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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你也摸摸我唄

  天和帝實在聽不下去了,「你倆夠了!還讓不讓治病了?朕看白家丫頭這個手法就很好,柔中帶著力道,每一下都蘊著是內力的,江越看不出來,老十你也看不明白?」

  君慕凜翻了個白眼,「我當然能看明白。」

  「能看明白你還……」

  江越趕緊攔了天和帝一把,「吃醋,皇上,在民間,這個行為叫吃醋。這說明咱們十殿下是個接地氣的皇子,是好事,好事。」

  天和帝不再吱聲了,不過有個事兒他還是很好奇,「老十,你也被摸過?」

  白鶴染覺得這一家子都不太正不常……

  撫按心口,她是在以內力化淤,同時確定其中兩處隱穴可用。之後,她不再理邊上幾個神經病的對話,開始下手施針。

  三十六計攻心針,是用三十六枚金針在患病心室四周圍出的一個陣法,就像練兵打仗一樣,利用這陣法將外界的生機向這陣法中引聚過來,再匯聚於陣法之內,從而催動心臟血液流通,化散肺部淤血,恢復心肺功能。

  以針為陣,這不是阿珩教給她的醫術,而是她自己將鳳家醫術結合了白家的傳承,創造出來的。類似的陣法無數,都是她前世無聊時琢磨的,可見她上輩子是得有多輕閒。

  這種手段上輩子沒用上,這輩子到是得了益,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刻意的安排。

  「陣法要停留一個時辰,皇上面色不太好,應該先歇一歇,待四殿下這邊沒事了,我過去給您也看看。」她勸天和帝,「您是父,也是君,你有子,更有民。所以無論何時,保重龍體都是最要緊之事。」

  君慕凜也跟著道:「對,有跟這兒和我抬槓的工夫,不如多批幾本折子,等四哥好了讓染染給你也扎幾針。」

  天和帝想說要也是摸來摸去的,他就不治了。雖說醫者不分男女,人家小姑娘都不忌諱,他一個老頭子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但到底他算是白鶴染未來的公公,要是這種治法,他怕是也半年都不好意思再見這兒媳婦。

  不過再想想,似乎也不能按這個理來算。他的舊疾在腿部,主要疼也是膝蓋和幾處腳關節疼,就是摸幾下捏幾下也不至於多尷尬,於是點點頭,算是聽了勸,帶著江越走了。

  君慕凜見人都走了,這才湊上前來,一把握住白鶴染的手:「染染,你也摸摸我唄,我四哥瘦,手感肯定沒我的好,你摸摸我的,保證不虛一摸。」

  她默默地又抽出一枚金針來,在君慕凜眼前晃了晃,「信不信我扎你一針,讓你一輩子都做不了男人。」

  君慕凜聽得咧嘴,「我說染染,你對自己下手真夠狠的啊!行,你扎吧!我反正沒所謂,左右除了你別的女人我也近不得身,我做不做得了男人也就跟你有關係,你想扎就扎。」

  白鶴染服了,「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也沒發現你這麼不要臉,早知道你是這種性子,當初就該把你扔在溫泉裡,要麼毒發身亡,要麼被追兵圍剿,總歸不能再留你這個禍害。不過……」她說著說著突然想起一件事來,「給咱們報信說四殿下出事的,不是九殿下身邊的無言麼?這怎麼進了宮之後壓根兒沒見到九殿下的影子?」

  君慕凜也納悶起來,「是啊!我九哥上哪兒去了?」

  九皇子眼下正在德福宮……

  自從上次被四皇子抄了家,葉太后這德福宮就顯得有些清寒。值錢的東西都被搬走了,她再開口管葉家要,又因為紅家給白家斷了「糧」,白家就給葉家斷了「糧」,連帶著老太后這頭就也跟著斷了糧。

  銀子要不來,又沒到內務府往各宮各院拔錢款的日子,所以老太后最近也不敢做動銀兩的事,連下人們的賞銀都斷了。

  雖說一日三餐有御膳房那頭供應著,不至於吃了上頓沒下頓,但御膳房做了來的那些吃食都是有規制的,除了皇上皇后那頭之我,對其它宮院都不太下功夫,基本上翻來覆去就那麼幾樣,沒什麼新鮮。各宮各院的主子們有時嘴饞了想吃些好的,便自己貼銀子讓御膳房去做,只要有銀子,御廚們肯定是什麼都做得上來。

  德福宮以往都是貼銀子點好菜,因為葉太后嘴饞,頓頓少不了肉,更喜歡吃魚。可這陣子因為手頭拮据,宮裡又被抄了,以至於根本拿不出多餘的銀子去打點御膳房。

  於是御膳房那邊就斷了她的葷腥,只按規制上那些老菜,看著樣數是不少,但一多半都是些個麵點,吃一次兩次還行,一日三餐都是這些,就有點兒讓人受不了。

  九皇子到時,葉太后正對著御膳房剛送來的午膳發脾氣,指著一桌子飯菜問那幾個太監:「你們就讓哀家吃這些東西?」

  前來傳膳的太監一臉的委屈,「太后娘娘,這吃什麼可不是奴才們說了算呀!咱們御膳房那是有規矩的,各宮各院早中午三膳送什麼,幾道菜,幾葷幾素幾道湯幾種點心,這些都是有數兒的,是老祖宗傳下來的,奴才們可壞不得呀!當然,奴才知道您愛吃魚,但今兒膳房那邊兒沒準備魚,實在是做不出來。」

  邊上一個小宮女抱了句怨言:「可是麗嬪娘娘宮裡分明就送了條魚過去,我都看見了。」

  「喲!」那太監一眼瞪了過去,「你看見了?看見好啊,那奴才可就直說了,人家麗嬪娘娘那是自己出的銀子單獨點的蒸魚,德福宮若是想吃那還不簡單,出銀子就行了。」

  葉太后被這句話堵得直迷糊,銀子銀子,她要是有銀子還用得著受這份兒氣?

  御膳房的太監走了,可是九皇子的到來卻讓葉太后比見了這一桌子飯菜還要生氣。

  「哀家這德福宮什麼時候這麼招人了,你們這些個皇子王爺的,以往一年到頭也見不著兩回,最近到是常常露面。」她看著君慕楚,話幾乎是硬著頭皮說出來的。這個老九從小到大就沒見笑過,整天陰寒著一張臉,什麼事兒但凡跟他沾了邊兒,那就絕對不會有好。

  葉太后心裡滲得慌,實在想不明白這個冷面閻王突然跑到她的德福宮來幹什麼。難不成還要抄家?她這裡可沒什麼好抄的,再抄就只剩下被褥枕頭了。

  君慕楚聽著葉太后的話,面上依然沒有任何表情,他只是告訴這老太太:「本王的四哥今日早朝結束後突然吐了血,太醫和國醫都來看過,說是……不治。」

  葉太后一愣,「不治?」隨即心頭頓喜,不治的意思就是那個抄她家的老四要死了?

  有藏不住的喜悅從她眼中綻放出來,要不是九皇子還在,她幾乎都能拍手叫好。敢害她連條魚都吃不起,這就是報應!人人都說四皇子溫潤如玉神似仙人,這回就讓他真的去見仙人吧,眼睛一閉,仙啊鬼啊的,都能看見。

  她強忍著沒有笑出聲來,開口對君慕楚說:「吐血也好,不治也好,這些你到德福宮來說又是為何?總不成是來報喜的吧?這些事情你同哀家說不著,哀家沒兒子,也沒孫子,你們於哀家來說只不過是名義上的孫兒,實際上卻是一丁點兒血脈關係都沒有。所以你們誰吐誰要死了,都跟哀家不挨著。」

  君慕楚點了點頭,「太后說得極是,君家的孩子都不是你的親人,所以本王也覺得你與我們之間不存著什麼祖孫情誼,我們要做什麼事也不用顧及你的感受,用不著管你是不是歲數大了受不得打擊和驚嚇,該下手就下手,該抓誰就抓誰,閻王殿從來不缺牢房,更不缺刑具。你不是親祖母,是死是活都跟我們挨不上,所以本王今兒個過來就是告訴你一聲,嗯,也算是報喜吧。上都府尹韓天剛向閻王殿舉報,說葉家二老爺葉成銘往他府上送了賄銀一百萬兩,希望他收了銀子後能放出文國公府的大少爺,白浩宸。」

  葉太后一愣,她有點兒沒聽明白,「你說什麼?」

  君慕楚冷哼一聲,「太后還不知道吧,白家大少爺白浩宸因涉嫌謀害尊王妃,已經在數日前就被押入上都府衙的大牢裡了。想必葉家是想替白家撈人,這才送了銀兩過去。但這叫什麼?這是賄賂官員,是唆使官員貪贓枉法,在我東秦,行賄和受賄的罪,都是一樣的。所以這事兒本王得好好查一查,該過油鍋就過油鍋,該抽筋扒皮的也不能含糊,太后您說呢?」

  葉太后只覺兩眼發黑,在椅子上都要坐不穩了。

  行賄韓天剛?還是葉成銘親自去做的,這是要幹什麼?葉家怎麼可以犯這樣的大錯?

  她很早之前就提醒過母族的人,做事一定要小心再小心,除了郭家和白家,其餘朝中官員一律不得輕易接觸,更不能有銀錢往來。這麼些年葉家都沒出過事,卻偏偏在這時候鬧出了事端來。

  還有,白浩宸居然被送進了上都府大牢,這事她怎麼不知道?且又是跟白鶴染那個小賤人扯上關係,這可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