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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6章 有你在真好

    君慕凜故意與她閒扯,目的是分散她的注意力,讓她不覺得太難受。
    她也知他心意,便也願意輕輕柔柔地扯上幾句。聽他說起君白兩家的淵源,她想了想說:“其實這淵源並不是從我而起的,而是從你父皇那兒起的,是他先娶了我們白家的女兒。”
    他想了想,點頭,“你要這麼說,那也對。但那個其實算不上是淵源,畢竟京裡高門大戶往宮裡送閨女的多了去了,侯爵府送女兒入宮也是老規矩,扯不上緣份一說。而且從康嬪之後,也再沒有白家女兒入宮,君白兩家基本上已經沒什麼往來了。”
    “那就算是我又開了先河吧!但這個先河開得也不錯,至於我妹妹跟你九哥,他們倆是良配,你們君家也樂意用這種方式把紅家收入掌控之中,一舉多得的事,兩家都好。就是靈犀跟我哥的這個事兒,說實話,還真是讓我挺意外的,畢竟誰也想不到堂堂嫡公主居然會看上一個心智不全的少年。哎你說,顏值這個東西是不是真的比什麼都重要?”
    君慕凜同她接觸多了,有些新鮮的詞彙也能聽得懂幾句,甚至還能夠學以致用。比如說顏值二字,他就明白是說一個人長得好看的意思。於是仔細想想,點了頭:“至少人與人之間的第一印象是靠眼睛來實現的,長得好與不好,看著順眼不順眼,是決定有沒有興趣繼續深交的首要條件。所以我覺得,你哥其實是佔了長相的便宜。”
    白鶴染也覺得她哥是佔了長相的便宜,“我那位父親無一點可取之處,如果一定要挑一樣能拿得出手的,應該就是他的樣貌了。而我們的母親是歌布人,歌布屬於異族,與我們中原人長得本就不太一樣,這樣一綜合,我哥哥的樣貌好看是必然的。”
    她說這話時,仰起了頭,對上他的眼,“我是不是也挺好看的?”
    他失笑,“確實,是挺好看的,否則也入不了本王的眼。”
    “那你是因為我的樣貌才樂意同我在一處?”她有點兒不太開心,“女子的樣貌總有一天會老去,再美麗的容顏也會褪色,如果只是因為樣貌,那等年華老去的那一日,我又該何去何從?君慕凜,你可一定得想好了,多想想我老了以後是什麼樣。”
    “怎麼又胡扯起這個了。”他聽得直皺眉,“你當初從山頂上掉到溫泉裡時,哪裡能跟好看沾得上邊兒!你那時候瘦得跟隻猴子似的,全身上下狼狽不堪,頭髮都貼著腦皮,要多慘有多慘。別說長相了,我都沒看清楚你的臉好吧!所以咱們兩個之間扯不上看臉這一說,你想多了。”說完這話,突然警惕起來,“不對,當時你狼狽,本王可還好好的呢!”
    “你可拉倒吧!”她翻了個白眼,“你當時身中巨毒,臉比紙都白,嘴唇都是白的,整個兒泡在水裡直打哆嗦,還能跟好看沾邊兒?”她是打死都不會承認自己最初的確是被他的顏值迷惑過的,“咱倆當時就是半斤對八兩,誰也別攀比誰,也誰也別嫌棄誰。”
    她騰出一隻手來扯他的袖子,“君慕凜,我有點兒困了,能不能靠你身上睡一覺?”
    “你最好別睡。”他用下巴蹭她細軟的發,小姑娘毛茸茸的,可愛極了。“你這不是困,是失血過多導致的眩暈,如果能挺盡量挺一挺,你這一睡不知道要睡到什麼時辰去,萬一這盒子灌滿了血後你還沒有醒,我該如何替你止血?”
    “真是的,還是帶兵打仗的大將軍呢,止血這點小事都不會做,真不知道你這將軍是怎麼當的。”她言語裡帶著幾分撒嬌的情緒,雖然是斥責,但還是聽得他心裡怪舒服的。
    “那你就給我講故事,你講故事我就不睡了,不會講故事的話唱歌也行。”她索性徹底撒起嬌來。“君慕凜,我還沒聽過你唱歌呢!咱們兩個總是聚少離多,就算你在上都城裡我們也不常常見面,所以你得補償我,給我唱歌聽。”
    “唱歌?”他的眉皺得更深了,猶豫著問了句,“什麼叫唱歌?歌是什麼?”
    她一愣,方想起這個年代還沒有唱歌一說,一般上得了檯面的場合都是奏樂伴舞,上不去檯面的場合就是藝館的姑娘唱幾個小曲兒來博客官一樂,正經的歌曲真沒有。
    於是她改口:“就給我唱幾段兒小曲吧!我聽著樂呵樂呵,一樂呵就不困了。”
    “切!”他都氣笑了,“你說的唱歌就是指那些歌姬唱的小曲兒?本王又不是歌姬,本王哪裡會唱小曲兒?我連聽都沒怎麼聽過,不行不行,你換一個,這玩意本王唱不了。”
    “那講故事吧!”她退而求其次,講故事你總會吧?講什麼都行。
    一說起講故事,君慕凜到真想起一件事來,“我離開青州那會兒,無岸海已經又起了變化,開始逐漸向一片汪洋開始恢復了。一個個小型的湖泊開始連到一處,我走之前已經一望無邊,海上的霧陣也開始泛起,想來這會兒應該恢復成了無岸海本來的面貌。但那只亭子還在,水漲亭就高,一直立在海中間,目所能及。”
    聽他說起無岸海的事,白鶴染也起了興致,她告訴君慕凜:“那只亭子不是一般的亭子,立那亭子的人也不是一般的人,自然不會隨著潮漲潮落有什麼變化。當然,如果那亭子一旦起了變化,那無岸海的大嘯就是任何人都止不住了的。到那時,將是整片大陸的悲哀。”
    她動了動身子,右手又在左腕處按動了幾下,血流得更快了。
    他很心疼,卻又沒法攔著,想替她受這個罪,自己又沒那個本事。
    君慕凜再一次感歎,打從遇著了這個姑娘,才知道人生是有多少無可奈何,有多少力所不及,有多少是他即便身為皇子也不可行之事。
    “疼不疼?”他低聲問她,聲音裡充滿著寵溺。
    “不疼。”她搖頭,笑著安慰,“放血不疼,就是劃開皮膚的時候有點疼,不過那點疼我還是能忍的,我沒那麼嬌氣。”一邊說一邊撿了個棗子放到嘴裡。
    他苦笑,“我一說什麼你就說自己沒那麼嬌氣,我到希望你能嬌氣一些,遇到事情知道往我身後躲,安安心心地把自己交給我來保護。可你總是不嬌氣,總是要與我比肩並行,染染,有時候男人也是要面子的,也想用自己的臂膀保護心愛的姑娘。你給我個機會不行嗎?”
    “你現在不就是在保護我麼。”她笑他傻,“我都靠在你身上了,你還想怎麼保護?”一邊說一邊身子往前探,看了看裝著寒極草的盒子,“血快滿了,你來了真好,有你在我放心多了,你陪我說說話我也沒有犯暈,看來這一關能挺過去。”
    他把人又往懷裡摟了摟,軟聲細語同她商量:“小染染,我們盡早完婚好不好?哪怕婚後你住你的我住我的,也讓我把你接到我身邊來,行嗎?”
    她挑眉,“男人說這種話都是扯蛋,我就沒見過真的能蓋著棉被純聊天的夫妻。再說了,過了這個大年我就打算在天賜鎮頒布新的律法,責令女子不到十八不得成婚,男子不到二十不得娶妻納妾……不對,天賜鎮沒有妾,這也是新律法中的一條,天賜鎮上的人,不管是什麼身份,不論是貧是富,都必須給我遵守一夫一妻制,不許納妾。我身為封地之主,自然得帶頭遵守這新規定,不能讓人家十八婚配,我自己卻早早的就把自己給嫁了。”
    君慕凜無奈了,在青州的時候就提過這個事兒,沒想到這丫頭還沒忘呢!
    “真頒這種律法啊?”他問她,“要不咱們等你及笄後先成了親,然後你再頒?”
    她搖頭,“不帶那麼糊弄人的,那我這個天賜公主哪裡還有威信了。”
    “可是到你十八還要等三年。”他好委屈,這年頭娶個媳婦兒就這麼難嗎?“罷了,本王忍。但是染染,這種規矩不能只有天賜鎮遵守,至少你得讓你家裡人也跟著一起遵守。”
    君慕凜一邊說一邊笑,“比如你那四妹妹就也得守著這個規矩,不到十八不能嫁給我九哥,如此才算公平,也算是你們姐妹都為天下做出一個表率。”
    白鶴染表示同意,“這事兒就這麼定了,回頭我會跟蓁蓁說,相信九哥是個明事理的人。”再想想,“我哥也才十四,翻了年跟我一起過生辰,也不過十五,離二十歲還有五年呢,更不急了。靈犀的事也得等等,正好讓他們倆個培養一下感情。”
    君慕凜點點頭,“如此,那我就滿意了。”
    她笑他,“你這叫一個人落水還得拉著所有人一起沉底。”
    “有難同當嘛!誰讓我們是好兄弟。”他說得理所當然。
    一盒子血終於放滿了,白鶴染按著傷口約莫一盞茶的工夫,血自然止住,傷口也消失不見。君慕凜再次為她身體的這種自動癒合感到驚歎,同時也鬆了口氣,暗道這一關算是過了。
    盒子邊上放著的一碗濃湯藥,白鶴染端起來,咕嘟咕嘟喝了下去。藥碗剛入下,忽然就覺身子一栽歪,整個人被他騰空抱起,她嚇了一跳,“你幹什麼?”
    “陪本王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