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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 人若犯我,夢魘一生

  江越的話差點兒沒把紅振海給說哭了。

  九殿下跟四小姐,四小姐不就是白蓁蓁麼,雖說是白家的孩子,但從小就跟紅家親。

  白蓁蓁相中了九殿下的事紅振海是知道的,是他的妹妹紅飄飄告訴他的,還說九殿下也有這個心,不但送了定情信物,兩人不說天天見面也差不多,她甚至還往慎王府送了聘禮。

  當時把紅振海聽得一愣一愣的,幾乎懷疑他這妹子精神出了問題,差點兒沒叫上自家兩個兄弟一起打上門去找白興言算帳。因為他們認為一定是白興言對他妹子不好,所以才讓紅飄飄抑鬱了。人一抑鬱就容易胡思亂想,這都聯想到自己女兒跟九殿下身上,病的有點兒重。

  可是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原來紅飄飄說的都是真的,他的外甥女跟九殿下真有一腿。

  呸,什麼話,是真有情義。

  見紅振海站著發呆,江越很滿意這個效果,於是也不再搭理他,只恭恭敬敬地對白鶴染說:「走吧公主,奴才送您回家。」

  白鶴染點點頭,轉回身衝著一眾紅家人俯身行禮表示感謝,然後跟著江越上了宮車。默語和迎春也坐上了馬平川的馬車,直到一行人已經走出老遠,紅振海這才反應過來。

  下意識地往臉上抹了一把,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沒出息地哭了。

  天賜公主回家,不但有江越以及一眾宮人的陪同,就連那些圍觀的百姓也都自發地跟在隊伍後面,一路跟到了文國公府。用他們的話來說,他們都是來送天賜公主回家的,如果文國公再不讓進門,他們就集體把國公府的大門給拆了。反正法不責眾,誰也不怕。

  此時的白興言已經在白浩宸的勸說下冷靜下來,可是對於要不要將小葉氏推出去背鍋還是存在著猶豫的。不為別的,就因為一旦把小葉氏推了出去,他就真的沒法跟葉家交待了。

  葉家就這麼一個女人在國公府了,如果小葉氏也倒了台,那他白家跟葉家的關係可就徹底沒什麼緩解的機會了。葉家也會恨死了白家,就是宮裡那老太后都會要了他的命。

  可是難題也擺在眼前了,如果沒有人出來背鍋,他等不到葉家翻臉,皇上那關就過不去。

  文國公苦不堪言,到底是從什麼時候起,自己的日子變得這樣艱難了呢?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啊?十多年了,他一直順風順水,可是突然之間急轉直下,這讓他實在難以接受。

  白鶴染就在這個時候回到了白家,站在府門口,面對著大敞的府門,冷冷看著門裡的一切,看著那個站在院子裡不知道在想著什麼的父親,心頭全是冷意。

  她明白,即便支持她的人再多,依然還是會有許多人認為她冷血無情,依然會有很多人說她六親不認,依然會有很多人要在私下人戳著她的脊樑骨,罵她是個不孝的女兒。

  畢竟跟自己的父親作對,手段殘酷,絲毫情面不講,這絕對不符合人倫常理。

  但是她卻沒有那麼大的心理壓力,因為她穿越而來,不是這個時代的那個白鶴染。所以於她來說,白興言根本也不是她的父親,跟她半點關係都沒有。所以她報起仇來、反起抗來,一點猶豫都不帶有的,一點情面都不會留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便會成為你們一生的夢魘。

  「國公爺,咱們奉皇命護送天賜公主回家,還有幾句話要同國公爺說,但是你們白家的門檻太高,咱們邁不過去,所以還是請國公爺出來說話。」江越站在門外瞅了白興言一會兒,主動開了口,語氣生硬得讓白興言頭皮發麻。特別是那句奉皇命送天賜公主回家,更是讓他明白,今兒這一關不付出些代價,是過不去的。

  白興言走了出來,當著府門外無數人的面,他實在很想端端他堂堂一等候文國公的架子。可是他端不起來,那種魄力自白鶴染回京之後就已經漸漸退化,直到現在不剩分毫。

  「江公公,有勞了。」他主動拱了拱手,「家中小事竟勞煩江公公跑一趟,還驚動了皇上,本國公實在是愧疚不已。稍後就會進宮去向皇上請罪,屆時還望江公公幫著本國公說幾句好話,替我解解圍。」

  江越都聽樂了,「國公爺,咱家沒聽錯吧?你讓咱家為你說好話?替你解圍?憑什麼?」

  白興言腦門發脹,嘴邊上一句話而已,用得著懟得這麼直白麼。

  「公公說得對,在這件事情上,本國公的確不佔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公公放心,今後家裡的事我定會親自過問,不會厚此薄彼,讓自己家裡的事淪為京中笑柄。」

  江越翻了個白眼,「國公爺這意思是,關於昨兒晚上發生的事,都只是文國公府的家事,你是在罵咱家手伸得太長?是在怪皇上多管閒事?」

  白興言一哆嗦,「不是不是,不敢,公公誤會了。」

  江越可不管他到底是什麼意思,當下冷哼一聲,開口大聲道:「沒錯,二小姐是你的女兒,是你們府上的嫡小姐,所以這件事情關起門來是白家的事沒錯。但是你也不要忘了,她可不只是你們白家的嫡小姐這樣簡單,她身上還掛著個天賜公主的名號呢,還是皇上皇后的干閨女呢,還是咱們東秦除了小公主之外的另外一位嫡公主呢!你給咱家說說,這還是你們白家的家事嗎?當你把一心為民救苦救難的女兒擋在門外頭時,你可有想過她的乾爹乾娘?她的乾爹乾娘在你心裡可還有地位可言?」

  這個帽子扣得可就大了,這意思就是指他白興言目中無君這可是大罪。

  白興言簡直百口莫辯,他也無處可辯,因為這個事不管從哪方面論,他都不佔理。

  所以乾脆低下頭不吱聲,面對江越的質疑,他深知多說多錯,還不如閉口不接。

  但江越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聽說國公爺是嫌棄二小姐去過癆病村,怕帶了病氣?」

  白興言無奈點頭,「本國公也是擔心府上老夫人,畢竟年紀大了。老夫人一向最疼愛阿染,所以本國公以為阿染也會為她祖母多考慮,會懂事。」

  「你這意思是說二小姐不懂事?」江越不幹了,「她要是真不懂事就不會做這個癆病丸,更不會開個今生閣自己搭銀子救治那些貧苦百姓。你的女兒在外頭行善積德,你卻在家裡一再的拖後腿,文國公,皇上讓你停朝半年是在家反醒,你反醒出什麼了?這怎麼還變本加厲了呢?你這是養精蓄銳然後繼續作死啊?」

  白興言的臉都被江越給說紅了,這可不是像之前幾次那樣關起門來在府裡說,這次是站在府門口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直接損,他就是再不要臉,眼下臉面也快掛不住了。

  偏偏這時老夫人也走了出來,剛一站定就發表了自己的意見:「你用不著拿老身來說事,老身相信阿染的醫術,別說她能治癆病,就算是不能治、就算是帶了病氣,老身也不怕。」

  白興言跟江越發不出來的火這會兒全發到老夫人身上了,當時就大怒道:「你究竟是不是我親娘?這種時候你不向著自己的兒子,反到是幫著外人說話,你安的什麼心?」

  這話一出,圍觀群眾集體火了——

  「臥槽,今兒可真是開了眼,天底下還有這麼跟自己娘說話的?」

  「天賜公主不也是你親生女兒麼,什麼叫反幫著外人?誰是外人?」

  「一邊兒怒罵自己親娘,一邊兒嫌棄自己親閨女,文國公你不是中邪了吧?娘也看不上閨女也看不上,照這麼看這祖孫三代不就多個你麼?要沒你的話這家裡應該挺和睦。」

  「公主,你也問問國公爺,問他是不是你親爹。他怎麼問老夫人的你就怎麼問他!」

  人們你一句我一句,說得白興言一張臉是一陣紅一陣白,好生難堪,也好生委屈。

  老夫人看著他這個樣兒卻是冷哼一聲,「道家說,世間之事,有因必有果,有施就有還。你不想在這裡還,他日就要在那裡還。所以,想想你曾經做過什麼,再想想如今別人在對你做著什麼,結合因果,也應該心裡有數了,還有什麼好委屈的。」

  江越一臉贊同地點頭,還衝著老夫人揖了個禮,「老夫人心明眼亮,說得句句都在理上,奴才受教。」說完,又看向白興言,「國公爺,咱家今兒受皇命來此,替皇上問你一句話,將當朝嫡公主攔在府門之外,是誰給你的膽子?」

  白興言心都哆嗦成了一團,「沒有,本國公不是那樣的初衷。」

  「這樣說話可就沒意思了。」江越實在是瞧不起這個文國公,敢做不敢當,什麼玩意兒?

  「要不是後來聽說紅家把人接走了,皇上都要親自出宮來把公主殿下接回去,皇后娘娘聽說這個事情之後也傷心了一個晚上,眼睛都哭腫了。敢問國公爺,對於此,你們白家打算怎麼個賠法?皇上的擔憂和皇后娘娘的眼淚,你們怎麼賠才能賠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