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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鄧九郎的勾引

  柳婧結結巴巴地說出這句話後,鄧九郎卻是一笑。

  他慢慢站了起來。

  隨著他起身,那一襲隨著光線不同,而呈現不同花紋的黑袍向下一墜,顯出一種奢華的質感來。而就是這一墜,他那緊實的胸膛和形狀完美的鎖骨,也越發清楚完整的呈現在柳婧面前。

  那黑袍衣襟松得極開,幾至腰間,幽淡的光芒中,他左側的胸膛還有一處紅櫻在光芒中若隱若現,更有幾滴水珠在那蜜色的胸膛上流動,散發著屬於珍珠的光澤。

  柳婧的咽更干了,她向後踉蹌地退出一步!

  可就在她這一退間,鄧九郎卻動了,他緩步朝她走來。

  此時的鄧九郎,眸光特別深邃,幽幽淡淡的光線中,這雙亮得驚人,卻也深邃幽暗到了極點的眼神,彷彿有一種魔力,讓被他盯著的柳婧無法再次動彈,甚至無法移眼。

  他向她走來的步履,優美至極,可這種優美,不同於他往昔,也許是那隨著步履走動而時而飄開的黑袍,也許是那若隱若現的光裸著的小腿足踝,直讓柳婧覺得,此刻的鄧九郎,與以前的他渾然不同,以前的他,是尊貴的,高高在上的,驕傲的,殺戮無情的,此刻的他,卻是魅惑的,是讓人心跳加快,口乾舌噪的……既使是優雅,也是一種讓人頭暈目眩,心慌意亂的優雅。

  不知不覺中,柳婧發現口乾得厲害。心跳實是快得無法自抑,柳婧不由伸手掩在胸口。她想逃離,想後退,可怔怔迎著他目光的雙眼,卻怎麼也移不開……

  她移不開雙眼,也不敢看向他胸膛以下。便紅著臉楞楞地瞅著他的唇,瞅著那薄薄的,形狀完美的唇瓣,瞅著那滴在他高挺的鼻尖上滾動的汗珠,漸漸滾入他的唇瓣邊,並被他無意中含下。

  轟……

  柳婧突然羞得無以自加,她以極為迅速的動作伸出雙手,緊緊捂著自己的臉。捂著臉還不夠,柳婧嗖地一聲背對著他,結結巴巴哆哆嗦嗦地求著他。「別,別過來!」

  「為什麼不能過來?」鄧九郎似是順從地止了步,只是他的聲音中帶著低低的笑。這笑聲,從他胸膛發出,低沉磁渾,讓聽的人直覺得能癢到心臟深處。他低笑著,眼瞅著恨不得把自己藏起來的柳婧。溫柔的,磁沉的,誘惑地低語道:「阿婧,為什麼不要我過來?」

  柳婧哪裡能回答?她總不能說,你這樣子,會讓我產生不好的想法吧?

  她捂著臉的雙手移了兩根手指一併捂著耳。結結巴巴地又叫著加上一句,「你也不要這樣跟我說話!」

  鄧九郎似是覺得很有意思了,他低低悶笑起來。在他那令得她手軟腳軟的笑聲中,鄧九郎聲音微啞地問道:「我怎麼跟你說話了?」

  ……自是他的聲音,令得她腿在發軟。

  柳婧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她漲紅著臉,又慌又亂又羞的同時。甚至覺得自己都有點淫,蕩了。

  她怎麼光是看著他這樣子。便心跳成這樣還身子虛軟的?她怎麼能光聽著他的聲音,便腿軟了?

  咬著牙,背對著他的柳婧慌亂地叫道:「反正,你就是不要再開口了!」

  她這話一出,鄧九郎又是低低一笑,他不但低笑著,還繼續提起腳步朝她走來。

  感覺到他在一步一步靠近自己,感覺到自己似乎變得都不像自己了,柳婧從喉中發出一聲低低的尖叫,她捂著臉差點哭出聲來,「你不要過來,求你,不要再過來了!」

  豈料,她這句話剛剛落下,一雙溫熱的手臂便從身後伸出,同時,一具溫熱有力的軀體靠近了她。

  學著柳婧的姿勢,鄧九郎微微屈身,他俯身摟著漸漸蹲在地上縮成一團的柳婧,把臉貼著她的鬢角,薄唇輕觸在她的耳洞處,低低啞啞地說道:「可我已經過來了呀……」

  轟!

  柳婧只覺得一股熱流從急湧而下,它衝到下腹時,下腹便瘙癢難當,衝到膝蓋時,膝蓋便虛軟無比,她的心砰砰跳著,似乎有一種陌生的東西擠出來,它在支使著她,逼迫著她,讓她轉身,讓她去迎合他的擁抱!

  這是什麼情況?柳婧絕望地想道:我一定是病了,對,我是病了,我病了!

  就在她絕望至極,卻又無法抑住虛軟發熱的身體內湧出的甜蜜和對進一步的渴望時,鄧九郎的唇,輕輕貼著她的耳洞,聲音暗啞地喚道:「阿婧,我歡喜你,你呢,你歡不歡喜我?」

  在這個時候,這個人以這種姿勢,在她的耳洞著吹著熱熱的呼吸,說著這樣的話,這不是把她往絕路上逼麼?

  柳婧甜蜜到了極點,卻是哭出聲來。她捂著臉哽咽道:「你不許說!」她帶著哭音,幾乎是命令地叫道:「不准你說這話了!」

  鄧九郎又是低笑出聲,他悶悶笑道:「為什麼不許說這話?」

  她,她哪裡知道為什麼不許?她就是覺得現在這個情境下,他說這話太過卑鄙。

  柳婧努力地把自己縮成一團,努力地讓自己抵抗著身後這人無處不在的男性氣息,努力忽視他那雙在她腰間緩緩摩挲的大掌,哽咽著胡亂叫道:「鄧九郎,我討厭你!」

  ……直過了一會,鄧九郎暗啞中帶著點點危險的聲音傳來,「為什麼討厭我?」

  她自是也說不出為什麼。

  柳婧咬了一會牙,突然感覺到這人扶著她腰的手在向上摩挲而來,漸漸轉到了她的胸乳下,不由尖叫一聲把他的大掌重重按住。

  便是這一按,也許是福至心靈,柳婧明白了,她忙叫道:「你不許誘惑我。」

  是了,是了,不是她淫。蕩,是他在誘惑她。他明知道他的姿色天下無雙。明知道他無處不完美高貴如有光華籠罩,還故意穿得這麼薄,還這麼壓著聲音跟她說話……他在誘惑她!

  想明白了癥結,柳婧終於不再自責,也終於有了應變能力。她當機立斷,嘴一張便朝著外面嘶叫道:「吳叔,救命……」那個命字還沒有吐出,她的嘴便被一隻大掌緊緊捂上!

  鄧九郎堵著她的嘴,掌心輕輕摩挲著她柔軟的唇,俊美絕倫的臉埋在她的頸間。吐著溫熱的呼吸,低而磁沉的,隱帶委屈地說道:「阿婧。你明知我衣衫凌亂,還想把外人叫來,就不怕你的男人被人看了去?」

  誰,誰是她的男人了?

  柳婧的臉重新紅得要滴出血來了。

  不過羞澀剛起,轉眼她又咬牙暗恨:果然。這人就是故意的,他故意穿得這麼少,故意跑到我面前誘惑我!

  在柳努力地把頭向下埋,身子向地上縮,想變成一個糰子時,她身後的鄧九郎輕歎一聲。他單膝跪在她身後,把自己上半身的重量都放在她的背上後,他用臉在她的背上輕輕摩挲著。一邊摩挲,鄧九郎一邊低啞而委屈地說道:「阿婧真是對我不好……我都自薦枕席,你居然還要叫人,一點也不顧及我的名節……」

  柳婧一口老血差點噴了出來。

  他有名節麼?他還有名節一事?

  還有,還有。那個自薦枕席的話,他怎麼能這麼堂皇地說出來。還一副天經地義的模樣?

  就在柳婧又羞又氣,卻只能努力地把自己從圓糰子變成扁糰子時,伏在她背上的鄧九郎低低啞啞地又說道:「阿婧……咱們就這樣抱一晚好不好?」

  這話一出,柳婧馬上尖叫道:「不好!」

  薄唇微移,親了親她玉白的後頸,鄧九郎聲音特別沙啞特別委屈,「為什麼不好?我還特別沐浴過呢,身上很香的,不信的話,阿婧你嗅嗅?」

  柳婧又氣得差點噴出一口老血來,她抽嗒著說道:「我才不嗅……」

  「可是我特別為了見阿婧才沐浴的。」

  「閉嘴!」

  ……身後之人似乎真的閉嘴了,只是那雙摟著她的手臂,卻由方纔的靜止,又轉為輕輕撫摸,在不知不覺中,它似乎還想鑽入柳婧的衣裳……

  感覺到貞操危機,柳婧紅了眼睛,她流著淚控訴道:「來時明明約定過的,九郎,你這樣做,將我置於何地?」

  聽到她的控訴,把臉埋在她頸間,時不時在她玉頸上親一下的鄧九郎,低低啞啞微帶委屈地說道:「我後悔了還不行麼?」

  果然,果然,他是打這個主意!

  柳婧簡直是恍然大悟,這人今天晚上跑過來誘惑她,就是打這個主意,他要佔有她的清白,他要食言!

  前所未有的危機感,令得柳婧簡直寒毛倒豎,她警惕起來了,也害怕到了極點。咬著牙,柳婧帶著哭腔低低罵道:「你身為大丈夫,怎麼能這樣行事?」

  「我怎麼行事了?」鄧九郎卻是比她更委屈了,他悶悶地說道:「我歡喜阿婧,阿婧也歡喜我,我洗得乾乾淨淨的跑過來,讓阿婧好為所欲為,怎麼就過份了?」

  柳婧:「……」

  她強力忍住想要吐血的慾望,決定跟他談判,「九郎,我們私自出遊在前,又苟合在後的話,終我這一生,都得不到你家人的尊重,你就忍心如此對我?」

  這話一出,單膝跪地,從背後緊緊摟著她的鄧九郎似乎有點意動了,他沉默了。

  感覺到他的沉默,柳婧馬上再接再厲,她聲音悲涼地說道:「我們定半年之約,你許我清白時,我還想過鄧郎對我終是有二分真心,可斷斷沒有想到,我之於鄧九郎,終是一玩物!」

  這句話就很有力道了,身後的鄧九郎,那呼吸都變得沉悶了。

  就在柳婧準備再接再厲時,身後的鄧九郎終於開了口,他啞啞地說道:「是我不是……阿婧,我可以不碰你。」

  這話一出,柳婧激動得都顫抖了,就在她狂喜當中,鄧九郎捧著她的臉扭轉來,幽淡的光亮中,他雙眸如星,那星光中,盛著滿滿的溫柔和深情。癡癡地看著她,他低低地說道:「可是,你也得答應我一事。」

  柳婧被他盅惑了,她眸光無法移開,她張開唇瓣喃喃問道:「什麼事?」

  鄧九郎把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軟軟地說道:「是一件很簡單的事,你先答應我。」

  見柳婧到了這個當口還兀自保持著三分清醒,只是看著自己沒有說話,鄧九郎輕歎一聲,軟軟地說道:「真是一件很簡單的事:以後咱們獨處時,我要這樣抱著你時,你不能生氣,也不能掙扎,好不好?」

  這話聽起來似乎是真不大,再說了,她便是不同意,他也從來想做就做。

  柳婧張了張嘴。半晌後,她紅著臉垂著眸,輕輕的「恩」了一聲。

  ……誰也沒有注意到,就在她答應這個字的剎那間,鄧九郎的眸子中閃過一抹笑意。

  「阿婧以後不會反悔吧?」

  「不會。」

  「那我記下了。」鄧九郎溫柔地看著她,低下頭,他在她額頭上印上輕輕一吻後,低聲說道:「那我出去了,阿婧去睡吧,要記得睡前想我一遍哦。」他吐出這句話後,慢慢站了起來。

  站定後,他朝著柳婧眸光流轉的魅惑一笑,攏了攏衣襟,轉身走出了她的營帳。

  幾乎是鄧九郎一出營帳,一沒入黑暗中,便有幾個護衛簇擁而來,一人給他披上外袍,一人給他踏上木履。而伴在一側的地十一則朝帳蓬中看了一眼後,低低問道:「郎君,拿下沒?」

  鄧九郎含著笑接過他端上來的酒盅,仰頭一飲而盡,道:「嗯,有點成效了。」

  這時,乾三從角落裡鑽了出來,他低低笑道:「咱家郎君連色誘都用出來了,還搞不定一個小白臉兒也就太差勁了!」說到這裡,他對上鄧九郎的目光,連忙收起笑容,盡量一本正經地說道:「稟報郎君,我剛才去查了一遍,商隊的那些護衛防護工作做得還不錯,今晚應該能把那伙山匪一舉擒拿!」

  鄧九郎淡淡地說道:「不是應該,是必須!區區山匪,竟敢打我鄧九郎的主意,要是走漏了一人,也有負我閻王之名!」

  這話一出,眾護衛同時端起表情,嚴肅地應道:「郎君說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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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這一更是四千字,喜歡美人溫雅的同學們,給我兩張粉紅票吧。

  ……這陣子是有點不振作,我一定要讓自己勤快起來,起碼把剩下的兩章鳳月無邊的番外給寫了,把那書來個完結吧?淚,真是拖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