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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Chapter 89

  這個吻從掌心一直到指根,指腹,然後江停感覺自己的手指尖被咬住了。犬齒帶來的刺痛和舌頭舔舐的微癢同時傳遞到神經末梢,他當即條件反射一掙,手指脫離了嚴峫牙關的禁錮,低頭只見無名指上閃爍著微弱的水光,幾個牙印清晰可見。

  「你屬狗的嗎……唔!……」

  江停大腿被嚴峫屈膝分開,隨即強行擠到腿間,兩人雖然保持著緊貼站立的姿勢,下半身卻以一種親密到危險的姿態糾纏在一起,硬物隔著薄薄的褲子布料異常鮮明突出。

  「我來要我的生日禮物,」嚴峫緊貼在江停耳邊輕聲說。

  江停咬牙道:「……我明天去買個禮物給你。」

  「不,我等不及明天了。」

  「那你要怎麼樣?」

  嚴峫在水燒開的咕嚕咕嚕聲中笑起來,隔著褲子一下一下,充滿惡意和侵略性的往前頂。他從進家門以後就硬到現在,完全沒有任何變軟的趨勢,反而越來越充血發燙,連青筋搏動的頻率都隔著布料清楚地傳到了江停的皮膚上。

  「不怎麼樣,」他說,「那我送你個禮物唄。」

  江停抽身就走,但嚴峫動作更快,彎腰抱著膝窩一抬,就把他囫圇扛上了肩,幾步走出茶水間來到主臥,並沒有在床邊停留,直接進了浴室,反腳把門踹關上,然後把江停放下地來,推搡著擠進角落去牢牢頂住。

  嚴峫這種身材個頭,在浴室相對狹小的空間內極有壓迫感,讓江停完全沒有任何路線可以逃脫出去,直接被鉗住了腰胯骨,被迫以這種面對面的姿勢互相凝視。

  「為什麼要跑?」

  「……」

  「你不喜歡我嗎?」

  江停嘴唇動了動,但又抿了起來。

  嚴峫的面相五官確實有點不同於現在的流行審美。他有種純雄性的侵略感,線條銳利硬朗,英俊但又不太正經。他從上往下打量著什麼人的時候,眼睛微微瞇起來,山根到鼻樑那一小根骨頭比刀脊背還直,全身上下每個毛孔都散發出十多年刑警生涯養成的凶狠和匪氣。

  「說。」嚴峫緩緩靠近了,說話時開合的嘴唇幾乎貼在了江停唇邊:「難道你就不喜歡我?」

  江停開口要回答什麼,突然被攫住了咽喉。

  這個吻跟以往每次都不同,在緊密的糾纏中,嚴峫下身那硬到幾乎要跳出來的器官不斷頂著江停大腿,同時舌頭還模仿著這個頻率,一下下頂撞他的口腔。上下完全相同的動作讓江停突然生出一股極度荒謬又情色的感受,彷彿自己始終謹小慎微守住的某座壁壘突然龜裂了,嚴峫排山倒海的情慾猛烈撞擊每一處縫隙,將他火熱的氣息灌注進自己的身體。

  「別動,再給我頂兩下。」嚴峫吐字急切又含混不清,五指胡亂捏著江停的手肘,另一手輕而易舉突破掙扎,把江停襯衣紐扣從上往下拽掉兩三個,然後插進了鬆緊帶的後褲腰,喘息著笑問:「硬嗎?」

  何止是硬,簡直是硬熱到要爆炸了。

  從嚴峫的角度看,江停耳廓充血般紅,但與之相對的是臉色極其發白。他烏黑的眉頭緊緊皺著,皺出一道嚴謹的細紋,臉頰顯出咬緊後槽牙時不自然的繃緊。

  他額角在出汗,但嚴峫知道那絕不會是因為熱——因為他的手肘正在微微發抖。

  他在緊張。

  嚴峫自己都想不到,江停那張不論在任何情況下都從容鎮靜、有時甚至非常冷淡的臉,會因為自己而浮現出這種隱忍克制的緊張來。這給了嚴峫相當大的心理刺激,如果說剛才他心頭那股邪火還只是隱隱燃燒的話,現在就突然迎風暴漲起來,甚至沒過了最後一絲難以察覺的遲疑。

  「我們待會再去床上可以嗎?」嚴峫低聲問。

  江停發著抖抓住了嚴峫的手腕,說:「你以後會後悔的……」

  嚴峫沉默片刻,隨即突然一笑,俊美好看的眼睛都瞇了起來:「不會。」

  江停還想掙扎什麼,但旋即他發涼的手指被嚴峫一點點掰開握在掌心,然後居家的長褲就被退了下來,無聲地順著腳踝落到了地下。嚴峫把他翻過去從後頂在瓷磚牆面上,就像頭發情期急於求偶的野獸那樣控制不住頂他、擠他、推他,開始是咬江停的頭髮,然後順著鬢角咬到耳朵、臉頰,氣喘吁吁吮吻他溫熱細膩的側頸,同時拉開了自己的褲鏈,凶器一下就彈了出來,急不可耐又毫無章法地試圖往裡頂。

  那粗硬可怕的東西剛碰到皮肉的瞬間,江停脊背就繃緊了,整個人往前一下抵到了牆面,牙關裡擠出一句:「……嚴峫——」

  他的尾音一下變了調,因為嚴峫指尖突然塞了進去。

  就像砂紙被硬生生揉進腸道似的,江停手指驟然抓緊瓷磚牆面,硬生生留下了五道指紋印。嚴峫嘗試抽動手指,但緊得幾乎沒法動,他粗重地喘了幾口,突然抽出手來抓起洗臉池邊的面霜,倉促間只來得及看了眼確定沒過期,然後挖出一坨來匆匆塗在手指上,再次擠了進去。這下手指的進出變得容易多了,但江停緊繃的背並沒有放鬆,嚴峫把手越過肩膀伸到他身前,扳著他的下巴靠近自己,不斷親吻那微濕的額角。

  「別怕,不疼。別怕……」

  江停咬著牙關,感覺到手指在增加,但說不出增加到了幾個,很快開始忍無可忍地脹痛。他剛要探手抓住嚴峫的胳膊,突然體內壓力一輕,那粗糙又強硬的手指被撤了出去。

  「嚴峫……」

  「嗯。」嚴峫低聲回答,「我愛你。」

  江停微怔,只聽他又說:「我就想讓你知道。」

  這話剎那間給江停一種顛倒的錯亂感,但他還沒來得及回應什麼,比手指更加粗長滾燙、青筋直跳的東西抵上了穴口,突然往裡一擠!

  剎那間江停眼前發黑,大腦空白,耳朵裡嗡嗡作響。他還沒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的時候,已經一把抓住了嚴峫掐在自己腰胯骨上的手,手背立刻就暴出了青筋:「出……出去!」

  那兇猛的東西只強塞進去半截,強烈的快感就已經像巨石般重重迎面砸來。嚴峫太陽穴突突地跳,止都止不住,比生理還要兇猛澎湃的心理刺激混合著滿足、迷戀和更多的慾望,順著中樞神經快速地攀上大腦。

  他一手從江停左肩伸到身前,抓著右肩將那衣不蔽體的獵物按在自己懷裡,同時喘息著,不停親吻江停的頭髮。

  「……不行,」江停聲音都發顫了:「你太……你太大了……」

  「不大。」

  「你……」

  接下來的聲音被淹沒在親吻中,嚴峫堅實的肩部肌肉都在戰慄,那是因為無法抑制的亢奮和激動。他把江停完完全全頂在牆上,從身後一點點插進去,感覺自己剖開了柔嫩緊窒的內壁,就像破開江停這個人永遠隱藏在重重迷霧後的內心,從此徹底將他抓在自己有力的掌心裡一樣。

  「我喜歡你。」嚴峫急劇喘息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真的是……真是特別奇怪的一件事。」

  但江停現在什麼都聽不見,如果說剛才他只是因為全身血液急速上湧而造成的嗡嗡耳鳴,那現在就是整個耳膜都是轟然巨響了。

  他竭力仰起頭試圖逃脫越來越深入體內的恐怖壓力,這個動作是下意識的,但根本無濟於事,被控制和插入的感覺清晰到幾乎刺骨。插入的過程漫長到似乎永無盡頭,當嚴峫終於將那勃發的凶器完完全全插到底的同一時刻,江停全身的冷汗都唰一下洶湧而出。

  從瀕死般仰起的脆弱咽喉,到勉強掛著半截襯衣的胸膛乃至腹部,都像是被水浸透了似的,泛出了淋漓細微的光。

  真的太狼狽了,他心中不由自主的想,掙扎著從嚴峫的鉗制中扭過頭,不去看身側洗臉池上的鏡子。

  這副模樣真是太軟弱、荒唐和狼狽了,連他自己都無法心生好感。

  但嚴峫卻笑了起來,小聲說:「你真好看。」

  他稍微抽出一點,還沒等江停發出稍微緩解的喘息,就更深更重地撞了回去,將絞緊的內壁狠狠剖開!

  「——啊……!」

  「你真好看。」嚴峫不斷說道,像是用某種看不見的力量構建起透明的安全堡壘,反反覆覆說:「我喜歡你,江停,你這樣真好看……」

  快速抽插帶來的水聲在浴室裡交疊累積,刺激感不斷疊起,被拋到不可思議的高度,卻彷彿永遠得不到巔峰後的解放。江停被不斷折磨得全身發軟,連站都站不住,所有重量都被嚴峫死死架在臂彎裡,藉此更凶狠地往內部搗,甚至不顧內壁最深處的嫩肉拚命痙攣,含著水發出哭泣般的咯吱咯吱聲。

  「還疼麼?」嚴峫粗喘著在他耳邊問:「疼嗎,嗯?」

  江停完全沒法回答一個字,連呼吸都被撞得斷斷續續,牙齒縫中不斷洩露出極力忍耐又崩潰的呻吟。

  冷汗浸透了他那張總是俊秀冷淡又從容不迫的臉,側頰皮膚就像被水洗過的瓷,格外的光滑蒼白。只有那半張開的嘴唇是鮮紅的,連強自忍耐都做不到,被插得不斷顫抖。

  嚴峫彷彿著魔般凝視著他,把兩根手指塞進他嘴裡,隨著下身瘋狂挺進的動作勾纏他的唇舌和口腔。

  「看著我,江停,看著我……說我是誰?」

  江停連意識都被下身凶狠的器官碾壓得支離破碎,發不出聲音來。

  「你說我是誰?」但可惡的始作俑者還在不住發問,似乎鐵了心要從他嘴裡掏出個答案來:「看著我,說我叫什麼名字?」

  江停眉心緊緊擰著,搖頭想掙扎,但陌生的愉悅卻從不斷被蹂躪的身體內部緩緩升起,蔓延到四肢百骸,連手指都隱約發麻。

  「……嚴……」

  這個簡短的尾音被哽咽堵在了喉嚨裡,但瞬間嚴峫就像被打了一管興奮劑似的,全身毛孔都被刺激得張開了,從未有過的巨大期盼讓他腦子裡一陣陣發懵。「嚴峫……」

  嚴峫的第一反應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幾秒鐘後,喜悅才如狂風暴雨般驟然來臨。他突然抽出快瀕臨爆發的器官,扛起江停出了浴室,直接摔到主臥大床上,然後抬起江停一條修長的腿架在自己肩膀上,再次挺身直入,一插到底!

  這面對面的姿態讓江停的臉無處隱藏,只能別無選擇地暴露在嚴峫的注視下。那張臉上的每個細微的表情都烙印般刻在嚴峫心底,甚至連痛苦和隱忍,都成了最好的春藥。

  「我愛你,江停,」他一遍遍重複說:「我愛你。」

  不知道多少下格外劇烈癲狂的抽插後,那性器終於衝刺到可怕的深度,爆發出了大量濃稠的精液。射精過程中那性器還在一跳一跳地抽動,一股接著一股,被火熱的內部發著抖反覆吸吮;與此同時江停死死擰住了床單,手指骨節發白,一聲不吭地仰起頭,被嚴峫凶狠地咬在了喉結上。

  喘息和心跳交織成擂鼓,血液呼嘯著衝出心臟,狠撞著大腦。

  「真奇怪,」嚴峫突然在心裡冒出了這麼個念頭。

  「明明是我咬著他最脆弱的咽喉,但真正把致命弱點雙手奉獻出來的,倒像是我一樣。」

  夕陽緩緩下沉,從窗簾縫隙間投來金紅的光,大床上衣物和被褥凌亂交雜,終於粗喘漸漸平復成兩道沙啞的呼吸,漸漸合二為一。

  嚴峫還壓在江停身上,兩人都衣服都脫了,身體肌膚大片相貼,少頃江停終於疲憊地挑起了眼皮。

  「怎麼了?」嚴峫輕聲問。

  江停沒回答,目光從嚴峫五官眉眼一點點打量過去,彷彿工筆描繪雕塑的原型。他看得非常仔細、非常認真,過了很久才抬起手,指尖還殘存著快感之後微麻的餘韻,輕輕摸了摸嚴峫汗水未乾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