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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6章 郭家來人了

    買棺材的小廝上前來問白鶴染:“二小姐,這棺材可該怎麼辦?都破成這樣了還能再用嗎?奴才瞅著有些地方已經破了,落葬之後會漏水,還會鑽蟲子,要不要換一口?”
    不等白鶴染說話,白蓁蓁搶著開了口:“換什麼換?換棺材不要銀子的啊?哪有那麼多銀子給她糟蹋。來我們白家這麼多年,沒見她為白家做半點兒貢獻,一天到晚就跟耗子搬家似的就知道往外搬我們家的銀子,難不成臨死了還得坑我們家兩口棺材錢嗎?沒聽說買棺材也買雙的!不准換,就這麼葬,愛漏啥漏啥。哎你們說,這二夫人生前像耗子搬家,死了之後她兒子又像被耗子附體,該不會是同一隻耗子吧?他們娘倆是耗子精啊?”
    跪地上燒紙的白花顏也不怎的,突然就覺得白蓁蓁說的還有點兒道理。
    這一夜鬧劇,直接鬧到天明。天亮之後各院兒的主子們都醒了,都往靈堂來,一瞅這靈堂紅的白的掛著,當時就嚇了一跳。
    不過好在也都聽說了昨兒夜裡的事,除了嚇一跳外也沒有多大驚小怪。
    紅氏查看了一下大葉氏的棺,但完之後還挺滿意,“這不挺好的麼,也沒咬壞多少,至少人還是能裝得住的。喪儀還有一天,明日就要落葬,大家都打起精神來,把這一天撐過去,咱們府裡也就算柳暗花明了。”說完,往李氏和邵氏那處看了一眼,心裡又唉了口氣。
    她知道,白興言不可能被關一輩子,他總是要出來的,而這兩個郭家送來的小妾也早晚有一天會有一個坐上主母的位置。她不稀罕什麼主母不主母,她就祈禱別再整出什麼妖娥子來。要不是還有一雙兒女,這個家她真是一天都待不下去。
    這一天到算是風平浪靜,白浩宸被帶回福喜院兒後也沒再鬧騰,白興言被關在梧桐園也還算消停,就是白花顏慘了點兒,一直跪在靈堂給大葉氏燒紙。
    白鶴染派了冬天雪在邊上看著她,到了晚上白花顏犯困,腦袋一耷拉一耷拉的。
    冬天雪是什麼人啊?江湖中人,一向沒什麼規矩。見白花顏犯困她就給白花顏一針,不是扎胳膊就是扎腿,最後還警告說:“五小姐要是再偷懶,我就扎你臉。”
    白花顏嚇得再也不敢閉眼睛,強撐著困意給大葉氏燒紙。
    終於到了第三天頭上,大葉氏該落葬了。
    白家的祖墳在洛城以北,大葉氏是當家主母,不管是不是二嫁的,死後都是要入祖墳的。
    於是紅氏張羅著派人抬棺往洛城送葬,但白家主子沒有一個願意去的,就連白浩宸都躲在福喜院兒不出來。紅氏覺得不妥,於是將目光落在白花顏身上。
    白花顏嚇得連連後退,“你別看我,我不去,我才十歲,還是小孩子,我走不了那麼遠。”
    紅氏想想也是,最後只得讓管家白順跟著走一趟,也算是白家派出個頂用的人。
    大葉氏的送葬隊伍就這樣離了文國公府,一直出了上都城門。有看到的人說:“堂堂文國公府二夫人,死後竟只落得一口破棺,文國公府真是人性涼薄。”
    還有人說:“聽說這棺原本是好的,之所以破,是因為白府的大少爺瘋了,像只耗子一樣趴在棺材上就啃,生生給啃成了現在這個樣兒。”
    “不是說文國公瘋了麼?怎麼,大少爺也瘋了?這白家是怎麼回事,怎麼一個兩個都瘋了?該不會是有什麼遺傳病吧?”
    “得了吧!大少爺又不是文國公生的,遺傳也是遺傳段家的病,跟白家有什麼關係。至於那文國公,聽說是不小心把三女兒給推到湖裡去了,以為死了,嚇瘋的。”
    “唉,真是可憐了白家那幾個孩子,怎麼攤上這麼個家喲!”
    百姓就葉之南的死,展開了熱烈的討論。這討論很快就傳到了郭家人的耳朵裡,也很快就被郭問天給聽了去。郭問天一時大怒,終於派了人前往文國公府交涉。
    郭問天派出去的人是他的三兒子郭聞朗,原本他是想讓大兒子去的,但那大兒子是郭碧玉的爹,郭碧玉又曾在文國公府裡鬧事,他想來想去都不妥。
    又想派二兒子去,可二兒子是郭箭的爹,郭箭搶了他的小妾,他一想起這事兒心裡就堵得慌,連帶著把二兒子也給恨上了,話都不想跟二兒子說。
    所以這事兒最後就落到了郭聞朗的頭上。
    郭聞朗是郭家庶子,也個挺有心計的人,白家的兩房小妾就是他的夫人夏氏給張羅的。
    一個庶子的夫人,能幫著給白家找小妾,可見郭家對這位庶子也是有幾分重視。
    郭聞朗到了白府時是沉著臉進去的,身後跟著的兩個隨從也黑著個臉,跟誰欠他們八百吊一樣,見著國公府的人就拿眼睛剜,氣得國公府的下人差點兒沒跟他們打起來。
    郭聞朗站在前院兒,看著那些圍過來的白家下人,怒哼一聲道:“怎麼著,想打架不成?我今日可不是來跟你們打架的,去叫你家二小姐出來,我有話要問她。”
    下人不甘願地去請白鶴染,白鶴染此時正在藥屋裡搓藥丸,她算計著老夫人也快醒了,醒了之後再吃幾天她搓的藥丸,身子就能徹底恢復。到時候她得跟老夫人商量商量搬離國公府,跟著她一起到公主府去住。這個家裡事兒太多,惹不起還躲不起麼。
    白浩軒一向是跟著她一起在藥屋的,白蓁蓁和白燕語也在。所以下人來叫時,直接就把這些小姐少爺們全都給叫了去,連帶著聽說這個事兒的紅氏也去了。
    郭聞朗一瞅,白家呼呼啦啦來了這麼些人,心裡就有點兒生怯。不是他膽小,實在是一個白鶴染就夠難對付了,這會兒又來了個白蓁蓁,兩個未來王妃,他哪個也招惹不起。哦對,還有那個三小姐,聽說跟五殿下的關係也非同一般,兩次京中傳謠言都是跟她和五皇子有關,這裡頭說不定還真有什麼事兒,很有可能白家未來還會出一個凌王妃。
    如此陣容,他一個郭家庶子算什麼?可偏偏父親又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了他,這讓郭聞朗很是有點不高興。就想著父親明知白家這個情況還讓他來,可能就是心疼大兒子,不捨得嫡子出來丟臉面,所以才把他這個庶子給丟了出來。
    罷了,既然來了,事情總還得辦。這郭聞朗也是懂得變通的,跟他大哥比起來,他對自己的臉皮就沒那麼看重。畢竟是庶子,從小受的欺負也多了,也就沒那麼在意面子不面子的問題。所以當他一看到白家來了這麼多不好惹的人,陰沉著的臉上馬上就笑開了花,還主動跟白鶴染打招呼:“天賜公主,好久不見,近來可好?你還記不記我?我是郭家的,按輩份你該叫我聲三舅姥爺,沒辦法,我們家輩份大。不過沒關係,咱們各論各的,我就叫你天賜公主,至於你跟我叫什麼,你隨便叫就是。”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這郭聞朗既然是笑著說話的,白鶴染也不好上來就翻臉。於是也笑了笑,回道:“三老爺無事不登門,想必今兒過來是有什麼事吧?”
    她叫的是三老爺,此老爺非彼姥爺,遠近親疏可是不一樣了。
    郭聞朗知道這是白鶴染不願攀這門親,他也不強求,人家叫什麼他應什麼,人家問什麼他答什麼:“確實有事,但這事兒咱們先把話說在前頭,我就是郭家的一個庶子,在家裡沒什麼地位。今兒過來也是家裡父親交待下來的任務,我就負責傳個話兒,至於這個話好不好聽,公主您可千萬別把帳算在我的頭上,我謝謝您了。”
    白鶴染都聽笑了,這位三老爺的求生欲未免有點兒過於強烈,這還沒怎麼著呢就把自己先摘清,然後不管說的什麼都是郭問天讓說的,要記恨也請去恨郭問天,跟三老爺沒關係。
    白蓁蓁也笑了,“郭三老爺,有什麼話您就快說吧!”
    郭聞朗又衝著白蓁蓁輯了輯手,禮數也算是可以了,這才道:“我父親就是派我來跟府上問問,為何府上主母的棺材是破的呀?咱這好歹也是文國公府,是堂堂侯爵府,用一副破棺給正室主母送葬,這話傳出去不好聽啊!何況那好歹也是我父親的親外孫女,他老人家聽說了之後心裡肯定也是不好受的。公主您看,這事兒是不是給個說法?”
    白鶴染眨眨眼,“可以啊,這件事情咱們府上幾乎所有人都是知情的,原本給二夫人備的是一口好棺,可惜她的兒子夜裡發了瘋,您是沒看到,那樣子就跟耗子精附體了似的,見什麼咬什麼,靈堂裡能咬的都讓他給咬了,最後連棺材都沒放過。不信您現在打馬去追,追上送葬隊伍之後仔細分辯一下,看看那棺材上是不是牙印兒。”
    白浩軒在邊上跟了一句:“大哥哥的牙都啃掉了,您也可以去看看大哥哥,跟他問問。”
    郭聞朗聽得頭皮發麻,大少爺給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