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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號碼319

  第二百二十二章 號碼319

  時至如今,我不太想讓老爺子知道我們這邊的情況,我有我的顧慮,但是其中一些事情不太方便給唐克說,我和瘋子都是這麼覺著的,唐克是一根筋的性格,要讓他知道這些事情,我怕他轉不過來這個彎兒。

  唐克一臉匪夷所思地盯著我們倆道:「你們倆個小婊砸是不是背著我有什麼私情從這一次回來你們倆就不對勁兒。」

  「總之你不要管了,」瘋子沉吟道:「這件事情就咱們三個知道,走漏了風聲對咱們沒好處,明天一早出發,現在分頭準備東西。」

  說著,瘋子在紙上刷刷寫寫,留下了一張單子交給唐克,讓唐克按照單子上面的東西進行採買,唐克看了看單子,又看了看我們倆,瞪著眼睛道:「合著你們倆沒事兒,讓大爺給你們當跑腿兒的吶」

  瘋子聳了聳肩膀道:「我要準備的東西,是你準備不了的。」

  「那他呢」

  「他要去替我置備人情。」

  瘋子蠻橫起來,那勢頭絕對不亞於唐克,兩人大眼瞪小眼了一陣,唐克自討沒趣道:「行行行,我不和你們一般見識。」

  說完,唐克躺在床上犯懶打哈欠,瘋子則聲稱要讓我幫他去拿東西 ,帶我出了門。

  我們繞了個圈子來到走廊拐角的地方,就聽到瘋子低聲道:「今天晚上你去見見齊名央,具體該怎麼和他說,我會給你想想的。」

  我實在是有些無奈,哀歎一聲道:「你覺得他還會相信我嗎人家可能連這點兒事情都不清楚還有小號,現在他站在金玉執那邊,對咱們這邊兒來說,你這位親密無間的室友就是世間最大的攪屎棍,他恨不得把這邊的隊伍拆個四分五裂的,可能幫咱們瞞住這件事情不告訴齊名央」

  「可能,」瘋子十分篤定,目光凝視著我道:「齊不聞,現在我也什麼都不瞞著你了,實話實說,在我手上掌握著小號的一個把柄。」

  嗯我挑了挑眉毛,小號的把柄將瘋子和小號這兩個人對比一下,我實在想不到小號有什麼把柄能落在瘋子手上,也想明白憑著瘋子的能力,能抓到小號身上的什麼把柄。

  瘋子咬著嘴唇,低聲道:「小號現在還不能取代齊名央,這一點只有我和小號知道,他現在還欠缺一個步驟,讓他真正成為齊名央,這個步驟具體是什麼,我現在還不清楚,記錄在夷蠱內傳裡面,只有翻譯破解了裡面的文字,才能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但是如果這個步驟不完成的話,他在這世界上就永遠只是齊名央的影子你懂嗎如果齊名央死了,他也得死。」

  我心裡咯登一聲,不知道為什麼,當瘋子說起來齊名央會死的時候,我心裡有種怪異的感覺,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我那種感受,但就是渾身不舒服,好像身體本能地對這句話有所牴觸一樣。

  瘋子並沒有過多在意我的感受,而是繼續安排著計劃,「至於你和齊名央,不管他現在知道與否,至少現在肯定不會拆穿你,你只需要盡量從他那打聽一些關於他知道而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就行了。」

  我一聽這話都想笑,合著瘋子的意思,就是讓我和齊名央再繼續互相這麼騙著,大家都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兒但是千萬別拆穿,不過要說想讓齊名央把他知道的事情告訴我們,基本是不可能的,除非我們能和他做等價交換。

  瘋子搖搖頭,說這事情讓我別著急,需要一步步來。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裡的唐克「嗯」了一聲,對我們嚷嚷道:「來來來小夥伴們,看我找到什麼了」

  唐克從床上坐起來了,指著下鋪上方的上鋪床板上,一個非常不起眼的位置,用血寫了三個數字。

  「319」。

  唐克喃喃道:「你這是把打假辦開到這兒來了。」

  「滾蛋,」我瞪了唐克一眼道:「打假特麼是315,你還有沒有點兒常識」

  我拿出手機光照著看了看,這血寫下的字跡還很新鮮,沒有完全乾涸,看來寫這字的人是特意希望我們注意到這裡的,而字體出現在這個位置,顯然又是不想被被人看到,我看了瘋子一眼,只見他也正在看著我,估計是和我想的一樣,這自己應該是小號留下來的。

  可是

  我詫異地望著瘋子道:「319是什麼意思門牌號約定的地點還是什麼暗號密碼該不會小號是被強行擄走的,給你留下來這麼幾個字兒,想讓你作為好室友去救他」

  接連提出的這幾個問題都被瘋子搖頭駁回了,我正想埋怨他,怎麼作為親密無間的好室友,連這點事兒都不清楚,然而我的話到了嘴邊卻硬生生嚥回去了,只見瘋子的手正在不停顫抖著,哆哆嗦嗦的,我看著也是不由得有些緊張。

  「哎」

  我低聲問了一聲,也不知道瘋子是不想回答還是沒聽到,半晌都沒吭聲,等了約莫有一分鐘,瘋子身子一個踉蹌,在他身後不遠處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瘋子如此緊張的樣子,以前甚至總覺得這人是沒反應沒感情的,看到他突然表現出了這樣的反應,我都跟著覺得有些詫異。

  不過有些事情不能逼問,等了許久,我低聲道:「是你弟弟」

  瘋子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眼眶似乎是有些紅,他點點頭道:「是他的生日。」

  小號知道瘋子肯定能看到,所以在這個位置留下了瘋子弟弟的生日,這種舉動簡直如同示威我知道你弟弟在哪兒,知道關於他的事情,最好束手就擒如此這般blabla,總而言之就是類似的意思。

  我看了瘋子一眼,「你接下來想怎麼辦」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瘋子咬著牙說著,聲音因憤怒而有些顫抖,我看到他雙拳緊攥,眼裡透出了我從未在他臉上見到過的憤怒。

  不過只是一兩分鐘的時間,瘋子迅速調整過來,他一臉肅穆地望著我道:「我會馬上通知齊名央和另外一批人出發,你和唐克跟著我走,這件事情我也會告訴齊名央,你只需要回家和他打個招呼就行,晚上的時候我來接你,你跟我去一個地方。」

  瘋子說話的速度太快,就和他思考的速度一樣,我甚至有點兒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經做好了安排,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隨後對我道:「車已經安排好了,齊名央現在在家,有人會送你回去。晚上等我電話。」

  我點點頭,雖然不知道晚上要發生什麼,但是瘋子如果做某件事情一定要帶著我的話,這事情肯定不一般,想到這裡,我深了口氣,覺得還有點兒緊張。

  唐克會坐另一輛車離開,看到我要走的時候,唐克跟在後面就問瘋子要讓我去幹嘛,瘋子沒說話,而是伸出了一條胳膊攔住了唐克。

  空蕩蕩的走廊上,我一個人往前走著,自己的腳步聲撞擊在水泥地面上發出迴響,我回過頭去,仍能看到在微弱光線照射下的唐克和瘋子,兩個人眉目不清,大概是在看著我,又或許,目光已經越過我的肩膀落到了別的地方,我望著他們兩個,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慨。

  人生都是在不停往前走著,有些人走的明白,快馬加鞭就到了自己要去的地方,有些人走得含混,或許渾渾噩噩半生,還是不知道自己去哪兒,我大概就屬於後者那種人,隨大流,沒什麼自己的想法,所以當我與唐克和瘋子背道而馳的時候,心中那種異樣的感覺,並不是用什麼詞彙三言兩語就能解釋明白的。

  人來到樓上的時候,呼吸著周圍的空氣,我揉了揉胸口,心中感慨萬千,還不等我走出學校大院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小車已經停在了我面前不遠處。

  整個過程中,我沒有說話,開車的人也沒說話,等車停下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我家老爺子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