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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1章 父皇,賞罰請分明

    白鶴染真是一臉黑線,搞什麼?老皇子要查她家底?那怎麼行,她自己到是不怕查,她就怕老皇帝一認真起來打破砂鍋的查,最後沒準兒把李賢妃和白興言的事兒給查出來了,那她們白家可就沒理了,她也不可能再理直氣壯地站在這裡,跟老皇帝喊冤了。
    到那時,只要人家皇子一句“為報父皇綠帽之仇”,那殺她全家都是應該的。畢竟在這種時代,敢給皇上戴綠帽子,那就是找死,而且是帶著全家全族一起找死。
    白鶴染趕緊搖頭,“不用查了父皇,阿染已經查過了,我確實就是文國公白興言的親生女兒。雖然我對這件事情也覺得不太能接受,但我合計我可能是像我母親多一些,再不就是像我外祖一家多一些,反正確定是不像我父親的。”
    老皇帝點點頭,沒再堅持,畢竟白鶴染的長相雖然更偏向於歌布人,但眉眼間跟白興言還是有幾分相似的,這肯定是親生的沒錯。
    他看了看白鶴染,面上又現為難,“阿染,你看這個事兒,父皇實在是有些對不住你。朕聽說那個少年是紅家的孩子,要不這樣,你幫父皇跟紅家問問,看他們需要什麼做補償,只要提出來,父皇一定滿足他們。”
    白鶴染也抬起頭,看向這位老皇帝,心裡卻在合計著,紅家的孩子?她絕不相信皇上會不知道當年關於那個孩子的事。要說白興言和李賢妃的事比較隱蔽,但她哥哥被棄屍的事情卻是一點兒都不隱蔽的,何況這些年還有那麼多勢力在暗中追查,皇上怎麼可能不知道。
    可這時卻說是紅家的孩子,她琢磨來琢磨去,只琢磨出一個道理,那就是,老皇帝不好意思提那孩子是她的親哥哥。因為一旦提了,那不就是說我明明知道,但我這十幾年還是放任我的兒子以及其它勢力去圍追堵截嗎?
    知道和不知道之間,相差太多了。
    可是她不想讓老皇帝就這樣把頭縮回去裝傻,於是堅決地開口道:“父皇,那不是紅家的孩子,那是我的親哥哥,我們是龍鳳胎雙生子。”
    天和帝抽了一口氣,既然失笑,“阿染,你何苦要說出來?給朕留些臉面不好嗎?”
    於本也在邊上急得直跺腳,心說這天賜公主脾氣真是太倔了,怎麼能跟皇上這樣呢?皇上明明已經低聲下氣的了,就給皇上留點兒面子嘛!
    於是拚命地給白鶴染遞眼色,天和帝就不高興了,“於本,你眼睛是不是抽筋了?”
    於本一哆嗦,不敢再有動作了。
    白鶴染卻歎了一聲,“父皇,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我總不能一直不認那是我的親哥哥,我也不想在父皇面前扯謊。對於父親這個角色來說,父皇您做得比我的親爹要好,所以阿染不想欺瞞於您,只想像個小女兒一般,跟父親說實話。”
    天和帝陣陣感動,“好,好,阿染,真是個好孩子。唉,你那哥哥命苦,攤上那麼個爹,好不容易撿條命吧,又攤上朕的那個三兒子。阿染你說吧,要怎麼處他,朕應你就是。”
    白鶴染搖搖頭,把話又說回剛進殿時說的那一句:“阿染是進宮來請罪的,阿染用毒霧障封了平王府,裡頭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也進不去。”
    “毒霧障?”天和帝再次聽到這個詞,不由得好奇,“毒霧障是什麼?”
    白鶴染答:“就是在平王府內布下一個毒陣,陣以薄霧的形式體現,被困陣內之人都會被毒霧入侵,也就是人們常說的中毒。”
    “中毒……”天和帝腦子裡晃了一下三皇子的樣子,卻不是成年之後的三皇子,而是那個孩子在幼年期間整日繞在他膝頭的樣子。
    這個三兒子也是被他喜歡過的,因為這孩子膽子大,擅騎射,在當初那些少年皇子中,老三的功夫是最好的,也是最敢拚的,甚至將將六歲就跟著他一起上過戰場。
    雖然只是在大營裡留守,看著大人們打仗,但那孩子表現出來的勇敢還是讓他覺得驕傲。
    後來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那孩子就沒有小時候那種積極向上的勁頭了,功夫也被後面的弟弟們趕超。三皇子開始追名逐利,開始圈養小妾,開始拉幫結派,開始走上一條跟他父親的喜好完全相反的路。
    漸漸地,天和帝對那個兒子就沒那麼喜歡的,漸漸地,三皇子也失去了小時候敢上戰場的勇敢。一身優點就只剩下敢闖敢拚。
    可成年以後的敢闖敢拚就沒有小時候那麼招人喜歡,反而顯得有些傻,不動腦子只想著硬打硬拚,那是傻子才會幹的事。他卻一直在干,於是就給人留下了不動腦子的粗人印象。
    天和帝想著那個兒子,發現也只能想起兒子小時候的一些事情,對於這些年,他對那個兒子是不喜的,通常不願見到,故而都有些想不起來那兒子到底長什麼樣。
    只是冷不丁一聽說中毒,心裡還是有些難過。他不是薄情寡義之人,不是當了皇帝就要做孤家寡人,所以他心中有愛,不僅愛天下萬民,也愛自己的骨肉。
    “阿染,你跟父皇交個實底,這個毒中起來會很嚴重嗎?”
    白鶴染實話實說:“不會立即死亡,但是會一點點抽取中毒之人的生機,如此半年,中毒之人生機斷盡而亡。”
    天和帝又吸了一口冷氣,他在最初聽到白鶴染說不會立即死亡時,還小小地鬆了一口氣。然而這口松出去的氣,馬上就又被提了回來。
    半年之內一點點的耗盡生機而亡?那還不如一瓶鶴頂紅直接毒死了呢!他可是記得老五從困陣裡出來之後的樣子,在他看來,受這樣的折磨真的不如乾脆死了算了。男子漢大丈夫,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那便不如伸出頭去來得痛快,至少讓人敬一聲漢子。
    老皇帝糾結了,他既不想兒子受折磨,又不想兒子直接死,實在是為難。
    白鶴染自然也看明白這老皇帝的心思,當時臉就沉了下來。你不想你兒子受罪,又不想你兒子早死,那你想幹什麼?你兒子在外頭追殺我哥哥的時候你幹什麼來著?
    不出事時不知道好好管教,出了事又在這裡跟我打感情牌,我白鶴染成什麼了?你們皇家一個個的能不能要點兒臉?一而再再而三的向我出手,沒完沒了是吧?
    “父皇。”她的聲音冷清下來,“想必父皇一定是認為,我那哥哥早在十四年前就死了,否則不可能三殿下的殺手行動了這麼些年,父皇都無動於衷。父皇應該是在想,願意查就查去吧,反正人都是死人,再查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父皇根本就沒在意這個事。”
    老皇帝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因為他聽出了白鶴染話裡的諷刺,人家是在說,你兒子追殺我哥哥這麼多年了,你都沒有加以阻攔,現在翻車了又想來搶救,臉呢?
    老皇帝也覺得自己這張臉都快被他的兒子們給丟盡了,他是一國之君啊,卻讓個小姑娘給問得沒了話說,這叫什麼事兒?
    “阿染,都是父皇不好。”他一咬牙,再次向白鶴染認錯,“阿染是父皇沒有教導好自己的兒子,這一次又一次的,父皇都覺得這張老臉沒地方擱了。”
    “父皇嚴重了。”白鶴染只這一句,便又杵在那裡不說話。
    氣氛愈發的尷尬了,於本腦門子各種冒汗,這時候他真希望能進來個人,打破一下這個尷尬的局面,緩合一下這個緊張的氣氛。可惜,偏偏沒有人來。
    “阿染。”天和帝長歎一聲,到底還是開了口,“這件事情,你打算如何了結?父皇……父皇實在是不好意思開這個口了,但父皇跟你保證,不管你要如何瞭解此事,父皇都不會虧待你那哥哥。不管他今後姓紅還是姓白,你們文國公府的世襲爵位都一定會傳到他的頭上。”
    白鶴染還是站在原地,沒有出聲。
    天和帝又想了想,一咬牙:“你是朕的干閨女,朕也認他做乾兒子,如何?還要封王,對,還得封王!朕就封個王位給他坐,再建一座王府,在京都建也行,在你的天賜鎮建也行,今後他就跟老三平起平坐,誰也不能再欺負他。”
    說完,見白鶴染還是不動,天和帝的臉就苦了,“阿染,還有什麼要求,你提。只要你提,不管是什麼要求,朕都答應你。”
    白鶴染終於有了反應,她盯盯地看著天和帝,不解地問:“父皇,只有賞,沒有罰嗎?”
    老皇帝一愣,“罰?你哥哥什麼錯都沒犯,罰什麼?哦,阿染說的是你封了平王府的事?不罰不罰,那是他應該受的,父皇怎麼可能會罰你。”
    “哦。”白鶴染的臉愈發沉冷,“應該受的,既然是應該受的,那便受著吧!”說完,又跪了下來,一個頭磕到地上,“阿染多謝父皇對哥哥的賞賜,阿染替哥哥給父皇磕頭。”
    老皇帝終於覺出不對勁了,賞賜收了,人卻不放,莫非……他想到這裡終於想明白事情的關鍵,不由得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子。
    真是蠢啊!人家說的罰是指罰他的三兒子啊!他給扯到哪兒去了?
    人家說得沒錯啊,光有對受害者的賞,那害人者的罰呢?哪去了?被他給吃了?
    “阿染你說,你說該怎麼罰?父皇都聽你的。”老皇帝也想明白,既然白鶴染接了賞,那就是說這個事兒還可以商量,還有繼續研究的餘地。他不怕白鶴染接賞,就怕白鶴染不接啊,眼下接了,他心裡就有底了。
    白鶴染想了想,終於道:“雖然父皇給了哥哥臉面,但哥哥畢竟是異姓封王,跟實實在在的皇子還是有差距的。阿染實在相信不了三皇子以後能把哥哥當兄弟對待,哥哥沒有自保的能力,我又不能一天十二個時辰都保護著他。所以父皇,阿染認為,只有讓三殿下沒有了繼續迫害我哥哥的能力,阿染這顆心才能放得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