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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我到我舅舅家吃飯,天經地義」

  PART 55

  大部分朋友會在你落魄時落井下石,少數知己會在你落魄時雪中送炭,但所有的金錢和奢侈品都會在你落魄時溫暖你的心靈。

  ——《孤獨星人》專欄

  陸星成覺得自己挺無辜的,他原本是只碰了一下的。因為怕把她吵醒,所以雙唇只輕輕觸了一下。回了房間後,他有些擔心,不知道太輕了會不會不起作用,所以他又躡手躡腳跑去客廳,狠狠親了一大口。

  可親完他一想,這不是又換回去了嗎?所以這才有了第三下,扎扎實實的一個吻壓在童小悠的唇上。陸星成還記得那溫暖又柔軟的觸感,撩得他心猿意馬、思緒蕩漾,很想把這個吻加深可又擔心弄醒她,最後只能強忍著終止。

  自己春心蕩漾,而她睡得昏天黑地,陸星成著實有點心疼自己。最後為了驗證成功與否,他今早出門還特意買了一注彩票,等了十分鐘確定什麼都沒中,這才安心地找了路任。

  雖然他是趁機多親了兩口,但那也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嘛!所以傲嬌怪覺得,自己並沒有錯!

  可童小悠根本不在乎讓他是親了三次還是三十次,她在乎的是他什麼要把運氣給自己?

  關於這一點,陸星成是不同意的:「三次和三十次當然不一樣。奇數次就是換運氣,偶數次就換回來。所以親三次我就把運氣給你了,親三十次你就把運氣還回來了,你數學太差了吧……」

  童小悠覺得在邏輯上自己並沒有贏過陸星成的可能,索性選擇了暴力回擊,一把將陸星成推倒在沙發上:「那我現在就親回去!」

  奧林匹克沒什麼重量,陸星成被她壓得很舒服,笑瞇瞇地看她,反而看得她心裡發毛:「你、你笑什麼?」

  陸星成一個翻身輕輕鬆鬆就把她反壓在自己身下,將她兩隻手腕一齊握住舉過頭頂,另一隻手挑起她圓潤的下巴,笑得不懷好意:「這麼想親我?」

  「我是要把運氣還給你……」他的胸膛火熱又結實,壓得她喘不上氣來。

  「好啊。」傲嬌怪大方地說,「不過親幾次是我說了算,你說是親兩次?還是親二十次?」

  童小悠紅著臉在他身下奮力掙扎,可惜毫無用處。陸星成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她根本沒有一丁點掙扎的機會。

  他低下頭貼近,認真地看著她:「等你參賽資格的事結束了再親,好嗎?」他很少將自己的內心展露在外,但此刻他眼眸中的懇切一如他心中的真誠,他只是想讓她能夠繼續追求夢想。他知道夢想對她來說有多重要,他曾經有多輕視,此刻就有多尊重。

  他希望她一直是樂觀積極的奧林匹克,厄運連連也從不氣餒,像一個不知疲倦的孩子,保持天真無邪,永遠熱血沸騰。

  為此他寧願嘗一嘗

  倒霉的滋味,不過他覺得看著她開心的話,倒霉可能也沒那麼可怕。

  童小悠接到WAY人事部的電話時,陸星成因為腳疼去臥室睡覺了。她不打算吵醒他,一個人就出門了。電話裡人事部通知她她已經被WAY開除了,讓她來公司交接工作,收拾東西。

  走進大樓的時候,童小悠恍如隔世。她還能清晰記得自己第一天站在這裡時,陽光透過玻璃牆投下金色的光影,那一天承載了她二十六年來對夢想與人生的全部期望。時至今日她依舊感激路言之,是他將自己帶進了這座殿堂、這座高不可攀的巨塔。她曾以為這裡將是她拚搏的戰場,也曾以為她會在這裡完成夢想,可最終她才明白,這裡只是她人生的一站路罷了。

  她沒有什麼可遺憾的,全梭織系列、葉芒的禮服,還有風尚杯的毛織設計,她在這裡的每一天都沒有荒廢過時光。雖然結果並不完美,但她真真切切地在這裡做過一名設計師,不是打雜扛水的,也不是跑腿的助理。童小悠啊,是一名設計師呢。

  她抱著紙箱子下樓的時候,恰好遇到了正在上樓的路言之。

  看到她抱著紙箱,他大概也明白發生了什麼:「你要離開了?」

  「嗯。」童小悠點了下頭,笑起來,「謝謝你帶我來這裡,也謝謝你給過我那麼多機會,雖然我沒能把握好。」

  她的笑容像一把鋒利的刀,一刀一刀割在路言之的心頭:「是我對不起你。」

  「比賽你要加油啊。」紙箱有點沉,她向上顛了一下緊抱在胸前。

  「我幫你吧。」路言之上前來接她的箱子。

  童小悠猛地退後一步讓了開來:「沒事的!我搬得動!」

  路言之的手尷尬地僵在半空中,童小悠與他點頭示意了一下,抱著箱子從他身側走過。雙肩碰擦的時候,路言之忍不住轉身看去,除了童小悠匆匆的背影,還有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程佩玉。

  童小悠小心地從程佩玉身邊走過,在下一個樓梯轉角消失。

  程佩玉走上來:「你的設計稿做完了嗎?」

  路言之苦笑了一下:「設計稿她走之前就已經做好了。」

  「很好。」程佩玉笑了一下,「我已經讓人事多給她補償了一個月的工資。」

  「如果我不想參賽了呢?」路言之突然說道,「我不想和陸星成爭了……」

  程佩玉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看向他:「言之,你怎麼這麼傻?你不是在和陸星成爭,這所有的一切就應該是你的,你是在捍衛你自己,陸星成有什麼資格和你搶東西?」

  路言之看著母親,目光如秋蟬鳴泣般的悲涼:「其實……我很喜歡她。」

  程佩玉挑起眉頭,不解地看向他:「喜歡什麼?」

  路言之不再多言,搖了搖頭:「沒什麼。」

  「小秘密」群裡永遠藏不住秘密,聽說童小悠被欺負了,溫惜一下飛機就趕來會合。

  「你被程佩玉害了,陸星成幫你出頭還親了你。」溫惜聽得津津有味,「我不過去參加了個活動,就落下這麼多劇情。」

  「還不止呢。」穆揚晚來一步,嘴角還殘留著上次和陸星成打架時的疤痕印,看起來有點像個叛逆的中二少年,「路言之其實是程佩玉領養的孩子!」

  一句話,「小秘密」姐妹團全都目瞪口呆:「啊?」

  穆揚大大咧咧地往沙發上一坐:「自從我發現程佩玉有抑鬱症,就專門去調查了她。她明明沒有和路任在意大利生活過,哪裡來的孩子?」

  「那路任究竟為什麼要拋棄你媽媽和陸星成啊?」溫惜好奇不已,「就為了程家的錢嗎?」

  「那時候我還沒出生呢,我媽又從不和我說一個字。」穆揚撇撇嘴,「陸星成自己都是個小屁孩,他只記得當初是路任非要和程佩玉結婚,我媽和他才和路任斷絕關係的。」

  童小悠已經徹底呆:「路言之是被領養的?」她想到程佩玉衝進倉庫砸織布機的時候,路言之死死護在織布機上。程佩玉走到他面前只說了兩個字:「讓開。」當時路言之的臉上是絕望傷心又無可奈何的神色,他像個沒有情感也不配有情感的機器人一樣按照程佩玉的指令起身讓開。機器轟然砸碎的時候,他目光裡僅存的星火瞬間熄滅。

  作為路任的兒子,他從被程佩玉收養的那一刻起就走上了成為一名設計師的道路。他在一無所有時得到了家庭、地位,以及帶著「母愛」的人生規劃。這三者唇齒相依,他拋棄任何一個都會失去全部,最後只能死死被這副枷鎖禁錮。

  「難怪他不想被人知道陸星成的身份。」溫惜看向穆揚,「你揭發陸星成抄襲的時候,我們都不知道陸星成是路任的兒子,只有路言之自己知道。」

  童小悠突然想到了什麼:「那程佩玉和記者說不知道陸星成的存在,是故意讓大家認為陸星成是私生子的了?」

  「所以陸星成和陸星瑜根本不是私生子,而是程佩玉鳩佔鵲巢,還想要抹掉陸星成他們母子三人的存在。為此她不惜領養了路言之,扮演幸福美滿的一家三口?」宋儒儒在理解邏輯方面向來是一把好手,「貴圈真亂!」

  「可是……」穆揚有些憂愁,「一開始我也覺得是程佩玉鳩佔鵲巢,但後來我發現在我媽媽出生的三年前,路任真的和程佩玉訂過婚,還上過那時候的報紙呢!他們是真的要結婚的,後來路任回國和她結婚對外根本沒有發佈消息,大家都以為他們是在國外結婚生子了。」

  「那……是你外婆鳩佔鵲巢?」溫惜想了一下,語氣遲疑地開了口。

  穆揚撓了撓

  頭:「我也搞不清楚,訂婚都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我能查到報紙已經很不容易了,哪能有那麼多消息啊。」他說完看向童小悠,目光裡閃著飢渴的光:「我快餓死了,你今晚還做白切雞嗎?」大老遠來一趟不容易,怎麼說也得吃一頓再走。

  宋儒儒警覺地看向穆揚:「你還想來蹭飯?」

  穆揚笑得十分坦蕩:「我到我舅舅家吃飯,天經地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