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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章 禮王府酒宴

  因為白鶴染來了,且親自坐診,故而人們的熱情度極高,以至於這一日的問診一直持續到酉時末才結束。

  東宮元一邊幫著白鶴染收拾診案一邊同她說:「有臨省的官員已經聞訊而來,找到了知府韓大人那裡。韓大人今兒下晌往這邊來過,見師父您一直忙著便沒好意思打擾,只托弟子跟您問問,京都的癆病村治好之後,外省的癆病村是不是也能幫一把?」

  白鶴染對此應得很乾脆:「幫,只要是東秦範圍內的癆病村,我們都會負責到底。但不是以我個人名義做這個事,而是要打響今生閣的名號,另外這個事也不是白做的,畢竟今生閣也需要大量的開支才能夠維持。你回頭讓韓天剛跟他們說,今生閣可以救治癆病村內的所有病人,但也不是完全無償,我們的要求也不高,就是在每一個癆病村的原址,按著京城今生閣的規模給我就地起一座建築,地契擬好之後交到我手裡,算做報酬。在此之前,由官府立下欠據,今生閣見了欠據會立即派出醫者,絕不耽擱。」

  東宮元點點頭,「師父這個主意好,地方要來之後,無論我們是擴張今生閣還是另做它用都方便。只是,能在每個省府都有自己的駐地固然是好,但是人手方面的需求也就更大了。」

  一說到人手白鶴染就鬧心,不由得歎了一聲,「慢慢來吧,有人就用,沒人就先空著,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最近一直忙著,也沒騰出空來跟紅府問問,不知道學堂的事怎麼樣了。」

  東宮元聽她提及學堂,趕緊就道:「師父放心,已經差不多了。紅家動作很快,這還不到一個月,原先那彭家就已經到了瀕臨倒產的境地。聽說已經在京城待不下去了,準備賣了府宅田產回鄉下去,但是京城的宅子卻因為欠紅家的銀子太多,不得不抵給紅家以做賠償,同時賠給紅家的還有京郊的兩處田莊。」

  「這麼快?」白鶴染一愣,據說那彭家也是京裡數得上的富戶,這些年多方經營,積累下的財富數不勝數,卻沒想到在紅家的打壓下,居然連一個月都沒挺過去。

  「彭家也是活該。」東宮元說,「這些年銀子沒少賺,惡事也沒少做,算是報應吧!更何況這次是紅家出手,他們根本就沒有招架之力。」

  白鶴染點點頭,沒有再問。彭家的事情已經解決,她也算是對李嬤嬤和李柱以及那死去的孫小螺有了個交代。這事兒是紅家辦的,她也不用太操心,相信學堂應該會很快改建完成,待忙完癆病村的事,也該顧一顧那頭了。

  一行人上了馬車準備回京,白鶴染落在最後,因為癆病村的人非常熱情,都想多跟她說說話打打招呼,待她的馬車終於啟程時,天都黑了。

  可是馬車沒走多遠又停了下來,馬平川掀了簾子同她就:「二小姐,好像是十殿下跟九殿下的侍衛來了。」話音剛落,就聽外頭有熟悉的聲音揚起:「王妃可在車裡?」

  她聽出這聲音是落修,於是掀了車窗簾子。果然,除了落修,一同來的還有九皇子的近侍無言。二人騎著馬,一臉焦急。

  她心裡咯登一聲,「你們怎麼來了?可是出了什麼事?你們主子呢?」

  落修跳下馬跑到窗邊:「王妃,主子和九殿下都去了禮王府,屬下覺得這事兒不大對勁,就跟無言商量了下,一致認為十分有必要跟王妃說一聲。」

  「嗯?」白鶴染有點兒懵,「去禮王府有什麼不對勁的?那不是四殿下的官邸麼?」

  無言此時也下了馬,邊走過來邊說:「就因為是四殿下的官邸才不對勁的,四殿下最近的情況公主應該也知曉一二吧,您覺得以四殿下如今的狀態,他會有那個心思發下貼子,請九爺和十爺入府喝酒麼?」

  「別說是現在,就以前也不可能啊!四殿下什麼時候約人喝過酒?」落修的兩道眉毛都擰到了一處,「如今的禮王府已經不是從前的禮王府了,十爺早就說過,禮王府裡有鬼。」

  她擺擺手,「先上車,上車再說。」然後吩咐馬平川,「將他們騎來的馬綁到咱們車上,這車上多了兩個人,光靠一匹馬肯定是拉不動的,自己家的馬還得自己心疼。」

  默語往裡挪了挪,給落修和無言讓出位置來。無言低聲問她:「你們家小姐連牲口都心疼,平時心不心疼你們這些當丫鬟的?」

  默語白了他一眼,「我家小姐從未拿我和迎春當奴婢看待,你說心不心疼?」

  白鶴染笑了笑,「默語,下次當著九爺你也問問無言,問問他九爺平日裡是如何待他們這些侍衛的。」說罷,又看向無言,「怎麼,如果我待她不好,你要替她做主?」

  無言趕緊低頭:「是屬下失言了,請公主恕罪。」

  她搖搖頭,「沒事,用不著這麼緊張,我又不是那種見風就起浪的主子。一句玩笑話罷了,要是真往心裡去那才叫見外。」外頭,馬平川已經套好了馬,馬車再次啟動。「說說吧,怎麼個情況?你們的主子入了禮王府吃酒,你們兩個怎麼不跟著?還能跑出來找我?」

  落修一拍大腿,一臉的無奈,「咱們兩個要是能跟著就好了,愁就愁在禮王府說了,貼子請的是九爺和十爺,沒咱倆什麼事兒。這不,屬下跟無言是被人家給趕出來的。」

  白鶴染都聽笑了,「把主子的近身侍衛給趕出來?以前從前沒有過這樣的情況吧?」

  落修點點頭,「從未有過。屬下跟著十爺,無言跟著九爺,再加上跟著四爺的燕關,從來都是主子去哪裡咱們就跟到哪裡,不管是禮王府慎王府還是尊王府,從來沒被攔過。王妃您說,今兒這事兒是不是不對勁?」

  無言跟著道:「不對勁的還不只這一處。」他說著,從懷中將一張貼子掏了出來,「公主請看,這就是禮王府送到九爺手上的請貼,您聞聞看,是不是有一種特別的味道?」

  稱著白鶴染接過貼子之際,落修提醒無言:「叫王妃不行嗎?公主哪有王妃顯得親近?」

  無言想了想,「也是,那就跟著你一起叫王妃吧!反正一年以後也是要改口的。」

  白鶴染失笑,「你一年以後改口,我還能給你幾錠改口銀子,現在就提前叫了,到時候可就沒銀子可收了。」說話間,將貼子隨手翻開,「女子的筆跡,貼子不是四殿下寫的。你說的特別的味道是從墨汁裡散出來的,墨汁裡混了幾味藥,能讓聞見這味道的人產生一種……」她在心中選擇用詞,「一種傷心的情緒。」

  身邊幾人聽到這話連連點頭,就連默語都深吸了一口氣,哽咽著道:「小姐若不說我還奇怪呢,為何這貼子一打開我就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平時也不多愁善感啊?」

  「是這墨水的效應。」她揮揮手,一股藥香隨著她這揮手的動作在車廂裡瀰漫了開,默語三人感受到的那種傷心欲絕的情緒瞬間就散了。「九殿下十殿下內力深厚,這種墨水雖然也會對他們產生影響,但不會有你們的反應這麼強烈。只是再淺的影響也是影響,我若沒料錯,當他們打開貼子的一瞬間感受到的應該是……應該是從小到大與四殿下之間的兄弟情誼,讓他們認為這場酒宴必須去赴,否則就辜負了他們的四哥。」

  她說完,看向無言:「這道貼子是九殿下留下的?」

  無言搖頭,表情有些尷尬,「不是,是屬下從九殿下身上順出來的。當時入禮王府時十爺遞了貼子,禮王府的侍衛就只收了十爺那一張,九爺的還揣在身上。屬下就覺得貼子有問題,再加上禮王府將我和落修二人拒之門外,當時腦子一熱,就把這貼子給順了出來。」

  白鶴染都驚呆了,「你能從九殿下身上順出東西來,無言,這事兒如果不是九殿下主動放水,那看來我實在是該重新認識你一下。」

  無言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王妃就別揶揄屬下了,其實這事兒也不算什麼秘密,屬下跟了九爺之前,師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盜聖四十鈴。我雖然沒出息過師父,達不到十八鈴的高度,但十五鈴還是能確保不響的。所以屬下自信,順這貼子的時候,九爺沒放水。」

  「四十鈴?」這個概念有些熟悉,她想起前世翻看白家積存下來的野史典籍時,曾看到過江湖中關於盜手的判定標準。

  所謂多少鈴,就是指在目標物體上懸掛鈴鐺,在盜手行偷盜所為時,最多能達到多少只鈴鐺不響,那個盜手就會被定義在多少只鈴鐺的階品上。最低階品是一鈴,最高沒有上限。

  她不會這種手藝,到是卜脈的風卿卿閒得無聊時練過一陣子。白家典籍所載的最高鈴盜者為七十二鈴,結果這個記錄被風卿卿給破了,鬧著玩兒一樣練到了八十一鈴。

  「真人不露相啊!」她感歎,「九殿下身邊果然人才輩出,落修,你有什麼特長?」

  落修的臉瞬間垮了下來,禍從天降,躺著他都中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