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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染染,跟我回尊王府吧

  君慕楚都驚呆了!

  當街罵爹,這白家四小姐……果然與眾不同啊!

  「哥,你覺得我給你找的這媳婦兒,如何?」

  君慕楚頭皮麻了麻,「不如何。本王沒有娶妻的打算,凜兒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這話從前我也說過,可現在怎麼樣?」君慕凜攤攤手,「放狠話的時候那是沒遇著狠人兒,一旦遇著了你就會發現,以前放出去的那些狠話,那都跟鬧著玩兒似的,一句也不想承認。九哥,要不你試試?」

  君慕楚斷然搖頭,「絕不!」

  他不再搭理他九哥,大步衝出玄武門,一邊走一邊喊:「染染你來看我啦?」

  白鶴染扭過頭去,「自作多情!我來幹什麼的你不知道?」

  「嘿嘿。」君慕凜搓搓手,「反正我就當你是來看我的,正好我也想你呢,你就來了。」

  她很無奈,當初掉進溫泉裡遇到這人時,也沒覺著這麼膩歪這麼不要臉啊?

  「白興言你給我等著,你一定會後悔的!白驚鴻和白浩宸誰也不能給你養老,到時候你就是一個無兒無女無依無靠的孤寡老人,晚年淒殘,孤苦無依!」

  白蓁蓁還擱邊兒上罵呢,完全沒意識到已經有兩位皇子過來了,一邊罵還一邊扯白鶴染:「姐你幹嘛呢?打不著他也得罵兩句啊!就這麼讓他跑了我們怎麼辦?這大半夜的連個馬車都雇不著,走回去還不得累死?」

  白鶴染告訴她:「你就是罵了,咱們也是得走回去。罵又罵不出馬車來,到不如省些力氣,留著走路。」

  「好歹過癮不是?」白蓁蓁氣得直喘粗氣,「長這麼大,就是在話本子裡我都沒見過這種爹,這到底是怎麼讓我給攤上了的?你說咱倆今天晚上要是出了點事,誰負責?他能管咱們嗎?還不得把咱倆剃光了頭送到廟裡當姑子去。」

  「吁!!」君慕凜實在聽不下去了,一把將白鶴染扯到自己身邊,「你這妹子也太生猛了,什麼話都敢往外說啊!」

  他這一說話可把白蓁蓁給嚇了一跳,「十……十殿下?」她習慣性地想說,你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可到底面前的是位皇子,還是位一直活在人們傳說中的厲害的皇子,所以白蓁蓁沒敢,趕緊行了禮:「臣女給十殿下請安。」說完,又覺得叫十殿下顯得生份,她瞅了瞅扯住手鶴染袖子的那雙手,改了口:「蓁蓁給姐夫請安。」

  君慕凜挺了挺身板兒,「四妹妹快快平身。」

  白鶴染跟九皇子很默契地對視了一眼,皆看懂了對方眼裡的意思,一個是在說:這個弟弟我是管不了了。另一個是在說:這個妹妹我也真是沒招兒了。

  君慕凜笑嘻嘻地去拉媳婦兒的手,紫色的眼睛在夜空下好看得驚人。他問她:「染染,我剛聽四妹妹在罵爹,是不是白興言又干招人煩的事了?」

  剛握住的手被抽了回去,他鍥而不捨,再握,再被甩。某人快哭了,「染染,別這麼小氣,讓我握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一會兒也不行。」白鶴染翻了他一眼,然後轉身衝著九皇子行禮,「臣女見過九殿下。」

  白蓁蓁趕緊跟上:「臣女也見過九殿下。」

  君慕楚點了點頭,目光拂過面前的兩個小姑娘。落在白鶴染那處是探究,落在白蓁蓁那處,是好奇。雖然今日換了衣裳顏色,但昨天的兩個白衣身影卻依然讓他記憶猶新。

  他想起剛才白蓁蓁跟他弟弟叫姐夫,於是舉一反三地說道:「按照四小姐的道理來講,你們應該叫我九哥。」

  白鶴染憋出一聲悶笑來,緊跟著就點了頭,「是,九哥。」

  白蓁蓁卻腦子一片空白,一對上九皇子她就空白,她把這種反應總結為:嚇的。

  眼見白蓁蓁沒什麼反應,君慕凜趕緊湊到他九哥身邊,小聲說:「你把人家嚇著了。」

  君慕楚不解,「本王很嚇人?」

  白蓁蓁這句反應過來了,隨口就應:「不是很嚇人,是相當嚇人。」

  「嗯?」

  「不是!不是不是!」白蓁蓁嚇出一身冷汗,「我說錯了,我真錯了。九殿下你就饒我這一回,別吃我別吃我!」

  君慕楚都迷茫了,他吃人的消息是怎麼傳揚開的?到底誰先傳的他吃人?他什麼時候吃人了?「白……」他指向眼前人,白什麼來著?

  白鶴染好意提醒,「舍妹白蓁蓁。」

  「對,白蓁蓁。」他無奈地感歎,「待本王的閻王殿不忙時,到是可以查查這一代文國公在子嗣方面有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隱私。你們家有一雙繼子繼女不說,本王瞅著你們兩個的性格,跟那白興言也是不像的。這其中或許有隱情,保不齊你們還真不是他……」

  「不是他親生的對吧?」白蓁蓁瞬間就樂了,「我就知道是這麼回事!哪有親生的被這樣對待的,依我看,白興言他肯定是生不出孩子,我們幾個不知道是他從哪兒抱養的,所以沒有感情,想扔就扔,想打就打,根本無所謂取捨。」

  白鶴染跟著一起分析:「到也不是沒有可能,但可能性還是太小了些。最起碼從長相上來看,白家的孩子都是跟他有幾分像的。蓁蓁就說你吧!你的鼻子和眼睛同那個爹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浩軒的眉毛和嘴巴也遺傳了白興言七分的相似。我的相貌雖說更多的隨了我的生母,可是你看——」她將左手伸了出來,右手指向無名指的第一個關節處,「這個關節有一塊骨頭是突出來的,不知你有沒有留意過,在白興言左手的這個地方也有一個凸起,跟我這個一模一樣。」

  前世她這個指關節也有這樣的問題,但不是天生,而是六歲那年被爸爸白興給打的。

  那年白興的小三公然入室,住進白家大宅。才住了一宿就說自己丟了一條珍藏版的項鏈,直接是她偷了。

  白興不問真相,也不分青紅皂白,將她一頓暴打,打折了她左手無名指的指骨,雖然做了手術,但最終還是沒能恢復成本來的樣子,一生都留了一個凸起。

  沒想到這個毛病帶到這一世來,可卻不是後天所至,因為她給自己捏過骨,這個關節是天生就長成這樣的,且白興言在同樣的地方也有一小塊兒骨頭凸了出來,顯然是遺傳。

  君慕楚愈發的覺得這兩姐妹實在有趣,他不過隨口那麼一提,其實根本就是戲弄調侃之意,沒想到這兩姐妹還當了真,像模像樣地探討起來。

  公然討論自己不是父親親生,甚至懷疑自己父親沒有生育能力,誰家的孩子能幹出這種事兒來啊!要這麼看,這一代的文國公雖說哪哪都不好,但這兩個女兒養得真是……奇妙。

  聽了姐姐的分析,白蓁蓁很是挫敗,「看來這個爹不想認還不行了。」

  白鶴染也重重地歎了一聲,「逃不離,躲不掉,那便只有迎面而上,兵來將擋。你剛剛罵的對,但他到底是你的父親,所以蓁蓁,既受了人家骨血,有些話就不該從你的口中說出來。可是不說並不代表讓你順從和認命,命是自己的,他如何待你你就如何對他,他既然沒有為你的人生著想過,你便也不必為他的命運負任何責任。」

  白蓁蓁沉思起來,沒有馬上接話。到是君慕楚皺了眉,他問白鶴染:「你又何嘗不是他的女兒?這些道理能教給你的妹妹,那你自己呢?本王昨日到文國公府去,也未見你對你的父親有一分半點的尊重之舉。」

  白鶴染笑了,「我不一樣。」

  「你為何不一樣?」君慕楚看向她,雖沒有君慕凜的紫色眼眸,可這雙來自閻王殿的眼睛深邃如汪~洋海底,好像一眼就能把人看穿般,縱是她白鶴染,也免不得淡淡的心驚。

  她深吸一口氣,這種氣場在昨日壽宴上她就感受過了,包括對方的審視和質疑。這位九皇子已經被她列為東秦頭號危險人物,她該時刻記著,能避就避,能躲則躲。

  白鶴染笑笑,看了九皇子一會兒,主動將目光移開,什麼都沒說。

  君慕楚也沒有再問,卻將這件事記在了心裡。他明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原本白鶴染的秘密與他無關,但既然自己唯一的同胞兄弟執著於她,那便不能不謹慎,也不能不警惕。

  說到底,這天下人心,他總是信不過的。

  「染染真是多餘給那白興言求情。」君慕凜似看出氣氛不大對勁,於是主動開口轉移話題,「你看你好心幫他,結果他自己坐馬車走了,把你們扔這兒,明擺著不領情嘛!哎,染染——」他往近湊了湊,笑得一臉邪惡,「左右白家的馬車也走了,今晚你就跟我回尊王府住吧!」

  「嗯?」她眼睛立了起來,「君慕凜,你這一套都是跟誰學的?隨隨便便就把女孩子往家裡領,生活作風是不是有問題啊?」

  白蓁蓁也在邊上幫腔:「就是,我姐姐還沒嫁給你的,你怎麼如此隨便?再說了,我姐要是去尊王府了,那我怎麼辦?」

  「你?」君慕凜笑得更邪,「你去慎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