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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翌日早晨,祁醉醒來後輕手輕腳的摸了摸於煬的額頭。

  溫度如常。

  於煬呼吸均勻,踏踏實實的倚著祁醉熟睡著,除了身上多了點兒吻|痕以外,和平時沒有任何兩樣。

  祁醉突然想起了俱樂部宣發的漫畫海報上的Youth。

  海報上的漫畫版Youth上身只穿著三級護甲,隱隱約約露出紋身來,拿著他喜歡用的GROZA,表情桀驁又暴戾。

  那是別人眼裡的Youth。

  祁醉輕輕摩挲於煬後肩上的兩排紋身,昨晚每次親到這裡時,於煬都會發出隱忍的鼻音,好像比別的地方更敏感似得。

  但於煬偏偏連躲都不會躲,祁醉要做什麼他都配合,讓怎麼樣就怎麼樣,實在受不了的時候,就待宰羔羊一般把頭撞在祁醉胸口,隨意祁醉動作。

  純情又好騙的Youth,連祁醉哪句是真話哪句是調情也分不清。

  反正就是不會拒絕。

  半年前,謝辰為了試探祁醉會不會恃愛行兇,故意向他描述於煬若用了Rush會有多麼可愛多麼柔軟。

  回顧昨晚……祁醉覺得於煬和用了藥也沒什麼區別了。

  不枉他忍了那麼久,一點點給於煬脫敏,終於是把他的病徹底治好了。

  如果說還有不期而然的收穫,就是於煬在□□上對他非常信賴,幾乎到了予取予求的地步。

  於煬稍稍動了下,胳膊露了出來,房間裡空調開得低,祁醉怕他冷,盡量輕的拉了拉被子,於煬睫毛動了下,醒了。

  「沒事,睡你的。」祁醉看了一眼時間,輕聲道,「剛九點。」

  於煬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昨晚的記憶回籠,於煬瞬間清醒了。

  昨晚……

  倆人做了。

  不單是做了……

  平日裡說得出口的說不出口的,昨夜被祁醉半強迫的,於煬什麼都說了……

  於煬羞憤的把頭杵在了枕頭上。

  祁醉知道他不好意思,沒提昨天的事,忍笑商量起了閒話:「表演賽以後估計要在這邊玩上兩三天,回國後……咱們直接去我家?」

  於煬抬頭,遲疑:「不回基地嗎?」

  「比賽結束後就放假了。」祁醉道,「基地沒人,你也約不到練習賽,回去做什麼?」

  於煬一想也是,但有點近鄉情怯:「直……直接去?要住在家裡嗎?別太打擾你父母吧……」

  祁醉笑了:「打擾?我媽巴不得呢,催了好幾次了,她是真的挺喜歡你的,不然不會這麼費心。」

  「至於住不住下……你喜歡住的話我們就住幾天。」祁醉並不強迫於煬,只是輕聲道,「在我房間睡一次試試?童養媳的謠言傳了這麼久了,落實一下?」

  於煬耳朵發紅,片刻後點頭答應了。

  祁醉想讓於煬再休息會兒,於煬卻有自己的隊長包袱,他怕起床太晚被其他隊友發現,想第一時間出現在早餐廳,免得引人猜測。

  不過這會兒樓下已經忙成一團,根本沒人想的起來他倆。

  辛巴病了。

  其實也說不上是病,他是喝大了。

  辛巴本來就不會喝酒,昨晚自認到了人生巔峰,一切都圓滿,太高興了,不用別人勸,自己慷慨激揚的一杯杯往下灌,喝了五六杯度數不低的雞尾酒,回來後從凌晨開始就不舒服,吐了幾次後被老賴送到了附近的醫院,問題倒是不大,做了檢查後說是輕微脫水加上輕微的腸胃炎,掛了一瓶水,開了幾片藥就被送回來了。

  送回來後的辛巴精神挺好,給大家道歉後老老實實的吃了藥吃了營養餐,但臉色始終還是發白,相較平日虛弱了許多。

  「也不知道光吃藥行不行。」賴華眉頭緊皺,「我英文不行,跟他們說不清,也不知道那些醫生說的什麼……祁醉呢?不然讓他帶著辛巴再去看看?」

  「祁醉?別指望了。」賀小旭低頭翻看從醫院拿回來的辛巴病歷小冊子,冷笑,「這會兒估計開心的jb都要翹上天了,還顧得上你……」

  賀小旭話音未落,祁醉和於煬前後腳的進了門。

  「開的什麼藥?」

  祁醉已看了HOG私群裡的記錄,過來拿起桌上的幾盒藥看了看,翻譯了下,是對症的。

  卜那那發愁:「毛病說大不大,我去年喝多了也是這個症狀,沒當回事沒吃藥也過去了,但這明天還有比賽……」

  「你們也是!」賀小旭一心煩就開始甩鍋,「沒事兒喝那麼多做什麼?!明明一開始就喝了點軟飲,一直好好的……」

  老凱訕訕的咳了下,「那不是你突然說,喝多少你都買單麼……」

  賀小旭被氣的肺疼。

  卜那那和稀泥,「都有錯都有錯,魯迅就說過,solo賽之前不要喝酒蹦迪,不聽,你看看喝倒了一個……」

  「魯迅沒說過這個……」賀小旭被氣的有氣無力,「算了……反正是表演賽,隨便應付應付得了。」

  「這怎麼應付?」祁醉上下看看辛巴,皺眉,「打到一半兒,他上吐下瀉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戰隊惡意競爭,故意破壞其他選手比賽環境……」

  辛巴想像了一下那個畫面,欲哭無淚。

  「表演賽也是比賽,應付?」賴華橫了賀小旭一眼,考慮片刻後看向祁醉,拍板,「明天你替辛巴上。」

  祁醉怔了下,看向辛巴,「我替他?」

  「好好好!」辛巴可憐巴巴的,「行……行嗎?祁神的手能堅持嗎?都怪我……」

  祁醉活動了一下手腕,頓了先點頭:「四局表演賽,問題不大。」

  這事兒就這麼被拍板了。

  默默替辛巴燒了壺熱水的於煬回來後聽到賴華的安排,漆黑的眸子突然一亮。

  他……終於能和祁醉打一次solo賽了嗎?

  祁醉轉頭看向於煬,笑了下,兩人心照不宣。

  因為種種原因,於煬只和祁醉打過一次solo賽,還是在釜山邀請賽上。

  那會兒的祁醉手傷嚴重,那會兒的於煬還沒經歷這半年的魔鬼訓練。

  時隔半年,兩人期待這場交鋒,期待很久了。

  翌日,得知Drunk會上場後,各個賽區的解說都在激烈爭執,Drunk和Youth,到底誰才是單排第一?

  中國賽區的解說甲更看好祁醉,賽前分析道:「綜合各項實力,應該還是Drunk更強一些,而且這個人的上限太高,雖然被手傷拖累了,但還是他的勝面大。」

  解說乙搖頭:「你也說了,他有手傷,Youth就不一樣了,Youth幾乎每天都在進步,上次釜山賽上雖然被祁醉血虐了,但這麼久過去了,這次solo賽……不好說。」

  兩人僵持不下,只能在賽場上見分曉了。

  solo賽正式開始。

  第一局,祁醉單局排名第一,狙殺四人,積分540;於煬排名第七,擊殺六人,積分265。

  第二局,祁醉單局排名第六,擊殺五人,總積分840;於煬排名第二,擊殺五人,總積分710。

  第三局,祁醉單局排名第二,擊殺七人,總積分1280;於煬排名第三,擊殺八人,總積分1125。

  三局比賽結束,卜那那摘了耳機,看著祁醉和於煬的駭人的積分榜氣的摔鼠標:「這尼瑪說好的打表演賽呢?開場劇本就不對吧?只有我自己真的想著一把槍都不撿,全程當個滴滴司機嗎?你們怎麼都當正賽打了?!身為冠軍隊,就不能發揚一下風格娛樂一下,在表演賽上讓沒拿過獎的戰隊拿個名次?」

  老凱用看傻|逼的眼神看著卜那那,「這倆神想正式打一場都想瘋了,好不容易有了個機會,論壇微博裡兩邊的粉擂台押注都搞起來了,你讓他倆給你玩兒表演?」

  解說席上,解說甲笑道:「比賽只差最後一局了,於煬要在一局之中趕超祁醉一百多分,這……不可能了吧?哈哈哈。」

  解說乙遠遠看著眼神專注神態如常的於煬,搖頭:「對Youth來說就沒什麼是不可能的,還是那句話,不管積分如何,他是能奮力打到最後一分最後一秒的人,只要比賽沒結束,Youth就有無限可能。」

  解說甲笑著一攤手,只好贊同解說乙,「是,眾所周知,Youth是非常善於後發制人的,讓我們期待奇跡的發生吧,不過我還是要說一句,如果說Youth是奇跡締造者,那Drunk……他本身就是個奇跡。」

  短暫的休息時間結束,HOG四人回到自己位置上,落座前,於煬抬眸看向祁醉。

  祁醉眼中閃著光,兩人對視,同時抬手,輕輕撞了一下拳,然後落座,同時戴上耳機,最後一次的檢查外設和遊戲設置。

  最後一小局比賽,正式開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