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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2章 你不好好活著,我會看不起你

  花飛花堅信自己叫得沒錯,「叫您前輩。雖然按年齡算是我大,但是您看我的樣子,再看看您的樣子,我叫得有錯嗎?就您這個長像,要是不叫前輩我可能得叫仙師了。」

  君慕息明白他的意思,不想就這個問題再計較,左右叫什麼他也不在意,於是沒有再追問,只是告訴他:「你的主子就是個正常的人,不是妖,你不必多心。」

  話剛說完,冬天雪已經退拜下來,一個跟頭翻到君慕息的眼前,腿一軟,直接坐到地上。

  君慕息彎腰扶了她一把,冬天雪有些抗拒,誰知這一猶豫對方就鬆了手,她再想借力站起來卻失了機會,只能繼續在地上坐著。

  白鶴染笑呵呵地走了回來,蹲到了冬天雪身邊,托著腮幫子看她,「感覺如何?」

  冬天雪一臉挫敗,「感覺好極了。」

  「哦?怎麼個好法。」

  「至少我以後給你做奴婢不會心裡不平衡了,因為你比我強太多。強者為王,給強者為奴,沒有什麼不對的。」冬天雪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土,「那麼之前的問題呢?花飛花問我能不能打得過我師兄,你卻問我能不能打得過你,什麼意思?」

  白鶴染攤攤手,「意思很明顯了,你連我都打不過,怎麼殺你師兄?就我這身手,你覺著還行吧?可惜,我卻不是你師兄的對手,興許我跟他打起來,場面就跟剛剛我們過手一樣。只不過你換成了我,我換成了你的師兄。」

  「真的假的?」冬天雪聽得直皺眉,她跟君慕息能差那麼多?

  花飛花還跪著呢,根本都忘了要站起來,但也沒耽誤他說話:「能有假嗎?你看看你師兄這長相,說他是神仙我都信,何且只是說武功高強了點兒。」

  君慕息也是無奈,怎麼總是跟他的長相較勁?人的皮相好壞,也跟武功高不高強有關係?不過對於白鶴染將他抬舉得那樣高,他覺得也不盡然。她打不過他是真的,但也不至於差到那種程度。而至於他那個師妹……真不知道這些年那位師娘是怎麼教的徒弟,就這樣的身手還想殺他?開什麼玩笑。

  「行了,回去吃牛肉吧!明天癆病村摘牌之後,我會安排人送你們到閻王殿去。至於多久能回來,那就得看你們兩個的悟性。」她說到這兒,看向了花飛花,「我的理解沒錯吧?你應該是答應了的,對吧?」

  花飛花苦著一張孩童臉,「我不答應能行嗎?就你那功夫,我打不過你,何況你還會用毒。」他下意識看看自己的雙手,想起那天碰了白鶴染一下就成了那個樣子,到現在都心有餘悸。「這個給你。」他從懷裡拿出一張紙來,「這是我幾十年積攢下來的財富,位置寫得清清楚楚,如果破解機關之法也都寫好了,你叫人照著上面寫的去做,就可以將這筆銀子拿到手。算是……算是我的投名狀吧!」

  白鶴染將紙張接過來,看了看,收入袖袋中。「好,我收了。」

  二人沒有再留的理由,告辭而去。臨走時卻都多看了四皇子幾眼,冬天雪的目光比較複雜,花飛花就單純多了,在白鶴染看來,那就是一種小學生看家長的目光。有崇拜,有畏懼,好像還有一絲依賴。

  這她就不懂了,「四哥你這是男女老少通殺啊!」

  四皇子十分無奈,「阿染,我落到你手裡,真是一天都不得好。」

  「我待君慕凜也這樣,不信你問問他,在我這裡可曾得著什麼好話?」她又坐回石頭上,兩腿也屈起來,目光卻投向癆病村的方向。

  「我知道。」他踱步到她身邊,輕輕靠在邊上的樹幹上。「就是因為常聽凜兒說起你總不給他好臉色,才知你的性子,才不與你計較。」

  「四哥是那種會跟個小姑娘計較的人?」她笑得很好看,「我還以為就只有君慕凜那樣的人才會隔三差五就跑來與我鬥嘴。」

  「我不是與你鬥嘴,只是忽然覺得偶爾這樣說話也甚是有趣。許是在一種心境中停留得太久了,久到都不知道外界春華秋實,風霜雨雪。」他低下頭來,眼裡那種哀傷的情緒還在,但卻比之從前少了許多。整個人看起來依然消瘦,卻也不像昨晚那般形同枯槁。

  「我讓默語給你送去的藥,吃了?」

  他點頭,「吃了,謝謝你,否則你就算將人帶走,我想活過來也沒那麼容易。說起來,是你救了我一命。阿染,謝謝你。」

  「沒什麼可謝的。」她托起下巴,「你不怨我我就燒了高香,哪裡還敢當個謝字。其實昨晚我很怕你翻臉,一來我打不過你,也不想給你下毒。二來一旦那種場面鬧僵了,君慕凜和九哥也會很尷尬。因為我的一意孤行造成你們兄弟間心有嫌隙,這事要是傳到父皇那裡,我也不會有好果子吃。好在四哥比我能忍,我咄咄逼人,四哥卻將一切都擔了下來。你看著我帶走蘇嫿宛,我知道你心裡難過,所以你放心,我會看好她,不會再給她傷害自己的機會。同時也會幫助她,把她也從那種心境中帶出來。如果將來有一天她想通了,我會親自將人送回禮王府。至於她的仇,我替她報,算是我給四哥賠的罪。」

  他直起身子,皺眉看她,「你這是成心想讓我難受?還是你當真不明白我?我若放不下她,絕不會讓你將人帶走。而她從離開禮王府的那一刻,就與我再無瓜葛了。」

  「當真?」她不信,「我這雙眼睛還從來沒有錯看過人,你若真放下了,眼裡就不該還帶著這種程度的哀傷。我知道,有些刻骨銘心的事是很難忘懷的,所以我也不笑話你。但是四哥……」她說到這兒,伸出手往癆病村那頭指了指。

  他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正好看到痊癒的病人們聚在一起,手拉著手又哭又笑。人們甚至還把幾位今生閣的大夫給抬了起來,不斷地拋向上空,喜悅無處不在。

  白鶴染說:「你看看那些人,他們的生命裡曾經只剩下了一個任務,那就是等死。可是當這種狀態有希望改變之後,所有人都十分積極地配合治療。可見人都是有求生欲的,誰也不想在生命還沒到盡頭的時候就被宣判死刑。所以當那天你出現在法門寺的時候,我特別生氣,因為我覺得你已經失去了求生的本能,生命就只剩下苟延殘喘。」

  「那昨夜你豈不是更生氣。」他心裡發苦,「你看到了禮王府的樣子,知道了這些日子我同她都做了什麼,那樣的我在你眼裡豈不是無藥可救?」

  白鶴染點頭,「的確無藥可救,所以我在給你的藥裡放了毒,以毒攻毒,興許會有效果。」

  他失笑,卻不問她放了什麼毒,有沒有副作用。只輕輕一個字:「好。」

  有陽光透過茂密枝葉照到她臉上,柔和又明媚,他看得不忍眨眼,最終卻只是感歎:「凜兒好福氣,你遇了他也是好運氣。好好的,把四哥這一生沒得到的和失去的,都一併過回來。」

  她卻不願,「一生還有很長,如若百歲,你連四分之一都沒有走完,哪來的資格說這一生?自己過吧,我可不替你過,如果僅是這點挫折你就放棄未來歲月,那我會看不起你。」

  她說著話站起了身,「過了這一天,京郊的癆病村就要封存於歷史了。為了給這一刻增加點儀式感,我給他們安排了一個摘牌了的活動。這種場合該有幾位大人物到場,我請了君慕凜和九哥,四哥你也來吧!」

  「好。」他痛快地答應。

  「那四哥就自己隨便轉轉,我再去把村民們都檢查一遍。」她說完就要走,卻又停了腳步,「你真的不問問我蘇妃娘娘怎麼樣了?」

  他搖頭,「不用刻意強調蘇妃娘娘,我即讓她出了禮王府,就不會再讓她回來。」

  白鶴染是過了晌午離開的癆病村,午飯吃的是花飛花燉的牛肉,別說,味道還真不錯。

  馬平川的車是往右相外宅的方向趕,默語坐在車裡,手裡拿著一張紙,「小姐為何要奴婢去取這些東西?奴婢走了您身邊可就沒有得力的人了。」

  「同理,除了你之外,我也沒有別的人可以差遣。」她攤攤手,「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你去吧,總也該把你放出去鍛煉鍛煉。十殿下說給我找了兩個暗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到位,估計也快了。你早去早回,回來之後還得給新人立規矩。」

  默語點點頭,將紙張揣入懷中,又問道:「這些東西拿到以後怎麼弄回京城呢?是換成銀票,還是雇鏢師押送回來?」

  白鶴染想了想,告訴她:「都不用。我們只負責把東西找到,接收,但是先不取用,還在原處放著。不老天聖既然可以把財富藏了這麼多年,可見那地方一定非常穩妥。既然有現成的穩妥藏寶地可用,我們為何還要費勁往回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