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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8章 暫時別往德福宮去

    從清明殿出來,白鶴染往昭仁宮的方向而去。迎春低著頭在後面跟著,一直到走出清明殿範圍,來來回回的宮人少了,這才追了兩步,離白鶴染近了些。
    “小姐,皇上怎麼說?”
    “恩?”白鶴染怔了怔,“什麼怎麼說?你指哪件事?”
    “六公主的事啊!小姐該不是沒提這一茬兒吧?不會啊,就算小姐不提,皇上也不該裝傻。”話說到這兒,白鶴染狠狠瞪了她一眼,迎春也知自己失言了,趕緊自己把嘴給摀住。
    “這裡是皇宮,不是咱們念昔院兒,你不知道四周有多少雙眼睛看著你,也不知道有多少雙耳朵在聽著你。言多必失,以後這樣的話不要再說了。”
    “是,奴婢知錯了。”迎春趕忙認錯,但對於六公主君長寧的事,她心裡還是惦記的。
    白鶴染瞅了她一眼,輕輕歎了一聲,“我沒提,皇上也沒說,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
    “真的能過去嗎?”迎春一點兒都不樂觀,“小姐是不是心裡有打算了?”
    她點點頭,“是有些打算,不過我這點小打算看在皇上眼裡,怕只能算是耍點小聰明。看似糊塗,實則精明,看似隨性,實則做每一件事都有他自己的原則。不違其原則,怎麼都行,一旦跟他的原則有碰撞,他絕不會相讓。所以說,任何一件事任何一個人的成功都是有原因的,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在國君的位置上安安穩穩地坐了這麼久。”
    迎春咧咧嘴,四下看看,壓低了聲音說:“小姐剛剛還在教訓奴婢,怎麼還沒走幾步,自己到是說得更多,更直接?小姐咱們悠著點兒吧,可別叫人聽著。”
    “聽不著。”她笑了起來,“我說話的時候四周沒有眼線,沒人能聽見。”
    迎春癟癟嘴,“小姐說什麼都有理,可就像您說的那樣,皇上心裡有主意,那六公主這個事他打算怎麼辦?小姐您又打算怎麼辦?”
    白鶴染伸手往前指了指,“怎麼辦不是清明殿那位說了算,咱們得從昭仁宮這位下手。而我對於君長寧,也不可能像對三皇子那樣下死手,她只是個女孩子,還沒作到三皇子那個份兒上。於東秦來說,於皇上來說,公主本就為君,老夫人只是個臣婦,所以君長寧干的那些事無傷大雅,所以我沒有立場去跟皇上討這個公道。”
    “那皇后娘娘能把這個公道幫咱們討回來嗎?”迎春有些洩氣,“到底人家是一家人,皇上是不可能為了咱們府上的老夫人,去教訓他自己的女兒的。”
    “但皇后就不一樣了。”白鶴染笑得一臉燦爛,“皇后可不是君長寧的親娘,且如今家裡剩下未嫁的公主只有兩位,所以一旦君長寧的利益跟靈犀有了衝突,咱們這位皇后可不是個大義的主,她會義無反顧地選擇支持自己的親生女兒。”
    “所以小姐的意思是,讓六公主跟嫡公主之間生出衝突來?”
    “還沒太想好,但總歸寒甘的事是個機會。今日進宮覆命,明日便收拾東西張羅搬家。等搬到公主府後,我要去迎一迎五皇子,數月未見,到是有點兒想得慌。”
    迎春抽了抽嘴角,這哪裡是想得慌,這是要給君長寧下套了。不過君長寧也是活該,好好的公主不好好當,好好的外孫女也不好好當,居然敢跑到國公府去氣老夫人。不管下場如何,都是她活該。只是……但願皇上的反應不會太激烈,她家小姐跟皇家之間的恩怨已經太多,跟皇上之間的父女感情在經過了三皇子的事之後,也是禁不起幾次考驗了。
    去昭仁宮的路才走一半,就看到九皇子帶著君靈犀朝著這邊走了來。君靈犀離著老遠就衝她招手:“染姐姐,染姐姐,這裡,看這裡!”
    白鶴染失笑,“我看到你了。”
    “看到我你不叫我!”君靈犀跑過來抱住她的胳膊,“你看,咱們風塵僕僕趕路,都回了京了還都沒顧得上換身衣裳。染姐姐先隨我去換裝吧,換好之後再去看母后,我正好有事要跟你說。”她拉扯著白鶴染往另外方向走。
    白鶴染不解,“去哪兒換衣裳?你不是跟母后住在一起嗎?就算要換裝也是去昭仁宮裡換,你這是把我拽去哪兒?”
    九皇子聳肩而笑,“你該問問她還敢不敢回昭仁宮,本王從小到大都沒惹惱過母后,這次卻受她牽連跪了昭仁宮。真是,臉都丟盡了。”
    迎春聽得直咋舌,堂堂閻王殿殿主,居然在昭仁宮罰跪,那場面真是……驚世奇觀啊!
    “咱們是兄妹,就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君靈犀說得十分有理,“她是母后,你跪自己母后也不吃虧,叫什麼冤啊?染姐姐,我在宮裡還有個小園子,那是我的秘密領地,我小時候一受了委屈就會到那小園子裡待著,所以裡頭穿的用的一應俱全。咱們到那邊去換衣裳,待母后氣消了我再陪你去昭仁宮。”說完,還拍拍她九哥,“你快去把那個暗哨從罪奴司裡救出來吧,去晚了怕別再給打壞了。”
    九皇子失笑,“我閻王殿的暗哨,要是還能被罪奴司的人給打壞,那她也就不用當什麼暗哨了。行了,你先到你的小園子裡等著,我同你染姐姐說幾句話,很快就放她去找你。”
    “行,那你們快點兒。”君靈犀很懂事,知她九哥這樣說定是有要事商談,便也不多阻攔,只囑咐一句,便拉著自己的丫鬟茉莉快步走了。
    白鶴染站在原地看了君靈犀一會兒,開口問了句:“她說小時候受了委屈就會躲到小園子裡,可就靈犀這個性子,她還能有委屈可受?”
    君慕楚告訴她:“別說是靈犀了,就是父皇都會有受委屈的時候。看似國君萬人之上,但那些朝臣也個個都是人精,父皇這輩子不知道受過他們多少威脅。輕則朕名上奏,重則以性命相挾。父皇都如此,何況靈犀。”他抬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把白鶴染往一條小路上引。
    “九哥是想說君長寧的事,還是想說德福宮的事?”她一邊緩緩散著步走著一邊問他,“若是君長寧的事,九哥不必替她求情,雖然對她不會手軟,但也不會讓她死在我的手上。不管是衝著父皇這一層關係,還是衝著我們家裡那層關係,我都不能真的把君長寧給弄死。否則別說父皇這邊過不去,就是我家裡老夫人也不會饒了我。君長寧是她最疼愛的外孫女,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任她虐我千百遍,我都待她如初戀,怕是老太太對君長寧就是這樣。”
    “這話本王還是頭一次聽,怕是你自己造出來的。”他笑笑,輕輕擺手,“本王無意同你說長寧的事,她雖是我皇妹,但打小就不親,蓁蓁總威脅本王說,如果敢跟長寧站在同一條戰線上,她就要同本王劃清界限。所以你放心,你家老夫人這檔子事,本王不會替長寧求情的。所以今日我要說的,是德福宮的事。”
    白鶴染站下腳,輕輕倚在一塊兒假山石上,她真是有點兒累了,兩天一夜沒睡過了。
    “之前我分析說德福宮裡還是有太后的心腹之人,九哥可是查到什麼人了?”
    九皇子搖頭,“沒有,本王剛進宮就去昭仁宮挨罵,沒來得及查。但是閻王殿的人一直有活動在宮裡,還有父皇手下的間殿,也一直都沒放鬆對福德宮的關注。據暗哨回報,德福宮一切正常,沒有發現任何異動。所以本王在想,也有可能德鎮的私兵是在咱們換了德福宮的宮人之前就已經調派出去的,現在再查已經晚了。”
    “那九哥的意思是……”
    “暫時別往德福宮去,以免打草驚舌。”這是九皇子的建議,“蓁蓁去過幾次,後來老太后的傷一直不見好,她便不再去了。你不如也等等,再過些時日,興許暗哨會查出究竟來。”
    白鶴染點點頭,“除此之外也無他法,便只有靜心等著。其實我有辦法讓太后把實話都吐出來,只是礙於她的身體條件,一旦用了那個法子她十有八九就能直接嚥了氣,所以才一直都沒敢嘗試。九哥若覺得老太太死活無所謂,咱們只要那些私兵的下落,我到是可以試試。”
    君慕楚趕緊搖頭,“現在還不是時機,私兵只是知道下落不行,咱們得盡數掌握,這就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且如今宮裡是否還有她的同黨,這事兒也說不清楚,萬一本王先前的預估是錯的,萬一德鎮的私兵是在你去了青州之後才派出去的。那麼這個同黨就必須查出來,絕不能讓他繼續混跡在皇宮裡。”
    “九哥沒說讓我再問出同黨是誰。”白鶴染勾起眼睛看九皇子,“為什麼?”
    君慕楚看著她,深思半晌道:“因為本王懷疑,那個人是誰,老太后也不知道。那應該是歌布安插在東秦皇宮裡的一個細作,未免暴露,應該瞞著所有人,包括太后。我甚至懷疑,那個人隻身藏於東秦皇宮,為的已經不是太后這個人,而是她手裡的兵符。一旦兵符到手,太后的生死也就沒那麼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