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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他竟然想和五個0一樣庸庸碌碌?

  PART 38

  「我聽說」就是「我覺得」,「我朋友說」就是「我編造的」,「他們都說」就是「我們一群人胡咧咧」。

  ——《孤獨星人》專欄

  江顏坐在客廳一邊喝咖啡,一邊津津有味地看著《娛樂播報》節目。女主持的聲音甜得膩人:「日前在電影節意外曝光身世的時尚傳奇人物陸星成,是這一周當之無愧的熱點人物。雖然有媒體稱陸星成可能是路任的私生子,但仍然不影響大眾對他的喜愛。多家媒體通稿稱讚陸星成獨立創業,不依靠父親路任在時尚圈的地位,是圈內近年盛行靠人脈靠關係等不良風氣中的一股清流……《CHIC》雜誌自陸星成卸任後銷量不溫不火,日趨下降。有爆料稱《CHIC》總部已經向陸星成遞出橄欖枝,他極其有可能再度出任《CHIC》亞洲區主編一職……」

  陸星成從書房走出來,拿起茶几上的遙控器將電視關上,然後冷著臉走向廚房。

  江顏放下杯子跟了過去:「怎麼,還因為我說出真相而生氣?當時的情況如果我不說,你就要背上抄襲的罵名了。一個設計師只要和抄襲掛鉤,一切就都毀了。」

  陸星成拉開冰箱門,拿出一盒曲奇餅乾:「我為什麼要和他們解釋?我沒抄襲就是沒抄襲。」

  「可是你要成為最頂級的設計師啊。」江顏伸手去拿餅乾盒裡的曲奇,「既然要成功,就該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因素,不擇手段難道不是常識嗎?」

  陸星成將餅乾盒向後一收,江顏抓了個空。這種超好吃的曲奇還是童小悠買的,他也不知道店舖在哪,現在就剩半盒了,誰都別想瓜分!

  「為了成功是可以不擇手段。」陸星成說,「可是我有我的底線。」話音剛落,他突然想到是否童小悠的失望憤怒也是因為自己觸及了她的底線呢?

  江顏笑了起來:「你忘了,你在聖馬丁畢業典禮上致辭,說你會為了成為TOP1而不惜一切代價。葉芒只是你的起步,你要走下去,必須踩著路任為你鋪路。我知道你恨他,但這不妨礙你這麼做。你看,你現在又是時尚圈的寵兒了,你得更火更出名才可能站上巔峰。」

  陸星成愣住了,原來他一直是那樣的人啊,以踐踏利用他人為方式,只為讓自己成為獨一無二的王者。他從未懷疑過這樣的方式,可他突然沒那麼想繼續了,也許人的一生平凡無爭、默默無聞也並非一件錯事。

  那個瞬間,陸星成被自己的想法驚嚇到了,他竟然想和五個零一樣庸庸碌碌?他瘋了嗎?

  「以後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陸星成看了江顏一眼,「沒別的事你就走吧,我要工作了。」

  江顏聳肩,對他的冷漠習以為常:「你能想明白就好。」陸星成

  就是這樣的人,拒人於千里之外,驕傲自負又才華橫溢。她崇拜強者,只要陸星成是最強者,她不在乎他近乎刻薄的冷漠,畢竟他對自己已經比對別人好多了。

  只是她還不知道,陸星成對著另一個人時有說不完的話,纏著那個人給他買甜品,甚至會因為那個人而喜怒形於色,變成一口氣吃四碗飯還能單腳踹門的小霸王。

  陸星成重新踏進《CHIC》那天下著暴雨,天空陰沉如墨,雨下得像他被車撞倒在地時那麼大,而今天一滴雨都未曾落到他的肩頭。

  Sarah林按理是退回編輯部做本職的,但陸星成為她安排了庫房主管的職務。例會上她臉色難看至極,拍案而起。

  陸星成翻看著待批閱的文件,冷冷地說:「要走的話記得把門關上。」

  Sarah林面容猙獰,狠狠咬牙:「陸星成,你別太過分了。」

  陸星成自始至終沒給她一個正眼:「我就是過分啊。」他笑得冰冷又坦蕩,目光如利刃般一一掃過會議室裡所有的人,透著寒光的利刃舔過每個人的臉頰,讓人骨子裡都發顫。

  「我這個人不但過分而且恩怨分明,有仇必報。我記得每一個人對我做過的每一件事,我也記得我對每一個人做過的每一件事。所以Sarah,你報復我我不怪你,但我回敬你,是我的本能。」

  Sarah林紅唇幾乎咬破,甩手揚長而去。

  陸星成「哼」一聲:「還是不知道關門,真是沒禮貌。」他說著把文件合上,遞給一旁的Daly:「我標注的品牌和媒體,解除和他們的全部合作。」

  他的表情淡然,目光卻透著青色的寒芒。他愜意地靠在椅子上,微笑地看著這一屋子已經嚇傻的人:「希望我們能像從前一樣愉快共事。」

  Daly默默為這些人哀悼,陸星成真的回來了。

  走出會議室的時候,Daly跟在陸星成身後小心地為自己邀功:「電影節那天我一發現Sarah林搗鬼,我就通知童小悠去告訴您。哪知道她竟然沒趕上,可把我急壞了……」

  陸星成沒有停下腳步:「哦,是嗎?那你自己怎麼不去?」

  Daly瞬間僵硬得腳都邁不開,只能看見陸星成大步前行的背影,他並不知道此刻的陸星成嘴角泛著笑意。

  原來滿地打滾的還真是她啊。

  穆揚最近很煩躁,無數瑣碎的小事都從記憶裡翻了出來。比如母親會給外婆掃墓,卻從沒提過外公,再比如母親墓碑上那束白色的桔梗。還有,小時候父親教他打拳擊,陸星成總會流露出羨慕的神色。以前他總是和陸星成睡在一起,夜深人靜的時候陸星成偶爾夢囈,說一些讓他雲裡霧裡的話。

  有時候會叫媽媽,有時候會說你不是我爸爸。

  那時候穆揚不懂事,第二天把話依葫蘆畫瓢學給母親聽,總是會挨一頓揍。當時穆揚很委屈,舅舅說夢話吵他睡覺,他還被媽媽揍,他真的是食物鏈的最底層嗎?

  陸星成去英國留學的時候,他真的很捨不得。一家人將陸星成送到機場安檢口,陸星成與姐姐擁抱後走進去。舅舅的背影在轉彎處消失的剎那,那年才七歲的穆揚突然從父親懷中掙脫,猛地撲向安檢口的圍欄,趴在冰涼的大理石地面上,通過離地不過一尺的空隙向裡張望:「我看到舅舅了!我看到舅舅的鞋了!」

  上學的時候他和所有孩子一樣期盼著放假,因為假期媽媽會帶他去看舅舅,或者舅舅會回國陪他玩。一直等啊等,終於等到舅舅畢業回國,可幸福的日子竟然只有短暫的一年。對穆揚而言,那一天他其實失去的是兩位親人。

  溫惜瞭解穆揚,他和陸星成都口不對心。這些年他處處針對陸星成,都不過是一種想與對方產生關係的方式,否則他就該和穆斐一樣冷漠以對。

  但是穆揚做不到,他已經習慣了人生裡有陸星成的存在,所以既然不能親密,那就只能鬥得你死我活,方能平復心中的壓抑感。

  溫惜從陽台收回那只洗乾淨的拳擊手套,還好沒被雨淋濕。她拿著手套走進房間,穆揚瞬間就從床上彈了起來。

  「這是什麼!」他神色憤怒,像一隻炸毛的貓。

  溫惜挑眉,翻開拳擊手套內側的水洗標,認認真真地回答他的問題:「祝揚揚生日快樂,舅舅贈,2004年8月20日,裡面是這麼寫的。」

  穆揚當然知道這是什麼,他一把奪過手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開窗戶將手套狠狠丟了出去,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溫惜在床邊坐下,歎了口氣:「你要是想丟,早就可以丟了,沒必要丟給我看。」

  「我是一直沒找到!」他咬牙說。

  「你都搬家好幾次了,每次都帶著也不容易。」溫惜打定主意,今天非要撕開他那張硬嘴。

  「要你管!你以為你是我女朋友了不起啊!」平時穆揚對溫惜言聽計從,但唯獨這件事誰都別想管他。

  溫惜白了他一眼:「你要是恨陸星成,你就去和他打一架,誰把誰打死,都算你們本事。別在家悶著,扮演受氣小媳婦給誰看!」

  這句話一下就把穆揚給點燃了:「溫惜!我警告你!你再敢說一句試試!」

  溫惜可不是吃素的,柳眉一挑,橫了起來:「我說了你還能把我怎麼樣!」

  一天的工作結束,童小悠身心俱疲,恍恍惚惚走出公司。忽然一輛車在門口停下,車上衝下來一個人,架起童小悠就往車裡塞,嚇得她臉色鐵青、哇哇大叫。

  車子轟的一聲衝向遠處,童小悠才看清拉自己上車的人是宋儒儒,而開車的人是紅著眼的溫惜。

  「怎麼了?」童小悠一頭霧水。

  「他竟然叫我滾!」一腳油門踩到底,溫惜怒吼,「好啊,滾就滾!我現在就去夜店給他戴一打綠帽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