一惱,也不抬頭,張嘴咬住他胸前一顆紅點便是重重一扯!

  這一扯甚猛,鄧九郎『哎喲』一聲叫起痛來。一邊叫痛,他一邊怒道:「好啊,你敢咬我!」他身子一轉,便把柳婧整個人給壓在了身下!

  柳婧剛被壓住,便感覺到抵在自己腿間那熟悉又可畏的炙熱,當下她連忙求道:「我不敢了,阿郎,我不敢了!」

  鄧九郎輕啄著她的唇,威嚴地問道:「真不敢了?」

  「真不敢了!」柳婧忙不迭地點頭。

  鄧九郎看著她慌亂畏懼的模樣有點想笑,事實上,他便是再想,也不可能在她傷腫沒消的時候再動她。於是他從她的身上翻下,見柳婧剛得到自由,便手腳並用地想要爬開,他長臂一伸把她結結實實捆於懷中,沉沉地說道:「你再動一下,後果可就說不定了!」

  果不其然,他這話一出,柳婧馬上安靜得一動不動了。

  鄧九郎本是忙活了一晚,早上幾乎是剛一閉眼又被叫了出去,現在正是累極,這般抱著乖乖的柳婧,他心頭又是喜樂又是放鬆,眼睛一閉間,睡意便沉沉而來。

  柳婧安靜不了一會,便聽到身邊輕鼾聲傳來,她悄悄抬頭,對上了鄧九郎沉沉睡去的面容。

  他倒是入睡挺快的。

  柳婧暗暗想到這裡,見他鼻音細細,輕鼾陣陣,絲毫不似作偽,雙眼便轉到了他眼底下的黑圈處。

  慢慢的,她伸出手撫上了他的眼下。

  便是看了無數次,她身畔的這個男人,依然是俊美得灼目。

  這男人,彷彿是得了蒼天的厚愛,無論哪一方面,都完美得無懈可擊。

  柳婧纖長的手指,不由撫上了他濃黑的劍眉。

  這劍眉黑而凌厲,幾成飛揚之勢,眼窩略深,配上高挺的鼻樑,整張臉都極顯深邃,他的唇很薄,這樣的薄唇,配上他形狀完美的下頜,能給人凌厲高貴之相。

  ……這樣的男人,真是得蒼天之厚愛,鍾天地之靈秀!

  他生來就擁有高貴的出身,世人的推崇,家人的信任愛護,天下人的仰望,對他已形成了習慣。

  可以說,他這順遂的一生,最大的挑戰便是來自自己。想來,如果在最初的時候,自己讓他輕易便得到了,他一定不會念念不忘,或者說,在那半年之約中,自己便成了他的人,他也不會上了癮般難以釋手。

  這個生來便擁有一切的男人,自己的一再逃離,才是令得他最終沉淪下去的原因吧?

  富有,權勢熏天,俊美過人。才幹了得,這方方種種,構成了一個高貴傲慢的鄧九郎。說起來,自己出現在他的生命中,確實是個異數。如果不曾出現自己,他的人生會完美得無懈可擊,可就是有了自己。有了自己這個不被他的家人承認和歡迎的女人,他才嘗受了這世間種種痛苦。

  而這僅僅只是開始。

  柳婧的手指勾畫著他的薄唇。想道:太后為了除掉我,連吳佼也派來了,她既容不下我,我自是不能束手待斃!而我一旦反擊,夾在中間的他,才是最痛苦的吧?

  她悄悄湊上頭,把唇貼在他的薄唇上,四唇相合的瞬間,柳婧閉上了雙眼,一臉的陶醉和幸福。

  ……人生如白駒過隙。也許她這一生最美好的回憶和最燦爛的歲月,便是此時此刻。如果,在她反擊過後,他還願意與她白頭偕老,那可多好?

  那可多好……

  柳婧的唇貼合著他的唇。悄悄的,在他睡死過去後,眷戀,一遍又一遍地相吻著。

  這是她的男人呵。

  這是她在鼓起勇氣,把自己完全交託出去的男人呵。

  這是她高傲尊貴,飛揚跋扈,卻也一直生活在榮耀和家人愛護中的男人啊。

  他本擁有世間最寶貴的一切,那一切,本不應該因為她而失去。

  這般仰著小臉,柳婧把自己的唇小心翼翼地送到他的唇上,閉著雙眼,一遍一遍小心的用唇瓣描畫著他薄唇的形狀。

  她一臉的陶醉和幸福。

  也不知吻了多久,直感覺到自己的臉上有了涼意,柳婧才怔忡地睜開眼,怔怔地低下頭看著自己落在枕畔的淚水。

  咦,她怎麼給哭出來了?

  心中暗歎一聲,柳婧拿過鄧九郎的衣袖,小心翼翼地把淚水拭乾,然後再伸開雙臂,摟著自己男人精壯的腰,迷迷糊糊睡去。

  柳婧是在一陣悶熱中醒過來的。

  她眼睛一睜,便發現自己整個人被挾制住,鄧九郎右腿不知何時擱在她的腿上,右手也擱在她的腰上,更可惡的是,他那左手給伸入了她的褻衣裡,一把緊緊抓住了一邊*。

  感覺到柳婧在掙扎,臉上都給壓出枕頭紋路,雙頰紅樸樸的鄧九郎砸巴了一下嘴,被壓得高高翹起的頭頂一根呆毛晃動幾下後,他半邊身子朝著柳婧一覆,整顆腦袋都鑽進她的胸口了,睡夢中,他彷彿嫌棄自己鑽得不夠深,嘴巴嗒一下後,腦袋拚命地朝著柳婧的乳間蹭去!

  這德性實在不怎麼好。柳婧忍了又忍,忍了又忍,在他第三次把她當成一條毛巾拚命地想捲起來,然後再把他自己的腦袋藏在毛巾中間後,柳婧惱了。

  她腳被壓著不能動,便手一伸,掐著他的耳朵重重扯了兩把!

  睡夢中,鄧九郎吃痛,他痛哼一聲後,終於睜開了迷糊的眼。

  雙眼迷茫地朝著柳婧看了一陣後,在柳婧瞪去時,鄧九郎朝著她迷迷蹬蹬就是一笑,這一笑極可愛,令得柳婧反射性地回他一笑後,鄧九郎又閉上了眼。

  好在這一次,他不再把柳婧當毛巾硬是想要折疊起來了,他放平手腳,正兒八經地仰睡了一會,突然雙眼一睜!

  睜大雙眼,他定定地看了一會帳幔後,突然轉過頭來看向柳婧。

  這時他黑眸深凝,顯然已完全清醒過來。

  對上柳婧兀自有點惱怒的瞪眼,鄧九郎先是深沉地盯了她一會,然後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點了點頭說道:「阿婧,早啊。」說這話時,那一撮呆毛隨著他點頭的動作晃了好幾晃。

  柳婧烏漆漆的眼瞪著他,恨聲說道:「不早了,現在是下午,而且你睡的是午覺!」只是睡個午覺而已,用得著把枕邊人又是壓扁又是卷疊地折騰嗎?

  鄧九郎顯然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好事,見到柳婧似有不悅,他先是一怔,轉眼又迷迷蹬蹬地朝著她咧嘴一笑。在笑過之後,他再次正兒八經地躺平自己,閉上了眼睛,然後,居然又有輕鼾聲傳來!

  這時,外面一陣敲門聲響,一個聲音喚道:「郎君可在?長安郡守說是有急事相找。」

  鄧九郎這次睜開眼甚為迅速,他聲音清亮地說了一聲,「稍等」後,便從榻上爬了下去,看著他搖搖晃晃地頂著那撮呆毛走出寢殿,柳婧正準備叫喚又閉上了嘴。

  不一會功夫,柳婧也起了榻。

  走出閣樓後,見鄧九郎不見了蹤影,她提步走向了地五。

  看到她走來,地五恭敬地行了一禮。

  柳婧想了又想,還是忍不住問道:「九郎他……每次起榻要用多久時辰?」

  做為新鮮上爐的枕邊人,兼鄧九郎未來的伴侶,地五覺得她問出這個問題是情理當中。

  他低下頭稟道:「郎君通常睡醒後有點犯迷糊,除非有公事刺激回神,正常情況下他從睜眼到完全清醒,要一刻鐘。」

  柳婧明白了。

  這時,地五注意到柳婧背有點佝,似乎哪裡有不舒服一樣,連忙小心地問道:「夫人,你可有不適?」

  豈料,他這麼關切的話一出口,柳婧臉色便是一黑,她瞪了地五一眼,半晌才氣惱地低聲說道:「我沒事!」說出這三個字後,她終是心中不快,忍不住咬牙切齒地又說道:「不過是在睡夢中被你家郎君當毛巾折疊了幾下。」

  她這話一出,地五立馬明白了,他有點想笑,轉眼又忍著笑一臉同情地低聲說道:「郎君睡相是十分不好。」他輕聲安慰道:「夫人有所不知,郎君以前睡著時,都習慣抱著一個枕頭的,可能是他睡迷糊時把那枕頭卷啊折的弄慣了。不過這習慣都是養成的,夫人多說他幾次,他以後會改過來的。」

  直聽地五說到這裡,柳婧才突然清醒過來:自己一個女人,怎麼與地五訴起這種苦了?她臉一紅,悶悶地恩了一聲,低著頭轉身就走。

  看到柳婧那仍然佝著腰的脆弱模樣,地五暗暗想道:這男人獨臥慣了,很多習慣真是要不得,看來郎君回來後,得好好跟他說一說。

  柳婧只是這麼下樓了一趟。

  她昨晚實是傷著了,這麼養上一天半天的,私處的腫才消了一半,看來要完全好轉,還得等到明天。

  因人不舒服,她便沒有用晚餐,望著漸漸西沉的太陽,聽著樓下銀甲衛們的低語聲,柳婧沐浴過後,倚欄而立,靜靜尋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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