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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惹我媳婦兒沒好下場

  事情陷入了一個僵局,郭家不願放權,十皇子也不肯放過郭家。兩方就這樣對峙著,直到百姓裡有人說:「東秦是君家的,兵權收不回來硬搶不就行了。郭老將軍要是不給,那就乾脆打一仗,我們都支持十殿下!」

  又有人說:「那郭家可就真成造反了。」

  郭問天身子又晃了晃,一種大勢已去的感覺襲上心來,悲涼又恐懼。

  他撐不下去了,只得妥協:「我郭家願交出一半的兵權,換十殿下相信郭家的忠誠。至於另外一半……十殿下真要生搶豪奪我郭某人也攔不住,但畢竟先帝有話在先,想來十殿下也不是忘祖之人。」

  君慕凜瞇起一雙紫眸,笑瞇瞇地看向郭問天,「老將軍說得對,祖宗的話肯定是要聽的,本王便留一半兵權給你郭家,至於另一半,本王就卻之不恭了。」

  郭碧玉的衝動所為最終導致郭家一半的兵權被生生奪走,郭問天心頭怒火燒得幾乎沖天,卻又拿這個魔王十皇子一點半法都沒有。

  他壓住心頭火氣,從懷裡將一塊兵符拿了出來,「這是小孫郭旗的兵符,其所統之軍剛好是郭家兵權的一半,十殿下拿去吧!」

  君慕凜笑嘻嘻地伸手去接,郭問天卻把那兵符握得極緊。「十殿下。」他壓低了聲音說,「今日之屈辱,我郭某人絕不會忘。」

  君慕凜一雙紫眸的顏色深了又深,「那便好生記著,還有從前做過什麼事,也要記得清清楚楚。早晚有一天,東秦會跟你把總帳一併清算。」他內力一使,一把將那兵符從郭問天的手中抽出,緊緊握在掌心。「管好家裡的孫子孫女,幹別的或許本王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敢招惹我的王妃,不管什麼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他轉過身,衝著一眾官兵御林軍揮手,「走了!跟著本王收兵權去!」說完,又衝著圍觀的百姓說,「都散了吧!往後還請諸位多替朝廷督著點兒下方官員,有什麼大事小情的多往上府尹衙門報報,可不能讓人悄無聲息的就把我君家牆角給挖開口子。」

  百姓自然滿口答應,還紛紛跪下來高呼:「殿下千歲!東秦萬歲!」

  君慕凜很滿意這個效果,就準備走了,卻聽郭家人堆兒裡有人大聲問了句:「請問十殿下,我們府上的大小姐如今人在何處?您想要的東西已經得到了,是不是也該把人放回來?」

  君慕凜恍然,「對哦,還有個郭家大小姐呢!不過這事兒你們跟我問不著,文國公府那邊的事是我九哥辦的,想問就去問我九哥吧!哦對了,你們家大小姐今兒跑文國公府鬧的這麼一出,想必是把本王未來的媳婦兒給嚇夠嗆,這個壓驚禮還是不能少的。且先準備著吧,明日本王再派人來取。」

  邊上那個先前來報信,說郭碧玉割了白蓁蓁脖子的侍衛說:「稟殿下,不只壓驚禮,王妃為救四小姐,朝郭家那位行兇者射出三枚金針。王妃說了,金針的錢也得讓郭家賠償。」

  君慕凜點點頭,沖郭家人道:「聽見沒有?一併備著,明日自會有人來取。」

  魔王終於走了,御林軍也撒了,百姓們又指著郭家眾人罵了一會兒後也紛紛散去。熱鬧的將軍府門口又恢復了清靜,只是地上散落的白菜梆子和臭雞蛋還在提醒著人們,這裡剛剛經歷過一場危機,一場對郭家來說,空前的危機。

  郭家人回了府,下人抬著郭聞宇去找大夫治療,那貴妾馮氏突然驚叫了一聲:「十殿下的九哥不就是閻王殿的九殿下嗎?大小姐落到閻王殿手裡,還能出來嗎?」

  郭家人的心都跟著顫了顫,這時,先前派出去打聽消息的人終於陸續返回了,有人回稟說:「閻王殿衝進文國公府拿人,大小姐慌亂之下劫持了白家四小姐為人質,還割傷了對方的脖子。九殿下盛怒,下令將大小姐打入蒸籠地獄。」

  「什麼?」郭家人皆是驚了。蒸籠地獄?這不就是要活生生的把人折磨死嗎?

  馮氏受不了這個打擊,坐到地上放聲大哭。郭問天被她哭得心煩意亂,氣得舉起一隻椅子照著馮氏狠狠地砸了過去。

  這一下含著怒火,力氣使得極大,馮氏在這一砸之下躲都躲不及,生生用腦門子接了這一擊,當場就被砸得頭破血流不省人事。

  郭問天現在恨死了那個孫女,要不是因為郭碧玉,他手裡的兵權握得穩穩的,誰要得去?可就是這樣一出鬧劇,最後竟讓他付出如此慘重的代價,這樣的孫女死不足惜!

  眼下大兒子重傷不在,郭碧玉的生母也昏了過去,他只有將怒火衝著郭聞宇的正室、如今郭家的當家主母張氏身上發,他告訴張氏:「郭碧玉從今往後再不是我郭家後輩,將她的名字從族譜裡頭給我劃拉去,我郭家沒有這種愚蠢的子孫後代!」

  郭碧玉不是張氏親生的,所以她很淡定,一切都順著老太爺的意思來。

  只不過,郭問天狠話是說得痛快,可郭家栽了這麼大一跟頭,又豈是捨去一個孫女就能消火的?此仇不報,他郭某人這一生絕不閉眼!

  文國公府裡,白鶴染坐在自己的藥屋裡給白蓁蓁上藥。有一隻綠色玉瓶子裡裝著淡青色的藥膏,打開蓋子淡香散開,又好聞又能讓人心靜。

  這是她早前就配好的去除疤痕的膏藥,裡頭每一味藥都經了她親手研磨,與她的皮膚有著直接的接觸,效果十分神奇。

  她告訴白蓁蓁:「等明日血凝結之後再塗這個藥,最多三天,你脖子上這道血痕就能消失不見了。」一邊一邊又把止血凝合傷口的藥膏輕輕抹了一層,這才將人放開。

  白蓁蓁說:「這麼快就能好了?這傷得也太不誠懇了。原本打算多賺幾波同情心,順帶看看能不能敲詐那郭家些好處,好得太快就沒什麼油水可撈了。」

  白鶴染實在佩服這個妹妹的腦回路,「女孩子家家的,不是應該以容貌為重嗎?不想著簡直把傷治好了,你撈郭家油水幹什麼?再說,郭家哪來的油水?他們家錢是怎麼來的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麼?」

  紅氏也在邊上陪著,跟白鶴染一起勸自己的女兒:「就是,你就是把郭家給抄了也抄不出多少錢來。最多千八百萬兩,那夠幹什麼的?都不值得費一趟腿腳。」

  白鶴染扶了扶額,果然財主家的女兒說話就是霸氣,紅家人的腿腳也是真值錢啊!

  紅氏還在勸著:「其實你這也算因禍得福,原本我愁著那郭家大小姐拿刀比劃你的時候還挺揪心的,可是後來見九殿下那麼緊張你護著你,我又覺得你應該在刀口下多待一會兒。」

  白蓁蓁抽了抽嘴角,「這還是親生的娘麼?哪有希望自己女兒被多劫持一會兒的。」

  「這不是為了給你和九殿下創造機會麼!」紅氏給她講道理,「我雖然跟九殿下接觸少,但通過這幾次觀察和上一次交談,發現他在這方面不是那種很主動的人。估計是以前拒絕姑娘家拒絕習慣了,現在要倒過來主動親近姑娘家不太適應,所以咱們就得給他創造機會。就比如說郭家大小姐鬧的這個事,他通過這次事件一定就能深刻地認識到你在他心中的份量,往後你們兩個之間的發展也能更順暢一些。」

  白蓁蓁的小臉紅了又紅,拉著白鶴染的手求助道:「姐,你快管管她,這說的都是些什麼話。哪有當娘的主動把女兒往男人身邊推的。再說,我可不想嫁給那個閻王,一天到晚冷著張臉,就沒見他笑過,誰願意跟不會笑的人過日子?還不得憋屈死。」

  白鶴染想了想,說:「你若是嫌他這個,等下回我見著十殿下時就同他說說,讓他跟九殿下提提,看能不能把這個習慣給改了。至於對著你的時候能多笑幾下,可好?」

  「姐!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小姑娘氣壞了,「你們兩個能不能正經一點?」

  白鶴染實話實說:「這就已經很正經了,比起你大清早去攔人家的馬,比起你蹲皇宮門口等人家回來,你姐我這樣說話已經很含蓄了,真的。」

  白蓁蓁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情急之下直要伸手去捂她姐姐的嘴,卻被對方輕易躲過。

  「這都是什麼時候的事?」紅氏聽著有點兒懵,「四小姐,你背著我都幹過什麼?」

  白蓁蓁一臉苦色,「沒什麼,誰年輕的時候還沒幹過幾件傻事啊!姨娘你當初看我父親不也看走了眼麼!咱們就別互相揭短兒了。」

  紅氏氣得直翻白眼,嫁給白興言是她這一生最大的污點,什麼時候只要一想起這個來她就慪火。她告訴女兒:「就是因為我嫁錯了,所以才希望你不要走我的老路。」

  白蓁蓁也有自己的道理:「你自己的男人都沒看準,都有失敗的先例在前頭了,怎麼就能把我的男人看準呢?姨娘,您能別摻合了嗎?」

  紅氏不太服氣,卻也無話可說。她是個失敗的例子,自己連成功的經驗都沒有,是沒立場為女人把關。但好在還有白鶴染,這件事只要有白鶴染盯著,她就能放一百個心。

  這時,屋外傳來迎春的聲音:「小姐,十殿下身邊的侍衛落修送了一樣東西過來,說是殿下給您的禮物,為小姐壓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