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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4章 給你打一份家業

    離開孟夫人的屋子時,門一推開,院子裡跪了一地的丫鬟。
    她看了就皺眉,“從前當著母親還叫我一聲小姐,怎的今兒就都跪了?”
    有個大丫鬟怯怯地叫了聲:“國,國君陛下。”
    她歎氣,“起吧,在家裡,用不著稱陛下,就還叫小姐……如果你們還認我這個小姐。”
    白鶴染對孟府很熟悉,幾乎府裡的每一個角落她都走過,或者說是孟夫人帶著她走過。
    剛來那幾日,孟夫人總喜歡帶著她在府裡走動,從這裡走到那裡,再從那裡走到這裡。她亦記得孟家人要自己入府的初衷就是多陪伴孟夫人,所以就隨著一起走,走到後來,連孟家祠堂所在都清清楚楚。
    孟老爺帶著孟書玉陪她從孟夫人院子裡出來,白鶴染走在前,走了一段路才發現這是去祠堂的路。白鶴染說:“我去給書和上柱香。”
    祠堂裡都是祖宗排位,唯獨多了一個年輕的孟書和。
    三柱清香送上,再退出祠堂時,孟老爺和孟書玉的眼圈兒都紅了。
    她歎氣,沒有再多走動,只在祠堂的小院子裡尋了廊下的位置坐下來,開口問孟書玉:“這幾日我跟著溫丞相和苗城主熟悉歌布國律,知歌布科考用的是東秦之制,也分鄉試會試殿試,你說要參加科考,是從哪處考起?”
    孟書玉告訴她:“我直接參加殿試,鄉試和會試從前都過了的。其實殿試也早就該過了,但是一來當時年紀還小,父親說哪有十歲剛出頭就去做官的,做了百姓也不見得信服,所以我就多等了兩年。再者,從前一想到殿試要進宮面聖,要在國君的監督下進行,我心裡就打蹙。我也並不認為在那樣的國君治理下,我能遵循本心做一任好官。且看苗城主就知道了,他那樣剛正不阿的一個人,可當初在面對我們家的案子時,也只能不了了之。”
    白鶴染有些驚訝,“小小年紀就過了會試?書玉你這學問可以啊!”
    孟書玉也有些驕傲,“很是可以,要不是這兩年有些荒廢,應該能更可以一些的。昨天先生還說我聰明,就是這兩年沒把這聰明用到正地方,有些以前學過的都忘了,還要重新再溫習。不過姐姐放心,三個月後的殿試,我一定能拿個好成績。就算狀元不成,榜眼肯定也跑不了的,我有信心,不會給姐姐丟臉。”
    她很高興,“好,就知道我們書玉有本事,姐姐一定在宮裡等著你。你要是中了狀元,姐姐就把你留在京中,為我輔政。你要是只中了榜眼和探花,我就給你一城,放你下去歷練,過個兩三載再召回來。總之咱們是自己人,這個歌布你得替姐姐看好了。”
    孟書玉立即挺了挺胸膛,鄭重地道:“書玉領命!”
    她點點頭,十分欣慰,她近日就要點兵,練兵三月,三個月後殿試結束,大軍就要開拔寒甘了。原先還想著她帶軍出征,朝中雖有溫丞相和巴爭,但最好還是能有個更新近一些的人在。若是孟書玉能有這般出息,無疑是最好的。但願他三個月後金榜題名,狀元高中,她便留他在朝中輔政,歌布就又多了一位少年名士。
    “三個月,三個月的時間剛剛好。”
    這話是下意識呢喃出口的,孟書玉沒聽清楚,也沒聽明白,“什麼三個月剛剛好?”
    她一愣,隨即搖頭,“沒什麼,就是說三個月夠你準備殿試的,姐姐希望你能高中狀元,給孟家爭臉,也能為姐姐分憂。去吧,去做功課,我同舅舅說說話。”
    孟書玉像打了雞血一樣的跑遠了,她看著奔跑開的少年,嘴角一直是帶著笑的。
    “年輕真好。”她說,“才十幾歲的年紀就有這般志向,還有這般能耐,書玉是真給孟家爭氣。”說完,伸手扯了一下孟文承的袖子,“舅舅坐啊,你總站著,我還要仰頭同你說話。”
    孟文承也不再矯情,剛好廊下這處是個拐角,他便在旁邊坐了下來,也主動開口道:“之前你問我為何不考慮讓書玉隨我從商,阿染你也聽到他說了,小小年紀就過了會試,這樣的孩子我怎麼忍心讓他投筆從商。只是從前也不願讓他走仕途的,因為國君暴政,不可助。不過現在不同了,現在你是國君,我反到是希望書玉考個狀元,也快快長大,好能幫得上你。”
    他說到這裡歎了一聲,“人人都想做國君,都想站在萬萬人上。可是國君又哪裡是隨隨便便就做得的。亥時末息,卯時不到就起,週而復始,男君尚且熬不住,何況是你。如今朝中都是老臣,雖對國忠,卻不一定對你忠。阿染,舅舅今日話多,你別不愛聽。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雖不至於將前朝之人全部換掉,但至少也要有完完全全忠於你自己的臣子。別人我不知,但書玉絕對能算一個。有他幫你,我也能放心些。”
    她心裡感動,知孟父是完全為了她好,也知孟父所言句句屬實。君位她是坐著了,但朝中沒有自己的人,就連可用的得力屬下也少之又少。如今的她完完全全是孤家寡人一個,就一個人一條命來到歌布,想要把一個國家撐起來,未來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父親。”她聲音低沉,又將這個稱謂喚出了口。
    孟父怔了怔,有些激動,顫著聲應了她:“哎。”
    她終於又露了笑容,“謝謝父親,不但替我想了這麼多,還肯把書玉給我。”
    孟父擺擺手,“讓你叫舅舅,你又叫回父親,既然都叫了父親,那這些不就是我這個做父親的應該做的嗎?書玉年紀還小,一時半會兒的也幫不上你太多,你好好帶他,未來他定會成為你的助力。而我……我也有事想要與你商議。”
    他頓了頓,說起自己的計劃:“一個國家,士農工商,缺一不可。我把書玉交給你,而我自己則想在商路上闖一闖。我們孟家祖上有軍功,但是後來為了避嫌,子子孫孫都不再習武,以此態度和決心遠離朝堂和戰場,拚命的降低家族存在感,如此才得以保全自身,繁衍後嗣。如今書玉要去科考,而我這個歲數也做不了旁的,便想著不如走一條商路,也算是從另一處途徑襄助於你。只是你說得也對,商路不好走,孟家人丁不興,我缺少幫手。”
    她懂了,孟父是跟她要人。
    這也算是一種信任吧!跟她要人,那就相當於把孟家走出來的商路拱手送給她,又或者說,這條路孟父不是在為孟家走,而是在為她白鶴染走。
    “我在歌布無依無靠,父親和書玉是第一個全力支持我,站在我這一邊的。”她實話實說,“即使是我的親姨母羅安公主,也只是與我敘舊,並未給予我實質性的幫助。但是父親和書玉,卻是把自己能給的,都給我了。”她去握孟父的手,前世記憶中,打從三歲之後她就沒有再碰過爸爸白興的手了,這一世的白興言更是從來沒有像一個父親一樣握過她。卻沒想到,千里之外,孟家人為她補全了這份親情。
    “可是父親苦惱之事,也正是阿染苦惱之事。我自己身邊人手尚且不足,如何幫襯父親呢?何況我的人都是……”她想說我的人都是習武的,不管默語冬天雪,還是劍影,讓他們打架行,做生意只怕能把自己都賠進去。可是忽然又興起了一個念頭,她問孟父,“父親可聽說過東秦紅家?就是東秦最大的皇家,富可敵國的那個紅家?”
    孟父點頭,“何止聽說過,簡直是如雷灌耳。”
    “我可向紅家借人,幫助父親將孟家的生意給撐起來。但是紅家人不會一直留在歌布襄助,所以在這期間,父親也需培養自己的手下。”
    孟父眼睛一亮,“阿染調得動紅家的人?我聽聞紅家縱橫東秦商界,除了皇家人,誰都調用不動。阿染你是自己同紅家有往來,還是要通過太子殿下?”
    她聽笑了,“父親,調用紅家的人用不著麻煩太子,紅家有個女兒是文國公府的姨娘,我家裡的四妹妹便是那位姨娘所出,同我關係極好。所以我向紅家開口,紅家會鼎力相助。”
    她話只說了個大概,孟文承是何等聰明人,她只說這些他便明白了。
    皇商也是商,沒有皇家扶植,皇商如何做得下去?阿染是未來的太子正妃,又與紅家有親,紅家不管是看在誰的面子上都會全力助她。甚至反過來說,紅家興衰還要依靠白鶴染。
    他點頭,“好,那就請阿染跟紅家借人,若有一日孟家在歌布也能成為紅家一般的存在,那這份家業將來就是你的。”
    她不覬覦孟家家業,但能培養屬於自己的皇商,她也定會盡全力。
    此事就算這樣定了,她告訴孟父:“我會飛鷹傳書回去,讓紅家派人來鳳鄉,這一來一回也需要一段時日,前期的事就需要父親自己打理了。我……”她想了想,還是把心中計劃說了出來,“我近日會開始練兵,正如父親所說,如今朝堂之上儘是前朝重臣,那麼軍營裡,就必須得有完完全全忠於我的將士。練兵三月,待殿士過後,便是發兵攻打寒甘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