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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0章 段府的女人太難了

    十四姨娘並沒有在白鶴染院子裡留太久,可是白鶴染的話卻印在她腦子裡,久久不散。
    現在的段天德跟從前不一樣,其實不用白鶴染說,十四姨娘她自己也早就有感覺,早就發現老爺跟從前有著明顯的不同。
    她記得很清楚,九個月前的一次,老爺去了她房裡,就是那一次讓她產生了這種感覺。
    她雖然是段府的姨娘,但孩子都這麼大了,按說倆人也算是老夫老妻了,段天德再進她的房,就跟走城門兒沒什麼兩樣。
    可是那一次卻讓她有些意外,因為她居然感覺到了段天德的緊張。
    對,就是緊張,解她扣子的時候手都在哆嗦。
    她當時還開玩笑說老爺是喝多了,可是後來怎麼想都不像是喝多的樣子,至少嘴裡頭沒有酒味兒。可如果不是喝多,那就是緊張啊!
    那麼問題就來了,段天德進自己女人的房,為什麼要緊張?
    除了緊張,還有很多不一樣。女人對這種事情是很敏感的,如果新婚那可能還不熟悉,可是她們的孩子都五歲了,那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關於段天德的變化,十四姨娘心裡早就劃了問號,只是也無處訴說。她總不能跑到別的女人房裡去問她們,有沒有特殊的感受啊,有沒有感覺到老爺跟以前不一樣啊?
    這個時代的女性還是相對保守的,這種事情不好當面問。
    再就是後來段府開了西院兒,說起來也就近半年多的事。西院兒一開,姑娘一個接一個地住了進去,都是年輕的。很年輕,據說只有十五到十八歲之間,沒有一個到了十九歲的。
    她悄悄去看過,最小的一個才剛及笄,還生生澀澀的,看著彆扭。
    她認識段天德多年,也侍候了段天德多年,女兒都生了,對段天德再熟悉不過了。這不是段天德的心性,這也不是段天德能幹得出來的事。府裡雖然姨娘多,雖然東院兒也養了不少女人,但她心裡明白,所有的女人,包括她自己也在內,只不過都是另一人的替代品罷了。
    那個人才是段天德心尖尖上的,她們這些女人都是或多或少地跟那個女人有一點相像之處。就比如說她,據說她最像那個女人的地方是眼睛,每每親熱,段天德總喜歡將她的下半張臉給擋住,只留兩雙眼睛露在外。看似飽含深情的對視,實際上不過是在看另一人罷了。
    大姨娘據說是嘴巴像,所以經常被人將上半張臉蒙住。
    其它的人,還有鼻子像的,有走路姿勢像的,有背影像的,甚至還有咳嗽時的聲音像的。
    總之,相像之處千奇百怪,段天德從來都不隱瞞,所以漸漸地,她們閒來無事,甚至都能根據自己所像之處,找人繪出那個女子的長相來。
    那是段家的大夫人,給段天德生了兒育了女,然而不知為何突然和離,帶著一雙兒女回了京城,自此以後再沒回來。後來又聽說人家改嫁了,段家的一雙兒女也隨之改了姓。
    於是,段天德就更變本加厲地往府裡納新人。
    十四姨娘想著這些事,越想越覺得這十個多月以來,段天德跟以前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他相貌沒變,行事風格沒變,舉手投足沒變,甚至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沒變。
    唯一改的,就是對女人的喜好,以及親親熱熱的時候,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同。
    十四姨娘有些害怕,她不敢想像段天德換人了,她只是在想段天德這是怎麼了?難道是身體出了問題?然後也不再惦記京城裡那位夫人了?
    如果只是不再惦記那位夫人,那到也是好事,那樣她們這些人就可以找回自我,好好過屬於自己的日子,不再整日鬱悶自己只是替代品。
    可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呢?
    十四姨娘回了自己的屋子,來來回回地走動,心裡頭不停地想著這些事情。
    而白鶴染那邊也在想著這件事,她跟冬天雪說:“能不能成,就看那十四姨娘聰不聰明,和有多大的膽子了。她必須得去試探段天德,進一步確定這個段天德跟從前不一樣,而且是大不相同。這樣她才能順著咱們的思路往下走,這樣她才能帶動其它人也去懷疑段天德。”
    “主子這是想讓他內院兒起火?”
    白鶴染笑了,“何止是起火,最好是爆炸,爆這段府一個片甲不留。”
    冬天雪聽得乍舌,“有那麼大的效果麼?區區一個姨娘,她能鬧騰多歡?”
    白鶴染擺擺手。“哎!你可別小看那十四姨娘。她能把她的孩子都教得那麼鬼,她還能躲過眾多眼線到咱們這裡來,甚至聽她說的,她還經常去段天德其它女人那裡耀武揚威,這就說明這位十四姨娘不簡單,至少她是個有腦子的人。只要有腦子就好辦,跟聰明人做事,一點就透,甚至她還能舉一反三,都不用咱們操心。”
    十四姨娘的確能舉一反三,從白鶴染點一句段天德跟從前不一樣,她自己回去之後就總結出了無數不一樣的地方,簡直細到不能更細。
    偏偏這一晚,段天德還派人來告訴她預備著,老爺過來留宿。
    十四姨娘沒有緊張,反到是有些興奮。因為這樣她就可以更近一步、更近距離地試探、驗證、找證據。她相信自己的直覺不會出錯,段天德一定有問題,只是這個問題大到什麼程度,還有待下一步考量。
    晚上,段天德入房,沒再像從前一樣擋住她的下半張臉。
    十四姨娘就在想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再擋臉了呢?好像也是近半年才開始的。
    她記得自家老爺大腿根兒裡側有一個小黑點兒,是個胎記,微微凸起,用手仔細去摸,是能夠感覺得到的。
    她笑嘻嘻地動了手,過一會兒心就涼了。
    沒有,那個小黑點兒不見了。
    她今晚燃了飛天香,那是一種屬於稍微濃郁一些香型的香料,但也不是很刺鼻,只是不太適合夜裡燃這種香,會影響睡眠。白天裡燃就很好,開了門也不會影響香味兒。
    但是段天德不喜歡這種香,別說用來熏屋子了,就是用來熏衣裳,讓他聞著了,他都會一連數月都不會想再靠近。十四姨娘以前吃過這個虧,所以她後來再也不點飛天香,就怕老爺不來,自己失寵。
    但是今晚,她又把這種香給燃起來了,雖然只燃在外間,但香味兒還是能滲透到裡屋,繞過屏風鑽過帳子,讓榻上的人聞得清清楚楚。
    段天德入睡之前說了句:“今兒你這屋裡的香味兒真好聞,往後我再來,你就還燃這個香吧!”說完,人呼呼的就睡了,就連打呼嚕的聲音和頻率都跟以前一模一樣。
    然而,就這麼一句話,把個十四姨娘給嚇得心都差點兒跳出來。
    她突然產生了一種想法:老爺根本不是老爺,是假的!
    她被一個假的老爺給睡了,整個段府的女人都被假老爺給睡了,這叫什麼事兒?
    十四姨娘閉著眼睛開始分析,這件事情是忍下來,還是要豁出去?忍下來的話,她將長期被這麼一個不知道是什麼人的人糟蹋,她的女兒也只能跟這個不知道是什麼人的人叫爹。
    可是豁出去呢?她豁得出去嗎?她是個女人,一旦讓別人知道這個女人跟丈夫之外的男人有了肌膚之親,她還活不活?她的女兒有這樣的母親,還活不活?
    不過也不盡然,又不是她自己失了身,府裡這麼多女眷呢,不管是各院兒的姨娘還是東院兒的花朵,在這十個多月中,哪一個沒被假老爺經過手?
    要丟人大家一起丟,要不能做人大家一起不能做,她不應該忍,再忍下去就沒尊嚴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如果家裡這個老爺是假的,那麼,真的段天德到哪去了?
    死了嗎?
    十四姨娘的心又涼半截兒,加上前面涼的那半截兒,這回是徹底涼到底了。
    是啊,如果段天德死了呢?那可怎麼辦?段天德死了,段府就沒了,再把這個假老爺給掀了,那她們這些人該怎麼過下半輩子?
    當寡婦嗎?還是失過身的寡婦,這天下能不能容得了她們這種存在?
    十四姨娘開始糾結,想來想去,認為這件事情不是憑自己一個人就分析得透的。想著今日見著的那個小姑娘是個機靈的,且也瞧出了一些端倪,不如明日再去同她聊一聊,互相分析分析,說不定能分析出個所以然來。
    何況,就算真的孤注一擲,她也不能一個人挑這麼大一攤子,她必須得有幫手,得有人跟她一起造這個反。
    十四姨娘選定了白鶴染,而白鶴染也在等著十四姨娘再次上門。
    第二天,當十四姨娘再次悄摸摸出現的時候,白鶴染眼裡就露了笑意。
    這一次她就比較謹慎了,她得為十四姨娘掃除障礙,她不能讓十四姨娘到這裡來的事情被人發現。於是默語在四周撒了藥,所有監視著這院子的段府暗哨,全部在這段時辰時呼呼大睡,無一例外。
    十四姨娘進了白鶴染的屋子,拉著白鶴染的手十分熱絡,上來第一句話就是:“好妹妹,你說這事兒咱們可該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