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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意料之外的事

  德福宮內,葉太后獨自站在窗前向外望著,誰也不知道她在望著什麼,但是身為近侍宮女的權煙卻能猜出個一兩分。

  但這也只是猜測而已,太后的事她不敢多想,更不敢亂想,想錯了是體貼不到主子的心意,想對了,那也就離掉腦袋不遠了。當然,主子主動告訴你那另當別論。

  正這樣想著,葉太后說話了,開口一句像是在自言自語,但也像是在問權煙,她說的是:「什麼時辰了?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吧?」

  權煙心裡一緊,這話聽起來像是在問參加宮宴的人是不是都走了,但是她心裡明白,老太后想問的絕對不是那些人。只是主子不明著問,她便也不好明著答,於是配合著道:「亥時半了,所有人進來的人都已經離開皇宮,走得一個不剩。奴婢剛才聽說,宮門已經下鑰了。

  葉太后長出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權煙趕緊上前,「娘娘,天色晚了,歇了吧!」

  葉太后沒有拒絕,順從地由著權煙攙扶著上了榻,眼看著帳簾放下,守夜的宮女也依坐在地上,可她卻怎麼都睡不著。

  林寒生的出現讓她心裡平靜多年的那處角落又翻騰起來,若不是宮宴已經結束,再留下去就惹人耳目,她還真是捨不得放他走。

  可是捨不得又能怎麼樣呢?為了換來幾枚藥丸,她將林寒生推給了呼元蝶。可僅僅是為了那幾枚返顏的藥丸嗎?當然不是。她這一生都在算計,這種事情自然是要爭取到最大的利益。而她在這個交易中向呼元蝶提出的另外一個要求,除了她和呼元蝶,誰都不知道。

  只不過……機關算盡,卻沒想到呼元蝶竟死在了白鶴染手裡。這讓她的計劃泡了湯,也讓她對那個白鶴染又添了一份新仇。

  葉太后輾轉一夜,天將亮時才迷迷糊糊地睡去。她不知道,這一夜,有一個人跟她一樣,也是半宿未眠。那個人不是別的,正是接到了一個秘密線報的康嬪,白明珠。

  此時,白明珠的榻前站著一個宮女,名叫霜英,正是那個向她傳遞消息的人。

  白明珠沉著臉對霜英說:「適才人多,你出現得不是時候。不是早就同你說過盡量避免出現在人前,以免讓人記住了樣子,以後做起事來不方便。」

  霜英半低著頭認錯:「奴婢知錯,請主子責罰。」

  康嬪擺擺手,「我知道你著急了,否則也不會不顧場合地出現。但是這件事本宮知道了又能如何呢?去告訴皇上嗎?可是這事兒到底是誰做的,你我心裡都沒數。告訴皇上只一句話的事,但若因此而觸犯了某些人的利益,她們又如何能放過我?」

  霜英也歎了一聲,「奴婢事後就知道是自己魯莽了,只是事發突然,當時太過驚訝,沒想到那麼多。不過主子說的她們,可是德福宮那位?那位如今還有本事麼?」

  康嬪苦笑,「別小看她,若真是什麼本事都沒有了,或者說什麼用處都沒有了,你以為君家那位混世魔王會留她到現在?就是那老四也早就一刀宰了她。所以本宮不敢輕舉妄動,就算不為了自保,也得為長寧考慮。霜英,這件事情咱們知道就好,什麼都不要說,只看皇家什麼時候能自己發現吧!不去做那個吃力不討好的事了。」

  她說完這些就不再說話,霜英又站了一會兒,也悄悄地退了出去。

  可是白明珠睡不著,今天的這個消息讓她想不明白了,到底誰有那麼大的膽子又是誰有那麼大的本事能做到的?羅夜人嗎?還是白家?郭家?又或是葉家?

  似乎都不太可能。

  羅夜毒醫死了,剩下的那個國君相當於失了臂膀,且自顧不瑕,應該沒精力顧得上這個。

  白家她更瞭解了,她的哥哥沒能耐。

  郭家人沒進宮,葉家人也沒進宮,那麼,到底是誰呢?

  能從水牢裡神不知鬼不覺地換走將死的白驚鴻,這樣做,究竟有什麼目的?

  宮外的一座酒樓裡,君慕凜還真的張羅了一個飯局,美其名曰慶祝他媳婦兒輕輕鬆幹掉了羅夜毒醫呼元蝶。而參加這個飯局的也都是自己人,除了他和白鶴染之外,還有九皇子和白蓁蓁,以及死皮賴臉非得跟著一起來的嫡公主君靈犀。

  原本皇后娘娘是不肯讓君靈犀出宮的,不過既然是跟著她九哥和十哥,還有新認的染姐姐在一起,陳皇后還是放心的,所以很大方地准了君靈犀出宮,還說晚上可以不用回來了,隨便在慎王府或是尊王府湊合一宿就行。

  對此,九皇子和十皇子也是沒什麼可說的,君靈犀每每逃宮都是到他們府上住,或者是去禮王府,他們三人的府上為此還特地給她備了專門的臥寢,只留給她一人住的。

  沒辦法,誰讓人家是皇后的女兒,誰讓皇后是養他們長大的母后。

  不過今日君靈犀卻是有點兒不開心,吵著喝了兩杯酒,話就有點兒多:「看來四哥那裡以後我是去不上了,嫿宛姐好不容易回來,在這邊也沒有家人了,四哥是無論如何都不肯再放她去別的地方的。哥哥有了嫂子,就不能再疼愛妹子了。」

  這話白蓁蓁就聽不懂了,「哥哥有沒有嫂子,跟你這個當妹妹的有什麼關係?嫂子總不會還介意小姑子偶爾去串個門住幾天吧?你們又不是表兄表妹那種,是親兄妹呀!」

  白鶴染瞪了她一眼,然後問君靈犀:「怎麼了?你是不是對那位蘇家姐姐有些非議?」

  君靈犀不知道該怎麼說,又抓起酒杯要往嘴裡灌酒,卻被君慕楚一把給搶了過來。「小孩子家家的學什麼不好,學人家喝酒?你才幾歲,你到了喝酒的年齡了麼?」

  君靈犀先是一愣,然後一下就笑了,「九哥,你這可是一桿子打翻一船人,在座三個女孩子,我不大不小正好居個中,最大的也不過比我大一歲而已。但是你看看,她倆誰沒喝?」

  這話就讓人無法反駁了,白蓁蓁膽子小,怕君慕楚說她,趕緊把酒杯往遠推了推,惹來君靈犀一頓鄙視,「你咋就那麼怕我九哥呢?」

  白蓁蓁白了她一眼,「你不怕啊?」

  君靈犀想了想,也把酒杯往外推了推,「算了,我也怕。」

  君慕凜瞅了瞅身邊坐著的白鶴染,主動把她的酒杯往裡挪了挪,「媳婦兒,你隨便喝。」

  此一舉遭到了在場眾人的鄙視,甚至君靈犀還笑話他:「怕媳婦兒!」

  君慕凜到不覺得怕媳婦兒是個多難為情的事兒,他還教訓君靈犀:「如果以後你嫁了人,也能讓你的夫君這麼怕你,那我們幾個當哥哥的就真的可以放心了。不過你也別扯開話題打岔,剛才說到嫿宛姐的事,你到是說說心裡是怎麼想的?從前關係不都挺好的麼?」

  「那是從前。」君靈犀也不避諱,直接就道:「可她畢竟去了羅夜幾年,這些年發生了什麼誰都不知道。你們雖然也能接到從那邊傳來的消息,可是關於她的又能有多少呢?夫妻二人關起門來做了什麼說了什麼,你們真的知道嗎?我不是不信嫿宛姐,我只是更擔心四哥。好不容易把人盼了回來,可萬一這個人已經不是從前的心性,他又該如何?你們覺得四哥還能再承受一次打擊嗎?」

  她說到這裡,又喝了一口酒,嗆得直咳嗽,但還是在堅持說話:「就算她的心性沒有變,可是又能怎麼樣?羅夜國君用過的女人,想想心裡就膈應。你們又不是沒看到他們是怎麼相處的,這一晚上我都看在眼裡,多少男人的眼珠子往她的領口裡頭掉,衣裳穿成那樣,比外面花樓裡的姑娘還不如,怎麼配得起我們那麼好的四哥。」

  君靈犀的話讓所有人都沉默了,特別是最後那一句,那麼好的四哥。

  是啊,那麼好的四皇子,再傾心的女子都不忍沾染的四皇子,現在的蘇嫿宛,她怎麼配?

  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最後還是白鶴染打開了局面,她笑著扭了君靈犀一把,「你這個小姑子還挺厲害。」

  君靈犀反問她:「你不是這樣想的嗎?」

  白鶴染笑了笑,搖搖頭,「還真不是。如果你說擔心她的意志已經有所轉變,這才不放心四哥同她再續前緣,這個我是贊成的。但如果是後面那個理由……靈犀,或許我的觀念與你們不同,對我來說,女子的貞潔固然重要,卻也不是非得立個生死牌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數,有時候命裡該著有一大劫,躲都躲不過。可是大劫過後呢?就不活了嗎?」

  她說得有些感慨,「男人可以有三妻四妾,卻要求女人必須從一而終,真是狗屁的思想!更何況那個女人還只是受到了傷害,並不是她主動為之。同為女人,我們為什麼容不下她?她又有什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