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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我要和你母親大人溝通一下(中)

  直到這個時候,燕破岳才算真正明白了什麼叫作有職業道德的「笑面虎」。

  這個人已經把「笑面虎」的特質融入到了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每一句話當中,而且情真意切得讓人動容,他已經習慣了戴著偽善的面具,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偽裝更是日漸爐火純青,這樣的一個人對著你笑了幾年,在最重要的利益來臨時才突然在背後捅上幾刀,又怎麼可能不成功?!

  如果說,這頭「笑面虎」唯一的弱點,那就是他太敬業了,敬業到了連身邊最後一個「朋友」都要拋棄的程度,其實這也不難理解。當一個人習慣了用當面微笑背後捅刀這種伎倆取得勝利,並且屢試不爽的時候,他就會本能地將「笑面虎」技能當成自己的殺手鑭,而且他們會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的朋友沒有了,很快就能結識新的朋友,手中的棋子使盡了,很快就能找到新的。

  「我也會記得你的,『笑面虎』,是你讓我在演習中,體驗到了真實戰場上的殘酷,我想除了你,其他人都不會給我如此深刻的印象,如此強烈的衝擊。」

  燕破岳在這個時候,竟然對著「笑面虎」彎下了腰,認認真真地鞠躬行禮:「是你讓我明白,想成為一名優秀的特種兵,除了軍事技能之外,我最需要具備也最需要防備的東西。我已經隱隱明白,特種兵之間展開無限制對抗,那最殘酷的場景,這些知識原本是需要在戰場上,用自己和兄弟們的血來換取,謝謝了。」

  「笑面虎」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當燕破岳向他彎腰致謝時,一種難以言喻的心悸,竟然就那麼莫名其妙,又如此鮮明而激烈地在他身體裡湧動,如果不是他意志足夠堅定,說不定剛才已經下意識地退後了一步。

  「笑面虎」深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將身體裡的悸動壓制下去,當他懷著一種全新的心理重新打量燕破岳,並開始努力收集各種信息重新分析這個人時,他眼角的餘光掃到了燕破岳寫在雪坡上的字,突然間「笑面虎」明白了那股心悸的來源。

  這個男人,因為他對戰友的背叛而憤怒,可是當兩個人彼此面對時,這個男人卻又能因為從他身上學習到一些東西,可以避免讓身邊的兄弟在戰場上付出血的代價,而向他鞠躬致謝。在這個男人的身上,有著他「笑面虎」欠缺的坦坦蕩蕩,更有著一股他「笑面虎」終其一生都無法學習模仿的磅礡大氣。

  「笑面虎」今天是能壓制眼前這個年輕的士兵,那是因為他選擇了踏著同伴的肩膀往上爬,他將卑鄙無恥的力量,發揮到了極限;可是和自己相比,這個叫燕破岳的士兵,卻有著更加無限的可能。可以預見,在三年,甚至是兩年之後,他必將擁有遠超「笑面虎」的實力,而且「笑面虎」永遠也不可能再追上他的腳步。

  就在心頭電轉間,「笑面虎」做出一個決定……毀了面前這個士兵,從意志上徹底摧毀他,讓他永遠也沒有機會變得更強!

  「你輸了。」

  「笑面虎」微微抬起了下巴,他的目光中,清楚地透出了「不屑、鄙視」等情緒,他要在這個士兵的心裡種下失敗的陰影,一旦燕破岳對自己的性格和選擇產生懷疑,認為是他的莽撞導致其他隊友失去進入夜鷹突擊隊的機會,並因而歉疚,失去了銳氣與自信的燕破岳,就會比平常人更平常,比普通人更普通!

  「說實話,你也算是一個聰明人。」「笑面虎」的聲音,在這個時候依然溫和,他的臉上依然掛著笑容,但是他說的每一個字,卻鋒利如刀直刺人心,「我想你在進入部隊前,一定是一個人人誇讚的聰明孩子,你總是能比身邊的同學成績更好,反應更快,你總是能得到老師更多的讚揚和認可。只可惜,你的聰明還不夠,並不是所有人都會按照你準備的劇本去行動,就比如說這場演習,你站在這裡挑釁我,掩護另外兩名隊友偷偷靠近,就在你做出這種不合常理行為的第一時間,我就做好了預防偷襲的準備。」

  燕破岳的臉色有點發僵,他沒有應聲。

  「笑面虎」的聲音,繼續在燕破岳的耳邊迴響:「你必須要明白,外面的世界很大很大,你也許在自己生長的地方,是一個相當優秀的人,可是當你走出自己的家園時,你就會發現,原來比你聰明的人,實在太多太多了。你應該做的,是收起自己那不堪一擊的驕傲與自信,抱著謙遜的心態去學習成長,當你積累到足夠的知識與經驗時,你自然就擁有了重新挺直腰桿,去驕傲與自信的資格。」

  從表面聽起來,「笑面虎」的話,當真是苦口婆心,像極了學校中那些老師的諄諄教導。在中國人的處事哲學中,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更佔據著絕對主流。

  但是,這樣的處世哲學,絕不適合戰場,更不適合特種兵!

  打一個簡單的比方,中國剛剛成立特種部隊,肯定實力還不足以和世界老牌勁旅相比,但是戰爭爆發,某支世界最頂級特種部隊進入中國,轉戰四方對中國各個戰略目標展開破壞,難道中國特種部隊就要因為自己不如對方,就去抱著謙遜的心態去學習成長,直到自己積累到足夠的知識與經驗時,才跳出來和強敵對決嗎?!

  如果沒有老子天下第一的自信,沒有就算是神成為敵人站在自己面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他媽的干一梭子再說的瘋狂銳氣,那這支部隊縱然是經過十年百年的磨煉,縱然拿上了全世界最好的武器,接受了最嚴格的訓練,他們充其量也不過就是一支三流部隊。

  相同的道理,一旦燕破岳因為失敗,將「笑面虎」的建議記在了心裡,哪怕只接受了一部分,在最殘酷的特種兵舞台上,他還沒有登場,就已經注定會以失敗者的身份謝幕了。

  「真不愧是『笑面虎』,這份笑裡藏刀的本事,佩服,佩服。」

  燕破岳微笑著道:「你在怕我。」

  燕破岳用的語氣不是疑問,而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笑面虎」眼角微不可察地輕輕一跳,旋即他又恢復了正常,「笑面虎」哂然一笑,「我怕你?我為什麼怕你,這場比賽是我贏了。而你不但輸了,還連累了身邊的戰友,讓他們因為你這破綻百出卻偏偏自以為是的計劃,被我一舉全殲,我肖飛虎為什麼要怕一個紙上談兵的趙括?」

  燕破岳輕輕搖頭,面前這頭會笑的老虎,現在依然在不遺餘力地努力打擊他的自信,試圖讓他因為失敗而留下心理陰影。

  「笑面虎」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因為他看到燕破岳取出了一節和一號電池差不多大小的紙筒,在這個紙筒上面還有一個自製的拉環,燕破岳隨手一拉,一股紅色的煙霧就從裡面冒了出來。

  「這是我用白糖,從糞坑邊找的硝土,外加一點點化學藥劑自製的紅色煙霧彈,怎麼樣,和咱們腰間背的發煙包產生的效果挺像的吧?」

  燕破岳笑吟吟地望著「笑面虎」在瞬間就變得一片鐵青的臉:「你能讓自己的同伴變成固定炮台,而且發射的還是無聲無形彈,我自然也能自制『血包』,裝死把你誘騙出來。雖然我們的戰術在實際戰場上一錢不值,但是在演習中,貌似還挺好使的,對吧?」

  「笑面虎」猛地擎起他剛才為了耍帥扛在肩膀上的班用輕機槍,可是槍口還沒有對準燕破岳,在他的身後就傳來自動步槍的射擊聲,「笑面虎」腰間的發煙包沒有冒出紅煙,對方在近距離射擊,只是在開槍警告。

  燕破岳中彈是假的,他的兩個隊友中彈自然也是假的。燕破岳看著「笑面虎」身後不到百米位置的蕭雲傑和另外一名隊友,伸手比畫出一個大大的「V」字形。

  他們已經成功地將「笑面虎」引誘進陷阱,但是讓燕破岳有些疑惑的是,蕭雲傑的臉色卻陰沉得厲害,絲毫找不到勝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