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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我爹啥樣我就啥樣

  默語去傳話了,白鶴染陰沉的臉色終於緩合了些,語調也放了輕柔,她告訴老夫人:「不要怕,阿染說過會保護祖母,就一定會保護。您爬坡,哪怕來了高手,也傷不到祖母分毫,不是嗎?」她指指地上的黑衣人,「所有心懷歹意者,都會在接近祖母三步之內立即斃命,即便是三步之外要使暗器,也會在運起內力的同時氣絕身亡。」

  她說到這裡,做了個深吸呼,「是一種迷香的香味,裡面混合著近十種藥材,能致人深度昏迷。但是對祖母無效。」目光一偏,落在老夫人放在枕頭邊上的一隻荷包處。她笑了起來,將荷包拿起放到老夫人手裡,「祖母切記,無論何時何地,貼身帶著,他算計不了你。」

  老夫人震驚,原來這才是阿染對她的保護。可是……「這荷包裡放的是什麼?」

  白鶴染告訴她:「是我親手配製的一些藥材,平常用來避毒或驅驅蚊蟲,但凡有心懷歹意者在一定範圍內運起內力,藥材就會散發出一種毒性,十分兇猛,無解。」

  老夫人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天下竟還有這樣神奇的藥材,我的阿染真是個有本事的姑娘。」她略微放下心來,可還是陣陣後怕,不只後怕,還十分難過。「真是悔不當初,老身怎麼就生了這麼個兒子?又讓他佔了世襲的爵位?」

  一直在認真聽著的白浩軒臉都白了,說話聲音都在打顫,他納納地問:「父親要殺祖母?兒子要殺母親?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如此混亂?」父親為什麼要這樣做?」

  話是問向白鶴染的,帶著疑惑和期待解答的目光。

  可惜,白鶴染無法給他解釋,只是告訴他:「這個答案只有父親才可以告訴你。軒兒,你不要學他,他不是個好父親,也不是個好兒子,更不是個好人。你當他是什麼都好,就是千萬不能當成是榜樣。」

  屋裡燃著半柱香,是給白興言算的時辰,眼瞅著就要燃了底根兒了,院子裡終於有慌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白興言連滾帶爬地來了。

  他其實一點都不想來,可是沒辦法,默語扔出的閻王殿三個字已經讓他嚇破了膽,暗衛失敗的消息更是讓他措手不及。半柱香的時辰實在太短了,他用了最快的速度跑過來,心裡卻依然沒底。

  那個女兒是說得出做得到的主兒,他完全相信但凡自己晚了一步,就真的只能到閻王殿裡相見了。九皇子的閻王殿那是什麼地方啊?好人進去都能被扒層皮,更別說是他。

  因為心中慌亂,進門的時候絆到了門檻上,摔了一跤,掉了一顆門牙。

  白興言疼得直想哭,可是緊接著,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傳來,瞬間就將他已經蓄在眼眶的淚水又給嚇了回去。那是白鶴染在說——「晚了幾息,香滅了。默語,殺了他!」

  這聲音好似宣判,帶著濃濃的內力沉重地壓了下來,直壓得白興言一下跌坐在地,再也沒有站起來的勇氣。

  他嚇得抱起頭,嗷地一聲怪叫——「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不是說晚了去閻王殿麼?為何直接就要殺人?」他下意識地想保命,可是剛說完就後悔了,閻王殿是一個比直接死去要痛苦千萬倍的地方,自己是得有多大的勇氣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前方傳來一聲冷哼,「是說過要去閻王殿,所以我現在送你上路,去見閻王。親愛的父親,有什麼不對嗎?」

  白興言又崩潰了,見閻王?那不就是送他去死嗎?他看向白鶴染,努力地為自己爭取機會——「我是你父親,你不能殺我!」

  白鶴染「切」了一聲,「真逗,你都能殺自己的母親,我為什麼不能殺自己的父親?這不就是你對我的教導嗎?我有樣學樣,是不是學得挺像的?還算有幾分天賦吧?」

  白興言十分懊惱,他跟這死丫頭掰扯什麼呢?這丫頭油鹽不進,哪有理可講!

  於是他不再跟白鶴染說話,轉而對老夫人道:「母親誤會了,我怎麼可能要殺你,你是我的親生母親啊!這裡面到底是有多大的誤會?」

  老夫人氣得不行,哆哆嗦嗦地指著地上的黑衣人:「誤會?人都躺在這裡了,你跟我說是誤會?白興言,你行的事端天理不容啊!」

  「不是,這不是我的人,跟我沒有關係!」他決定據死不認。

  默語在邊上提醒:「這人在白家多年了,長眼睛的都看著過。老爺如果想不認,就不應該讓自己的暗衛在府上頻繁現身。或者您若實在不想認,那就還是讓閻王殿斷斷吧!」

  「閉嘴!」白興言總算把火氣發了出來,「你是個什麼東西?竟敢如此跟本國公說話?」

  默語也當仁不讓:「上樑不正下樑歪,老爺您身為家主,自己將整個家族都給帶歪了,就別怪下面的人不遵規矩。二小姐說得對,這都是跟您學的。」

  「你們——」

  「我們什麼?」白鶴染又是一聲冷哼,「我不動你的暗衛,不過是想著他們也都是奉命行事,沒欺到我頭上,我便留他們多活兩天。可若是像這種主動送上門的,親愛的父親,你聽好了,來一個我殺一個,來兩個我殺一雙。沒準兒哪天你又惹我不高興了,那我就搜了這整座文國公府,將你身邊所有的暗衛趕盡殺絕。」

  白興言心都涼了,下意識地就信了白鶴染的話,信了白鶴染真的說到就能做到。

  於是他不再否認地上躺著的是他的人,只是辯解說:「方纔我看錯了,這的確是我的人,可是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跑到這裡來。興許是……興許是走錯了地方,對,一定是走錯了地方,否則我的暗衛怎麼可能到錦榮院兒來?」

  老夫人都聽不下去了,「你當老身是三歲的孩童?能任你如此糊弄?白興言,枉費我生你養你一場,到頭來你卻如此對我,你……你不得好死!」

  這是一個母親對一個兒子說出的最重的話了,白鶴染知道,這一刻,老夫人對這個兒子已經再沒有一絲感情,她就是當場殺了白興言,老太太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可是,不能殺。她心裡頭還有一個疑惑未解,她必須得知道當年白興言落在東秦的把柄是什麼,有沒有證物落到對方手裡。否則那個把柄將一直威脅著文國公府,哪怕白興言死了,也將是其它人的魔咒。

  更何況,如此罪大惡極之人,為什麼讓他痛痛快快的死去?天底下哪有那麼便宜之事?

  白興言已經無法再辯解,雖然他想不明白白鶴染怎麼會有那麼高的武功,怎麼會知道他昨晚派人刺殺老太太,可是他卻清楚地記得一件事,那就是九殿下很買這死丫頭的帳,一旦白鶴染將他送到閻王殿去,他很有可能再也無法活著出來。

  求生的慾望讓他再也顧不得臉面,直接跪到老夫人面前,左右手齊開弓,狠狠地抽起自己的嘴巴。一邊抽還一邊哭著說:「都是兒子不好,馭下不嚴,不管母親信不信,兒子都從未動過想要殺害親娘的念頭。求母親原諒兒子這次,以後我一定好好管教這些暗衛,他們若再生事端,定全殺不誤。求求母親原諒兒子!」

  他說得痛哭流涕,可老夫人只要一想到這些都不是真心話,地上躺著的人分明就是她兒子派過來殺她的,瞬間就沒了同情心。

  可這時白鶴染卻開了口,先是對默語說:「將屍體吊起來,掛到梧桐園門口去,讓咱們國公爺的暗衛們都看看,這就是行不義之事的下場。也給他們提個醒兒,護主就好好的護主,弒殺主之母,那就是死罪。我不管他們聽誰的,我只管保我想保之人,誰若動之,我必殺之。」

  默語點點頭,二話不說拖著那具死屍的兩隻腳脖子就往外走。

  白興言看得觸目驚心,這個姿勢怎麼跟他在噩夢中的遭遇那麼的像啊?夢裡他也是被人拽住腳踝在地面上拖著,像拖條死狗一樣,不管地上是不是有石子有門檻,就直接拽,劃得他一後背的傷,完全不將他當人看。莫非夢裡的一切就是這個叫默語的丫頭做的?

  他心頭泛起層層寒意,這時,又聽到白鶴染的聲音傳了來,是在問老夫人:「祖母覺得,父親該如何處置?」

  老夫人搖搖頭,「老身只當沒生過這個兒子。」這意思就是怎麼處置都行了。

  白鶴染想了想,「那就到院子裡去跪上兩個時辰吧,當是個教訓。」

  老夫人一愣:「就……就只跪兩個時辰?阿染,你沒在說笑吧?」這個孫女是怎麼了?不像她的風格啊?老夫人心裡合計著,她本以為白鶴染藉著這麼好的一次機會,就算不親手打死這個父親,至少也得扒層皮下來,沒道理只跪兩個時辰就完事了。

  李嬤嬤的心也提了起來,只跪兩個時辰,這樣的懲罰對於老爺來說根本起不到任何效。二小姐為什麼要這樣做?莫非……她更加緊張了,莫非二小姐的性子又變回從前那般懦弱,突然之間就認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