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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1章 寒甘納蘭氏

    歌布後宮人員已經在宮宴當晚悉數遣散,主子都不在了,自然也就不再需要宮人侍候,此時的歌布後宮就跟冷宮沒什麼區別,就連地上的枯枝都沒有人打掃了。
    納蘭景走在歌布後宮的小巷子裡,看著這一幕幕蕭瑟景象,嘴角微微挑起,儘是笑意。
    沒想到歌布國君竟如此不堪一擊,頭些年見他運籌帷幄,與東秦幾大家族明裡暗裡關係緊密,他還以為這位國君能幹出多大的盛事來呢。誰成想到頭來被個小姑娘給收拾到這般景象。“嘖嘖。”他搖搖頭,“看來從前還是太高估歌布國君了。不過這樣也好,這樣正中師父計策,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寒甘想動東秦不容易,但是在東秦身後撿歌布這麼個便宜,到也不是不可能。先鋒的事就讓東秦人去做,等那位公主和太子把該料理的都料理完,憑我們寒甘的火槍,趁火打劫將歌布收入囊中,還是很輕鬆之事。”
    他對此胸有成竹,寒甘火槍是這世上最厲害的武器,這麼多年過去,師父已經研製出許多許多,寒甘一多半的將士手裡都有一柄火槍在。有這樣的隊伍,區區歌布不在話下。
    他對此很有自信,甚至走在後宮時已經在幻想這座皇宮就是他們寒甘的囊中之物,每一座宮院要做什麼用途,要住進去什麼人,都有了一系列的規劃。
    說起來,這到是跟白鶴染與君慕凜二人的作風不謀而合,只不過前者是理所當然,而後者,則是在寒甘謀劃歌布的同時,也有自己的一番心思。
    他叫納蘭景,是寒甘國君納蘭奪最小的弟弟,同父異母,今年將將三十。
    納蘭奪做國君那會兒他才剛剛出生,可惜命不好,剛出生不到週歲,父王就死了,他都沒感受到皇子的待遇,就輪到皇兄登基,成了最小的王爺。
    他對此一直耿耿於懷,因為他覺得如果父王能再多活個十年八年,國君之位指不定就能傳給他。畢竟他是父王最小的兒子,最小的兒子最招人疼啊,父王一激動把君位傳給他也不是不可能。可是沒有那麼多如果,他就是個王爺命。
    但是他不信命,也不認命,做了三十年的王爺,早就夠了。他也是姓納蘭的,為何寒甘的君位不能讓他也分一杯羹?皇兄歲數也大了,再過幾年閉了眼,難道他還要再一次眼睜睜地看著皇兄的孩子繼承君位嗎?到那時候可就真的沒他什麼事了。
    所以他這些年都在謀劃,謀寒甘的君位,也謀著巴結他的師父,寒甘丞相,蓋爾。
    蓋爾這個名字很奇怪,既不像寒甘人,也不像東秦人,更不像羅夜或是歌布人。蓋爾的長相更奇怪,頭髮是黃色的,眼睛是碧色的,鼻樑很高,眼窩深陷,皮膚白皙。
    皇兄說蓋爾是位異士,異士總是跟常人不同的,所以蓋爾在寒甘的地位極高。
    他拜了蓋爾為師,因為蓋爾確實有本事,不但為寒甘帶來了火槍,還教會了他很多本事。
    比如說他現在就會說一種話,一種完全不同於這片大陸人說的話,這種話只有他和蓋爾兩個人會說,連他的皇兄都不會。所以很多時候他都是用這種話在跟蓋爾交流,兩人說重要的事情都是用這種話在說,這樣才不會被人聽出端倪來。
    蓋爾很支持他奪走君位,當然,他也許了蓋爾更大的好處。蓋爾是一個野心很大的人,他不甘心只做一個丞相,就如同寒甘人不甘心只在北寒之地生活一樣。寒甘人妄圖入主中原,最差也得是取代歌布。那麼蓋爾的野心就是自立為王,獨霸一方。
    皇兄是不會讓他得逞的,即使他有火槍,但大軍還是在納蘭一族的手裡握著。他一人能使幾柄火槍?打十人行,百人也能震懾,但是千人呢?
    蓋爾當然曉得這個道理,所以這些年他都默默的做個臣子,絲毫不敢表現出磅礡野心來。但是這些話他會跟自己唯一的徒弟說,所以納蘭景知道蓋爾的很多心思和秘密。
    於是他答應蓋爾,只要蓋爾能助他登上君位,那麼等到他佔領歌布,坐上歌布國君之位時,寒甘的國土就送給蓋爾了。如果將來蓋爾能再助他拿下東秦,那麼歌布就也送給蓋爾了。
    兩人就這麼說定了,納蘭景請旨,前往歌布打探情報,這才有了納蘭景此番行動,
    當然,除此之外,他此番前來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做,就是替他的師父去看一個人,一個女人,生活在歌布後宮的女人。
    師父說,那個女人姓呂,是歌布國的貴太妃,是他年輕時認識的一個朋友。
    納蘭景知道這朋友是什麼意思,可那貴太妃也太老了,這麼老的朋友有什麼好看的?可惜了歌布後宮那些好看的女子,都給放出去了,要是留下幾個,到是可以送給他的師父。
    他一路走著,很快就走到了一座宮院前。這宮院很鬧騰,跟後宮的冷清格格不入,且裡面儘是男人的聲音。他知道那些男人叫做形父,是被歌布國君擄進宮裡來的。以前這些人也曾風光過,也曾肆意過,但是隨著後宮妃嬪的遣散,他們就成了最沒用的一群人。
    形父們都被集中關著,這些他一點兒都不在意,他只是在意那裡面的一個人。
    數日前,他把一個人送進後宮,放到了形父住的宮院裡。那時還沒有遣散後宮,一個宮院裡往往住著四五個形像。他把人扔進去時也沒有人懷疑,只當是又從哪裡找來的可憐人。
    只有他知道,那是東秦九皇子的侍從,他對付不了東秦,也拿那位九皇子沒辦法,但一個侍從落到他手,他就沒有理由完完整整地再還回去。
    也沒有什麼目的,就是有趣,好玩,羞辱,總之,他把無言丟進形父的宮院裡,等的是宮人們把他當做形父,送到妃嬪們的寢宮。他想等著這個東秦侍從犯下錯誤,再把這件事透露給東秦,看看東秦到時會是個什麼反應,一定十分有趣。
    卻沒想到,人還沒等犯錯呢,歌布後宮就沒了,無言也隨著形父們一起被送到了這座宮院裡關押著。他嚥不下這口氣,宮宴當晚就放了一隻瘋狗去咬了那人一頓。
    他的師父蓋爾曾告訴他,世上有一種病叫做狂犬病,也叫恐水症,被染有這種病的狗咬上,人就會也得這種病,會死,很快就會死。
    那人被咬了兩天了,應該就要死了吧?他或許可以把屍體給運出來,扔到官棧,讓那伙東秦人看看,難過一下。哦,也不知道區區一個侍從,值不值得他們難過。
    他往前走了幾步,一縱身就上了宮院的牆頭。向下打量時,卻怎麼都沒發現無言的身影。
    納蘭景就納了悶,人呢?怎麼不在下面?難不成已經死了,被人清理走了?會有那麼快嗎?師父說能活個三五日的,怎麼這麼快人就不見了?不應該啊!
    有心想找人問問,可他自己的身份都說不清楚,能去問誰呢?
    無奈地搖搖頭,跳下宮牆,默默地走了。
    彼時,白驚鴻與巴爭也在宮裡隨意走著,她問巴爭:“國君怎麼可能五天就死,我的計劃沒有這麼快的,你知道這其中出了什麼問題嗎?你是卦師,也給我算算。”
    巴爭看她,搖頭,“我的天卦不是見什麼人都給卜的,驚鴻夫人,說句你不愛聽的,你還不配。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切都是天意,一切也都是最好的安排。也許今日就會有人進宮來與你說這件事情,到時你自會明瞭。”
    白驚鴻冷哼一聲,“是,我不配,巴爭,既然我不配,那你到秋風殿找我幹什麼?真的就只是為了問候一聲?我連讓你卜一卦的資格都沒有,你問候我作甚?”
    巴爭淡淡開口:“如今你位同皇后,只你一人的話國君能聽得進去,所以我想請你去和國君說,放了那些形父。他們也都是些可憐人,他們也有家人,甚至有的還有子女。你若是能可憐可憐他們,就一定能有辦法讓國君把他們都給放了。”
    “我可憐他們?”白驚鴻都聽笑了,“當初我被送進歌布皇宮,受盡屈辱,誰又可憐過我?大卦師,你有可憐過我嗎?有為我向國君陛下求過情嗎?”
    巴爭不語,低下了頭。白驚鴻再笑,“從前的你沒有幫過我,那麼現在又有什麼資格要求我去幫助別人?那些形父也配稱可憐?他們遭過什麼罪嗎?還是他們挨過什麼打嗎?都沒有,好吃好喝供著,還把後宮妃嬪都給了他們,比起我來,他們的生活簡直是在天上。何況你去問問,如果後宮還在,那些人又有多少願意放棄這一切,再出宮去過原來的生活?”
    巴爭還是不語,他知道,白驚鴻說得是對的。
    “我不是聖人,我也沒有那麼高潔的品格,所以我只管自己,管不了旁的。巴爭,你走吧,我想一個人在宮裡轉轉,與你之間,也沒有多少話是可說的。”
    巴爭點點頭,“好。”再瞅瞅白驚鴻,留了句:“萬事小心。”轉身朝著另外的方向走了。
    白驚鴻看著他走遠,面上泛起苦澀。如果當初她在歌布皇宮裡遭罪的時候,能有人也替她說句話,該有多好。
    她不知自己走到了哪裡,就沿著宮巷漫無目的的行走著。再停下來時,發現自己走到了一座宮院的門口,是琴揚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