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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2章 你敢詛咒我爹?

  給誰騰位置?

  小葉氏面對白鶴染這句話,首先想到的就是白興言要擇妻另娶,其次想到的是葉家二老爺的死給了葉家一次波動,大老爺被關進閻王殿,又是對葉家的一次重大打擊。

  興許白興言就是因為這兩件事,生出了要跟葉家撇清關係的想法,畢竟這種事他從前也不是沒幹過,先夫人淳於藍不就是個例子麼。

  當年她還沒嫁到國公府來,只聽聞文國公同夫人淳于氏很是恩愛,歌布對這個女婿很滿意,東秦的皇族也因為這次聯姻更加重視文國公。

  可是萬萬沒想到,歌布國的一場政~變,不但讓淳於藍的胞兄淳於諾失去了太子之位,甚至還淪為了監下囚。淳於傲的上位,讓淳於藍這位遠嫁他鄉的郡主徹底失了靠山,同時也讓白興言看到了危機。

  相傳他為了怕歌布報復,為了怕影響兩國交情,毅然地將夫人淳于氏和嫡長女白鶴染趕出家門。而淳于氏在流浪數月後,為了能讓女兒活下來,不惜一頭撞死在國公府門口,如此才換來白鶴染能在國公府平安長大。

  當然,平安什麼的也就那麼一說,這些年死過多少次都不知道了,只能說白鶴染命大。

  小葉氏胡亂想著這些事情,想著白興言有可能要故伎重演,也要和她劃清界限,將她也像從前的淳於藍那樣拋棄。她忙活一場,最終成也葉家,敗也葉家。

  這時,白浩宸來了,到了近前先給白興言問安,然後向小葉氏行禮,之後便走向白鶴染,在距離她三步遠的地方站住腳,然後深深地鞠了一個躬。

  「二妹妹,我是替福喜院兒的葉姨娘來向你賠罪的。葉姨娘說了,雖然她是葉家出嫁的女人,早就已經是白家的人。可是打傷你的人到底還是她娘家的二哥,所以她一定得替自己的二哥替你陪罪,同時也跟二妹妹問問,你身上的傷好些了沒有?」他說著,看了看這還在一趟趟往念昔院兒搬的禮物,輕歎了聲,「葉姨娘如今除了一句賠罪,也沒有其它可賠的了,還望二妹妹不要怪罪。至於葉家二老爺的死,毆打公主就是死罪,這個沒什麼可說的。」

  白鶴染點點頭,很是讓人們意外地回了句:「葉姨娘有心了,大哥哥回頭跟她說,我的傷已無大礙,還請她不用惦記,也請她節哀。雖然她已經從主母變成了姨娘,但我剛剛還在說,如今的主母可真沒有個主母樣,都不如林姨娘有擔當,就更別提跟從前的二夫人比了。」

  小葉氏聽了這話,心裡咯登一聲,臉都白了。難不成根本不是劃清界限,這白鶴染是存了想將大葉氏重新扶上位的心思嗎?她怎麼會有如此可怕的念頭?

  這念頭對小葉氏來說是很可怕,但是對白浩宸來說可就太驚喜了,可以說,這是白鶴染答應助他母親重新上位之後,頭一次如此明確的提及這件事情。

  雖說也只是提一提,但只要白鶴染肯提,這就是一個好的開始。

  白興言也沒想到他這個二女兒竟會有如此說法,白鶴染不是應該最恨大葉氏的嗎?這怎麼突然一下子竟又向著大葉氏說話?

  他向白鶴染投去疑惑的目光,白鶴染到是沒躲,不但迎著與之對視,甚至還開口道:「父親是奇怪我為何說這樣的話嗎?其實我也是為了你好,畢竟男人都是要臉面的,我們國公府更是有頭有臉的家族。百年旺族,六代文國公,這樣的府邸難道不應該有一位撐得起事來的主母坐鎮後方嗎?難道不應該有一位能壓得住氣勢的主母光耀門庭嗎?」

  她真是語重心長地替白興言分析:「父親您想想,待到宮宴或是其它宴會時,朝臣權貴門領著的正妻一個個都是傲視群芳,就只有咱們家,主母是個十多年的妾,小裡小氣的一副模樣不說,長相也上不得檯面,人情裡短也不周全。氣勢就更別提了,別人家的主母往那一站,氣勢天成,咱們家這位,遇著事只會往男人身後躲,還是一副小妾作派,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當然,我知道父親您就喜歡這種小鳥依人的調調,但喜歡可以收房,主母這種位置是要拿出去撐場面的,跟您喜不喜歡真是兩回事。」

  白興言被她說得雲裡霧裡,但有一點他是聽明白了,白鶴染不喜歡小葉氏。

  可是不喜歡小葉氏他能理解,畢竟是葉家的人,可眼下似乎她又很喜歡大葉氏,這就叫人琢磨不透了。到底是幾個意思啊?

  見人懵著,白鶴染也不再多說,只笑著道:「父親回頭好好想想,看看我說的是不是這個理。」說完,又轉向小葉氏,「三夫人回去也想想,看自己到底適合的是什麼位置。另外,今天你頭上戴著的這朵花,本公主看著不是很順眼。來人——」

  她隨口一聲喊,刀光立即站到了近前,「主子!」

  「嗯。去將三夫人頭上戴著的白花給我取下來,咱們白家沒喪事可辦,她這打扮不合適。」

  「屬下遵命。」刀光應了話,隨即身形掠動,小葉氏甚至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更沒看清楚刀光是什麼時候到了自己面前的。只覺頭皮一緊,一綹頭髮被扯散了開,那朵為娘家二哥而戴的白花也到了白鶴染的手裡。而白鶴染則是很隨意的捏了幾下,白絹花立即就被捏成碎片,散落到地上。

  她又驚又嚇,還疼,疼得眼淚都掉下來了。很想扯著白興言的袖子哭,博取幾分同情。可再又想到剛才白鶴染的那番話,到了嘴邊的委屈就沒訴出來,反而還把眼淚給憋了回去,只是憋得有點難看。

  「想要祭奠,也該到了葉府再戴這東西,我們白家一沒辦喪二不上墳,三夫人戴著這東種東西四處招搖是要幹什麼?你這是咒誰呢?」她看看小葉氏,再看看白興言,突然現出一副恍悟的樣子,「原來是這樣,原來你竟是在詛咒父親!」

  「沒有,我詛咒的不是他!」

  「那你在詛咒誰?」

  小葉氏被帶溝裡去了,連白興言都帶著探究的眼神看向了她,這讓她心慌得厲害。

  「我沒有,我誰都沒有詛咒,我只是心裡難過,畢竟死的人是我二哥。」她極力地為自己辯解,「老爺你相信我,也請理解我,那是我的哥哥呀!」

  聽她這樣說話,江越和於本都不幹了,首先是於本發了難:「你這叫什麼話?你二哥是傷人的兇手,是鞭抽當朝嫡公主的罪犯,要不是看在太后娘娘的面子上,這葉家都夠誅九族了,你居然還在這兒為他哭喪?」

  「沒錯!」江越翻了個白眼,「你要真難過,也是該為府裡的女兒被抽傷了而難過。可是你如今對自己家孩子受傷不聞不問,反過來還要去哭傷人的兇手,你存的是什麼心啊?公主說得可真沒錯,就你這樣的人也配做一府主母?」他說著,轉向了白興言,「國公爺啊國公爺,你說你們家要是個小門小戶也就罷了,您這可是侯爵府啊!侯爵府的主母怎麼能是這個水準的,說出去簡直讓人笑話!」

  白興言讓這倆人說得臉那個臊得慌,偏偏於本還又補了句:「國公爺,方才咱家說的話可不是隨便說說的,這是皇上的原話。皇上說了,既然是十殿下親自行了刑,那就罷了,再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免了葉家誅滅九族之罪,只將大老爺葉成仁扣到閻王殿去審問。可是如今你府上的主母居然在哭鞭抽公主的罪人,這事兒要是傳到皇上耳朵裡,您可沒法交待啊!」

  白興言冷汗嘩嘩往下淌,再看向小葉氏的眼神也愈發的冰冷。他甚至開口問她:「你是想要害死我們白家嗎?」

  小葉氏慌得直哭,「沒有,老爺,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這個規矩。」

  「你都是主母了,居然連國法家規都不學的嗎?」紅氏適才忙著幫白鶴染張羅那些收來的東西,這會兒終於騰出空來,就見她走上前,一臉詫異地問小葉氏:「難不成你就領了個主母的命,其它的什麼都不管了?你該不會連主母應該做什麼都不知道吧?」

  小葉氏有點兒懵,她是真的不知道。可這正好又應了這些人的話,她坐上了主母的位置,卻連主母該幹什麼都不清楚,這叫什麼事兒?

  於本嘴巴忒毒,用胳膊肘撞了撞江越:「你說這是不是就叫佔著茅坑不拉屎?」

  小葉氏差點兒沒氣背過去。

  白興言臉上實在掛不住了,江越他不敢懟,於本他還沒那麼在意,於是怒聲道:「於公公,這裡是文國公府,不是你的一畝三分地!我國公府的夫人縱是再有錯,那也是我白家的事,還輪不著你在這裡說三道四!你如此污言穢語辱我國公府的夫人,這事兒本國公就是告到皇上那裡去,也是佔得住理的!」

  於本一愣,「喲,國公爺生氣了。」他也不害怕,卻問了白鶴染一句,「公主,奴才能拒理力爭嗎?如果公主說不能,奴才馬上閉嘴。如果公主沒意見,那奴才可就不客氣了。」

  白鶴染笑了笑,「我這人一向不護親,何況還是個從小就不疼愛我,甚至拋棄過我好幾次的爹。於公公想說什麼就說吧!我相信我這個爹沒那麼足的底氣一再還口。」

  白興言和小葉氏打了個哆嗦,看著於本那一臉的賊笑,隱約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