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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皇后的兒子

  從德福宮回來,江越聲情並茂地將在太后那裡發生的事說給天和帝聽,天和帝一邊聽一邊點頭:「皇后越來越有個皇后樣了。」

  陳皇后坐在暖炕裡感歎:「都是皇上培養得好。再說,臣妾這也實在是沒辦法,這事兒要是不給辦漂亮了,凜兒回來還不得炸了鍋?這麼些年了,沒見他對哪個女人上心過,唯獨這麼一個,結果趁他不在京裡就被人給欺負了,這事兒連本宮聽了都覺得面上無光。凜兒雖然不是我生的,但也是在我身邊長大,太后這樣對本宮的未來的兒媳婦,那就是打本宮的臉。」

  陳皇后抓了把核桃仁,氣憤不已,「自己怎麼當上的太后心裡都沒數麼?逞什麼威風。」

  天和帝一拍大腿:「這就對了!當皇后就該這樣,該出手的時候就出手,後宮你最大,你怕誰呀?你瞅瞅你當初剛進王府那會兒,朕大聲說句話都能給你嚇一哆嗦,跺一跺腳你眼淚立馬就掉下來了。朕當時就想啊,這膽量可怎麼活呀!不出倆月不就得讓人給整死啊!我這人心善,就合計不能眼瞅著好好一個活人稀里糊塗地就沒了,得,親自給你調調吧!結果沒想到這一調還調大發勁兒了,你現在都敢蹬鼻子上臉教訓起朕來了。」

  陳皇后悶哼一聲,低頭瞅了瞅正蹲地上給她砸核桃的天和帝,面色陰鬱地道:「這說明我有悟性,不然我怎麼活到現在?你一個接一個的把女人往後宮裡納,一個接一個的生孩子,我若不堅強,誰給我依靠?」

  天和帝也歎了一聲,「沒辦法,皇家要開枝散葉,廣納後宮是老祖宗的傳統。年輕那會兒不懂事,覺得所有人都是這麼做的,那我自然也該這樣做,不然孩子生少了就更沒機會爭皇位了。那些老臣們會說我子嗣過少,穩不住江山。後來老了,漸漸地對這些事情也看淡了,可人也早都納了進來,一切都已成定局。或許這就是命吧!」

  他抬頭看了看陳皇后,心裡也不是滋味兒,「是朕對不住你,沒能保住咱們的孩子。」

  一提起這個,陳皇后鼻子就忍不住發酸。

  她也是生過皇子的人,只可惜,她的八皇子君慕離自打出生身子就一直不好,勉強養到四歲,一場寒傷就要了那孩子的性命。她為此傷心了許久,差一點自己也跟著去了,更是自此再不願跟天和帝同寢,只一心撫養失去生母的九皇子和十皇子。

  然而後來有次醉酒,原本是闖到天祿宮要跟皇帝吵架的,結果也不怎麼的,吵架變成了睡覺。也就是那一次,又懷上了小公主君靈犀,氣得她跟天和帝大吵了一架。

  「離兒打小也是個皮性子。」往事勾起了陳皇后收不住的回憶,「如果現在還在的話,肯定也是跟著凜兒他們一起調皮搗蛋的。」

  天和帝也被她勾著想起了那個孩子,只是年頭太久,樣子都快記不清了,只記得那孩子很瘦,不好好吃飯,總是要他親自來喂才肯吃上幾口。為此他每日午膳和晚膳都像任務似的,一定得到皇后這裡來喂兒子吃飯。

  那時候江貴妃還在,正是最得寵之時,覺得他兩頭跑太累,乾脆一整天都待在皇后宮裡,把午膳和晚膳都用完了才回去。

  說來也是怪,都說後宮的女人之間都是仇人,誰看誰都跟看敵人似的,恨不能整死對方。

  可江如錦跟皇后的關係卻很好,皇后是一國之母,鳳儀天下,自認為用不著爭寵,不妒忌寵妃。而江如錦呢,則認為當皇后賊累賊累的,還容易老,她就喜歡當寵妃,每天打扮好看點,吃吃點心逛逛園子,沒心爭什麼地位權勢。你皇后愛怎麼厲害怎麼厲害,我反正不爭,跟你沒衝突。

  所以這倆人能處到一塊兒去,誰對誰都沒什麼威脅。再加上都是喜歡孩子的,彼此的孩子年齡也都相仿,所以乾脆就帶到一起去養。

  天和帝這麼一想就想起不少事情來,他問陳皇后:「還記不記得凜兒剛出生那會兒?離兒最喜歡他的腳丫子,動不動就把倆小腳丫子按自己臉上。」

  陳皇后笑了起來,「是啊,凜兒剛出生時胖得可不像話,兩隻小腳丫肉乎乎的,誰見了都喜歡得不得了。離兒說最喜歡小弟弟,因為小弟弟愛笑,腳丫子像饅頭,總想咬一口。」

  一提起從前的事,回憶就收不住,一聊就聊了半宿。後來天和帝跟皇后說:「不知道離兒長大了會是個什麼性子,但是不管他在不在,可能這個皇位朕還是得傳給凜兒。」

  陳皇后沒猶豫就點了頭,「凜兒看上去吊兒浪蕩,可實際上心細著,什麼事兒都逃不過他的眼睛。他還會帶兵打仗,戰無不勝。有這樣的皇帝坐陣,民心才能安穩。而我,也無意讓自己的孩子坐到那個位置上,我只想他無憂無慮地活著,當個閒散王爺,他的弟弟能多給些銀子給他花就行了。活著,比什麼都好。」

  她說到這兒,抬手往臉上抹了一把,卻發現鼻子雖酸,但卻沒有眼淚。不由得苦笑了下:「年頭久了,眼淚早都流乾了。說起來,凜兒和慕楚我也是不贊成他們中的哪一個接你的位的,可是沒辦法,皇位總是要傳承下去,交給別的幾個……又不放心。之所以這樣子幫凜兒那個未過門的媳婦兒,說到底還是看好了那個孩子。哎你說,如果離兒能堅持到現在,讓那丫頭給治治,是不是病就能好了?」

  天和帝趕緊勸:「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哪來那麼些如果,離兒泉下有知,見你這樣惦記著,也不會好受的。」

  陳皇后點點頭,「不說了,離兒在下頭好就行。我就是想啊,白家那個丫頭不但能在葉太后的手底下平安出來,還反過來把那老太太收拾了一頓,這樣的性子和腦子,確實配得起凜兒,進得起皇家,將來也能幫著凜兒管好這個天下。所以才幫她,也是想去德福宮看看,輸給了一個小丫頭的葉太后,是個什麼樣子。」

  「那你說說,她是什麼樣?」天和帝也來了興致,「那老太太這些年沒少在暗處做手腳,仗著自己是太后,讓她那個侄女往死了擠兌文國公府。」

  「是有這麼回事。」陳皇后想了想說,「之前那白鶴染被送離上都城,好像就是那位二夫人的主意,白家老太太似乎也過得十分勉強。臣妾從前曾跟皇上您提過,管管文國公府的事,不能再讓葉家那麼囂張。可皇上您是怎麼說來著?哦對,您說,清官難斷家務事,白興言自己管不住媳婦兒,誰也怪不著。之所以能忍氣吞聲,說到底還是有求得著葉家的地方,那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相當於做買賣,沒什麼好管的。」

  天和帝點頭,「確實,但凡白興言他沒有別的花花腸子,是個男人都不能讓女人和娘家騎在頭上那樣欺負。不過今時不同往日了,咱家兒子看上人家閨女了,這事兒就不能不管。你快說說,德福宮那頭什麼情況?」

  陳皇后笑了起來,「那情況可是相當慘烈,手指頭用白布包紮著,滲著血,人躺在榻上不停地哼哼,我瞅那樣好像不只是病的,更多是嚇的。正殿的大門都快掉了,問了才知道,葉老太太讓人家在外頭跪著淋雨,給淋急眼了,一腳把門踹開進屋躲雨來著。」

  天和帝又一拍大腿——「霸氣!這性子真過癮,我當年都沒有這等敢跟太后叫板的勇氣。」

  陳皇后白了他一眼,「那能是一回事嗎?當年的太后是父皇的親娘,是你的親祖母,你叫板個試試?再說,人家對你好著呢,也一心一意為先帝的江山社稷著想。多餘的話一句不說,不該做的事一件不做,直到現在一說起當年的太后來,那些老臣都念著她的好。可如今這位算什麼呢?她甚至連先帝的寵妃都算不上。要不是先帝留了話,誰願意在後宮裡供這麼個祖宗?」

  天和帝對此十分認同,「本以為膝下沒有子嗣應該會相對中立一些,沒那麼多閒事。誰成想她還不聲不響的下了盤大棋。真是氣死朕了!」

  陳皇后白了他一眼,悶悶不樂地道:「後宮哪有不亂的,後宮的女人那能是省油的燈麼?有幾個跟我似的一心一意想著你們君家,有幾個跟我爹似的一見女兒封了皇后,立即把所有官職都辭了,連我幾個哥哥都跟著一起辭官,外甥們也不參加科舉了。你後宮裡的那些個女人的娘家要都能像我陳家這樣,天下早太平了。」

  她越說越生氣,「將來凜兒的後宮必須得比你這輩的好,不能讓他整那些亂七八糟的,就那白家丫頭一個我看就挺好,除非生不出兒子,但凡能生就別再多娶。」

  天和帝點點頭,「性子和腦子夠用,還有一手好醫術,到是個全才。只是……」他說到這裡,眉頭鎖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