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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5章 挑釁我?

  投向天和帝的那些目光又投向了白鶴染,二皇子也跟著開了口:「是啊,染妹妹,就算老五不去寒甘,如今咱們為二皇姐做法事,他總也該回來在皇姐靈位前上柱香的。」

  君慕凜掃了二皇子一眼,「要不二哥你跟他換換?你先去佛光殿給二皇姐上了香,然後我送你去南郊把五哥給換回來,如何?」

  二皇子的臉色就很難看了,「老十,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開玩笑?私人恩怨能否先放一放,寒甘的事刻不容緩,咱們不只要顧念著二皇姐有可能還活著,還要應對那寒甘國君的第二次求娶。難不成你還想看著我東秦再送去一位公主?」

  君慕凜挑眉,「放不放五哥,跟送不送公主有什麼關係?誰說就一定得讓五哥去寒甘?要不二哥你去吧!你看啊——」君慕凜拉著白鶴染撤到邊上坐了下來,開始細數這些年二皇子對朝廷的貢獻。可惜,才開始數就卡了殼兒,「嘖嘖,二哥,你還真是沒為咱們東秦做過什麼。確實,腿腳不好什麼都做不了,所以這回不如由二哥來貢獻一份自己的力量,就由你來出使東秦,本王可以派幾名高手隨侍左右,必保你平安。就是那座雪山本王都可以叫人把你完好無損地抬上去,如何?」

  「你——」二皇子沒想到他竟出了這麼個主意,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接這個話。

  九皇子瞅了瞅他二哥,也附和道:「是啊二哥,同為東秦皇子,都是皇家兄弟,總不能因為壞了一條腿就什麼都不做。你看看今日在場這些人,兩位妹妹就不說了,女孩子家家的,自然是管不得前朝之事。但其它兄弟們哪一個不是日日為國事奔走,就連五哥都治過南澇北旱,二哥做過什麼呢?」

  「或許二哥根本不屑於做這些事情,畢竟二哥的日後是有保障的,即便什麼都不做,想要的也都會有人拱手送到你面前。」君慕凜陰嗖嗖地看向二皇子,「不過葉家的美人還關在水牢裡,二哥今後有什麼打算嗎?白府還有位五小姐,聽說脾氣不太好,長得也不如從前那位傾國傾城,二哥可能看得上?」

  這兄弟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直說得二皇子滿面通紅,都快在這大殿裡坐不下去了。

  白鶴染抬眼看了看天和帝,只見老皇帝黑著個臉狠狠瞪著他的二兒子。這怒火並不是因為這種時候兒子們還在打嘴架,而是因為這個二兒子被扒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點子主意和野心都被攤在明面兒上了,這讓他有些不能忍。

  她輕扯了扯君慕凜的袖子,開口道:「寒甘的事情要緊,兄弟之間就別說這個事了。二哥從前是因為腿腳不好才不理國事,現在他的腿不是好了麼,相信今後會將荒廢半生的國事也操持起來的,也會跟著其它哥哥們一起為父皇憂的。」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天和帝跟陳皇后也是一臉錯愕,二皇子就更惶恐不安。

  他原本還以為白鶴染是出來打圓場的,可是萬沒想到白鶴染不說話則已,一說話簡直比老九老十還要命。老九老十好歹只是揶揄擠兌,白鶴染則是直戳要害。

  他的腿早就好了,還是被白鶴染治好的,可是他不想被人知道,他還有自己的打算,他是怕葉家知道了這個事情之後放棄他,另擇他選。

  可眼下這事兒怕是要瞞不住了。

  也怪他,怎麼就忘了自己還有這麼個把柄握在她手裡,怎麼就多嘴摻合老五這件事呢?

  二皇子簡直懊惱不已,再看看所有人都投向他的疑惑目光,腦子就嗡嗡地響。

  「染妹妹真會說笑。」二皇子硬著頭皮想將這事搪塞過去,「本王的腿是治不好的,連國醫夏陽秋都說了沒有辦法,怎麼可能好得了。罷了罷了,老五之事本王不提就是。」

  白鶴染翻了個白眼,不幹了,「我的醫術在夏國醫之上,你就是將他叫來對質他也是要承認的。他治不好很正常,我能治好也很正常。」

  這話就有點意思了,六皇子瞇縫著眼問了句:「染妹妹的意思是,你給二哥治過腿了?」

  白鶴染點頭,「治過了呀,很早之前就治過了,而且還治好了。怎麼,二哥沒跟你們說過?」她站起身,衝著天和帝俯了俯身,「父皇,女兒一直對幾位哥哥很尊重的,就算當初父皇還沒認下我這個乾女兒,但因為二哥跟文國公府常來常往,又對我家裡原先那位姐姐情有獨鍾,我就想著,萬一他們以後要是在一處了,我總不能眼瞅著我姐姐嫁給一個瘸子,更不能眼瞅著未來的姐夫因為腿腳不好總是在人前抬不起頭來,所以我就主動為他治過腿了。」

  天和帝面上有驚訝,但更多的確是憤怒。他衝著白鶴染點了點頭,「好孩子,朕明白你的一片苦心。」說完又轉看二皇子,「老二,站起來走幾步給朕看看。」

  二皇子害怕了,他從來就不是個多有底氣之人,否則葉家也不會想著找他當那個傀儡。眼下被老皇帝一問,當時就打起了哆嗦。想再狡辯幾句,可白鶴染就那麼盯盯地看著他,一臉冷漠,老九老十也是一副今兒就跟他槓到底的樣子,他哪還敢再不說實話。

  於是站起身,卻腳發軟,走不得路,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兒臣有罪,請父皇恕罪。」

  此言一出,相當於承認了腿已治好,且這一跪也跪得利索,長眼睛的都能看出來這根本不是一個瘸子的跪法。

  所有人都不開心了,大皇子首先發難:「簡直太過份了!你的腿已經好了,卻還要裝成一個瘸子,老二,你這是在騙誰?又想通過裝瘸圖個什麼?」

  六皇子想起那日大葉氏壽宴,這老二救了落水的白驚鴻,還當場提過親,便覺得這個事情很有意思。怕是就是那時把白鶴染給得罪了吧?可是既然已經得罪了,白鶴染又為何給他治腿?莫非這治腿根本不是為了讓他好,而是想要斷了葉家鬼心思?

  有意思,真有意思。小小姑娘竟有如此心機,更要命的是竟還真有如此醫術,能把老二這從胎裡帶來的殘疾都治得利利索索,老十真是撿了塊寶啊!

  天和帝氣得一隻茶碗砸了過來,二皇子沒敢躲,生生用腦袋接了,前額當時就被砸出血。

  二皇子什麼都不敢說,就只是一味的求饒。白鶴染看著這場面,默默地歎了口氣,再對天和帝道:「父皇息怒,今日是為商議寒甘之事,至於二哥的腿,姑且放一放,過後父皇想怎麼處置再怎麼處置吧!眼下咱們還是說派人出使寒甘之事。」

  老皇帝還是生氣,陳皇后見狀趕緊把話接了過來:「阿染說得對,正事要緊。至於君擎的腿為何一直瞞著,待佛光殿的法事做完,你再來跟你父皇有個交待吧!」說完,又對白鶴染道:「阿染,你七哥出的這個主意也是不錯。那老五心起歹意敢謀害於你,懲罰是必不可少的,你將他困於南郊,我同你父皇也從未替他求過情。不是我們不心疼兒子,而是這個事情沒辦法開這個口,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你也是我們的女兒,我們總得一碗水端平。但如今既然出了寒甘這個事,不如你就聽母后一句,將你五哥放出來,讓他出使寒甘。是福是禍都由他一人擔心,你看可好?」

  白鶴染笑著點了點頭,「阿染都聽母后的。阿染還是那句話,本也沒打算將五哥困至死,只是他害我性命,我總得讓他吃點苦頭,否則萬一以後還有第二次,阿染就不知道能不能像上回那樣福大命大,能活著回來了。」

  天和帝聽了這話重歎了一聲,「阿染啊,是父皇對不住你,回頭朕一定讓他給你賠不是。」

  白鶴染點點頭,「一切但憑父皇母后做主,女兒現在想去佛光殿為二皇姐上一柱香,之後就去南郊把五哥放出來。這枚藥丸讓江公公先收著吧,回頭定下啟程的日子,再交給五哥。」

  她說完,將手裡的藥瓶交給江越,然後看向君慕凜,「咱們一道去吧!」

  君慕凜點點頭,帶著她帝后行禮告辭,出了清明殿。

  只是在臨走之前經了二皇子身邊,白鶴染彎下身來低聲同他說:「二哥,即便認命去做一個傀儡,也不能真就將自己的腦子給銹住了。連我治好了你的腿這種事都忘記,你這樣怕是連傀儡都做不成,小心叫人奪了江山。」

  二皇子一哆嗦,什麼都沒敢應。

  二人出了清明殿,白鶴染的臉色一直都不太好。君慕凜低頭問她:「是不想放老五,還是被老二氣著了?」

  她握握拳,「是被你那個二哥給氣著了。以前我以為他是為了自保才瞞住自己那條腿的事,今日才算真看明白,他那哪裡是為自保,根本就是還惦記著葉家給他畫下的那塊大餅。」她說著,又想起李賢妃和白興言那檔子事,心頭更加糾結。

  一個不忠的妃子,出軌了她的父親,這件事情要不要同他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