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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5章 被親了

  所向披靡的神勇大將軍、混世魔王十皇子,他此刻很鬱悶。他出征過很多場戰役,無一不是全勝而歸,除了初次遇著白鶴染的那一次以外,其餘受傷都很少。

  人人都稱他為常勝將軍,可他卻始終攻不下自家媳婦兒這座堡壘。

  這不,看似二人敞開心扉無話不談,可轉眼的工夫他就又被關在門外了。

  明知她被不好的事情煩擾著,甚至煩的要用白興言來出氣,可這個事情她偏偏就不說,偏偏就不告訴他,這豈不是要急死個人?

  君慕凜有點兒忍不了,「染染,你這樣會讓我睡不著覺的。咱們倆個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你一個人這樣煩著,我看了著急。」

  白鶴染卻還是搖頭,「如果是我自己的事,只關係到我一個人,我會毫不猶豫地告訴你。可是這件事情卻不只關係到我,還關係到許多許多人,我能做自己的主,卻不能做人家的主。君慕凜,你別怪我,我真的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別人的事,終究不好說。但是早晚有一天你會知曉,希望到了那時,你別連帶著對我有什麼想法。」

  她頓了頓,又補了句:「如果到時真的對我有想法,也對我們之間的關係有了心理障礙,便將實情告知於我,我不是那種賭輸了就抱桌角的人,不會纏著你不放。」

  這下完了,真把君慕凜給惹毛了,剛剛還好說好商量的人,瞬間就暴發出一股強大的怒氣,怒氣中還夾雜著怨氣,撲天蓋地向她席捲而來。

  白鶴染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一臉謹慎,「你想幹什麼?」

  某人磨牙,「想揍你!揍死你!」他氣得呼呼直喘,雙手握成拳,紫色的眼睛都泛了紅光。「白鶴染,你個小沒良心的,我掏心挖肺地對你好,就恨不能把自己所能有的最好的全都給你。我圖什麼?就圖個咱倆歡歡樂樂長長久久。你呢?你說你這腦子裡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麼?還賭輸了不抱桌角,你跟我擱這兒賭呢?咱倆之間這場婚約就是場賭注?」

  白鶴染被他問得有點兒心虛,再想想白興言幹出的那檔子事,就愈發的心虛。

  心虛之餘,就想起自己所謂的賭注一說,其實是受前世觀念的影響才說出來的。

  在前世,有毒雞湯總說婚姻其實就是一場賭注,誰也不知道自己選擇的這個人究竟是對是錯,兩個人其實都在賭,賭贏了,這一生就幸福美滿,賭輸了,便是半路妻離子散。

  所以她剛剛隨口就說了這麼一句出來,沒怎麼經大腦,結果惹火了這個混世魔王。

  但其實在她心裡,賭肯定是賭,但賭的卻不是君慕凜這個人,而是白興言干的這件事。

  她絕不相信一件事情可以瞞天過海永遠不為人知,任何事情都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何況白興言干的這個事還留著把柄在敵對之人的手裡,就算她把葉家人都除掉了,宮裡依然還有一位太后,遙遠的歌布依然還有一位國君。

  這些都是知情者,偏偏她現在還動不了手。

  這就像是埋著無數顆定時炸彈,你不知道炸彈什麼時候就爆炸了,在還沒有能力把所有想要保護的人都保護好之前,她絕對不想主動引爆那些炸彈。

  她在賭這件事情會在她和君慕凜之間造成多大的影響,她的父親睡了他父親的女人,還生下了一個兒子,卻讓他父親一直當成親生兒子養到成年。這典型的喜當爹,典型的綠帽事件,君慕凜能一點都沒有心理障礙嗎?

  一旦產生了心理障礙,對她和他之間的關係,能一點都影響不到嗎?

  絕不可能的。

  白鶴染的目光再度堅定下來,「總有那麼一天,你會明白我此時的苦衷,你也會明白我所謂的賭注,賭的究竟是什麼。」她仰頭看他,正對上那雙紫裡泛紅的眼,突然開口相問,「君慕凜,你對一夫多妻制有什麼看法?」

  正在盛怒中的人突然就是一懵,這怎麼又拐彎兒了?話題怎麼突然就拐到這上面來了?

  「白鶴染,你確定現在要同本王講一夫多妻?你真就不想解釋一下所謂的賭注?本王不介意你抱桌角,但卻十分介意你不纏著本王。染染,天大的事,只要你肯拽一拽我的衣角,我都會拉住你的手,絕不放開。你為何就不能相信我?」

  她鼻子有些發酸,主動把剛剛退的那半步又走了回來,然後把兩隻小爪子搭在他胸前,一下一下地扯著他的衣裳,像足了一隻撒嬌的小貓。

  「我自然是信你的,就是偶爾會患得患失,偶爾會不相信自己的魅力。何況我這還有一個不叫人省心的爹,我就怕他犯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影響到你我之間的關係。」

  君慕凜不解,「他得犯多大的事兒,才能影響到你和我?難不成他還敢滅我君家全族?就算他有那個膽子,他有那本事麼?好了就算他什麼都有,染染,他是他你是你,他做的事為什麼要你跟著吃瓜烙?你與他之間的關係,不是早在你離開京都前往洛城的那一刻起,就一拍兩散了麼?」他指指白興言,「否則你也不會這樣折騰他。」

  她有些動容,可還是無奈,「滅你君家全族,你保下了我,可是我的親人呢?我保得下白家族人嗎?那是滅九族的大罪,我憑什麼在面對天下人指責的同時,還好意思保了這個再保那個?君慕凜,我這個爹幹不起滅皇族之事,但偷雞摸狗他還是幹得的。等到了那一天再說吧,到時候你看看,豁出去我這張臉皮,能保住白家多少人。」

  她也想開了些,既然白興言滅君家滿門他都不會放開她的手,想來睡他爹一個女人他也不會有太多心理障礙。可到底還有個五皇子留下呢,臉面也是要得的。

  故而老話重提:「你究竟對一夫一妻制這個事怎麼看?」

  他心頭好生煩躁,「染染,你今晚說話總是前一句後一句,我都快跟不上你的節奏了。什麼一夫一妻?這件事咱們不是討論過嗎?我當然是支持與你一夫一妻的,有什麼問題?」

  「那你對擁有很多妻子和孩子的人,又是怎麼看?」

  「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他糾正她,「什麼叫擁有很多妻子?妻子只能有一個,是為正妻,其它的都為妾。」他說起這個絲毫不避諱,「我和九哥的母親也是妾,四哥的母親也是妾,雖然身在皇家,不用這個妾字,都為這個妃那個妃。可是我們心裡清楚,妾就是妾,不管叫得多好聽,實際都是那個意思。

  很小的時候四哥就同我們說過,我們的母親都是割在母后心上的一把又一把刀子,我們這些孩子,是那些刀子割出的一滴又一滴心頭之血。妾不被正妻所喜,這是很正常之事,誰讓她們花枝招展地分搶了人家的丈夫,誰讓她們積年累月地分享著本該人家得到的恩寵。

  所以總能聽說誰家誰家的正妻虐妾,誰家誰家的正妻苛待庶出的孩子。我們雖不推崇這種苛虐的手段,但也不該發揚妾室之威,不該讓這種風氣理所應當地蔓延下去。

  四哥那時候就告誡過我和九哥,將來若遇著心怡的姑娘,便好好待人家,不要將自己的心劃分成許多瓣,那樣對誰都不公平。」

  他說著這些話,抬手去捋她的頭髮,「所以我和九哥都很敬重母后,不只是因為她是正宮主位,還因為她在忍著心被刀割的同時,還不計前嫌地將我和九哥好好養大,待我們如親生。這是母后的偉大,也是我與九哥之幸。」

  「所以你是不喜那些後宮妃嬪的吧?」她大膽在猜測著,「皇子中與你感情至深的,也就是胞兄九殿下,以及四殿下,對吧?」

  君慕凜點頭,再想想,又補了句:「其實五哥和七哥也不壞。」

  她心裡咯登一聲,臉色就不太好看了。

  君慕凜不傻,如何還能看不出她今晚的情緒變化,跟老五有脫不開的關係,可他又實在猜不透這關係到底是個什麼關係。

  他是絕不相信他們家染染會移情別戀的,眼下擺在明面上的解釋就是,白家三小姐看上君家老五了,而白鶴染不同意,因為君家老五殺過她,她絕不讓自己的妹妹嫁給自己的仇人。

  應該是這樣的原因吧?君慕凜實在想不明白,只能暫且相信這個理由。

  可是這又跟那所謂的賭注有什麼關係呢?

  他覺得頭疼,越來越複雜了。

  到是白鶴染主動緩解了這個嚴肅的氣氛,小爪子又在他心口抓了兩下,小聲說:「不講這個事了,車到山前必有路,反正我記得你說過,只要我拽一拽你的衣角,你就會牽起我的手不放開。大不了到時候我把你的手拉緊一些,臉皮也再厚一些,求求你多保幾個人。」

  他實在想問她到底是什麼事,可是白鶴染封住了他的口,用的是自己的雙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