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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0章 賺這麼多錢幹什麼?

  白燕語自然是想不通這個道理的,不過她也不想太過於糾結這個問題。她始終認得清自己只是個庶女的事實,以一個庶女的身份硬要去夠一位皇子,這本身就是件不太有可能的事。

  雖然她一直都被外公和姨娘告誡要嫁個皇子,可當她真的看上一位皇子時,又開始為自己的身份而感到自卑。所以她有時候會想,即便不能做正妃,那麼做個側室也是不錯。庶女做妾,這是她從小就有過心理準備的。

  白燕語沒有再問白鶴染原因,只是默默地又將瓷瓶子拿起來,繼續鼓搗這些胭脂水粉。

  白鶴染看她這樣子也不好再說什麼,說到底這件事情她自己也沒尋到更好的解決途徑,好在這個三妹妹懂事些,沒有過多的糾纏。那便順其自然吧,興許有一天會知難而退,也興許在兩日後的百花會上能又相中了旁人,那也是不錯。

  又做了一整日胭脂,藥屋裡已經堆滿了兩個架子,卻還沒滿足已經接到的訂單。迎春這幾日又陸續的帶了新的訂單回來,白鶴染算了算,感覺這些訂單夠賣半年的了。

  她的胭脂定價不低,雖也採納了白燕語的意見,做了許多平民能夠接受的種類出來,可到底已經接到的訂單都是高門府邸送過來的,不但有訂單,還有訂金。

  她是真沒想到一間胭脂鋪竟會如此賺錢,怪不得前世每家商場裡都會有那麼多化妝品的櫃檯,可見女人對自己這張臉是真捨得下血本。

  百花會前的最後一晚,白鶴染將白蓁蓁和白燕語聚到一處,教給她們烹製花草茶的方子。

  白蓁蓁本是不願學的,畢竟這個環節主要就是為了打響名號從而更加吸引優秀男子的注意。可她都名花有主了,還扯這些做什麼呢?

  但是白鶴染事先偷偷和她講過,如果她不學,只讓白燕語學,這就太明顯了。白燕語也會說自己已經心有所屬,沒必要再去吸引其它男子。可她之所以接下這個百花會的貼子,其目的就是為了能讓白燕語見見世面,多聽聽多看看,也展示自己優秀的一面讓京中那些優秀的男子見到。萬一能有適合的姻緣讓白燕語放下五皇子,也是一樁好事。

  白蓁蓁這才同意跟著一起學。

  說起來,越是接觸得多白鶴染越是發現,其實白燕語在這些相對傾向於女孩子的技藝方面,真的很有天賦。且不說做胭脂的手藝和領會方子的速度,單說這烹茶之技,就比白蓁蓁強上不知道多少倍。

  白蓁蓁做生意稱得上是一流,但烹茶這種事卻完全做不來。明明是一樣的方子,明明她幫著準備了一樣的材料,可兩人烹出來的茶在味道上卻有著天壤之別。

  白燕語的茶裡有花香,有淡淡的青草氣,還完美地隱去了幾味可做藥材用的植物本身的藥香味兒。且花茶色澤艷麗,花朵的顏色能恰到好處地融合到水裡,還能跟其它配料調配出更順眼的顏色出來。

  連白蓁蓁看了她烹出的茶都連連感歎:「以前只知道三姐你媚眼拋得不錯,如今才發現你可真是多才多藝,這些年可是讓拋媚眼給耽誤壞了。」

  白燕語對她這種誇讚著實無語,「合著從前你光看到我拋媚眼了。」

  「這也不能怪我。」白蓁蓁實話實說,「主要是你那個媚眼拋得太凶狠,有時候衝著我也來那麼幾下,想不注意都不行。不過咱們今兒不說這個拋媚眼的話題,只說明日的百花會。三姐,你這一手烹茶的技術,再加上咱二姐的方子,花魁一定大量你莫屬。」

  白燕語扶額,「是叫花魁麼?這怎麼聽著像花樓藝館裡對那些紅姑娘的叫法?」

  白鶴染想了想,說:「好像不是叫花魁,就是分出個一二三名,也沒有什麼確切的叫法。眼下我瞧著你們倆這個技術,蓁蓁想拿個名次是不可能的,縱是有我的方子襯著你也別想,到是燕語你可以爭取一下。我琢磨著,只要你不發揮失常,第一名也不是沒有可能。」

  白燕語被她說得也是心癢癢,「我真的可以?」

  「除非你質疑我的方子。」白鶴染告訴她,「要對自己有信心,你不是總惦記著那五殿下嗎?那便多努力努力,給自己掙幾個拿得出手的名頭,也好過今後一提,就只是文國公府裡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庶女要好聽得多。」

  白燕語也是懵,「二姐姐不是一向不喜我惦記那五殿下?如今為何又要做這番打算?」

  白鶴染歎著氣道:「我只是與你講道理,即便我不看好你這暗許的芳心,總也不能讓你一點兒盼頭都沒有。將來就算是要輸,也不能輸得太難看。」

  白燕語眼裡蓄起朦朦霧氣,用力點頭,又繼續默默地練起烹茶之技來。

  白鶴染看了一會兒,示意白蓁蓁陪她出去走走。

  兩人轉到園子裡時,天都已經全黑了,白蓁蓁問她:「你這是樂意讓三姐惦記著五殿下還是不樂意讓她惦記著?我記得你可是一直都不看好的,怎的今兒這麼大方,還幫她?」

  白鶴染無奈,點點白蓁蓁的腦袋,「是不是傻了?我這哪是幫她顧著五殿下,我是幫著她被更多人發現閃光點,沒準兒會有更好的姻緣。」

  白蓁蓁點點頭,「我想著也這麼個意思,其實嫁個普通人家便好,那五皇子我怎麼想都不穩妥,既能害你一回,可見就不是什麼好心腸的人。三姐將來要是嫁過去,肯定被拿捏得死死的,怕是一輩子都好過不得。對了,姐,你把胭脂鋪子給她打理著,沒問題吧?」

  「能有什麼問題?」她問白蓁蓁,「難不成她還捲了我的鋪子跑路?」

  「她到是不能跑路,不過她那個外公要是回來,見有那麼間鋪子,指不定就又要出什麼主意。還有林姨娘,一輩子沒見過錢物,咱們那爹雖然寵著她,但給的東西就沒一樣正經值錢的,銀子更是落不著她手。從前也聽她抱怨過,我是想著,可別她女兒管著胭脂鋪子,她這邊再有索取,兩人在帳上做手腳可就麻煩了。」

  白鶴染不認為會這樣,「林姨娘什麼人我沒怎麼打過交道,但這些日子瞧著你三姐還是不錯的。何況她只是管鋪子,又不是管帳面兒。我前些日子同你說讓你看看那葛芳曉,你看得如何了?我讓她撐起胭脂鋪和珠寶鋪子的帳房,你認為能撐得起來嗎?」

  一說起葛芳曉來,白蓁蓁臉上總算見了笑模樣,「能,指定能。姐,那葛芳曉可真是一把做帳的好手,要不是你這頭有生意給她管著,我都有心介紹她去紅家做事了。你要說讓葛芳曉管帳這我就放心了,到時候我再把上都城這邊的規矩同她交待一下,很快就能上手。」

  白鶴染點點頭,「如此就好,有人操持著事,我也能輕鬆許多。原本合計都讓你來做,可是現在不成了,你同九殿下的婚約已經訂下,不好總將你栓在生意上。再者等以後天賜鎮建成了,閻王殿在那頭還設立分堂,你少不得要跟著我管鎮上跑,那頭可也有生意呢!」

  白蓁蓁高興起來,「我願意到天賜鎮去,到時候把你的公主府裡分間屋子給我,我搬過去住算了,真是不願意住這府裡。」

  她笑她,「還用我給你留屋子?都說了閻王殿分堂在那邊,你一個當家主母自然是得管著的。不過這府裡也不是說離開就徹底離開,紅姨和軒兒都還在這邊,你走了他們怎麼辦?你真放心把他們兩個留在府上?」

  白蓁蓁想起娘親和弟弟,歎了一聲,不得不放棄這個想法。

  不過白鶴染卻是又給她出了主意:「浩軒年紀不小了,不能總是在家裡請先生教,得上他去正經的學堂。我是這麼打算著,等天賜鎮一建成,那頭肯定還是要開設天賜書院的,就讓軒兒跟著我去那邊唸書。至於紅姨,她是怎麼也走不掉的,咱們多回來看看,總歸別讓她受了欺負才是。」

  白蓁蓁笑了起來,「你放心,我娘親如今是受不著欺負了,她早同我說過,咱爹要是再渾,或是後院兒這些女人再跟她找麻煩,她就乾脆回娘家去。她自己手裡也是有要打理的生意的,紅家又不會苛刻回娘家的女兒,我那些舅舅和舅母們巴不得她回去管生意。到是你說讓軒兒跟著你去天賜鎮,這個我覺著甚好。進書院到是次要,主要他能跟著你學醫了,我娘親可是一直希望他長大了能當個大夫,而不是去參加什麼科考。」

  白鶴染點點頭,不再安排什麼。

  到是白蓁蓁比較有話說,她再問白鶴染:「我瞅著你屋裡那些東西可是不少,送訂單來的人也都送了訂銀,訂銀就有數千兩,這要是交足了豈不是更多?姐,你這胭脂鋪大賺啊!可是你賺那麼些銀子幹啥?就為了維持今生閣?我跟你說,今生閣如今也不是光花不賺,有不少有錢人家也來看病的,有時還請大夫去出診,都是付銀子的,而且付得還不少,有時候一天下來支出和收付都能持個平。今生閣沒有那麼大的壓力,你自己也不是個缺錢的人,你賺這麼多錢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