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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0章 晴天大烏龍

    仲凌昭的到來讓徐天晴陷入了恐慌,那不是因為謊言被拆穿的恐慌,而是她不知道該如何證明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是凌昭的,可同時她也絕對想像不到這個孩子為何就不是凌昭的。
    她說:“我為何要陷害你?我根本就沒有陷害你,這孩子原本就是你的呀!”
    仲凌昭皺著眉,眼中有怒火燃燒著,已是氣憤到了極點。他的父親仲安堂更是惱羞成怒,恨不能上去踹那徐天晴一腳。
    “胡言亂語!”仲安堂氣得心都哆嗦,“我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就算你於他有恩,他有恩報恩就完了,怎麼可能佔你的身子?他若是心裡真有了你,就更不可能在那種情況下做出那種事情,我們仲家的家教沒有那麼寬鬆,他要是幹了那不要臉的事,我就是打也把他打死。”
    仲凌昭也接著說:“徐姑娘,凌昭感謝你的救命之恩,但因為我當時遞的是軍報,身份敏感,怕惹來歹人連累了你們一家,故而在傷好之後悄悄走了。本想回京之後立即派人去尋了你們送些銀兩,但當時卻發現暗地裡有人監視和跟蹤,這才沒敢再回去。直到幾個月後我再派人出城尋你們,手下回來告訴我說你身懷有孕,我還以為你嫁了人,心裡著實為你歡喜,還找金匠打了小金鎖想送給你的孩子,可是萬沒想到你居然將這事賴到我的頭上。”
    仲安堂又把話接了過來:“我家的兒子要是喜歡誰,大可以光明正大地跟家裡來說,不管是我的頂頭上司,還是如你這等山村女子,我仲家都會一視同仁,絕不在意身份上的差距。所以只要他心裡有你,想要娶你,仲家一定會派人上門提親,凌昭他根本用不著和你偷偷摸摸的。何況凌昭跟白家小姐青梅竹馬的感情,哪是你這等婦人栽贓陷害就拆散得的?今日你不管說不說實情,我都要將你送官,告你誣陷之罪!”
    徐天晴被仲家父子的氣勢嚇著了,也對仲凌昭的薄情心涼了,但是她卻不怕送官,甚至希望能被送官,因為只有送官才能查出真相,才能讓自己肚子裡的孩子認祖歸宗。
    於是她大聲道:“那就送官!我不怕送官,我只要一個真相!我照顧你兩個月,對你日漸生情,你臨走之前要了我的身子,給了我這個孩子,結果回頭卻不認,你讓我一個女子怎麼活?我爹娘都嫌棄我丟人,把我趕了出來。再有兩個多月我就要生了,凌昭,你若不認,我和孩子就得死在外面,你難道真的忍心讓我和孩子就這麼死了嗎?”
    仲凌昭兩隻拳頭緊緊握著,都能聽到關節的響聲,他大聲告訴徐天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有難,我仲凌昭盡一切可能去幫助你,幫助你全家。可是你若是用這樣的事情來誣陷我,我就必須給我自己證一個清白。”
    他說到這裡,突然轉向白鶴染,問道:“公主,若是男子還是童子之身,醫者可有辦法驗證得出?”
    仲安堂也跟著道:“沒錯,這是個好主意。我們仲家連個曉事人都沒有給凌昭安排過,他從未近過女色,就是對白家小姐也是有規有矩,如果能驗證出來,是最好的辦法。”
    徐天晴聽著就有點兒懵,仲凌昭還是童子身?這怎麼可能?她的肚子都大了,對方怎麼可能還是童子身?可若驗出來真的是,那說明什麼?
    徐天晴腦子嗡了一聲,一種強烈的恐懼瞬間侵襲而來。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錯了,肚子裡的這個孩子很有可能不是凌昭的。可如果不是凌昭的又會是誰的?她成什麼人了?
    仲凌昭一臉期待地看著白鶴染,直到看見白鶴染點了頭,方才鬆了口氣。
    白鶴染告訴他:“或是童子之身,可以驗證得出,你將左腕給我。”
    仲凌昭二話不說就將自己的袖子挽起,將左腕遞到白鶴染跟前。
    白鶴染伸出手向他腕脈按去,不多時,給了白瞳剪一個放心的笑。白瞳剪提著的氣一下子放鬆下來,人晃了晃,差點兒摔倒。
    仲凌昭趕緊去扶,人們聽到白鶴染說:“沒錯,仲公子的確還是童子身。徐天晴,我叫白鶴染,是城外天賜鎮的主人,天賜公主。你若聽說過我,應該知道我精通醫術,當然,我是仲公子未婚妻的堂妹,在這件事情裡面我是需要迴避的。所以你若想要再次驗證,可以叫人多請一些大夫來。這不是什麼難事,只需一探脈息便可知真假。”
    徐天晴坐在地上,整個人都已經傻掉了。她聽見了白鶴染的話,知道了這個人是天賜公主,又如何能不信?
    白鶴染的名氣太大了,上都城周邊誰不知天賜公主的事跡?她知道,自己沒有什麼可質疑的了,肚子裡的這個孩子,不是仲凌昭的。那一晚與自己行周公之禮的人,也不是仲凌昭。
    可是她想不通,“如果不是凌昭,還能有誰?那人身上明明有著眼凌昭一樣的藥味,我還摸到了他身上未全好的傷口,跟凌昭的一模一樣。不是他,還能有誰?”
    徐天晴不想活了,因為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出路了。一個女子不但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而且還懷了對方的孩子,如今這孩子的身世卻成了謎,她連孩子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
    如此一來,她就有罪,各種道德禮法壓下來,她就可以被浸豬籠。
    可憐她一直以為這個孩子是仲凌昭的,對這孩子百般歡喜,對仲凌昭每日思念,思念到如今她都已經在心裡將仲凌昭視為自己的夫婿。
    可是現在什麼都沒了,她還差一點兒就逼死了仲凌昭的未婚妻。這未婚妻是什麼人啊?是天賜公主的堂姐,人家只要一句話就可以要了她的命。
    “呵呵。”徐天晴突然笑了起來,為自己的愚蠢,也為自己的悲哀。“不用再驗了,我相信你們說的都是真的。是我自己做了一場不切實際的夢,是我自己毀了我的一生,也毀了這個未出世的孩子。可憐我的孩子,還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上,就要跟著他的娘親一起下地獄了。”
    她重新跪下來,衝著白瞳剪磕了個頭,又給仲凌昭也磕了頭。
    兩個頭磕完之後,人突然就使大力撞向桌角,必死的決心在這間屋子裡瞬間蔓延開來,所有人都明白了她是個什麼心思。
    白鶴染叫了聲“默語”,默語身形一動,眨眼移動到了徐天晴眼前,一把將馬上就要撞到桌角的人給制住,同時冷聲開口:“這裡是將軍府,你有什麼資格在將軍府裡撞死?”
    徐天晴愣愣地聽著這話,面上又泛起苦澀。
    是啊,有什麼資格在將軍府裡死?自己要不是憑著肚子裡的孩子,連將軍府的大門都進不來。如今這孩子已經證明不是仲凌昭的,那她就更沒有資格留在這裡了。她不過是個山野村姑,跟眼前這些大人物邊都沾不上,有什麼資格死在這裡?
    可是徐天晴已經沒有出路了,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死又死不成,活也活不下去,她該怎麼辦啊?
    一想到這些,徐天晴再忍不住,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屋子裡的人都是一聲歎息,徐天晴鬧出了一個烏龍,可悲。可這件事情就只有可悲嗎?絕對不是!還有陰謀!
    白鶴染告訴仲凌昭:“那人在你走之後侵佔了徐天晴,但是一切跡象都表明那人是在仿著你的樣子,造成侵佔之人是你的假象,甚至連身上的傷口都模仿到了。所以,這件事情絕對不能按照烏龍來定,否則這次構陷不成,就還會有下一次。我不希望我的堂姐再吞一次金,所以你有責任將事情真相查明,給你的救命恩人徐天晴一個交待,也讓我堂姐安心。”
    仲凌昭點頭,“這是必須要做的,請公主放心,凌昭一定不會讓這樣的事情再發生。”說完,又給白興倉行禮,“白叔,都是凌昭不好,惹出這樣的事情來。如果當初再小心一些,不受重傷,今日也就不會出這樣的事了。但是千錯萬錯凌昭都承著,只是希望白叔千萬不要解除我跟瞳剪的婚約。凌昭從小到大心裡就沒有過別人,就是小時候也沒有牽過其它姑娘家的手。唯有一個瞳剪,凌昭是一心一意要娶她為妻的,請白叔成全。”
    白瞳剪又哭了起來,這次是感動的。眼下已經充分證明這件事情是個烏龍,她也為自己衝動之下吞金自殺而感到羞愧,心裡陣陣後怕。
    白興倉能說什麼?從白鶴染驗出仲凌昭是童子的那一刻,他就原諒了仲凌昭。何況說起來這件事情如果真是被人陷害,對方也是衝著他將軍府來的,凌昭也是被他牽連。
    於是趕緊拉過仲安堂,語重心長地說:“放心吧,我鎮北將軍府認定的女婿,永遠都只有凌昭一個,這一點是絕對不會變的。”
    這時,白蓁蓁突然開口問了句:“徐天晴,那個人除了身上有跟仲凌昭一樣的傷口外,還有哪些特徵?你總不會一點都沒有留意到吧?”
    徐天晴聽著這話,到是也認真回想起來,半晌,終於有些眉目:“我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