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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毒醫獻藝?

  冷若南這頭苦苦哀求白鶴染答應跟她做好姐妹,大有你要是不答應我就不走了的架勢。

  白蓁蓁在想,原來天底下還真有比她還臉皮厚的姑娘,這不,一邊求著一邊往前擠,這會兒人都已經坐到白鶴染身邊兒了。這戶部尚書家的女兒行啊,真是讓她刮目相看。

  「阿染。」冷若南乾脆也不一口一個公主的叫了,用她的話說那就是顯得生份,只見她一把抓住了白鶴染的手,一臉真誠地道:「我的心蒼天可證星月可鑒,你要是不相信,我現在可以給你寫個保證書。但凡我冷若南不是成心與你相交,或者但凡我冷若南今後幹出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就……就……」她就了半天,覺得拿自己說話實在是沒什麼份量,於是乾脆把她爹給扯了出來——「就讓我爹被閻王殿查個底兒掉!你看這個誠意如何?」

  白鶴染也是醉了,「為何偏偏就看上了我?要說情投意合……」

  君慕凜趕緊提醒:「這個詞不合適。」

  「哦。」她想了想,換了一種說法,「要說合作愉快,我相信這大殿裡能跟你合作愉快的人不在少數,她們只是沒有機會而已,你不妨也多給別人些機會,讓大家都好好展示一下自己。等人數湊得多了你再好好挑挑,如此也算對自己負責。」這特麼越說越像談戀愛。

  冷若南矛盾了,「怎麼給機會?要不咱們再坐一回雲梯,讓蓁蓁妹妹再掉下去一回?」

  白蓁蓁推了她一把,「別帶上我,我可不跟你們玩兒那種遊戲,那破雲梯我再也不坐了。」

  「不坐你怎麼下山去?」冷若南白了她一眼,「還讓九殿下抱你啊?我可跟你說,九皇子沒少喝酒,我剛才瞅見許多敬給四殿下的酒都讓他給攔了。等到宮宴結束指不定就是酩酊大醉,你還放心讓他送你下山?酒後用輕功可是很容易出事故的。」

  白蓁蓁一哆嗦,下意識地就往她姐夫君慕凜那兒看了去。

  君慕凜趕緊又往後退了退,「你別瞅我,雖然你是我小姨子,但你身上那股味兒本王一樣聞不了,更容易出事故。」

  白蓁蓁氣得直磨牙,最後忿忿地扔出一句:「反正誰整出來的雲梯誰負責。」

  白鶴染實在無奈,「好了好了不生氣了,大不了我帶你下去就是。」

  白蓁蓁點頭,不甘心地又說了句:「看見沒有,關鍵時刻還得靠姐妹,男人有什麼用啊!」

  冷若南立即表示贊同:「蓁妹妹說得對,所以阿染,你就從了我吧!咱們以後就是好姐妹,不管有什麼事,只要你能用得著姐姐我的,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白鶴染覺得這個相好的怕是甩不掉了,特別是通過這一番攀談,她仔細觀察過這戶部尚書家嫡小姐的眼睛,水汪汪的大眼睛裡頭透出來的儘是真誠,到還真沒有一絲一毫的狡詐。

  於是她點了頭,「便從了你吧!」不管今生還是前世,孤身一人總不是最好的生活方式。她需要結交京中權貴,也需要有自己的生活圈子,需要有一個小範圍的友誼。

  冷若南見她點了頭,樂得直接就蹦了起來,她告訴白鶴染:「我比你大兩歲,我是姐姐,應該給你見面禮的。但今日沒有準備,你放心,回去我就翻庫房,明天我到國公府找你玩兒去。」說完又對白蓁蓁道,「你也有,你們倆個都是我妹子了。放心,以後在上都城行走,姐罩著你們!」說完,很大氣地一揮手,「目的圓滿達成,你們吃你們的,我走了!回見!」

  她就這麼瀟灑的走了,走得這邊兒的人一愣一愣的,就連君靈犀都不得不感歎:「以前沒發現戶部尚書家藏著這麼個人才啊!」

  白蓁蓁對冷若南的印象是:「就像個山賊!」

  白鶴染到是沒再多評價什麼,因為她聽到有人喝多了起哄,說光是看些歌舞沒什麼興致,既然羅夜國君親自來了,想必一定帶了不少隨侍,不如就讓羅夜人表演個什麼助助興吧!

  她的右眼皮子突突地跳了幾下,直覺告訴她,這不是一個好提議,羅夜人十有八九要借此機會生些事端。而且這個事端,又十有八九會衝著她來。

  果不其然,只聽那羅夜國君賀蘭封說:「我羅夜歌舞是一絕,但孤王這次前來東秦是為了朝貢而來,並沒有帶舞姬,也沒有帶歌姬,這種場合實在是不好參與啊!」他呵呵笑著,可是目光卻看向身側的綠袍老太太。

  於是又有人搭腔了:「除了歌舞,羅夜就沒點別的?好不容易來一趟,給咱們開開眼嘛!」

  說話這人其實是想看羅夜笑話的,只是沒想到賀蘭封就坡下驢,接著這話就往下嘮:「也不是沒有別的,孤王雖沒帶歌姬舞姬,但卻帶了我羅夜的大毒醫隨行。」他指指身邊的綠袍人,「這位便是我羅夜奉若神明的毒醫,也是我羅夜國師,呼元蝶。如果諸位一定要看我羅夜的表演,那就只有請大毒醫給大家露一手了。」

  提議的人一愣,毒醫?毒醫能表演什麼?一時間他有些拿不定主意。

  見東秦人都沉默下來,那呼元蝶卻是冷哼道:「怎麼,東秦人沒有膽量看本國師的本事?」

  此時一舞終了,下一支曲還未等奏起就聽到呼元蝶這麼一句話,奏曲的人怔了怔,沒有繼續演奏。而現場也的確不需要再看歌舞了,人們都在因羅夜毒醫的話而憤怒,甚至已經有人藉著酒勁兒大聲道:「區區羅夜,牛哄什麼?不就是個毒醫麼,有什麼可怕的,我們東秦也有神醫夏陽秋,說起來那才叫天下聞名的醫者。」

  天和帝坐在上首,原本都想回去了,畢竟該給面子喝的酒也都喝了,他再留下去也沒什麼必要。可人還沒等走呢就聽見這麼一出,一時間也有些不快。

  「怎麼,羅夜的大國師有能當眾表演的本事?」他問那呼元蝶,「醫術如何表演?毒術又該如何表演?你總不能是下個毒,將這千秋萬歲內的所有人都給毒死吧?」

  這話聽起來像句笑話,可是賀蘭封卻絕對不能將它當成笑話。於是趕緊起身行禮道:「皇上說笑了,我羅夜一向是東秦忠誠的擁護者,且奉東秦為主,怎麼可能向主家下手。雖說大國師的確有這樣的本事,但本事是一回事,忠誠又是另一回事了。」

  這話說得好聽,但也借此機會又捧了自家毒醫一回,聽得東秦眾臣心裡很是不痛快。

  天和帝也不痛快,特別是聽說那毒醫真有毒死所有人的本事時,心裡就更憋氣。

  他將目光往白鶴染那邊投了去,白鶴染立即明白,這是該自己出場了。她這位天賜公主也不能白白佔個好位置,遇上這種事的時候該出馬必須得出馬,更何況江越提前打過招呼了。

  於是她開了口,聲音清脆,悅耳動聽,但卻又帶著不容質疑的氣場。她說:「國君也莫要將話說得那麼滿,毒死一殿的人不算什麼本事,更別說她根本毒不死。而且即便她把一殿的人都毒死了,那麼若是有人能將毒死的人再給救回來,你說,那個人的本事是不是在你們大國師之上呢?」她話是對羅夜國君說的,可此時卻挑眉看向那綠袍老婦,面上掛著輕蔑。

  區區沙漠小國,懷著不臣之心,竟跑到東秦來撒野。還毒死一殿的人,你怎麼不說能毒死全天下的人呢?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這是白鶴染內心的潛台詞,賀蘭封卻反問她:「公主殿下所說的能把毒死之人再救回來的那位,可就是東秦那位傳說中的國醫夏陽秋?可是據孤王所知,那夏神醫醫術的確高明,但是在毒之一術上卻並沒有什麼建樹。」

  白鶴染笑了起來,「的確,夏陽秋老前輩的確沒怎麼研究過毒藥,他肯定是不會解的。」

  這話一出,在場眾人就有些懵了。這天賜公主是怎麼回事?就算夏陽秋不會解毒,那也不能把話說得這麼直接啊?這不是長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嗎?哪有當公主的這麼說話的?

  也有人心裡想著,到底是個新手公主,言談舉止還是懶了點兒啊!

  賀蘭封也覺得她話有些奇怪,於是又問:「莫非能解毒的人不是那夏陽秋?」

  白鶴染聳聳肩,「誰說是他了?我東秦人才輩出,怎麼可能只有一位神醫拿得出手。」

  賀蘭封不解,其它人也不解。「不是夏陽秋還能有誰?」沒聽說還有哪個人出名啊?

  這時,君慕凜說話了,他問賀蘭封:「你是耳聾啊,還是根本就沒將我父皇放在眼裡?」

  「嗯?」賀蘭封不解,「十殿下這話是怎麼說的?」

  君慕凜「切」了一聲,「剛剛父皇冊封天賜公主時說的話,你沒聽見?」

  賀蘭封開始在腦子裡搜索天和帝剛才都說了些什麼,而那綠袍老婦卻未及多想,直接就開了口道:「方纔皇帝陛下說天賜公主是神醫現世,莫非,能解本國師之毒的人,就是你?」

  白鶴染攤手,「真抱歉讓國師沒面子了,沒錯,能解你之毒的人,正是本公主。國師若不信,不如親眼見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