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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章 欺負我男人絕對不行

  天和帝同陳皇后想到的事情,白鶴染又如何會想不到?

  她坐在馬車裡,回想著城隍廟那起事件的一幕一幕,越想越覺得其實這一切只不過是五皇子故意留出來的破綻,將一件原本可以悄悄進行的事做得大張旗鼓,又留出那許多線索與破綻,讓幫忙她的人尋著這些個破綻很快就能將她找到。

  雖也費了些周折,雖然那些陣法也個個下了死手,可是她最終還是化險為夷,每一個殺招都在她的能力範圍之內,都可以被她及時且完美的解決掉。

  她漸漸明白,或許有些人對某些事不得不做,於是便在做事的過程中留下活口,給她一條生路,讓她自己跑。

  他做了,但她跑了,逼迫之人便再怨不得他。

  也或許她布下的那時空錯位之陣,他也並非真的就破解不了,並不是真的就躲避不開。

  有可能他是不願意躲,也不願意嘗試去破。因為只要他在陣裡,逼迫他殺害她的人就束手無策,無法再強求他做任何事情。

  白鶴染苦笑了下,其實也沒有想得這般美好,但凡她在那些環環相扣的陣法裡走錯一步,又或是君慕凜沒有及時趕來,由她一個人來面對那些殺陣,她就算不死,也幾乎無法做到全身而退。費時不說,吃點虧也是肯定的。

  所以這也是破釜沉舟的一次下手,成了,她就在這個世間永遠消失。

  白鶴染想,她下手無情並沒有錯,現實就是這樣,你不殺他他就要殺你,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一次她要是不讓對方看到她的強硬態度,那便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週而復始,沒完沒了,她不用幹別的了。

  刀光手腕裡埋的針被她取了出來,針埋得久了,取的時候有些疼,她告訴刀光:「明天還得再下一次針,你只要忍過明日,經脈就全通了,舊疾也全去了。」

  刀光心下激動,在馬車裡就要給白鶴染跪下磕頭,被她攔了,「我早說過,不喜歡這些跪來跪去的禮節,你給我道聲謝,我回一句不客氣,這事兒也就揭過了。咱們又不是一天兩天往來,今後的日子可都要綁在一起共進退,總跪來跪去的就實在太生份,也太繁瑣了。」

  刀光點點頭,「成,主子,那屬下就也不跟您客氣了。」

  白鶴染的馬車行在去禮王府的路上,而此時,禮王府的花廳裡,晚膳已經布下,菜未動,酒先行。對於九皇子帶了個姑娘一起來赴宴,禮王府的下人們都是驚訝不已,又聽說這位姑娘便是九皇子選定的未來正妃,人們一個個更是幾乎驚掉了下巴。

  九皇子真是不找則已,一找驚人。這小姑娘也……太小了吧?這有十二三歲?長得是真好看,可是要成親也還得好幾年呢,九皇子也老大不小的了,就這麼乾等著多急人啊!

  不過白蓁蓁可沒這個覺悟,她一直覺得自己差三年才及笄這樣挺好。一來多在娘家留幾年,陪陪她娘親和弟弟,也收拾收拾那些臭不要臉的所謂家人。二來,她覺得這種訂親又未成親的狀態特別好,有點小曖昧,有點小害羞,有點小期待,也有點小放肆。

  她有時候就在想,如果兩個人成了親,又在一起過了很多年,到時候還會不會是現在這種感覺?會不會像文國公府裡她的父親對那些女人一樣,只剩下算計和利用?

  如果會是那樣,她寧願未成親的日子能長一點,再長一點。

  不過那是以後的事,眼下,白蓁蓁兩杯酒下肚,瞅著這座禮王府就有點兒不順眼了。

  她今天早上剛抽過蘇嫿宛,這會兒想起來簡直一肚子火。

  有火就得發,白蓁蓁從來都不是善於把話藏在心裡的性子。於是她對著這桌酒席,暗挫挫地開口了——「久聞禮王府大名啊!上回禮王妃宴請九殿下也在禮王府裡,聽說喝的酒還很特殊,裡頭加了不少料,不知道今兒這酒裡加沒加東西。」

  一聽這話,君慕凜首先就拍了拍腦門,「我說小姨子,你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呢?」

  「不開嗎?」白蓁蓁搖搖頭,「有什麼可不開的,現在人都住我們家去了,好歹我也算房東,房東說幾句上怎麼了?再說,上回要不是我姐及時趕到,九殿下命都沒了,一條命還不值得我說兩句嗎?」說完看向君慕凜,「姐夫,上回你也在吧?嗯,那就是兩條命。兩條命被人家搓磨,過後還不讓說了?四殿下,這是什麼道理?」

  九皇子在桌子下面一個勁兒地扯她的袖子,可四皇子君慕息卻開了口,答了白蓁蓁的話:「沒有任何道理,四小姐說得對,在那件事情上本王理虧,該向四小姐賠禮。」

  他說完,舉起面前酒盞,隔著桌沖白蓁蓁示意,然後也不等對方回應,自顧地一飲而盡。

  「四小姐請放心,這一次酒裡什麼都沒加。」

  白蓁蓁點點頭,「這還差不多,若不讓我說,晚上回去我就得找那蘇嫿宛再說道說道了,早上抽了她一鞭子也不知道長沒長記性,再不老實我還抽她!」

  君慕凜和君慕楚都驚呆了,「你幹什麼了?」君慕楚小心翼翼地問他相中的這小姑娘,「抽蘇嫿宛?怎麼抽的?拿什麼抽的?」

  「就這麼抽的!」白蓁蓁做了一個抽人的動作,然後道,「自然是拿鞭子抽的,她罵我姐,對我姐不敬,我能慣著她那個毛病?在我們家地盤上撒野,還拿自己當王妃呢?簡直不要臉!姐夫,你說我做得對不對!」

  君慕凜一拍桌子,「小姨子,給姐夫好好說說,她罵你姐什麼了?」

  白蓁蓁把早上的事給說了一遍,聽得君慕凜直咬牙,「對!抽得太對了!下回再有這事兒你還給我抽,抽完姐夫有賞!四哥——」他問四皇子,「這事兒你怎麼看?」

  四皇子搖搖頭,「本王早就說過,人離了禮王府,便與本王再沒有任何干係。路是她自己選的,也是她自己的走的,過去不論誰是誰非,我們都為那段歲月付出了應付的代價。今後的日子過成什麼樣,便是她自己的決斷了。」

  「四殿下。」白蓁蓁又說話了,「其實你該感激我,我抽她一鞭子真算是輕的,不然把我姐惹急眼了,那可真不是只抽一鞭子那麼簡單。我瞭解我姐,她那人動起手來可是要命的。」

  四皇子點點頭,又舉起酒盞,再次飲盡。

  白蓁蓁看著他這連喝了兩杯酒,不由得輕哼了聲,小聲同身邊的君慕楚說:「裝著不在意,說什麼人出了禮王府就不歸他管了,實際上心裡還是掛念著的。如果真是徹底放下了,他就不會是現在這種狀態。你看這第二杯酒,算什麼呢?謝我嗎?既然沒關係了,還謝我作甚?真是口不對心,這種人我看著就來氣。」

  君慕楚趕緊安慰:「生氣喝酒不好,多吃些菜吧!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給四哥留些顏面,他也不容易,攤上個變成這樣的蘇嫿宛,他心裡也是不好受的。何況他受到的傷害不比我們少,甚至多過許多倍,也是受害者。」

  「他那是自找的!」白蓁蓁的嗓門又高了些,酒的後勁兒有點兒大,她不怎麼勝酒力,這會兒舌頭都有些打捲了。「蘇嫿宛有自己的選擇,他既然配合了,那便也是他自己的選擇。我姐說過,自己選的路,跪著也要走完。」

  這話引了四皇子的思量,是啊,縱容蘇嫿宛,那是他自己的選擇。而路,的確也是跪著走完的。那些不堪回首的一幕幕每時每刻都在刺激著他的神經,甚至夜不能眠,噩夢纏身。

  他一直都是個冷靜的人,可是每每想到那些事時,便總有想要將這座禮王府全部摧毀的衝動。每一處角落,每一棵草木,都能引發他最恥辱的記憶。

  心經念了一遍又一遍,若非念著清心的經文,怕是他已捱不過去心中魔念。

  他曾想跟白鶴染問問,有沒有可以抽離一段忘記的藥丸。可是單單他自己忘了又能如何?那麼多人都記得,奴僕記得,這裡的一草一木都記得。他能自欺,無法欺人,那些過往終究還是在他的生活裡抹下了濃重的一筆,成為了他這一生最黑暗的回憶。

  白蓁蓁瞅著這位四皇子,酒勁兒又上來了些,有點兒重影。

  她見過四皇子從前的樣子,謙謙公子溫潤如玉,在其面前說話稍微大聲些都會自慚形穢。

  可那是從前,那是她沒喝酒的時候,現在她喝了酒就完全顧不上那些個了。此時此刻她眼裡就一個君慕楚,別人在她看來就跟大蘿蔔沒什麼兩樣。

  大蘿蔔的女人曾毒害她的未婚夫,還下的是春毒,要行那等醜事,她只要一想到這些就火起。不過好在還存著一絲理智,知道不好在這裡跟四皇子動手,於是心裡頭又暗挫挫地醞釀起回家之後再去找蘇嫿宛出氣的念頭。

  經了白蓁蓁這一鬧,花廳裡就有些亂了,君慕楚忙著叫人備醒酒湯,君慕凜卻突然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他看了看四皇子身邊之前還坐著人,這會兒卻空空的椅子,問了句:「不對啊!靈犀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