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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媳婦兒們都來了

  白蓁蓁讓於本看得直迷糊,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小半步,然後湊到白鶴染耳邊小聲問:「他瞅我幹什麼?」

  白鶴染搖頭,「我也不知道。」

  不等兩人再合計呢,於本主動開口了,臉上堆著笑說:「再者,九殿下也在裡面呢!奴才今兒才聽說九殿下跟四小姐的事,這真是喜上加喜親上加親呀!」

  白鶴染沒憋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白蓁蓁可不幹了,「什麼意思?什麼叫我跟九殿下的事?我跟他能有什麼事?這位公公您可別亂說話,我小小年紀還想多活幾年呢,你這不是害我嗎?」

  「可不敢可不敢,四小姐息怒,奴才真沒加害您的意思。就是今兒下午多聽幾句兩位殿下說話,十殿下確實有意為您和九殿下說個親。奴才本覺得這是好事,但沒想到四小姐不樂意,那這話奴才往後肯定不會再說了,絕對不再說了。」

  白蓁蓁氣得直跺腳,「姐,能不能管管你家男人?」

  她姐一臉的笑還掛著,攤攤手說:「我也不太能管得了,他那人你也見了,性子比較跳脫,可能真是覺著你跟九殿下挺般配吧?也是好心。其實……是挺般配啊!」

  白蓁蓁感覺自己要炸……

  白鶴染告訴於本:「我不進去了,於公公去跟殿下說一聲,看能不能先將我父親放出來。」

  「奴才遵命,奴才這就去,請兩位小姐稍候。」於本領了命匆匆去了清明殿。

  眼下清明殿裡,兩位皇子一個太監已經吃了晚飯,白興言還在外頭跪著呢。身為文國公,他已經有許多年不曾這樣子長時間的跪著過,冷不丁來這麼一次,他直感覺自己的兩個膝蓋都快要跪碎了。

  皇上下晌那會兒來過一趟,他是各種磕頭求情,可皇上連看都看沒他一眼,直接就進了清明殿。他未得傳召進不去,只能繼續在外頭跪著。直跪到皇上離開,直跪到天都黑了。

  白興言丟盡了顏面,他知道,自己往宮裡這麼一跪,這件事情很快就會在上都城內高門赫府間傳揚開來。他堂堂文國公,堂堂太后娘娘的侄女婿,卻因為夫人得罪了一個太監而受罰,跪得跟個奴才似的,關鍵還得不到原諒,這叫什麼事兒?

  都知道江越得寵,可他直到今天才明白,江越這個寵,得到了什麼份兒上。

  然而,白興言看到的還只是表面,他只看到了皇上對江越輕聲細語,只看到了冷面閻王九殿下和混世魔王十殿下都同江越如兄弟般來往。

  卻不知,太監江越,本就是天和帝早年南巡時,留落在外的親生兒子。不但如此,他的生母還是九、十兩位皇子的親姨母。

  那是一段塵封了十數年的心酸往事,人人皆知當今聖上有十個兒子,其中九皇子與十皇子同為貴妃江如錦所出,同親兄弟。可惜江貴妃沒有享福的命,生下十皇子後便撒手人寰,連自己拼了性命生出的兒子都沒來得及看上一眼,更是沒福份接下天和帝早就準備好的晉陞她為皇貴妃的聖旨。

  江如錦是南界人士,當年並非一人進宮,而是帶著自己的妹妹江如玉一起。姐妹二人感情極好,好到江如錦得了寵,江如玉便不忍去分享,於是即便身在後宮,也從不侍寢,更從不見皇上。

  但天和帝是知道有她這麼個人的,最寵愛的妃子的親妹妹,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只是江如錦告訴他,並不是所有女人都願意進宮,並不是所有女人都願意嫁給一國之君。她的妹妹志不在此,可江家卻執意要將她姐妹二人都送進宮,她們無力反抗,因為雙親早亡,她們只不過是江家用來招權攬勢的養女。

  江如錦死去,江如玉請命替姐守陵,臨行前見了天和帝一次,跪求守陵三年後放她自由,天和帝允了。

  卻沒想到,期待自由的人在守陵期滿後竟被江家抓了回去。天和帝南巡時,機緣巧合下與逃亡在外的江如玉重逢,還救了她一命。往事隨著這次救命之恩一幕幕回展開來,二人生了情意,終於有了夫妻之實。

  天和帝欲帶她回宮,可江如玉逃了,誰也不知道她逃去了哪裡,天和帝找了她很多年,終於將人找到時,卻發現江如玉已經瘋了。

  有個老婆子在照顧她,一起住著的還有個六歲的孩子。那孩子當時已經被閹割,老婆子說,就是因為孩子被閹割江如玉才瘋的。那是江如玉與天和帝的孩子,是天和帝最小的一個兒子,江如玉當年逃走之後一個多月便發現自己懷了身孕,本打算找個簡單安靜的地方將孩子生下來,好好撫養,這一生也算有個伴。

  可惜,她被江家抓住了。

  江如玉拒不肯說孩子是誰的,因為她知道,一旦江家人知道她懷了龍胎,那江家就會變本加厲的利用自己,利用這個孩子。她這一生都將受江家的控制,包括她的孩子,將來也擺脫不了一個貪得無厭的母族。

  她把孩子生了下來,江家實在打聽不出這孩子生父是誰,慢慢的也就放棄了。江如玉將孩子養到六歲,本以為這一生也算可以平平淡淡過活,卻沒想到,噩夢突然來臨,江家人偷走了她的孩子送去閹割,揚言要送到皇宮裡去當太監。

  江如玉瘋了,一口咬上了養父的咽喉,生生將那個黑心的養父給咬到斷氣。她抱著孩子從江家跑了出來,家主的死亡讓江家一團亂,也顧不得追她,就只有從小照顧她的一個婆子一路跟著,好歹讓她們娘倆活了下來。

  那個孩子就是江越。

  可惜江如玉沒有活太久,甚至還不等被接回上都城就嚥了氣。

  六歲的江越已經很懂事了,他知道自己的遭遇不怪母親也不怪父親,孽是江家做的,他們所有的人都是受害才。

  於是他聽話地留在了皇宮,留在了天和帝身邊,卻據不肯承認自己是皇子,因為一個被閹割的皇子會讓皇家顏面盡失。他沒有分宅立府封王侯的野心,只想在失去一母親之後,能夠天天陪在父親身邊,成全心裡對親情的渴望。

  這所有的事情,皇上知,江越知,九皇子知,十皇子知,皇后也知。除此之外,再沒其它人知曉,就連當初找到江如玉的那幾個人,也被餵了夏陽秋研製出來的失憶的藥,把關於江如玉的事,忘了個乾乾淨淨。

  這些都是白興言不可能知道的事情,所以他完全不能理解,為何皇上會把個太監寵到這種程度。更是因此覺得自己身為國公爺,為了「媳婦跟太監吵架」這點小事要在宮裡跪上半日,實在是奇恥大辱。

  於本回來時,江越正在跟九皇子說皇上這些日子心情不好,他估摸著八成是江貴妃的妃日又快到了,這是習慣性抑鬱。

  江貴妃的忌日就是君慕凜的生日,因為有這麼層關係在,他從來不過生辰。

  這個話題被提起,幾人心裡都不好受。江貴妃於九、十兩位皇子來說是母親,於江越來說是姨母,關係都親近著。每年兩次他們集體心情不好,就是在江如錦江如玉二人的忌日時。

  於本才一進來就感覺氣氛不對勁,想說自己先退了,等氣氛緩合些再進來。但一想到等在宮門外頭的人可是白鶴染,於是後退的腳步生生停住了。

  「兩位殿下,白家二小姐到了玄武門外了。」他趕緊把白鶴染的名號給扔了出來,於本知道,只要一提這位,那不管剛發生了多麼沉痛的事,十殿下都能立馬回血。

  果然,白家二小姐幾個字剛出口,君慕凜的眼睛就直了。騰地一下從椅子上蹦了起來,「我媳婦兒來了!」

  於本又往九皇子那處瞅了一眼。

  江越跟於本關係走得近,憑於本這一眼他就看出門道,於是問了句:「還有誰一起來的?」

  於本說:「一同來的,還有白家四小姐。」

  「得。」江越聳聳肩,看向九皇子,「你媳婦兒也來了。」

  君慕楚冷哼一聲,「跟本王有什麼關係?」然後擺擺手,讓於本退下。

  於本一臉為難地道:「奴才再說最後一句就走,白家二小姐說,府上老夫人心疼兒子,讓她來求情,好歹把文國公先給放回家去。」說完,迅速退出了清明殿。

  君慕凜氣得直揮拳頭,「不是說那老太太向著我們家染染麼?這怎麼還給白興言求情呢?不知道白興言虐待了我們家染染十幾年?」

  九皇子拍拍他的肩,「想開吧,兒子再不好也是兒子,她還是會心疼的。去吧,讓文國公先回去,這事兒到底如何定奪,明兒讓父皇拿主意。」

  「我真是……」君慕凜氣得咬牙,「今兒這事兒要不是我們家染染求情,他白興言最少也得跪一宿才算完。」一邊說一邊往外走,光啷一聲拉開清明殿的大門,衝著外頭跪著的人大聲道:「你,聽著,本王未來的媳婦兒來為你求情了,今兒本王就放你一馬。但白興言你可別高興太早了,這事兒沒算完,父皇的氣還沒消呢。行了,趕緊滾蛋,別擱這兒礙眼。」

  堂堂一代侯爵,就跟趕雞似的讓人給趕走了。白興言心裡頭壓著一股子怒火無處宣洩,若此時在自己府裡,他怕是直接就殺人洩憤了。

  君慕凜又回到殿內,一把將他九哥拉住,「跟我走,看媳婦兒去——」